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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一切倒霉的事,都来吧!老子才不怕,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了。没有路,老子就硬闯出一条路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把我踩到哪里!”左睿恨恨地嘀咕一句,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第18章 曾经的土匪()
第18章曾经的土匪
左睿认真地看着父亲嘴里说的这张分家单,上面的字很漂亮,颇有些颜体的味道。左睿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吗!只是父亲和大伯约定,把家里这些产业分一下,几间房几亩地而已,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找到大伯?
还有,母亲为什么会变得愤愤然?真是太奇怪了!正琢磨的时候,左睿突然记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来。
村里有一个男孩儿叫二胖,比他大一岁。这个二胖真奇怪,在那种缺吃少穿的年代,居然会胖成那个样子。两只眼睛挤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强撑着,左睿真担心,从那条窄窄的缝隙是不是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当然,后来左睿知道二胖是因为慢性肾炎,大量使用激素治疗,所以才胖成那个样子。
二胖跟他打架的时候,骂他是野孩子、没爹的。当时他快气疯了,他爹整天下地干活儿,他怎么可能是个没爹的孩子?他把二胖打得哭爹喊娘,回去找他老娘告状去了。
二胖娘拉着鼻青脸肿的二胖,跟他娘来干仗。刚开始,母亲还能憋得住性子,二胖娘越骂越难听,母亲忍无可忍,跳起脚来跟她对骂,骂得二胖娘张口结舌,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父亲被人从地里叫了回来,一听二胖娘骂得不像话,抄起铁锹朝她砸了过去。幸亏母亲及时拦住,才没出大事儿。
从那以后,村里的孩子好像都刻意疏远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人跟他玩儿,他就看书写字做题,父母也很支持他,只要他想看哪本书,父亲千方百计也要把那书给淘来。
小学毕业,他以公社第一的成绩考入县中学,那时候县中学招的人少,一共四个班200个孩子,都是尖子里的尖子。在县中学,左睿一呆就是六年,一直到考上大学才离开卢城。
这辈子阴差阳错。兜兜转转地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卢城。好在,分到了县城里,父母也委实高兴了好一阵子。特别是他选拔到北极星经贸学院进修以后,父母更是笑得满脸开花。
“小睿啊,你别听你爸瞎说。那个分家单几十年了,你大伯是不会回来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进来,轻声对他说道。
左睿从炕上骨碌起来,看了看母亲,问道:“妈,你见过我这个大伯吗?”
“见过!”母亲叹了口气,好像这个话题让她格外沉重一般。
“那……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自从70年回来后,一直没有消息吗?”
左睿一连串的问题,让母亲呆了一呆。左睿看到,母亲的眼睛里冒出一股类似痛楚的东西。看似极淡,却是痛入骨髓。
“你大伯呀……说不好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记得跟你讲过你大伯是怎么走的,你忘啦?”
左睿当然不会忘记大伯的事情,父母和村里人都跟他提起过。在他的印象里,大伯就是一个传奇。
他的大伯左天胜,13岁到附近的山里当了土匪,因为年龄小,他主要负责看守被绑来的“肉票”。有一次,被绑的“肉票”挣脱了绳索,把他砍伤后逃出了土匪窝。
土匪头子刘一刀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他看“肉票”不利,就要被惩罚,惩罚方法就是断手。他找了个机会,只身逃了出去。刘一刀带人追赶,左天胜被追到乱葬岗,身后就是一片树林。左天胜把帽子摘下来,放到坟头上,土匪们朝坟头射击,他借机爬进小树林。
逃出去以后,左天胜参加了八路军,跟着队伍南征北战。参加淮海战役后,随大军南下到了岭南地区。听村里人说,70年回来的时候,左天胜说他在哪个大军区,好像是师长还是军长,用村里人的话说“很牛”。
这些事情,父母在家里从来不说。左睿放暑假的时候,村里有一个本家大爷,大爷经常跟他讲大伯的事情。左睿也曾经问过现在大伯在哪儿,本家大爷说自从70年那次回来兄弟俩大吵一架以后,大伯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左睿问为什么吵架,大爷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兄弟俩吵得很厉害。
“妈,我听大爷说,大伯上次回来的时候,和我爸吵过一架,就是从那时候起,大伯就跟家里断了联系,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的脸一沉,厉声道:“别听别人乱嚼舌头根子!你这么大了,什么事儿都得有个主张!”
左睿见母亲脸色大变,心里很是不解,看来,父母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爸让我找大伯,我总得知道关于大伯的事情吧?妈,你和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左睿高大的身子站在母亲面前,可以看到母亲头顶的根根白发。
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左睿还记得母亲三十几岁时候的样子,瓜子脸,白皙的面容,哪怕是在毒日头下晒上几个小时,母亲的脸也是越晒越白。那时候,母亲梳着一条长长的大辫子,头发也是乌黑发亮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形容枯槁?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别瞎猜,也别瞎想。你爸是病糊涂了!你大伯离开二十多年了,如果想回来早就回来了。就是在外面当了大官儿,不认你爸这个兄弟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找他干什么!再说了,当大官的人,会看得上这几间破房子?你爸病糊涂了,咱不能跟着犯糊涂!”母亲声色俱厉地说。
左睿虽然很疑惑,但他可不想惹母亲生气,便过来抱住母亲的肩,柔声说:“妈,你说不找就不找了!我爸病得这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要不,把姐和哥都叫来,把我爸送到医院去吧。”
“你爸不同意的。家里没有多少钱,你还没结婚呢!前两天玉宛还来看过你爸。”母亲极力平复了情绪,用压抑的平静的语调说。
左睿一愣,什么?!杜玉宛来过?她来干什么?她是什么意思?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后再送上几颗甜枣?
