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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榕一向不喜欢珍珠,倒并非因为珍珠不如真金白银珍贵,而是因为采珠人取珠,便是先要杀蚌,为了将这珍珠拿出,便是要将蚌壳破开,剔开蚌肉,再将珍珠拿出来的,所以这一颗颗珍珠乃是用蚌母的生命换来的。
而这虽是残忍,倒非我族类,所以爱珠之人还是不少,可与这杀蚌取珠有异曲同工之效的,古书中有一位名为紫河车的药物。乃是取九月妇人腹中婴儿,将其洗净晒干,制成药物服用,因是取的九月婴儿,所以这婴儿母亲便是要受破腹之苦,非但孩子命保不住,连是母亲也要死去,这是何等的残忍。
这所谓紫河车,便是一尸两命的药。
靖榕看着手中珍珠,脸上有一瞬间恍惚,将那珍珠放进千缕怀中后,靖榕坐上坐辇,千缕喊了一声:“起。”
这坐辇抬起,刚要出发,却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句;“且慢!”
(本文3G书城首发)
第一百四十六章、死神()
靖榕一回头,只见明凌袅袅而来。
这明凌本就是个美人,加之那三分似宸妃的面目,更是让她在心里有些隐隐的骄傲,如今欧阳素问死了,韩星柯失踪了,这如何不让她心中欣喜呢?可……为什么还有一个陆靖榕呢?若是这陆靖榕也死了,不是更好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从皇后处出来时,便看到陆靖榕面无表情地将那两粒大珍珠塞给身边贴身侍女。
看着这普通的一幕,明凌心中突的升起一股无名火。这珍珠价值连城,她便珍而爱之,而这陆靖榕却是仿若无谓一般,将珍珠塞给贴身侍女,岂不是更显得自己粗鄙。
可她又未曾想过,靖榕此番作为,并非是为了做给她看,只是她自己多想多念了而已。
靖榕抬了抬手,抬着坐辇的宫人缓缓将坐辇落地,靖榕从辇上下来,走到明凌面前,疑惑问道:“明贵人可有何事?”
明凌听完后一愣,她只是心中愤愤,便一时冲动开了口,却没想过接下来的话,靖榕开口问她何事,她便有些答不出来,片刻沉默之后,明凌回答道:“陆贵人可否让我见一见皇后赐予的珍珠?”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靖榕了然,便是向千缕示意,千缕从怀中拿出珍珠,珍珠外包裹着千缕的帕子——为怕碰坏珍珠,千缕将珍珠包好后便放进了怀里。
千缕将珍珠带着帕子交给明凌,可哪知这明凌假意去接,可手却未真的想拿,微微歪了一歪后,这两颗珍珠便是应声落地,虽是未碎,可上面却都被砸出了一块块黑色痕迹。
“你这无用的奴才!”分明是明凌未将珍珠拿稳,却反倒是责怪起千缕来。
千缕心中忿恨,可碍于对方身份,却是不得不跪,虽是跪了,头也低了,可半句歉意的话也没有。这件事,靖榕看在眼里,也并未横加制止,只是想看看这明凌到底是何种说法。
“都是因为你那帕子太过于滑腻,我才未将这珠子拿稳,这珠子乃是皇后所赐,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抵不上,来人啊……”她说的狠绝,做事也果断,跟在明凌身边的侍人也一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玩意儿,听明凌一声令下,便是要将千缕架起。
左右两人夹着千缕左右,只见千缕握拳,倒是恨的双手上都起了青筋。正要将人拖走,可靖榕却是说话了。
“敢问明贵人,这珍珠是何人所赐?”靖榕问道。
明凌觉得奇怪,可虽是奇怪,却依旧回答道:“自然是皇后千岁所赐,乃是顶贵重的物件。”
“那皇后将这两枚五色珍珠,又是赐给了谁?”靖榕又问。
听完此话之后,明凌皱了皱眉,心中虽是嫉妒靖榕比自己多拿一颗,但依旧只能回答道:“自是赐予了陆贵人。”
“原来如此……”听完明凌这句回答后,靖榕却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倒是引得明凌不解,她便问道:“陆贵人说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靖榕一笑,回答道:“既然这是我的东西,那我要如何处置,自然是由我说了算,为何明贵人却越俎代庖了?”
“你……”明凌一听,脸色一红,端是横眉立目,想要怒骂出声,却又碍于皇后宫前,不得放肆,想要反驳,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靖榕说的分明句句是对,又让她如何反驳的了。
这口闷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在心里,只难受自己,可偏偏却又吐不出来——明凌喘着粗气,也不出声,更不示弱。
见明凌那个样子,靖榕也知道自己说的狠了,便是走到千缕身边,对那左右两位侍人说道:“你们还驾着她做什么?她是我的仆,可不是你们的……莫非你们未有主子命令,却仍旧想做些什么?”
