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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要死的人。如今我们身死,倒反而是赚到了。来到这个沙漠之前,我们其实就该死了,如今偷生到这个时间,却也是上天垂怜。”玮铁一向是惜字如金的汉子,如今临死,竟说出了这样多的话。
郝连城深皱了皱眉,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当家,如今落到这个底部,我们并不怪你,我只是劝一句。”玮铁想了一想,说道,“大当家心善,可心善,却是在这个沙漠里活不下去的。这些人,这些闯入寮寨里面的人,便是因为大当家的心善而活了下来,可他们并不感激大当家,非但不感激,甚至还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往后大当家不论是遇上沙匪,还是遇上敌人,都且要记住一句话。”
玮铁看着眼前英俊青年,沉声说道:“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心狠手辣,放能成事!”
这玮铁,乃是用议事堂中百余条人命,在给郝连城深上一课!
第三百三十二章、解药()
“三当家,你说的,我也明白,我亦听的进去……只是……你如今说你们要死了,也未免是太晦气,也太不信我了。”他走到缪叔面前,与缪叔耳语了几句,缪叔听后,脸色大骇。
“这!这万万不可!”缪叔往日说的都是大赤语言,可此时一慌张,竟是说出了胡语,可见缪叔此时心情是何等慌乱。
可与之相反的,却是郝连城深那不紧不慢的神情:“缪叔,你且去厨房拿个碗来。”
“这……”
“快去吧。”
看着缪叔那迟疑背影,靖榕心中有一丝极其不妙的感觉,她回头看着郝连城深,而郝连城深只是对他笑笑,说道:“没事的,会有解决办法的。”
往日里,郝连城深的笑总是能让靖榕将心中忧愁化开,可今日里,郝连城深这般笑意,却让靖榕心头一震。
……
不多时,缪叔拿了一个白瓷碗过来。
郝连城深接过拿碗后,将碗放在了议事堂中央的石板地面上,然后拔出剑,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划……这伤口之深,很快,这白瓷大碗里就积满了鲜血……
“大当家的……你这是……”与这议事堂中所有人一样,玮铁对郝连城深这般动作产生了疑问。
“三当家不奇怪为什么我的伤总是好的很快吗?”郝连城深将白瓷碗中鲜血喂到玮铁口中,说道,“乃是因为我的血里有一味奇怪的药材——年幼之时,我有过奇遇,吃过一味奇药,那药可解很多毒性,可让身体上伤口很快愈合。”
郝连城深刚刚尝过玮铁伤口里的血,这血并未让他与玮铁一样中毒,那便说明郝连城深血里之毒是可以将玮铁身上的毒治好的。只需要让这议事堂中百十余人一人喂下一口郝连城深的鲜血,这毒,自然便解了。
可……
此话看似轻巧,一人一口鲜血,便是喝的再少,也会让郝连城深身上的血液流干的。
议事堂中百余人的获救,乃是建立在郝连城深血干而亡的基础上!
玮铁喝下口中腥咸之物后,身子终于可以动了。说时迟,那时快,他飞扑向郝连城深,一双大手压向郝连城深面门,可突然,他只觉得身子一顿,便仿佛时间凝滞了一样,呆呆站立在大厅之间。
“我不过只是点了你的穴道而已。”郝连城深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身子能动之后必然是会阻止我的。”
“你的鲜血可以解毒,一人一口,我们活了,你却死了。我们本来就是该死之人,得你救赎,终于活命,却最后让你为我们而死,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玮铁这样说道。他猜到了郝连城深想做的事情,便是想要动手阻止,却没想到郝连城深却先他一步,阻止了他。
郝连城深对他笑笑,那笑仿佛阳光一样,毫无一丝阴霾,也半点看不出这个人有了一颗赴死的心。
“三当家,你教我狠绝毒辣乃是因为你觉得你会死,想要教我最后一课。可如今,想来先走的,是我呢,我也只想对你说上一句,天无绝人之路,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要说什么你是将死之人……”郝连城深这般笑说道。
只是一回头,却发现靖榕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刚刚大意,只防备了玮铁,却没防备靖榕——是了,他是一辈子都不会防备靖榕的。
“我……”郝连城深刚想开口,却没想到靖榕问了一句。
“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莫不是骗人的?”靖榕说这话的时候是如此的严肃,那看着郝连城深的眼神,盯着他发毛。
“这……这……”郝连城深尚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见靖榕用指如电,将人穴道制住。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将郝连城深绑起来!”靖榕对后面一喊,这缪叔等人才如梦初醒,找了一根粗麻绳将人绑了起来。如此,便是郝连城深冲开了穴道,也是不怕他挣脱的了。
“靖榕,你这是做什么?”郝连城深问道。
“防你寻死而已。”靖榕冷冷说道。
“可我这些兄弟……”郝连城深看靖榕这幅模样,便知道自己热闹了对方,便是小声说道,“我总不能不救我这般兄弟吧……”
靖榕也不回答他,只是走到玮铁面前,闻了闻对方手上上被割开的伤口,然后再询问了一下对方吃下有毒食物之后的感受,及中毒之后的状态。
看这幅模样,郝连城深知道靖榕心里有了谱,便是挣扎着说自己不会再做那件事情了。
只是没人理他……
恐怕现在,没有靖榕命令,是没有一个人敢解开他的。
“喂……我也是大当家啊……”郝连城深这般无力说道,只是,还是没有人理他……
“这大汉,还算是个聪明人。”靖榕指了指地上尸体说道,“知道布置陷阱,知道下毒,知道将你们囚禁起来,引郝连城深进议事堂再伏击他……这个人,无论如何都算作是一个聪明人,而他做这件事情虽是报复,可也算是凶险万分,而这解药,却是他的保命符。”
一个聪明人,如何不会将保命符戴在身边呢?若是此事失败,他尚有要挟余地,若是不带解药,便连这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不过他自然是没猜到郝连城深竟会动手。
——郝连城深剿灭沙匪之时,一向都是放任,若对方束手就擒,便可留下活口,可若是对方反抗,便自然是杀无赦的。这些沙匪多是背了人命官司在身上,一个个皆是杀人犯,若是郝连城深杀了他们,倒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死在议事堂前沙匪,倒并非因为此人束手就擒——也是因为他够聪明。
一个聪明人,如何会做蠢事呢?
