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切,是美好的。
只是,惟有金荀澈自己心里明白,此刻令他砰然心跳的,并不仅源于这些。
宸娆雪卧在白玉石阶上,当然,能觉到他目光越来越灼热,这份灼热快要将她一并点燃
可是,她突然羞涩到无以复加,这里是给他沐浴的温池,不是么?
如果他非要临幸她,是否该选择一个比较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呢?
毕竟在夏国,她生长的故乡,虽然,她并非对他有着刻骨铭心,非得交付真实的感情,但,至少,做为他的嫔妃,她还是希望,能有令她稍微能回忆的地方,发生这一切!
晕,她在想什么?
迫窖的微微眯起眸子,宸娆雪只发觉脸颊越来越烫,她偷偷地用手靠向后面的阶梯,随后,她用力地撑住,甫要起身,金荀澈的手却更快一步向她伸来,她一惊,难道,真的是现在,在这里。。?
不假思索,她迅速起身,朝后面逃一般躲去:“皇上,您龙体微恙,臣妾替您——”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她的身子就被他强而有力地从后面拥住。
“都是我不好。”
他的手,温柔地拥住她,将她的身子转向他,他那么高,她只到他的下颔,宸娆雪第一次发现,高傲如金荀澈,他的下颔竟也会有着青青的胡子渣。
从昨晚到现在,她这才真正仔细地瞧着他!
他素来是仪表光鲜整洁的帝王,今日的不修边幅,是因为她的疏忽吗?
他不再用那些称谓,因为这句话,许是真的随心而出。
“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恍惚觉得,是甄儿重生了,可,死去的人,怎会再生呢”
他拥住她,语音坚定:“宸儿,朕这么说,你一定觉得很虚伪对吧,可朕真的,想请你信朕一回。”
她怎能不信他,她知道,他是用自己的伤疤去撕开这一切,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名女子会利用他的同情,去行刺!
亲口说出,心会很痛。
可,如果不坦白,就像一根刺横在那里,更痛!
他的指尖随着这一语,抚上她腿间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被热水渲染后,更是触目惊心:“是朕不好,只顾逗你,倒忘记你也伤了。”
又是这样,不想回答的问题,便开始逃避。
她承认,她是很懦弱,但真的讨厌,他干嘛要说这些话呢?
他不知道,这么说,会让她的鼻子越来越酸,眼里的雾气也快要溃散吗?
宸娆雪仰起脸,这样,溃散也不会流下,只会倒流进心底,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流什么眼泪呢,在后宫里,为他流泪的女子够多了,何必算她一个呢?
第178章 滚得越远越好(1)()
宸娆雪仰起脸,这样,溃散也不会流下,只会倒流进心底,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流什么眼泪呢,在后宫里,为他流泪的女子够多了,何必算她一个呢?
金荀澈打横再次抱起她,这一抱,她的泪,突然再遏制不住,她用力咬住唇,方生生逼回去,而他只是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暖榻上,然后转身离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再回来时,手上拿了膏药,瓷白的瓶子,一色的药膏,他细致温柔地替她腿上的伤口抹上药膏,随后,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肌肤上,那里,也有不深不浅的伤痕,虽然过几日会伤口便会结痂,却还是需要上药的,因为方才侵泡的热水无疑把那些原本上好药的伤痕冲去不少。
他的指尖停在她的腿上,柔声道:“这药,自己若不能上,就让婢女替你上,不需几日伤口就会痊愈。”
这话落进宸娆雪的耳中,不过是别样的意味。
她淡淡一笑,自己真是在自作多情,他其实一早就警告过她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心,不是吗?
她接过瓶子,恭谨得体地谢恩,语气中悠然带着一抹疏离:“娆雪谢皇上赏赐,我自己可以上药,无需劳烦他人的。”
瓷瓶本身很冷,把她手心的温热一并驱散
她拢了下微微散开的衣襟,将药瓶收进广袖内,从一侧的冰玉架上取下干燥的绵巾,轻轻替金荀澈拭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方轻声道:“皇上圣体违和,可是要多休息会儿?”
“宸儿,你不必为朕担心。”
擦完他身上的水渍,宸娆雪躬身退下,走出屋外,径直回到主殿。
他没有阻住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他想要她。
或许这样做,会很过份,但,他深知,依着她执拗的性子,他不能要她
他不愿意勉强她任何事,迷恋女色是成大事者的忌讳,三年前失去了一次甄儿,一次就够了。
如果再多一次,连娆雪也失去,那绝对是代表着永久的失去,他想,他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的!
这种疼痛,不会同三年前那次一样撕裂他的心,只会每时每刻,都在蚕食他的坚定。
坚定,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必须的维系!
她的青丝湿漉漉的披散在后肩,遮住她的小脸。
明知道,一如既往淡漠地对她,实际也是种伤害。
金荀澈挑起帘子,走近她,语音是那么温柔:“娆雪。”
宸娆雪拢了拢心神,复又转身行礼:“臣妾在。”
他竟一直跟着她,那么,他该是一直注意着殿内的吧。
只有自己笨得可以,才总是忽略了他的存在,宸娆雪脸微微染上红晕,金荀澈的声音,再次响起:“朕自然知道你在,身上的裙衫湿了,这么捂着,会着凉;还是朕替你上药吧。”
“呃”她微微抬眸,有些不知所措!“
你身上哪一处是朕没有看过的,宸儿你这样掩掩藏藏,是怕朕赐你一死,还是怕朕识破你真实的身份?”
