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好事真是难啊!
做个一世好人更是难啊!
房遗爱出了大理寺,让小七牵着马匹,他自顾的逛着。
朱雀大街很长又热闹,房遗爱很久没见市井风情了,他顺着大街漫无目的行走。
此时佛学昌盛,自从玄奘大师自西土归来,带来万卷佛藏,佛家便是更是兴盛,长安城内的坊间的佛寺佛院渐渐居然有了大小三百余座。
最有名的便是那大总持寺和慈恩寺,沙门辩机当时就是师从大总持寺的法师道岳。
后来玄奘大师整理佛藏典籍,征集有才的的沙门子弟,辩机被选入,助宣增翻译经文,另有玄奘口述,辩机亲自撰写的大唐西域记,竟是文采斐然,一时盛名大唐。
此时的辩机便在会昌寺讲经意,房遗爱走到会昌寺停住脚步。
这里算得上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众人纷纷踏入寺庙,都是来听那辩机和其他大师辩讲佛经谒语。
房遗爱本来不打算进去,他停住脚步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身形眼熟、斗笠蒙纱的贵女——
第31章 进击的房二郎()
房遗爱挑了挑眉;驻足片刻,亦踏进了会昌寺。
会昌寺里此时热闹非凡,但人人都摆出一副虔诚肃穆的模样;不止年轻男子不少;女眷们中的未婚女郎们被家人带来的也极多。
这些都几乎是佛教信徒。
人人来此都拿着供奉;或出来捧着请回的经书或开过光的佛像。
房遗爱本不信这个;家里的阿娘卢氏倒有时过来拜拜;不过她好像去道观里也更频,用到哪个拜那个,是个典型的泛信徒。
房遗爱跨过前面的一处大殿,去了第二进的佛殿。
一袭僧衣素服;沙门辩机身姿挺拔,声音圆润温和;其人其音如春风拂面,此时正在殿内前端讲经。
众人进出极为安静,进殿的人自然有小沙门提供圆垫坐下。
房遗爱坐在一角;冷眼看着前面的辩机和尚;果然是一派佛子气象;端正,英俊;悲天悯人;辞藻华丽;外加“鼓动人心”。
房遗爱心里嘀咕着;但他早就看辩机不再动怒;心如止水。
这刻,他甚至有些后悔进来。
就是那女人是高阳又如何,早就知道她贼心不死,得不到手的人或物向来是最好的。
房遗爱低眉,唇角微微勾起。这时,他倒是乐见其成,等着金枕事件发生——
此时的高阳公主蒙着斗笠,透过轻纱仰头看着前端的辩机,她眼里眸光闪动,等辩机讲了一个段落后,众人散开。
房遗爱不屑地撇嘴,见高阳尾随进了那后殿,他却没再跟上去,反而转身回府,临走前顺便拿了几卷佛经,打算孝敬给给卢氏。
“公主殿下安好。”辩机低眉顺目问好。
高阳公主此时早已掀开了斗笠,她后面跟随的侍女早就被打发其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散开。
因为辩机的佛讲很是有名,这日里长安城的不少勋贵人家也来此,高阳也是让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清场,和辩机有这单独一见。
“辩机,我来了。”高阳说,言笑晏晏。
“阿弥陀佛,公主向佛之心,佛祖定会知晓。”辩机低语。
“佛祖知与不知,不重要今日,我是特意为你出宫来此的。”高阳继续直白地说。
辩机垂下眼皮,不语。
公主的视线灼灼,辩机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在太急宫门前和房驸马碰面,对方所说的话来
辩机不由后退一步,高阳见状,竟然不由自主上前一小步。
背后是佛案,辩机退无可退,不由皱眉,“殿下,经义上可有不懂之处问小僧?”
高阳公主抿唇,正要说话,外面却有动静来。
“公主——”守在门口的侍女呼道。
“我倒说里面是谁和辩机师傅说话呢,原来是十七妹。”随后竟是长乐公主的声音。
长乐公主李丽质携着一人过来,她踏进大殿,身旁跟着的那人竟然是晋王李治。
李治进了这后殿一脸好奇,看了看辩机和高阳公主,然后就看那佛像,很是一番敬重,竟然参拜起来。
辩机走过去,亲自为晋王递香,两人轻轻交谈了几句,说了几句佛偈。
高阳公主眉头轻蹙,她与长乐公主有些不对付,表面要好,实则高阳知道长乐公主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毕竟是已逝的娘娘长孙皇后的亲生女儿,若说她自己深受皇帝宠爱,那长乐公主、城阳公主她们更算得上是皇帝的心头肉,万万是谁亦不能轻忽的。
“五姐姐今日好兴致。”高阳打个招呼。
“十七妹不亦是。”长乐睨着她笑道,也跟着弟弟李治上了一炷香。
高阳在里面稍待,就很快出来。
只不过她脸色不是很愉悦,瞪了随身的侍女们一眼,她总觉得是长乐来此像是有意的,哪里有这么巧合。
“魏王呢?”
“回公主话,魏王殿下在前殿和玄奘大师品茗。”侍女答道。
房遗爱之前所看高阳下车,实则并不是她一个人来此,魏王早先一步进了会昌寺,只不过在前殿一处偏房受接待,并没有来听辩机的讲经,或是上香拜佛。
魏王来的这处偏房里面不止是他——
原来信众并不知晓,玄奘和道岳法师都在会昌寺。
两人在此和一些其他寺庙的大德讨论经义翻译的事情,因为大唐西域记主要是辩机撰写,玄奘大师也时不时来此,魏王正是知道这事,多有拜访。
魏王素来在文学方面有所盛名,皇帝更是早就允许他的魏王府开置文学馆,招揽大唐的有才之士,编纂书籍典故,那括地志就是如此主持成功的。
“四哥也不知道又要纂写什么书籍了,难道还要帮着大师们修佛经?”高阳公主见到李泰如是问道。
李泰此时和玄奘等大师们谈完,见到了高阳,神色却不是他一如既往的温和笑面。
他脸色阴沉沉地瞅着高阳。
高阳公主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高阳,你封邑不够吗?”魏王眯着眼睛问。
高阳觉得奇怪,还是想到了后殿那长乐公主,在魏王面前毫不掩饰:“不过是正常公主封地,阿耶也没多增多少比不得长乐!”