靖榕微微想着,又看了看玮铁,突然脑子之中灵光一现。
“阿忆,那几个野果子你可还带着?”靖榕对阿忆说道。
“那几个果子?”阿忆摇摇头,“它害得我几乎丧命,我自然是丢了。”
“糊涂!”靖榕一怒,竟是比缪叔更有威严些,“那些野果子,正是他们救命的解药!”
第三百三十三章、红果()
绿洲中的红果子,可谓是一味极好的解渴佳品了。其色艳丽,其味甜蜜,其香扑鼻,可谓是这沙漠之中难得长出来的好东西。
——只是生长的时间太短了。
恰好是这个时候,那大汉给他们下毒,而这大汉身上,又未带解药,而要解这样多人的毒性,自然不会是空手而来的,而这绿洲之中,此时却是红果灿烂的季节——难道这一切,只是偶然吗?
玮铁口中向靖榕复述的毒性,还有血液里面所散发的味道,倒是让靖榕想起年幼之时陆廉贞给她看的一本医书里面所写的一味,名叫青毒的毒药,此毒服下之后,先是肚中疼痛难忍,再是全身酸软无力,血液之中散发出一股青草香气,故名为青毒。
而这解药,却是一味名为橙果的东西。这红果子与橙果模样相似,长出来的季节也相同——只是有一样,颜色一个是橙,一个是红。
可此时靖榕心里明白,却自然不会明说的。
她这人终究是陆廉贞教授出来的人,便是再与他不像,骨子里面还是有些东西与他相似的。比如,自私。
郝连城深乃是她救命恩人,而这议事堂里面众人,对她来说,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若是让郝连城深为这一干人而死,郝连城深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靖榕,却做不到——如今,她只是在博他一博而已,若是赢了,自然是天高海阔,众人无忧,若是输了……想来她这一辈子都会被郝连城深记恨……只是这郝连城深却能活着!
好在,天随人愿。
这绿洲之中红果子虽然难找,但拼着缪叔、阿忆等一干人拼命寻找,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也终于是找到了一大堆,将这果子研磨成果酱之后,一人喂了一勺,让他们咽下——这研磨果酱乃有两个好处,一是不会浪费,若是一人分一个果子,便是分不过来的,二是众人四肢酸软无力,虽有说话力气,可腮帮子却是无力咀嚼。
待到众人都吃下这红果子之后,要做的,便只有等了。
这青毒毒药慢性,却是中毒越久,越难解开,解读也就需要越久,靖榕询问了一下玮铁中毒之间,月末估算了一下,若是待到月亮升起,众人还是不能动的话,恐怕这红果子并非是青毒解药……
只是此事,靖榕自然是不会与众人说起的。
“大姐,大当家可否松绑了?”阿忆摘好红果子,将红果子喂入众人口中之后,这样小声问道。他与郝连城深情同兄弟,看着郝连城深此时五花大绑模样,实在是觉得对方有些可怜。
靖榕想了一想,却是摇摇头——若是这红果子没用,怕是郝连城深又要对自己不利了。
阿忆刚要劝上一句,没想到郝连城深急急说道:“靖榕开心,我便是被绑上十天八天,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阿忆用仿佛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对方许久,最后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待到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众人的身体,还是没有什么好转。
“陆姑娘。”缪叔偷偷走进靖榕身边,用一个极低的声音问她,“陆姑娘,你且告诉我,这解毒办法,你有几分把握?”
此时靖榕等人自将红果子喂给众人之后,便在寮寨湖边一个空地之上燃起了篝火,等待议事堂中众人解毒之时,只是说出解毒办法的人并未明确给出一个解毒的时间,所以众人只是等待……
而明明灭灭篝火之下,郝连城深依旧被五花大绑在一旁,众人神情严肃,他倒是呼呼大睡。
见这郝连城深睡着了,缪叔便走到靖榕身边,偷偷问上这样一句。
靖榕看着眼前篝火,淡淡说道:“要想阻止郝连城深去死,我有十成把握,而要说这解毒的成功率,我想,约莫只有三成。”
“什么,三成!”缪叔几乎叫了出来。可好在,他忍住了。
他曾为侍人,这后宫之人想要活命,便需要有将秘密守口如瓶的一张嘴,遇事不慌的一张脸,否则秘密透漏之时,便是人头落地之期。大约他们要活着,便必须有这样的本事。
“对缪叔来说,是这些人重要还是郝连城深重要?”靖榕问道。
“这……自然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