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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埋怨的瞪了易千绝一眼,低声说道:“看看你干的好事,闹的鸡犬不宁。”
他无所谓的冲我笑笑,也不推让坐到了炕上的首位,良叔良婶很快端上两套餐具,便下到厨房张罗着加菜。
玄璃为易千绝倒上一杯水酒:“王爷莫要见怪,乡野山村实在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款待,这杏花酒是谷中农户自酿的,非鱼玄歌小的时候经常偷来喝,王爷尝尝可还合口。”
易千绝听了举杯干了,我有些气闷:“别动不动就提我偷酒喝,都是小时候顽劣之事,也是被小五和玄歌怂恿的。”
众人听了免不了耻笑一回。
“这杏花酒醇香不染杂味,比外间的好上几倍,想必酿酒之人也是爱酒之人。”
“那可不是,邱伯爱酒满族皆知,人家一日三餐,他是一日三酒,不醉到里倒歪斜绝不罢休。”
小五边说边给我斟满一杯,此时良婶又新掂量了几个菜,有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麻油苏鸡,良婶刻意的将苏鸡放在我面前,我会意的朝她眨眼微笑。
我知他们呆不惯这样场面也不去强求,一时间大家多喝了几杯,话匣子也就无所顾忌的打开。
“王爷见到玄歌和非鱼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此生难忘!”
小五好奇的询问,易千绝干了杯酒咂咂嘴。
“难忘?怎么个难忘法?”
小五忽然停住往嘴里夹菜的筷子好奇的询问,易千绝含着淡淡的笑意望向我,我慌忙将头低下,心里如打鼓生怕他又会语出惊人吓到大家。
“狼狈至极”
他呷口酒,满脸的回忆浅笑:“本王从不知一个人可以狼狈到那般惊艳,即使褴褛衣衫,蓬头垢面却不让小小的身板有一丝丝弯曲,心思澄明让本王一度以为是山中哪位神仙迷了路有幸让本王得遇。”
小五夸张的张大嘴巴,就连桌上所有人都惊讶的一同将视线对准我,我涨红了脸无所适从。
果真,人是不能有同情心的,反过来深受其害。
“小丫狼狈从小我是见惯了的,却从不知狼狈还可以让人觉得惊艳。”
小五摇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找打模样,他坐在对面我无法私下阻止,只得拿起一小块刚刚啃过的鸡骨头扔向他:“我什么时候狼狈过?你少听风就是雨,王爷一向爱夸大其词取笑我,你少跟着凑热闹。”
他现在的身手还真是不能让人小觑竟轻易躲过本应砸在他脑门上的鸡骨头。
众人见状禁不住笑出声来,我便只能低着头一杯杯的喝酒来缓解我的尴尬。
到了午夜众人离席,出了门口被夜风一吹加重了酒气,明显的有些摇晃,雪娃紧忙扶住我,大家互道晚安后便向各自住处走去。
易千绝不紧不慢的在我们身后跟随,我踉跄的歪着身子冲他说道:“王爷走错了路,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
他也不搭话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雪娃低声问我:“你和忻南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我将食指放在嘴边对她嘘了一下,又转回头看了易千绝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今夜看他格外俊朗出尘。
终年如一的玄色锦服,衣角处独自凌厉绽放的白色花朵如他玉色面容一般,清朗的嗓音响起:“别顾着回头,仔细脚下的路”
我遂将视线掉转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攀附着雪娃,没料到,他始终都在身后,幽幽的诉说清晰的传来。
“刚刚刚刚我所说的并非取笑,第一次见你时远比那些苍白的言语来的震撼
第二次弄巷你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像是马上要凋谢的花般凄楚无依却异常绝美,那一剑刺下去我有多庆幸自己没有为时已晚。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不停收索你的消息,所以才有了第三次乱葬岗的相遇,同样的狼狈不堪,却让我心疼许久。
我见过的女人多不胜数,从金枝玉叶到小家碧玉,哪一个不是仪态端庄,万种风情,却没有一个如你这般挥之不去
说这些不是想给你增添任何负担,我只是想让你真真切切知道我心中所想。
之前对你百般刁难无非是放不下忻南王这个身份,现在我想明白了,不管一年后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你说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本王为你倾散后宫又何妨”
开始我只是逐渐的加快脚步前行,就连酒都醒了大半,我不想他说出一些我此时还无法面对的话语,更不想此番话语被另一个人听见。
直至最后一句,我猛然站在原地,心蓦然收紧,悸动难当,雪娃更是不敢回头去看只是瞪大眼睛注视我。
停顿片刻我拉起雪娃飞一般的逃离,直至我们气喘吁吁跑回住处。
我俩靠着门扉喘着气,雪娃突然转过身子面对我:“妈呀,真是吓死我了,你快从实招来到底什么情况?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我舔舔干涸的嘴唇不搭话,只是不停喘着气。
“说啊,祖宗,你想急死我吗?”
