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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卫步并不领情,淡淡地反问道。“我只记得;从小就生活在破旧的小村落,在泥潭里摸爬滚打,永远吃不饱穿不暖;别人都叫我小野种;你竟然说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不觉得可笑吗?”
萧翰无法作答。
当年圣上以谋逆罪下令斩杀庭王府上上下下三百多号人;连官婢都不放过;全部就地斩杀;庭王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侧室所生男婴交给奶娘从侧门逃脱。
若不是萧翰一直暗中命人寻找;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名奶娘如此胆识过人;竟然一路带着男婴出了云塞来到魏国,活在天子脚下。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之处;否则早就被魏皇派去云塞的密探刺杀了。
那个男婴正是卫步。
想必那名奶娘已经告诉卫步他的身世了,要不然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他不会如此冷静;甚至还有余力奚落萧翰。
“听安福说你一直想见我?”萧翰放松了不少,感叹道:“你很聪明,一眼能发现我在这里安插的人手。”
安福对自己的态度太过特别,很难不让人察觉。
这样说来,萧翰在宫中的暗线绝对不止安福一人。
“为什么要在宫中安插人手?”
萧翰沉默。
“如若没有宫中的暗线,你现在可能就不会安然无恙了。”说的是卫步以太监的身份进宫一事。诚然,倘若宫中没有萧翰的人手,卫步必然会因此成为真正的太监。
可是萧翰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皇宫里的人忌猜疑,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你的岳父、妻子知道?”
妻子?
萧翰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目通红,捏紧了拳头半晌才松开。
“不知世子恐怕不知道,我的妻子离世已经快九年了,”萧翰眼底猩红一片。
“九年前的事,我怎会知道?”卫步微微一笑,哽得萧翰说不上话。
九年前的事卫步自然从他的养母口中听说了许多。当年魏皇忌惮于他的父亲庭王,将庭王赶到云塞苦寒之地还不作罢,又诬陷庭王谋逆。向来与庭王交好的朱氏一族也未能幸免,统统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可是那时萧翰已经与朱家二小姐有了婚约。
如若不是那次劫难,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此后一生顺遂也不是难事。
最后朱族覆灭,朱家二小姐倒是从狱中被放了出来。
没多久萧翰成了驸马。
再多的事,一个奶娘也不知道了。
“世子就不想报血海深仇吗?”
卫步负手站在远处,目光没有起伏:“如何报仇?”
萧翰答得极快:“倘若世子愿意,我可以联系庭王旧部,或许有一线生机。”萧翰目光灼灼地看向卫步。
卫步笑了:“驸马似乎比我还要着急。为何要帮我?”
萧翰苦笑一声:“渡人渡己罢了。”
说话间,外面已经听到襄阳的声音,似乎在低声斥责着什么。
等襄阳搭着宫女的手进来时,脸上已经盛了些许笑意,朝萧翰走去。萧翰顺势拉住她的手,低头耳语几句,大致在问这身衣服穿着可还习惯?
在公主府时,襄阳的哪件衣服不是由云锦制成的?
卫步却一眼看到了跟在襄阳身后嘴巴鼓鼓地轻音,恐怕方才是受了长公主的训斥吧,气势蔫了一大截。
襄阳还是觉得这件衣裙穿着不爽利,在轻音这里没待到半柱香便起身离开。
“小六乖,过些日子再进宫来看你,”萧翰跟着襄阳站起来,抬手摸了摸轻音的脑袋。
眼巴巴地将二人送走,卫步察觉到轻音似乎又没了精气神。
“殿下可还要休息一会养养精神?”安福走上前来尽职尽责地问道。倘若不是因为萧翰,卫步可能真的会相信安福只是一个普通地太监,而非萧翰安插的暗线。
“不睡,”轻音摸了摸肚子,瘪了瘪嘴,伸手去够一旁用来招待长公主的糕点。
卫步伸手撤走了盘子,嘴里淡淡道:“这些点心凉了,殿下还是勿用为好。”
“本公主偏要吃!”或许是方才在襄阳那里受了气,此刻轻音的脾气格外大,拍开卫步的手,捡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递去。
塞得满满的,像一只吃饱了的小刺猬,圆滚滚的满身是刺。
似乎是噎到了,轻音皱着眉头,小鼻子也拱了起来。
卫步倒了一杯热茶喂她喝了下去。喝完了一杯水,轻音也学乖了许多,再也没有伸手继续去拿糕点吃。
吃饱了的轻音也格外好说话,自己跑到榻上脱了衣鞋便躺了下来,被子一蒙,再也不许人打扰。
卫步随着安福退了出去,走到了廊下的角落。
“萧翰在宫中安插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吧?”卫步抬头看向安福,纵然身量小,可一身气势却足以盖过安福。
“告诉我。”卫步的语气不容拒绝。
安福低眉忖度一番,迎上卫步的视线:“六公主这里萧大人还安排了两名洒扫宫女,不过平日里不常出现在殿内。至于其他宫,奴才并不清楚。”
用上了奴才二字,显然是对卫步的身份有所忌惮。
卫步不知道安福到底是否清楚萧翰意欲何为,便止了话,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屋内。
萧翰对他说,襄阳长公主身上的云锦上有熏香,里面含有一种慢性毒药。每十日襄阳进宫见魏皇一次,不需多久,魏皇就会染上这种慢性毒,不治身亡。
010()
卫步等这一出好戏足足等了四年。
一日早朝魏皇突感身体不适;早早便退了朝。等回到寝宫来问诊的太医还未到;魏皇便昏迷过去。
