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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即便已经时隔一年,我还不忘当初雪山他为我和玄歌求得一命,只见他隔着玄歌举着酒杯冲我点头微笑。
“自是不忘,多亏祁大哥当日出手相救才有我们的劫后余生,你照顾玄歌这么久,我还没亲自和你说声谢谢,非鱼先饮此杯敬祁大哥。”
途中玄歌插入话语:“你不用谢他,也许他现在正在后悔。”
祁芮愣愣的看她,举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中:“我何时说过后悔?”
“当着我面你自然不会说,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听你和下人说最让你头疼的便是我这个没有分寸不时闯祸的玄大小姐。”
“我说的可没错,不止是我头疼,你去问问哪个伺候你的下人每天不是被你折腾的精疲力尽,亏的你早先身子不利索,不然的话活路都被你生生断了。”
祁芮禁不住一笑,我暗自欣喜,虽然她曾遭受过灾难的洗礼,却能遇见救她、帮她、护她之人,免于承受困苦,这比什么都值得宽慰的。
“你少在非鱼面前买好,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每日限制我这个那个,这等于囚禁,还妄想我对你感激涕零?做梦!”
我及时制止:“再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我可当成你们是在打情骂俏喽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这个中间人的感受。”
他二人一笑置之,玄歌趴在我耳边低语:“你莫不是疯了,居然会把我们当成一对我听说你与易千绝有过交集,你认为他怎么样?”
我震惊的侧过头看着她异于往日的嬉笑和望向易千绝那掩饰不住的神之向往,再看看易千绝始终含着清浅的微笑得体的与在座众人执壶劝酒的翩翩风姿,心内了如明镜。
她从未喊过他王爷,易千绝三个字顺理成章的冲口而出,想必她的心有所属正是对我一往情深的忻南王,残酷的命运又一次要将不幸带进我们的生命当中吗?
为何偏偏是他?为何困局难破再添新阻?我要怎么回她?阐明易千绝的真实情义还是瞒着玄歌举手支持?这错综的缘分何时能够停休?
“怎么不说话?我在问你呢?”玄歌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拿起酒盏佯装无谓的样子,可内心却是激荡难平:“我和忻南王也并不熟络,他一向淡漠冷清,若你真心喜欢,一切还是谨慎为妙。”
她歪着头,皱皱眉:“冷漠吗?我感觉还好啊,你说他对我的心意会否如我对他一般呢?”
我闷闷的喝口酒:“这个无从得知,我记得以前你说过,想要快意江湖,愿得一人心,不愿入宫,每日伪装笑颜争宠算计,现在都变了吗?”
听了我的话,她有些闷闷不乐,手拄着下颚,仿似自言自语:“那是没有一个对的人出现,以前的豪言壮语都是年少无知的任性轻狂,等到那个人真正的出现,我才知道什么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不敢再看她澄清的眼睛,不知道何时起她已这般情根深种,更不敢想当易千绝得知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如若他将他的心意如实相告,我与玄歌多年的姐妹情深要怎样来收场?
我看够了三人或是多人爱恋的无疾而终,最后不外是伤痕遍体,任谁都无法独善其身。
我寻回了玄歌却不知一直心神向往的与她远离宫廷,结庐人家会是怎样的变数,让我更无法面对的是她的直言不讳,而我却永远做不到以实相告。
如若当初我再踏出一步,不计更多的得失成败成为南宫彧后宫椒房殿的一束花草是不是就不用面对此刻更为艰难的抉择,可是没有可是,我与南宫彧已是爱恨两相怨,水火不交融。
想到此处我抬眼向斜对面望去,他对承安毫不加掩饰的宠溺神情一览无遗,玄璃时不时轻浅温柔注目那抹淡雅端庄的倩影,我已多余至此。
拉回和祁芮正在嬉笑的玄歌,轻声问道:“若我说现在有机会离宫,你会与我一道同行吗?”
她先是一怔然后低头不语,她的犹豫迟疑我已心生了然。
“没关系的,我没强迫你做什么,这一年虽然不长却也看透了世间百态,我已无心继续,我最大的欣慰不是你能不能与我一道而是你能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雪凌的死让我感触良多,也越发渴求平淡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找到你,我想我早就在一处安宁僻静的山野重新开始,我们毕竟不能相伴终老,终归都会找到自己的归宿,所以按你的心意去选择,不管是什么我都欣然接受。”
她沉默多时,紧紧咬着下唇:“你现在的处境能够离开对你来说是求之不得,我又怎么会自私到强逼你留在我身边,可是我我真的无法放弃,哪怕每天只能见上他一面,我都会觉得幸福无比,可我还是不愿再与你分离,我现在好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释然的微笑,握着她绞在一起的双手:“不用为难,你想我开心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开心,这并不矛盾,我们的情谊怎会因为分离就消失不见了呢,即便不是天天在一处我也会想尽办法回来看你,你没听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
听了我的话她莞尔出声:“这句话也是混乱用的?不过还挺恰如其分的”
看着她释然轻松的笑容,我忽然也觉得一片晴朗,我们在心里都做了决定,或许是再次分离或许今生相聚指日可数,那又何妨,只要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分别就是为了来日更好的相聚,可是谁会料到很多时候没有来日方长,只有乍然离场
宴会散场,我交代玄歌拿着给雪娃准备的一点食物先行回房,便伺候落棉安歇,几案上放着几页琴谱,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少主做的曲子?”