第179章 滚得越远越好(2)reens。()
真实的身份?这句话,让宸娆雪的心,稍滞了一滞,但旋即恢复如常,她还能有什么真实身份,无非就是对付萧逸德的棋子,不过是相对于他帝王的筹谋而言。
他的手有意无意掠过她垂下的青丝,他能觉到指尖冰冷的触感,直抵他的心底,那样冷,冷到,仿佛发病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份冷里,带着一点疼痛。柔软疼痛!
“李君裔借名款待朕,却从中安排了女刺客,那名酷似甄儿的女子出现在皇宫,他又趁机救走了你,所想要的,难道,不就是从朕身边夺回你吗?”
“不是。”宸娆雪坚定地吐出这两字,眸华平静无波。
“如果君裔哥哥想要从皇上身边夺回娆雪,那么臣妾更该听从他的旨意,不去和亲金国,而不是继续以一个换取两国和平工具的身份留在您身边,继续为妃。退一万步讲,如果君裔哥哥想行刺皇上,何故假以她人之手,臣妾不是更恰当的不二人选吗?”
“那你为何在御花园中,与他不清不楚!”
她能告诉他,是慧剑斩情丝吗?她不能!
“在皇上身边,越不起眼,越安全。但娆雪这个想法始终是错了,从那次因惹怒太后娘娘被责打开始,娆雪就知道,只要皇上您看中的东西,不管它愿不愿意,都会被推上不复之地。”
宸娆雪的眸中,湮起一丝雾气,愈渐愈胧:“这药膏,臣妾自己涂就好,皇上早些歇息吧,昨晚饮了酒,加上伤口未复原,若再歇得晚,明日一定难受极了,到时,商谈盟约中,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她说的是关心的话语,语音却带着清冷,她扬起脸,浅浅地对他笑着,她的笑,其实很美很纯净,他喜欢看她笑,但大部分时间,她的笑只带着拘谨的意味!
“三番两次撵朕走,小猫儿,你真是胆子越养越肥了。”
“臣妾不敢。”
“哼哼,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皇上不许的,臣妾皆不敢为,惟有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或许,才会活得长一些。”
她这样回答,无疑是天衣无缝的,合着最初的解释,一样是天衣无缝!
但她知道,有些事,并不是天衣无缝,就能解释得清的。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原来要扮演柔弱,就必须依赖眼泪的烘托
当宸娆雪想起在宸王府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几年,心底蕴积的怨委,便会慢慢化成雾气凝结。
水雾在眼眸中打转,盘旋,却并不溃散而落下——
“朕让你难受了?”金荀澈的语音温柔,眸光也在那明媚之外,带了几分的柔软。
宸娆雪摇了摇头,低低的嗓音犹带着哽咽:“是臣妾没用,让眼睛进了沙子。”
“这是内殿,哪来的沙子呢?”
他自然是识破她的唐推之词,可即便识破了,仍是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干嘛一定要拆穿人家,你知不知道有时适当的伪装一下,。
第180章 滚得越远越好(3)ReenS。()
“这是内殿,哪来的沙子呢?”
他自然是识破她的唐推之词,可即便识破了,仍是轻轻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干嘛一定要拆穿人家,你知不知道有时适当的伪装一下,是不想懦弱下去?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去揣测一个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你所想的那般龌龊!”宸娆雪咕哝着厚厚的鼻音,埋怨地说道。
“你还有关于美好事物的回忆,而朕连这些,都是不曾有的。”金荀澈并没有责怪她,反倒是话语里,陡然掺了一丝的落寞!
“我——”宸娆雪抬起眼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替她拭泪的手稍滞了一下,缓缓道:“不仅关于真正美好的回忆是少之又少的。这么多年下来,关于亲情的回忆,亦都是苍白的。朕似乎从十岁那年开始,被灌输的,就只有江山,就只有社稷!”
在这一刻,宸娆雪从他的眼底,清晰的读到更深浓的落寞,那些落寞的深浓,是让人史料未及的。
他身为一统江山的帝王,情感却不是圆满的。
望着这样的他,宸娆雪的心里,萌生出一种叫作同情的情愫,当这样的情愫浮显于她的眸底时,换来的不过是金荀澈的嗤鼻一笑:“所以,朕不会容忍任何人把你从朕身边抢走,懂了吗?”
他敛了笑意,说出这句话,带着一些真诚,更多的是让她无法琢磨的含义。
“皇上,娆雪始终是您的妃子。”避重就轻的回答,是她在无法确定自己,乃至他的心思前,唯一的选择!
他收回手,目光淡淡漂浮至窗外:“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掌控棋局的主人。”
宸娆雪的身子明显地一滞,向后避了一避,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脱金荀澈的视线,但他仍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臣妾仅是棋局里的一枚棋子,不该妄想的东西,不敢想。”她淡淡地道,不去看他犀利的眼神。
因为,她害怕,所有的心思,会在他那抹看似温柔实则犀利的眼神下,都将无所遁形!
“留在朕身边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
“如果皇上想听假话,娆雪会说,是娆雪身份卑贱,不敢祈望。如果皇上想听真话,则是,您曾许诺过我的自由。”
“你想要的,仅是自由?”
“正如你所说,皇宫是富丽堂皇的金丝笼,用来禁锢那些像金丝雀一般的女人,而臣妾的心,早在下赌注的那一刻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