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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以后,她要日日参拜王妃,萧妩就心情甚坏。
因着房遗爱的打岔,萧妩只好提脚走人,树下假山边,太子殿下和房遗爱面面相视。
房遗爱颇感不自在,逃避对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自从太子挑明了对他的非分之想,房遗爱的苦恼就更大了。
他觉得他的人身安全有严重的安全漏洞了。
从前太子是暗戳戳的不轨,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围堵他。
房遗爱上次劝太子走正路不成,一时也没想到别的办法恢复他们纯洁的同志关系,只能尽力避开,想着时日久了,太子的那点心思也就淡了。
要不然,还是让太子殿下喜欢称心罢。
死道友不死贫道哇!
房遗爱非常没良心的琢磨起怎么再坑徒弟来,他现在顾不得太子因着这个被皇帝发现,引起的废立问题了。
还是他自己的贞操更重要。
房遗爱咳嗽两声,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李承乾却上前一步,堵住了房遗爱的去路。
“殿下,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就要宵禁了。”房遗爱要出府回家啊。
李承乾笑道:“不急,晚上我差人——不,我亲自送你回去。”
因着晋王大婚,宵禁后,几位皇子回府邸晚些却不妨,否则平时就是太子本人带一队人马在街上晃荡,说不得都会引得朝臣弹劾。
房遗爱一听太子要送他回家的话,心里焦急了。
这一个弄不好,晚上他会回哪里去了都说不定了。
他坚决的不能让太子本人相送。
一想到这事的严重性,房遗爱自然是义正言辞的开口拒绝了,可看太子的神态却完全是不理会,反而让他陪着他逛逛这晋王府邸的花园。
这大晚上的,晋王府邸内的花园里,虽然景致还算不错,此刻又张灯结彩,来往的人和仆婢也众多,但夜里的花园子也没什么好逛的,更多的人偶尔来此一逛,也本是为了来吹吹风、散散身上的酒气。
更何况,这时候夜都深了,洞房闹过,大家都几乎走了。
来参加晋王大婚的皇子们其实没多少,更多的是年少的没有就藩的宫内庶皇子,和公主、驸马们,还有一些赶上时间在京的藩王们。
他们走的时间早,就剩下太子、魏王那边的人好像还在。
太子引路,甚至还伸手拉着房遗爱,不让他走。
房遗爱只觉得手心冒汗,有些炙热,走了一些时候,眼见地方偏僻,房遗爱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在昏暗的夜色下,太子居然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明灭的瞅着他。
房遗爱要后退,太子正巧抬手,手指划过房遗爱的嘴唇。房遗爱腾的一下脸红了,幸好这时光线不好,太子应该没有看到。
房遗爱低声蹙眉道:“殿下自重。”
说完,他自己却先觉得别扭起来了。
——这怎么像他以往在府里调戏个小婢女的场景,现下他是被调戏的那个。
房遗爱尴尬,又心情恼怒。
“殿下可当我是什么人”他可不是阿猫阿狗,太子仗着身份就能耍着他玩的。
房遗爱瞪起的圆眼在略微高房遗爱半头的李承乾看来,却是无端的可爱又有趣。
这世间,他和房遗爱两人到底是不同的。
李承乾很确定,房遗爱身上有秘密、有奇遇,就像他那夜险些遭雷劈,却得了一些“先知记忆”似的。
观察了这么日子,若是房遗爱本人也有未来的记忆,他之前对他的一切行为都说得通了,更是让他的称心变得五大三粗,不堪入目
这心机用的——
李承乾想到这里,眯起眼睛。
“房遗爱,我当你是什么人嗯,你不知道?”太子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又十分危险。
房遗爱咽了一口唾沫,后退。
他后背靠着树干,有些大力的一幢,树上的干树叶哗啦两声,居然掉落几叶在他的头顶发髻上。
李承乾伸手替他拂去,这让房遗爱越发的不自在。
他强声道:“太子殿下,我是你的臣子——可不是什么供人亵玩的伶人。何况,那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殿下的心思用错了!”
房遗爱说话还不忘记最后指责太子一番。
李承乾好笑,“我没从未当你是供人亵玩的玩意儿只是,你弄丢了我的称心——”
还没等他说完,房遗爱心里就蓦地一紧,太子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弄丢了他的“称心”?!
他知道了什么?!
房遗爱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李承乾的眸子,就听李承乾继续说“——当然,要赔孤一个。”
“”房遗爱紧张,非常紧张,心慌意乱。
“你说是吗?”李承乾步步紧逼,俯视着他。
房遗爱紧张地咽了口水,喉咙滑动,引得对方的视线落在他白皙的颈部。
两人凑乎的太近,房遗爱都能敏感的感觉到李承乾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面庞上,冬日夜晚凉冷,呼出的气都是白的,明显的看到两处白气交融。
不分彼此
第105章()
房遗爱表面上这样说;实则心里一直在打鼓;他对太子起了疑心。
也就是李承乾刚刚说的话令他措手不及;但房遗爱稍微把话在脑子里一过;就知道不是自己露馅了,而是太子本身有问题。
房遗爱定了定神,抬眼仔细打量着李承乾。
现下回想起太子的一言一行,最近太子身上有颇多的疑点啊。
房遗爱眼神变得狐疑了;见状李承乾挑了挑眉毛,他并未在意是否会被房遗爱发现自己的不同来。
要说是身上的疑点,房遗爱浑身上下都是,就是没有他这种“被夺舍得到记忆”经验的其他人,也对房遗爱如今的“文武全才”早就心有腹诽了。
好在房遗爱有一个好父亲好家世,罪魁祸首又是皇家血脉的公主,皇帝都发过话了;谁也不敢嘴上置噱太多。
说得多了;外面一些房遗爱“帮助过”的百姓,还会胡乱造谣说你是妒贤嫉能,是嫉妒房遗爱人家的才华芸芸这样的话一多;自然就更没有人在公共场合说这些酸话了。
李承乾好笑的想到了他了解到一些“事实”,觉得房遗爱倒也算是好人有好报,那些非议居然真的就这样自发消融掉了。
不过;他看着故作镇定;眼里还带着狐疑之色的房遗爱;李承乾可没想这么轻易放过对方;遂说道:“怎么,敢做不敢认?”
