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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遥看着帝君此时模样——他依旧是不能动半分,医者父母心,看到帝君此时模样,花遥心中酸楚,却终究是没落下泪来:“换血之法已经不能再用了,陛下身体快要熬不住了,这金针刺穴也只能让陛下开口一会儿而已,虽是将多数雪虫逼出了体外,可您的身体……”
说到这里,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豆大的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可却未落下来。蹲在她肩膀上的猴子看着花遥悲伤的样子,也做出了一个抹眼泪的样子。
“是嘛……连你也救不了……”帝君遗憾说道,可片刻之后,他又说,“你也是尽力了,我不怪你……”
听帝君如此说道,花遥心中却更是辛酸了。
“我便是……便是太没用了……若是师父在这里……若是她在……”花遥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可还未从脸上落下,就被她擦了个干净。
“你师父?”帝君语气里似乎有些笑意,“你师父巴不得我死,怎么会来救我?”
“我……”花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已经到在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你已经尽力了,你是个人,不是神,是无法执掌生死的,就像我一样,虽然被人口呼万岁,可又怎能活到万万岁呢?活到如今,我也已经是感谢上苍眷顾,只是,我终究是怕死,我死了,凝心她……”他口中的凝心,乃是皇后铁凝心。
“不,还有办法的。”花遥终于开口,可花刚说出,她却犹豫了,“虽是有办法,可这办法,却实现不了。”
“这普天之下,只有少数办法是实现不了的,多数不能实现的办法,不过是人,不愿意去做而已。”帝君说道。
第一百十五七章、办法()
竟是又解毒之法!
靖榕在心中大骇,而这解毒之法,却不知道为何,花遥一直不肯说出,而这所谓的不能实现的解毒之法,又是什么呢?
靖榕暗暗竖起耳朵,不肯放过花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只见,她呼出一口气后,便是下定决心一般说出:“需要的,便是另一个中雪虫之毒之人的骨与肉!”
“这倒确实是无法实现的解毒之法,想来这宫中不会有和我一样倒霉之人,还中了这该死的雪虫毒。”帝君已经躺在病床上多年了,这多年之前,只有几人能看到他,与他说说话,想来靖榕中雪虫之毒且痊愈的消息,无人告诉帝君。
“非但要这人的骨肉,还要他一滴心间血。”花遥又说道。
帝君叹了一口气,本就沙哑苍老的声音却越发是无奈了:“让别人献出骨与肉倒已经是痛彻心扉了,如今竟然是要那人心间一滴血,这岂不是要人命吗?”
话一说完,花遥便不再说话了。
帝君乃是明军,乃是仁慈之君,若是他能下的狠心,去取别人性命的话,两年之前那百名秀女之血,便可解了帝君身上的毒,又何必等到现在。
“罢了罢了……这也是……”他的声音,越发的沙哑苍老了,到最后,却变成了一声空洞的,苍茫的,毫无意义的叫声,到最后,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终于归为虚无……
“我若是,若是再懂得更多的医术,便不至于让您受这样的苦了……”花遥的手,摸在帝君胸口之上,那里的心脏还在顽强而虚弱的跳动着。
她下定了决心,快步离开,而离开之时,那只本停在花遥肩头上的猴子,却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频频往靖榕方向看去……只是花遥过于悲伤,未看到那只猴子的模样。
而靖榕也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第二天早晨。
靖榕一人来到花遥所在的别馆。
花遥虽是带着神医的名头,可她一介女子,又非太医,自然无法住在太医院里,后宫院落虽多,可她非嫔非妃,如何能够入住,这来来去去,竟然是只能在帝君去病宫旁临时搭建了一座别馆。
虽然是临时搭建,可该少的一样不少,甚至在别馆旁边特意为她搭建了一个炼药房。
要进花遥别馆,就要入帝君去病宫院子,院子外有守卫把守,而此时乃是大白天,自然不能像夜晚一样,偷偷摸摸溜进去。
靖榕也不着急,也不硬闯,只是等在那去病宫院落转角处。
不多时,只见花遥从那去病宫院落中出来,靖榕缓缓走过去,假装是意外巧遇,便于花遥攀谈起来。
“咦,怎么你在这里?”也“先是”花遥看到了靖榕。
靖榕脸上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到花遥,便是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回答道:“你前些日子说帝君可能……我便是担心的很,又是想进去,可又无许可,若是硬闯……”
花遥看着靖榕模样,也是动了恻隐之心。
靖榕虽只是一个贵人,但名义上,终究是帝君所纳。在这民间,便是官人与妾氏的关系。一个妾关心自己的官人,想来是没有错的。
“我也不奢求去见帝君一面,只是觉得许是能来这帮帮你的忙,我虽不像你精于医术,可打打下手,也还是可以的。”靖榕知道,花遥虽是神医,可她毕竟是宫外的民间医生。
太医院里的医师院正,倒是每一个都是医术超群,可也懂得什么叫同仇敌忾。连太医院院正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如何能让一个宫外游医治好?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帝君之病,可以死在无药可医上,可活在太医院的高明医术之下,却不可以被一个宫外游医治好!
