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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度的拉长,秦慕泽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摔倒的每一个瞬间,他看到无数的,灰色的石粒从他眼前缓慢的飞过,割断了他鬓角的发,他想那应该是身后高楼的碎屑,被炸药的余波震出来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事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举动:他伸出手来,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把被他扛在肩上的秦泽西推了出去。
秦泽西眼底有震惊划过,四目相接的刹那,秦慕泽忽然笑了。
别这么惊讶,大少爷……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击打到他背部的坚硬的石块,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这……这完全是本能反应……我才……我才懒得管你呢!
“轰!”大厦顷刻间坍塌,秦慕泽和秦泽西也双双落地,与他们同时落地的,还有漫天的灰尘和石子。
这余波震的秦慕泽脑袋有些发蒙,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发懵:身后的高楼底层被炸,现在只是往下塌,等下塌到一定程度后,在重力的作用下,高楼的残渣很有可能会倒向他们这边儿……这里,并不安全。
忍着背后传来的剧痛,秦慕泽强行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秦泽西的跟前,俯身拽住了秦泽西的胳膊,强行将躺在地上挺尸的秦泽西拽了起来,拖着他艰难却又不容置疑的向前走去。
大概是被秦慕泽刚刚那英勇一推刺激到了,又或者是他骂累了,骂了秦慕泽一路的秦泽西突然闭了口,任由秦慕泽把他架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们刚离开,身后摇摇欲坠的高楼便直勾勾的倒了下来,又是“轰”的一声闷响,他们原本趴着的地方,顷刻间被砖石瓦砾所覆盖。
“呼——”最后的威胁终于消失了,秦慕泽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带着秦泽西一同瘫倒在地。
天色已经很暗了,天空难得的浮现出几颗稀疏的星,秦慕泽仰身躺在地上,凝视着夜空中为数不多的那几颗星星,目光,变得悠远了。
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他们家还很穷,没有空调,只有一个一开就“乌拉乌拉”乱响的电风扇,不巧的是,屋漏偏风雨,这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电风扇在最热的一个夏季罢工了。
不堪燥热的折磨,在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偷偷抱着凉席爬上了屋顶。
屋顶上有风,可比闷热的室内凉爽多了,他把凉席铺开,然后枕着自己的双臂躺了上去。
清凉的晚风吹了过来,吹走了他一整个夏天的烦闷,他躺在地上,凝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就像现在一样。
漆黑的夜空像一个巨大的,没有边际的盖子一样,将他罩在其中,视线越是开阔,越是会惊愕于天地的广阔,在这浩瀚的夜空下,他突然觉得很孤独。
天地这样的大,他却如此的小,四周空荡荡的,他看不到任何人,也没人能看到他。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状况居然一点儿都没改变……秦慕泽喘着气,心里徒添了许多落寞。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时间继续落寞下去了,因为——秦暮羽来了。
秦暮羽过来后二话不说,对着秦慕泽上来就是一拳,按理来说身心俱疲的秦慕泽肯定不是秦暮羽的对手才是,毕竟刚刚炸药的余波把他伤得不轻。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秦慕泽属于那种从小被人群殴的人,通常情况下,被孤立的他都是一个人大一群,打到最后,越打越勇,身上的伤完全不影响他打斗水平的发挥,而秦暮羽则属于那种群殴别人的人,有小弟在的情况下,他收拾秦慕泽自然是一收拾一个准儿。
问题是,现在的他,没带小弟。
所以这场斗殴的结局毫无悬念——打斗过程中,秦慕泽随手捡了一块儿砖把秦暮羽给拍晕了。
“你要不要脸啊?”对此,旁观者秦泽西表示很愤慨:“哪有你这样搞偷袭的?还用板砖儿偷袭……你也不怕把他砸成脑震荡。”
“我砸的是后颈,又不是脑袋!”秦慕泽把手里的转头扔到了一边儿,没好气的瞪了秦泽西一眼,怒道:“你他妈的砸后颈能砸出脑震荡来!”
“那你用砖头也是犯规!”秦泽西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据理力争道:“老三赤手空拳,你又捡砖头又搞偷袭你他妈的还有理了?”
闻言,秦慕泽不由的笑出了声,他扭头饶有兴趣的瞥了秦泽西一眼,嗤笑道:“大少爷,你以为这是在打竞赛啊?还犯规……”
说着,他摇了摇头,随意的环顾了下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不远方的停车场上。
他的车停在门外,现在跑去门口把车开来,肯定会引起王助理他们的注意,思量片刻后,秦慕泽到停车场“借”了秦泽西一辆豪车,然后载着秦泽西和秦暮羽回去了。
那时候,王助理以为秦泽西和秦慕泽必死无疑了,所以他并没有像秦暮羽那样在四周搜索,见大楼塌了以后,他直接命人去收拾废墟,自己,则漫步到大门口,想抽只闷烟,冷静一下。
于是,他在抽烟的过程中,发现了昏迷在副驾驶上的陌南秧,秦暮羽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锁车,所以王助理很轻易的打开了车门,低声唤了陌南秧两声。
陌南秧没有醒,伸手一摸,她似乎正在发烧……沉思片刻后,王助理坐到了驾驶座上,开车送陌南秧去了医院。
而另一边儿,“偷车”成功的秦慕泽,开着秦泽西的豪车,从后门溜了出去……
第427章 负荆请罪()
越是临近中午,太阳便越发的毒,秦慕泽坐在卧室里,凝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底染着几分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笑。
正漫不经心的神游着,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秦慕泽拉回飘远的思绪,低声应道:“进来吧。”
敲门声止住了,过了一会儿,门才被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开后,一根形状奇特的树枝先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秦慕泽哑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正疑心究竟是谁家的树枝儿成精了,始作俑者谢无宴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彼时的秦慕泽正在喝消炎药,见着谢无宴这造型,一口药水儿差点没全喷出来。
乖乖……他这在背后插个枝叶茂盛的树枝儿是个什么意思?卖身葬父吗?记忆里他给谢无宴开的工资挺高的啊,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吧?秦慕泽单手支着下巴,凝眉目光复杂的看向谢无宴。
“爷!我有罪!”不待他发问,谢无宴上来就单膝跪下了,他低着头,满目悲痛,若不是他头顶上枝叶茂盛的树枝儿太过搞笑,说不定秦慕泽真会被他真切的表情感动到。
“怎么?”秦慕泽放下手中的水杯,垂眸凝向单膝跪地的谢无宴,饶有兴致的打趣他道:“你被绿了?”