语气里犹有愤愤不平。
魏王笑了一下,“长乐是我嫡亲妹妹。”他特意在“嫡亲”二字上读重了一些音。
高阳神色恼怒,嫡亲又怎么,她看他们兄妹关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四哥,我以为我们关系更近一些。”
魏王不置可否,答了一句:“算是罢。”
高阳不满,但也没跟他争执,她与他更多的是利益相合,有时候她未必只看好他庶出怎么了,就是老三吴王李恪,他的血脉一样高贵。
“你注意些,孙伏伽刚刚进宫了。”李泰说道。“利子钱你也贪!”他厌恶地皱眉。
高阳听完魏王的话,脸色一紧,她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魏王在宫内的势力自然比她这个公主大多了。
出嫁后,高阳的很多消息全然依赖韦贵妃,而上次韦贵妃恼怒她不知进退,已经不让她随意动韦贵妃的人了。
“公主府邑司推出去罢了。”高阳公主道,但她很是谢了魏王一番,这情早晚得还,高阳知道魏王还用得上她。
只是高阳公主心里也很是委屈,魏王瞧不上她做下的事,可这些又不止她一个人做,据说那永嘉公主府还有一些国公府私下都在放贷,她又不像魏王和长乐公主不缺银钱,封邑的税负和产出到底还是有限。
大唐初建,徭役赋税都很低,皇帝看得紧,高阳是不敢私下提高封地的税负的,可她封地的田亩耕种产出并不是十分好
高阳顾不上再找辩机闲聊,迅速回府,唤来了公主府家令和家丞等人。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宫中便来人传唤高阳公主进宫。
“你们知道该怎么办。”高阳冷声对着家令和家丞说道。
然后进宫。
宫门口,她再次遇到了魏王李泰。
李泰早就料到高阳会被叫进宫中训斥,弄不好还有惩罚,他该通知的通知了。李泰忽然发现高阳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盟友,对方有时太在乎小利,得不偿失,说不得会拖他后腿。
李泰的心思,高阳自然不知晓。
宫中行走自有规矩,过了该下车下马的地方,两人一路一起往甘露宫方向步行而去。
路上,高阳想起魏王说过的话,这孙伏伽的那张状子居然是房遗爱递进去的,她不禁心头恨起。
“该不会是长乐和九郎下午去会昌寺,也是故意的?”高阳公主忽然起了疑心,难道是房遗爱不甘心,还是“嫉恨”辩机,故意找来的长乐和晋王过去搅局的?!
魏王闻言蹙眉,不明所以。“巧合罢。”
跟踪自己的?
不该啊。
李泰心里合计了一番,反正他做事“光明正大”,只是和玄奘大师谈佛论道,父皇就是问起来,他也有答话,遂不去想。
只是高阳挑起话头,“还没问你,四哥你上回在阿耶面前,为何帮着房遗爱说话——”
“你以为我是帮他?”李泰斜睨她,一副你很蠢的样子。
高阳不满,“难道不是?”
“哈哈!不过是‘促成’他的愿望罢。”李泰眯着眼睛说道,然后盯着高阳的双眼,“难道不是你很希望他死么?!”最后那个“死”字他说的很轻,几乎是耳语,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
闻言高阳神色一滞,随即扬起笑脸。“倒是四哥比我聪明。战场上兵祸无情呐。”
魏王收了喜怒神色,这法子可比派人刺杀对方来的高明。
要他说,高阳就是蠢,还险些暴露了纥干承基这个棋子。
李泰心里琢磨着,跟着高阳进了甘露宫。
里面孙伏伽正站着,高阳便跪下请罪,拿了陈表呈上,低头哭诉自己罪过。
“都是儿臣没看管好底下的人,儿臣封地掌管田亩的邑司因几年收成不好,怕家令和家丞怪责,便与民争利,放了贷父皇,儿已责令府内家令让其速速免了那些贫民利息,就是本钱儿臣也一分不要罢。”
李世民唤来高阳,还没等问罪,高阳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然后眼里含泪,脸上十分愧疚。
“儿臣还捆了那邑司去了大理寺——孙寺卿,万万严惩,绝不能纵其恶行。”高阳公主扭头看向大理寺卿孙伏伽。
孙伏伽面不改色,只看向皇帝。
李世民沉吟,然后叹口气,责怪了高阳的识人不明。
“此事你亦有过,便惩你一年俸禄,多做善事。”李世民道,然后话头提起了房遗爱。“你的驸马也是个善心的,今日他不顾己身,居然能见义勇为,亦堪称是个英雄。”李世民调侃笑道,倒很是期待将来房遗爱在东征战场的上的“能为”,房家出个大将来也是不错。
闻听皇帝此话,高阳只能点头,口中称是。
她心里却暗恨,果然是房遗爱告的黑状!
皇帝又借此说了一遍高利贷对小民的危害,让众人引以为戒,并让人记下,把话传出去给各个皇子王爷引以为戒。
魏王在此也称受教,要多多看管底下的人,以免他们蒙蔽上面,犯下欺压百姓的罪过。
“青雀你我倒是放心,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