听靖榕如此说道,那左右两个凶神恶煞般的侍人自然是放开了手,各自退后一步。
千缕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心中愤愤——这两个侍人弄得她手臂生疼,却又不能还手,好是憋屈,可好在主子并非懦弱之人,非但将了明凌一军,还将其气的说不出话来。
说话比打人还疼——端是一门好本事。
靖榕看着那明凌模样,也不劝慰,只是走了几步,来到你啊五彩珍珠面前,将珍珠捡起,吹了吹上面灰尘。明珠蒙尘,乃是憾事,更何况那珍珠上还被砸出了一块黑色污渍呢……明凌见此倒是心中欣喜。
——至少是毁了那两枚珍珠啊,陆靖榕无论再是铁石心肠,也该是心痛一番吧。珍珠无暇,才能制成美丽饰品,如今污了一些,便是成了毫无价值的死物。
却拿知道,靖榕非但捡起了珍珠,还将那帕子捡起,以帕子包裹住珍珠后,以手握拳轻轻一碾,再将手摊开后,这掌心之内哪里还有珠圆玉润的珍珠痕迹,有的,便只是一堆白色的粉末而已。
那粉末摊在白色手帕上,唯有很小一块是黑色的。
靖榕将那珍珠粉末包在手帕里,四边的角都互相绑起来,防止珍珠粉散出,又将那粉末交给千缕保管。
而自靖榕手摊开之后,明凌的脸,一直都是呆滞的。
她没想到靖榕竟会这么做,也想不到靖榕竟然能这么做……
靖榕一步一步走到明凌面前,明凌一愣,便是退后几步,她一步步退,靖榕一步步走近,最后,她躲在某个侍人身后,而那侍人,却也已经几乎被吓破了胆,连动也不敢动了——靖榕刚刚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吓人,若刚刚在她手里的是人的脑袋呢,岂不是一下子便被捏破了……
不愧是天下闻名侩子手的女儿,便子还是个年轻女子,也仿佛吃人的妖怪一样。
“你……你别过来……”明凌还在虚张声势,可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的语气战战,几乎要哭出来。
靖榕一笑,这分明是淡然的笑,可在明凌眼里,却是吓人的很。她淡淡说道:“明贵人,你且明白,明珠蒙尘,便是做不了金玉饰品,也可做成美容养生的药材的。我想要杀一个人,办法多的很,可也不单单只有一种……”
说完这话,靖榕回转身去,也不多做滞留,却只有明凌听完之后整个跪坐在地上,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仿佛真的看到了死神……
第一百四十七章、凶手()
“主子此番为奴婢出了头,想来这么明贵人不会善罢甘休。”回到临夏阁后,千缕看左右无人,便在靖榕身旁说道。
靖榕摇了摇头,回答道:“欧阳素问已死,韩星柯失踪,宫中只余下三妃以后,我、文音、明凌三人,文音乃是妃子,虽无实权,可名头却在那里,她与文音为敌,三妃便会觉得反伤其类,且那一贵人,却敢去与妃子不对付,明凌便是再不开眼,也不会做这件蠢事,来来往往一看,这明凌可树敌立威之人,可不是只有我了……”
千缕听着靖榕的话,心中一阵心惊肉跳,本以为或是欧阳素问,或是韩星柯,两人之中一人可脱颖而出,做那三妃一后势力之外其他一股势力,却没想到,这两人一死一逃,竟是任由明凌做大。
这两人无论是美貌智慧,都是顶尖的,却也是天妒红颜,终究在宫中无法长久,明凌虽是容貌绝美,可腹中空空,单凭着一股野心做事,又不计较后果,却偏是这样的人,竟是笑到了后面。
靖榕聪明,却无多大野心,又懂藏拙,明凌虽是看不惯她,却也不敢明着将矛头对准靖榕,只是此时宫中这两人一死一逃,她便仿佛以为宫中没了敌手,就把这矛头对向靖榕。
她向来是看靖榕不顺眼的。靖榕的身份乃是鸠阁阁主的女儿,而她不过是马夫之女,靖榕从小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可她却是清粥小菜、粗布衣衫,靖榕入宫,人人都是看重她,连皇后都为之侧目,可她却是两个侍人都可羞辱……这如何让她忍得过去。
又加之在那皇家猎场被靖榕抓住“羞辱”一番,这口气,便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如今,她以为是报仇的好时机,便是向靖榕发难,却不曾想,靖榕如此回击——非但口头上回击,连威胁也一并齐全了,想来那明凌再蠢,也可安静一阵子。
“主子以为欧阳贵人一事,究竟是谁动的手?”千缕问道。
千缕所问此事,乃是半个时辰之前在皇后宫中讨论过的,不过那时候乃是虚以委蛇,说着半真不假的话,听着几个女人唱的的一台戏,便是虚虚实实之间,定了韩星柯杀害欧阳素问之罪,虽是未明将罪名定下,可众人心中都是留了这么一个印象。
如今这临夏阁中,唯有靖榕、千缕两人,便是可以说些真话的。千缕对欧阳素问之死亦是有些疑问,这宫中若是能这样无声无息的杀死人,又何谈是什么安全之地呢?这杀人手法,决计不像是宫妃贵人所为,分明像是失足落水,可这一点偏偏是更让人起意了。
欧阳素问不像是如此大意之人,若是落水,如何会不出声呢?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荷花池中,倒仿佛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的头狠狠地按进了荷花池中……
“千缕有此一问,想来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吧。”靖榕似是累了,便坐在了大厅之中上座之上,千缕见靖榕坐下,便替她倒了一杯茶——今年莲子又是丰收,便又做了一些莲子茶。
做完此事之后,千缕这才摇摇头回答道:“心中人选倒是没有,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意外,可若说是宫妃所做,又有何人有这般本事?欧阳素问落水,和守在御花园外的御林军却未发现,还有她腹中的水……那水分明是荷花池里的水……桩桩件件让人起疑,可又让人抓不住什么把柄……”
是了,种种证据都透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可是,却偏偏让人抓不住把柄,这个人,便是有这样的本事,能做到这般齐全完美。
“千缕,你想这后妃贵人之中,无论是谁除掉欧阳素问,都是与他们有好处的,是不是?”靖榕问出这番问题。
千缕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千缕以为,必是这后妃贵人之中一人动手,了解了欧阳素问性命,只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有杀人的理由动机。
靖榕却是笑笑,回答道:“杀了那欧阳素问之人,非但不是后妃贵人其中一人,甚至不是一个女人。”
“主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