“秦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您快说话啊;叫咱家给急死了!”魏皇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太监顺来替魏皇掖了掖被角;惊忧地问道。
被问话的秦太医收回了替魏皇把脉的手;“还是多请几位太医过来吧,我一个人实在没有把握。”
顺来的表情更加复杂。
连太医都要互相推诿拉扯了,恐怕皇上得了不是一般的病症。
“你们去请李太医、黄太医进来;再去和太后知会一声。”
殿内安静下来,庄重肃穆。
没一会,几位被点名的太医就跟在太后身后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快给皇上看看;怎么过了这些久皇上都没有醒过来;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顺来搬了椅子过来,太后也不坐下;面容肃静地看向龙榻上的魏皇。
“是。”请来的两位太医背着箱子靠近魏皇。
“李太医;你的医术高明;你先替皇上问诊吧;”稍微年轻的黄太医退后一步;恭敬道。
“黄太医太谦虚了,不如你来吧。”
可见魏皇的病情不容乐观。
“够了!都去给皇上看诊;若是找不出病因,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太后低斥道。
李太医跪在龙榻;颤抖着伸出了手;眉头紧锁。
观之黄太医,也是如此。
“怎的了,皇上只是今日操心国事,疲乏过度,连这点小病你们都瞧不好吗?”潜意识里太后并不想往严重地地方猜。
三位太医互相望望,还是李太医开了口。
“臣等查看了皇上的脉象,脉象虚浮,时有时无。。。。。。”
“你且说结果如何!”太后不等李太医说完,追问道。
李太医见其他二位皆低头,咬咬牙跪倒在地:“臣斗胆猜测,皇上或许是中了毒,还是一种慢性剧毒。”
“荒唐!”太后柳眉倒竖,眼神凌厉道:“皇上怎么会中毒?你们不是每十日来替皇上问诊一次吗?若是重了毒怎会发现不了?”
“臣等以往并未察觉皇上体中有毒,想必定是下毒之人慎之又慎。微臣实在惶恐!”三位太医以头抢地,久久不敢言语。
“此毒可有解?”
太医的心跳动得厉害,抬起头:“臣等还需要时间了解。。。。。。”
意思便是暂时无解了。
“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太后目光落向榻上的魏皇。
“半个时辰内皇上便可醒来,只是。。。。。。在臣等未研制出解药前,皇上怕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昏迷。”
太后点了点头,看不出眼里的悲欢。
“既然如此,你们赶紧研制解药吧,越快越好。这些时日哀家让顺来在宫中为几位太医安排住处,以便你们专心为皇上解毒。”
“臣定不负太后众望!”三位太医磕了个头,心里叫苦不迭。这分明就是变相的软禁!不让他们出宫,便是不让皇上中毒的消息流传出去。
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他们的性命堪忧!太后果真心思缜密。
几位太医正想告退时,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怎么回事?”太后不悦地问道。
问话间,就见皇贵妃、淑妃和德妃带着各自的贴身宫女走了进来,见到里面面色泛青的太后也是一愣,紧接着行礼。
她们后面的小太监跑了上来替自己辩解着:“回太后的话,几位娘娘担忧皇上安危要进来探望,奴才拦不住啊!”
太后的目光一冷,吓得德妃一抖。
三位嫔妃中淑妃最受魏皇宠爱,她忍不住朝榻上昏迷不醒的魏皇探过头去,担忧地问道:“皇上到底怎么了,为何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醒来?几位太医,皇上到底是染了什么病?”
“淑妃!”太后呵道:“皇上不过是近日来太过操劳,休息一番罢了,几位太医都在此,你还以为皇上怎么了?若真的有空不如好好在宫里抄抄佛经养养你的性子吧!”
淑妃被说得哑口无言,又不敢真的和太后抗衡。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要是和太后起了冲突,可没有人替自己撑腰。
看清了这一点,淑妃缩着头不再说话。
黄太医朝几位拜了拜:“诸位娘娘放心,皇上不过是忧心过度,修养一番便好,娘娘们不必担心。”听懂太后的意思,明白她并不想让旁人知道皇上的情况,这回黄太医倒是主动开口“解释”。
“如此一来,我们就放心了,”皇贵妃得体地笑笑:“那我便带着妹妹们出去了,不好打扰皇上休息。”说完朝太后盈盈一拜,便领着淑妃和德妃出了殿门。
“你做的很好,”太后临走前,对黄太医说道。
皇上昏迷,皇宫之内自然是人心惶惶,虽说上面对外宣称皇上只是操劳过度体力不支,可皇宫内外又新调了一批禁卫军,其意义不不言而喻。
好在魏皇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照常早朝、批阅奏折、面见大臣,仿佛已经全然恢复。
可今日早朝有大臣提议立储君之事,皇上竟然没有反对,反而深表赞同。
卫步知道,他等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安福给他递了萧翰写的信件,上面言明了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便是在储君做些手段,将魏朝搅得天翻地覆。
萧翰问卫步可有何人选。
“您可以写了回信,后日奴才替您递出去。”或许是萧翰说了些什么,这几年安福对卫步的态度也越来越恭敬。
“公主,您慢点!”宫女惊慌地跟在轻音身后。
卫步看见轻音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将信件塞进袖口。没几步轻音就跑了过来。
“气死我了!七哥欺人太甚!”轻音的两颊涨红,似乎是被气得不轻,眉头紧锁。
“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