房遗爱眨了下眼睛,非常“懵懂”,不解道:“我做了什么,要认?!”
李承乾玩味的哂笑,半晌却说了一句令房遗爱胆颤心惊的话,惊得他一夜未睡。
第二天,房遗爱直接跑到了东宫,却被赵德子告知,太子殿下去了甘露殿,稍等一个时辰才会回来。
房遗爱只能干等着,脑子里却胡思乱想。
太子到底是不是“重生”回来的,要么太子其实不是太子了——
不不,不对。
房遗爱摇头,太子的习惯房遗爱之前相处,还是知道一些的,一些个动作和语气拿捏人的小习惯,根本不是一个“陌生人”能轻易模仿出来的,要说是太子本人有所奇遇,反而更合适现下太子的情形。
这么一想,无所事事的端坐在只有太子亲近之人才能待着的东宫小书房里的房遗爱,此刻更加抓心挠肝的,一时伸伸脖子望了望天色,一时又找了小内宦给他换了盏茶。
等李承乾从甘露殿回来东宫的时候,已经从赵德子私下提前的汇报中得知书房内房遗爱的一切反应。
看来是他昨天在夜里在晋王府的说的话起了作用否则,这房遗爱最近比他唯恐不及,生怕他能吃了他似的。
李承乾摆了摆手,让赵德子退下,独自进了书房。
从房门推开的那一瞬,房遗爱霍的一下站起身,双眸望着太子殿下,可对视了太子的眼神后,他又急速的避开去了,又因为反应太大,故意又瞪了回去。
李承乾没有错过房遗爱的表情,他嘴角露出一抹可恶的笑容。
房遗爱恨恨在心中唾骂自己的失态,向着太子殿下请了安。
然后,他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你”
说到半道儿,他又不知从何问起,原来在心里准备好的话,房遗爱此时发现好像怎样问及都太露骨了些。
他还没等尴尬呢,李承乾倒是接过来话茬。
太子坐下,一脸温和的微笑:“你是说我昨天说的那些话?!”
房遗爱点头。
此时有小太监过来上茶,太子殿下接过来,挥手示意,屋内所有的人退下,包括正要有事来禀告太子的赵德子。
小书房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剩下陈列着一排排书本典籍架子偶尔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木料吱呀声。
房遗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话找话说,眼神儿随意飘了些,视线到了那书架,又落到了太子书桌案几上的画纸上,嘴上说着无关的内容:“殿下的书架该置换了。”
他心里却想着,太子原来也会陶冶情操,会画画的啊。
随即,房遗爱脸不知道怎么红润了一些。
他是气的,也是羞耻的。
因为房遗爱忽然想起来,太子定然是“爱好”画的,曾经不就送给他春宫图一本么。
李承乾绝对没有想到就这么几息的时间,坐在他旁边的房遗爱脑子里居然跑题想了这么多事情,还都是他的小账。
太子殿下张口,说及:“借尸还魂,灵魂附体古来有之,只不过你我有上天庇佑,倒也是一番机缘。”
房遗爱呆呆的只管点头,然后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太子口中说了什么话,这些话里的内容代表了什么重要的意思。
太子殿下这是和自己一样,也别是被“异魂”夺舍过
!!
房遗爱大为吃惊,绷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心里的那点儿想头全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瞧出。
太子殿下依旧老神自在,坐在那里端着茶盏,此时微微还低头,掀起茶盖,吹了吹茶汤。
隔着几股茶汤的热腾水汽,李承乾的脸让房遗爱看的不真切了,几乎恍惚。
房遗爱这一系列反应证实了李承乾刚才的话,李承乾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两人彼此倒是互相“坦诚”了,尤其是房遗爱,在太子的三言两语下,几乎把自己卖了个干净,不过就是太子先说了自身的险些被“自身”夺舍,却得了“将来的记忆”
“这么说,你不止被一个魂体‘打扰’过?!”
李承乾听到这里,神色严肃起来,本来他还温和的笑脸也收了,不仅皱眉,心里更是一紧。
刚刚他更关心注意在套取房遗爱的话,但从中他发现这事,反而更担心房遗爱往后会不会还有“危险”。
迄今为止,太子殿下却只遇到了一回。
房遗爱这样被一问,得了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太子殿下就是一次,他却说了太多,自己的那点儿露馅了一大半,好在他还没说都是什么样的人来夺舍过他尤其是后世那些拥有奇奇怪怪职业的现代人,还是不说为妙,少言少失。
房遗爱一脸委屈,和生无可恋。
论及心机和谋略,他关键时刻怎么就这样掉链子!!
他脑子里有好多腹黑计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