太医院虽是会拨两个小医童来帮助花遥问诊,可这两个小医童不是将火候弄错,弄得熬煮出的汤药没了功效,就是配出的药材总是缺了一味,影响药效……花遥虽是善良,可她并不是蠢笨之人,久了,也大约明白了些事情,便是谢绝了太医院的“好意”。一个人在别馆之中忙活。
如今靖榕提了这样一个提议,倒是恰好解了花遥燃眉之急。
见靖榕如此一说,花遥便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倒并非花遥此人无什么戒心,而是因为靖榕曾在明凌手下救过她一次。
靖榕帮着花遥采集一些晨曦的露珠之后,便跟着她回到了去病宫,果然一进门,便是被那两个侍卫拦住。花遥费了一番唇舌才将靖榕弄了进去。
来到别馆之后,花遥便是用架子将袖子夹住,再将袖子绑在手腕上——这长袖飞舞虽是漂亮,却不利于工作。
靖榕也如法炮制,将自己袖子如此这般。
看着这满室药材,花遥吐出一口气后,便是神情一变,她本来就是个眉目清明,清秀而淡雅的女子,可一面对药材,她却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仿佛变成了一架精密而无差错的机械,毫无迟疑地调配着药物,并命令下一步靖榕该如何做。
……
待到两人工作结束,已经是太阳西落,夜色将至了。
花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眼前调配的三种药物,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而她一抬头,却发现靖榕在,却是愣了一愣——她工作的太专心致志,竟是忘记了靖榕一直在帮她的忙。
“真不愧是神医师妹。”靖榕感叹一句。
花遥却是腼腆笑笑:“若是师兄在,一日之内便可调制出五种药剂,只是他调制出的药剂药效虽快,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副作用,我可不能学他的样子……”
说完,两人皆是笑笑。
可笑完之后,花遥脸上却是露出忧愁表情……
“我若是能调配出更多药就好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医术不精……”花遥却依旧在责怪自己。可花遥还未说完,便是被打断了。
“你且是已经做了你能做到最好的,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你尽了三分为人医者该做的事情,还有那七分,便是天来注定。你,不必责怪自己。”靖榕淡淡说道。
话虽如此,可花遥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开心模样。
靖榕想了一想,便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花遥该知道的事情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药()
“你便兜兜转转,离开皇宫,又入皇宫,便是命;我便九死一生,未死未失,便是命;宫中侍女,本是被人砸的头破血流,可伤口之中出现雪虫踪迹,这也是命……”靖榕说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一贺之死。
一贺乃是文音身边贴身侍女,一日突然失踪,最后被人发现死在御膳房后水井之中,可这死,却并非失足落水,而是有人蓄意谋害,一贺死因,乃是因为头上被人砸出一个血洞,而那血洞之中,却被人发现有雪虫踪迹。
这件事情,本来是该由大皇子秦笙,二皇子秦筝两人督办的,两人深知这雪虫毒与帝君必是有关,可一个乃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个乃是最普通的宫人侍女,这两人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查到最后,查无可查,便成了一桩悬案。
可好在宫中之人也未想拿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若是三皇子秦萧想借这件事情让另两位皇子讨不到什么好,那秦笙、秦筝联合起来,倒也是让秦萧吃不消的。
所以这事就搁置了下来,如今却在靖榕口中旧事重提。
“什么!竟有第二人中了雪虫毒?”花遥猛地站了起来,急急说道,“那人现在身在何处?”
花遥也是开心的糊涂了,靖榕说的明白,一贺乃是被人砸的头破血流而死,如今这人身在何处,不过是葬在棺材里而已。
靖榕来之前也已经向文音打听过了,文音心善,一贺死后,她为她选了块风水宝地,又弄了口好棺材,就葬在京郊山头。
听完靖榕的话后,花遥也不迟疑,便是急急跑入了皇后的寝宫。
此时已经夜了,皇后正在卸妆换容,头上那厚重而又名贵的发饰被一一取下,再分门别类地放在珠宝盒子里,手上戴着的玉镯,金戒指之类也有专人保管,将手上饰物取下之后,那双素白玉手便被安福轻轻柔柔地放进淘米水中。
这淘米水也是南方进贡的金谷粒,养在肥沃丰饶的土地之上,专人看管,专人施肥,长出来之后颗粒饱满又是圆润,可吃起来,却并不美味——这种谷粒,乃是专门用来做皇后浸手的淘米水的。
花遥不顾左右阻拦,闯入皇后宫中,因是她神医身份,皇后守卫虽然想要拦住,但也不敢动粗。
来到皇后寝宫之中,花遥跪下,连磕三个头后,便将此事禀报皇后。
皇后一听,脸上露出激动表情,她猛地站起,却不小心碰在旁边的金盆,盆子甩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备马,去京郊墓地!”皇后一声令下,正要出门,却被安福拦住。
“皇后你千金之体,如何能去墓地这样丧气之地。”安福苦口婆心劝着。
“待会儿要做的,乃是偷坟掘墓的勾当,便说去坟场便丧气了,岂非以五十步笑百步?”皇后心系帝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治病的法子,便是想亲自一试。
“可是您,您是万金贵体!”安福声音变大,这而一句话,却让皇后愣住了。见皇后这幅模样,安福便走到皇后面前跪下,恭恭敬敬说道:“奴才安福请旨,请皇后下旨,让奴才代您去京郊坟场督办此事。”
皇后一听,脸上露出心痛表情,她略是迟疑片刻,便立刻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