看着呆愣愣的儿子,母亲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和玉宛怎么回事?不是说要结婚了吗?怎么不见动静了?玉宛那孩子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妈,你儿子我现在又是光棍一条了。玉宛找了更好的人家!”左睿不想瞒着母亲,他的年龄又不大,又有正式工作,找个女朋友不成问题。
母亲张大嘴巴,看着儿子,很难想像,自己的儿子会如此轻松地说出这件事来。
第20章 踹了几脚()
第20章踹了几脚
左睿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除了刚才的怪响,还有人低低的说话声,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快点!啊——慢点!”
“宝贝儿,吭吭——唿唿——”这是男人的声音。
左睿虽然20多年来一直是只“童子鸡”,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虽然没有亲身实践过,但理论还是有些的。
靠!真倒霉,怎么会听到这种声音!这个女人是谁呀?晚上厂里好像没安排女人值班,这个房间是王廷柱的办公室,难道是他?
风吹过来,身上更冷了。左睿心里有火,抬起腿,“咣——咣——”在门上踹了几脚,快速回到屋里关了灯。
被窝里很暖和。左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暗自偷笑,这种人就应该吓吓他,吓得他那玩意儿不行了才好呢!王廷柱跟鲁志海穿一条裤子,如果没有鲁志海,他也不会窝到这个小厂子里受这份洋罪。
谁不知道,离开了镇里,就等于被发配了?就跟历史上那些被发配边疆的罪犯一样!他左睿不就是没答应跟姓鲁的闺女好吗?离开了权力中心,他可以想像,自己的前途会是什么样!
他左睿的战斗力之强悍,他们是还没见到过。在这个厂子里,他不弄出点儿大动静来,他就改姓右!不是让他出去跑业务吗?好,老子明天就走,不拉几个大客户,弄几条稳定的销售渠道出来,老子对不起在北极星学到的那此东西!
“欻——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露天阳台上响起。如果耳力不好,几不可察。
脚步声在他的门前停了下来,左睿“呼噜——呼噜——”地猛打鼾声。一边打着呼噜,左睿一边假装说梦话,喃喃自语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赶紧悄悄溜了回去。
外面没了动静,左睿暗骂,什么东西!这样风气不正的地方,还能搞好生产?长期下去,这样的企业能有什么竞争力!
早晨起来,左睿去厕所。走过王廷柱的办公室,王廷柱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厂长,昨晚值班啊?”左睿笑问。
“左厂长在呀?我还以为你回镇里了呢。”王廷柱脸上略有些尴尬。
左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在怀疑昨晚是自己踹了门,打搅了他的好事。如果真把这位厂长大人给吓得那方面的能力不行了,那倒是替广大受害姐妹们出了一口来气。
一念及此,左睿心情大好,大声说道:“王厂长不是一直说,我们要以厂为家,厂荣我荣,厂耻为耻吗?作为副厂长,我必须得不折不扣地执行王厂长的指示!”
王廷柱听着这话噎人,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眯起眼睛,露出发黄的牙,说:“对吗,对吗……年轻人,就该有这股子干劲!你不是说要出去跑销售吗?想去哪儿?”
左睿跟在王廷柱身后,一起往厕所走。王廷柱一问,左睿站住了,说:“报告王厂长,我想到附近的大城市去看看。先到家具城去,看看这些家具城是从哪里订的货,是什么品牌的。另外,还有离咱们不远的那个家具专业村,我也想去看看。我是个新手,一切还得听你指示,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你还真有想法。这个销售渠道打开了,就一顺百顺了。”王廷柱说。
左睿点点头说:“这事儿我是这么想的。我带着咱们销售科的三名同志,分两个小组,一个小组的任务是一月至少谈成两家!这销售的问题,的确是个大事儿。生产出这么多的东西来,卖不出去,就会造成库存的积压。库存压力过大,销售和生产都会成问题……”
“这道理我懂。你们如果真能谈成两家,那你们就是板材的第一号功臣,这里的老少爷们儿,都会把你当神仙供起来。”
“我可不想吃什么香火。我就是想把这渠道打通了,让咱们的厂子更加活泛。”左睿淡淡地说。
“有个问题问你,左厂长,你跟当大哥的说实话,鲁主任的闺女,你为啥不要?”左睿愣了,看着王廷柱,王廷柱瞪着眼睛,看要把他看透一样。
“这个问题吗……”左睿卖了个关子,很满意看到了王廷柱期待的表情,便接着说,“我是这么想的。人家鲁主任家是什么家庭?我们家是什么家庭?那鲁思雨又长得那么漂亮,我这个庄稼耙子,怎么配得上人家吗!”
“你说的是假话!”话刚一落地,王廷柱便笃定地说,“财帛动人心。那鲁主任家是什么实力?跟他闺女结婚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多好的事儿!”
“王厂长,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怎么想的,你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