闻言,正酝酿感情的谢无宴恶狠狠的瞪了秦慕泽一眼,怒道:“你才被绿了!老子女朋友都没有,绿哪门子的绿啊?”
“没被绿你带什么‘绿帽子’啊!”秦慕泽乐了,指了指谢无宴身后的镜子,示意谢无宴会有看看自己“头上长满了草原”的造型。
谢无宴下意识的回头,定睛一看:我累个擦!这随手掰来的树枝儿往背后一插,还真特么的像脑袋上长了一棵树!
幸亏他是到秦慕泽门口才把这棵树插到后背上的,不然的话那丢人可算是丢大发了!
“你别总打岔!”谢无宴气急败坏的把自己脖子里插的树枝儿抽了出来,指着树枝儿向秦慕泽科普道:“我这叫‘负荆请罪’,我是很有诚意的过来道歉的好不好?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典故,尊重一下我?”
“人家廉颇向蔺相如‘负荆请罪’背的那是荆条,不是在脖子里插树枝儿!插树枝儿是卖身的意思……咱俩到底是谁不尊重典故?”秦慕泽很无语的白了谢无宴一眼,岑黑的眸子里明晃晃的写着:没文化,真可怕。
擦!谢无宴愣了一下,眨巴着大眼看看秦慕泽,又扭过头来看看自己手里的树枝儿,最后烦躁不已的摆了摆手,耍赖道:“哎呀……别管那么多了,反正意思到了就是了……总之,老板,小四爷!这次,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恩?秦慕泽狐疑的皱了下眉,伸手重新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水杯端了起来,捧着杯子漫不经心的问谢无宴道:“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了?是整容的时候,把天仙儿整成了凤姐啊,还是直接把凤姐给睡了?”
本以为这样的打趣会让谢无宴当场炸毛,不料,谢无宴小朋友这次非但没有炸毛,反倒捂着脸悲痛不已的表示:“比这些,都严重!”
闻言,秦慕泽的眼睛不由的睁大了,他抬起头来,装出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捂着自己的胸口道:“难道,你还把凤姐给搞怀孕了?”
“滚你妈的!”谢无宴终于忍不住了,愤愤然的瞪了秦慕泽一眼,气急败坏道:“我他妈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能不能严肃点儿!”
“那你倒是说啊。”秦慕泽被气笑了,弯腰从桌下拿出医生昨晚给他开的药,一边儿拧药瓶,一边儿很无辜的表示:“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事嘛……”
谢无宴脸上显出几分为难来,他锁紧了眉,满目纠结的看向秦慕泽,鼓了半天勇气,最后还是没办法直接把话说出口。
“事……事先说好了!这次……这次你必须得站我这边儿!因为一开始你把这工作交给我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想干的!我说了让老罗干,让老罗干,你非要塞到我手里,说什么我要是当了糜色的老板,整容,易容,情趣服装设计一步到位……”犹豫了许久后,谢无宴先是跟秦慕泽打起了感情牌,把自己“能力不足,却被逼上任”的客观事实摆了出来,以求秦慕泽从轻发落。
这通长篇大论把秦慕泽听了个一头雾水,他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颦眉满目困惑的看向谢无宴:“停停停……你到底犯什么事儿了?直接说行不行?别给我打哑谜,我刚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脑子现在正迷糊着呢,你有话直说!”
见秦慕泽收起了刚刚调笑的表情,谢无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一咬牙,一狠心,豁出去了般的开口道:“昨晚……昨晚……昨晚二嫂来赎身了!”
闻言,秦慕泽猛的抬起头来,目光凌厉的投向谢无宴,惊道:“你把合约还她了?”
谢无宴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秦慕泽的眼睛。
“你怎么回事儿?”秦慕泽恼了,“啪”的一声把水杯摔倒了桌子上,怒道:“我不是说了这事儿交给裴御去管吗?你怎么擅作主张的就把合约还她了?”
“我联系裴御了啊!”谢无宴都快急哭了,他摊摊手,很绝望的表示:“我昨晚给裴御,给你,打了N个电话,你们没一个人接,我都绝望到给老罗打电话了!结果老罗他说他没见过你俩,然后他……他……他他妈的就把电话给我挂了!”
“那你就不能拖她一会儿吗?”秦慕泽气急,恨其不争的瞪着谢无宴,厉声数落他道:“你是糜色老板还是杜岚凤是糜色老板?你直接跟她说今天你没空,让她明天再来不就行了吗?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啊?”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谢无宴满腹委屈,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心如死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