落棉含笑轻轻拾起琴谱,眼里满是珍惜的温柔,待我离开后他们的命运又会是怎样?大概是闺帷深寂往昔的温情慕意一触即发,即便时时克制自省也会有真情流露的难以伪装。
我的担忧更多于同情,落棉的一向克己自律不知何时已由情不自禁替代,是不是世间再圣贤脱俗的人都无法逃脱一个情字。
“落棉姐,非鱼有一事相求。”
她将琴谱轻折放进一个平时任何人不得碰触的珍珠宝匣内:“但说无妨。”
“即已寻回玄歌,非鱼想就此离宫,当初万不得已留在皇宫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与玄歌重聚,眼下心愿已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决定了?玄歌是否要与你一道离开?”
我低下头,抿抿嘴:“玄歌暂时还会留在灏陵,我想先带雪娃离开,我知道此时落棉姐一个人不能做主,太子那我又不好去说,所以请求落棉姐代我恳求太子殿下。”
她缓缓的向软塌走去,飘忽的声音落在身后:“一个为情而留,一个为情而去。”
她的聪慧我是早就深知的,所以她的洞悉一切我也不觉得吃惊。
“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会尽量帮你周旋,只不过太子心意难测,就算是我的说辞也不见得奏效,所以你先别寄予太大的希望,我会慢慢渗透。”
她虽这么说我却是将所有希望倾注于她的身上,只盼能得偿所愿,回到房间暗暗的烛火闪烁不定,带给雪娃的吃食摆在那原封不动,我轻声的问向哀叹连连的玄歌:“怎么?一口没吃吗?还是睡下了?”
“醒着呢,别说吃连句话也不说。”
第120章 雪亭舍身(二更)()
我忧心忡忡的打开床榻上的软帘,雪娃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棚顶,眼底处两道深深的黑眼圈。
坐在她身侧,柔声的劝慰:“我知道你伤心难过,我们何尝不是一样,也知道任何劝解的话此时来讲都是苍白无用的,只是你再怎么折磨自己也是于事无补,这个伤心地离开也罢,刚刚我已求了落棉姐,她会想办法让太子放我们出宫,等我们回到仙人村,一切的往事就让他烟消云散好不好?”
她听完猛地坐起身子,呆呆的瞪着眼:“我不走!”
我一惊,就连玄歌也不可思议的挨近床边,原以为她会觉得安慰喜悦,可她的决定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走?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青山在宫外等着你不是吗?这次出宫是难得的机会,等回了寒晏就要再等四年,四年啊,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她还是固执的瞪大眼睛,一刻都不曾放松:“不论是现在还是四年以后,我都不会出宫。”
我从塌上跳起来:“你是不是傻了?你留在宫里要做什么?报仇吗?凭你还是我?那个是皇子,这仇你要怎么报?别说近身都是难上加难,想要谋害皇室皇子,即便如你所愿,他死在你手里,你以为你还会全身而退吗?”
玄歌拉了我一下:“你先别激动,她现在神识不清,你和她说再多都没用,时间还长,我们慢慢劝她。”
让我恐惧的是她的想法,一旦这个念头产生,她势必抱着舍身成义的必死决心,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不能全身而退又怎样?我要亲眼看着那个畜生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我甩开玄歌的手:“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以你小小宫女的身份如何能刺杀得了皇子?你有没有想过青山,他从小守护你直到现在,为的不就是日后能常伴相随,你辜负他几次了?眼看着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你却要将自己深陷宫门至死方休吗?”
“暂时我还告诉不了你我有什么方法,不过只要还在宫里,总会比在外面的机会多,至于青山,这辈子想我决定应选宫女那日势必就要辜负他了,你且告诉我,我如何忘掉雪凌一尸两命惨死他乡,然后与青山开心的过完下辈子?”
此刻我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但是我也绝不会任她泥足深陷,我会想尽任何办法带她离开,而且刻不容缓。
几日后一个消息再度使我陷入困境,落棉的劝说不单没起到丝毫效果,就连南宫彧对她都心生怨怼,几日闭门不见,我的周围也无故增添了为数不少的暗卫。
我被监视起来插翅难飞,而雪娃的情形让我心急如焚,我深怕继续下去保不定哪天就会做出什么过激行径,思前想后唯有亲自去求,尚有一线希望。
我站在他与承安的寝殿门口踌躇不定,清雪之上的红梅傲然绽放,呵出来的哈气在眼前形成薄雾,看到路远似看到救星一般,我急忙上前:“殿下身在何处?”
路远略带疑惑的打量我一番,然后迟缓的说道:“昨日与醇妃出城游玩,此刻刚刚回到寝殿休息。”
我垂了头,想必一时半会是见不到的,我求见之事又不想承安知晓,只得硬着头皮求助:“如若有适当的机会麻烦你对殿下说,今晚戌时三刻我会在东边湖心桥上的凉亭等他。”
整个下午我都是忧心忡忡,刚到戌时我便裹了厚厚的冬衣早早来到亭子,月色惨淡,好在银雪洁亮不至于太黑,亭子里尚能躲避刺骨的寒风。
我不断的呵着冻得麻木的双手,脚下也不停的踱着步子,一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南宫彧的踪影,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却又不愿放弃,待我全身冻得瑟瑟发抖准备离开之时,只见他裹着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