我移开身子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说什么?忻南王得了失心疯。”
她紧紧跟着我:“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失心疯,我看他说的没比的认真,你要还当我是姐妹就快快招来,不然,不然”
我狠狠剜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不然能怎样?这都是忻南王自己的臆想,你别跟着瞎起哄,此事不得传出去,把刚刚他说的话给我一字不拉的全部忘掉。”
第111章 离谷救治()
她一脸坏意随我坐到床沿边:“其实我能看出来忻南王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何要拒绝?你吃了那么多苦,如果能嫁给王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也是衣食无忧,何况他甚至都要为你遣散后宫。”
侧着头翻了她一眼:“别说我对他没那个意思,即便是有,皇室中人哪个不是身不由已,后宫又岂是说遣散就可遣散的?你比我长了两岁怎么还这般天真,况且,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太子妃和承安公主你是一路瞧过来的,难道你想看见我如她们一样?后宫的争斗几时停过,我不想终身以算计为伍,何况咱们女子早晚有迟暮色衰的一天,到那时独守空房岂不是更加可悲。”
雪娃听了我一番话暗淡了神色,悠悠的说道:“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懂,如果雪凌当初也能像你这般想便好了
她似乎想到什么,换了副紧张的神情:“不过毕竟他是王爷,从小到大想必没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你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辈子吗?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你钟情的是太子殿下,寒晏和楚夏的关系一直很敏感,到时候你又何去何从?”
我知道我与南宫彧的事终是逃不过她的眼睛,那么落棉也会知晓一二吧。
“不论是谁,我都不想再纠缠下去,我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早日见到玄歌,殿下已经应允,若有合适的机会便会放我离开,你还有四年便也可以出宫,我知道你当初执意进宫也是为了逃避雪凌青山你们之间的感情纠葛,现在一切都有了定数,我便求了落棉姐看看,可不可以让你早些离宫,到时候我们不再去管宫内的风云变幻,安心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岂不是自在安乐?”
这一夜我终是睡得不够安稳,易千绝的话对我来说是不小的触动,可是给出去的心要怎样才能收得回?
看够了争争抢抢,辄加倾陷更让我知道平淡如水,静默安好的可贵。
翌日,去见了韩政夫妻,药庐还是我走时的模样,他们对我的一如既往更让我深深自责。
和小五陪着雪娃游玩半日,晚宴时分不见了易千绝,独留馨妃一人落寞饮酒。
落棉体谅我的尴尬处境便吩咐我早早出来,将宴厅中的欢声笑语抛在身后,我一人慢慢独行,不知不觉竟来到洗月泉。
一样的明澈星空,一样的旖旎泉水,一样的花香遍野,一草一木的熟知,一山一石的感叹。
我将目光定格远处看不见的水洞,他说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回来看看,如今他履行了诺言,我们回来了,却是带着就此别过的承诺前来告别。
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挪残蕊,更拈余香,更得些时。我暗自嘲笑自己一番,不知何时起竟也似惆怅的小儿女一般。
遂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放逐不切实际的感情,从此作别。
我脱下长衫毫不犹豫跳进泉水里,向着那处许久不见的旧识之地游去。
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丝毫不曾改变,承载记忆的细枝末节均不复存在,窸窣的脚步在空旷的水洞回响,用手轻抚墙壁上的草蔓,开着的朵朵小花像从未凋谢过,往昔也如梦境一般。
赫然发现草蔓下有一处不易察觉的划痕,我轻轻掀开花叶,像是用碎石刻画的两个字就这样触目惊心的撞入眼帘——多谢!
我有些踉跄,原来早在他离去之时便在此留下他的感激,而到了今时今日我才发现,也许昭示着我们终将错过。
不应开始的一切早该在他刻下字迹的时候结束,我们却痴痴缠缠这么许久。
原来他一直想着与我重回故地,大概就是希望我们可以共同见证那曾经流连于年少岁月里青涩的温暖,可是早在措手不及就注定为时晚矣,我们终是争不过命运。
心乱如麻有些摇晃的往回走去,忽然感觉一个疾步前行的身影冲至面前。
我惊吓的连退数步,定睛再看,是易千绝随身侍卫屈高,他不顾我惊吓过度的反应急切的问道:“姑娘可还认识在下?”
惊魂未定的我只得迟疑的点点头。
他迫切的上前一小步:“那就好,在寒晏奴才不知道还可以求助何人,又不便找随行的太医,奴才知道姑娘与我家王爷私交甚厚,又略懂医术,所以才冒险找到姑娘。”
我被他一番话弄得云山雾绕:“出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奴才的主子在谷外被袭,危在旦夕,还请姑娘和奴才走一趟,再迟怕是主子性命不保。”
除了震惊意外还有扩大的恐慌:“你是说忻南王?”
“正是,还请姑娘别在耽搁,只要姑娘能救主子一命,奴才愿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看他神色的确焦虑不凝,且不论他所言虚实,性命要紧,别的无从多虑。
“你先去谷口等我,我回房拿些伤药便速速与你汇合。”
屈高带着我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心莫名的紧张慌乱,不管如何我始终不能眼睁睁任他丢了性命,即使我对自己说,这一切不过是在报答恩情。
马儿终于在一处荒野中隐蔽的柴房门口停下,我们二人迅速下马奔向屋内,打开房门,一股刺鼻的血腥扑面而来。
一眼便看见易千绝躺在一堆稻草上,黑色的锦缎已经除掉,雪白的中衣染上大片血迹,红白强烈对比。
他紧闭双目脸色惨白如宣纸,嘴唇青紫,手里攥着布帛捂住胸口,我快步上前,放下药箱,想轻轻挪开他伤口处的手。
他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是我有些懵然不可置信,随后皱起眉头强忍疼痛,咬着牙指着屈高说道:“该死的奴才,谁让你把她找来的?自作主张死不足惜。”
屈高扑通跪地:“主子息怒,奴才的性命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