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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负浮生半轻尘-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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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破裂声令人胆颤心惊,响彻在我们连呼吸都万般小心的房间里久久回荡。黑色的药汁,赤艳的鲜血混在一起,模糊了伤口,碎片一地。

    承安苍白了脸,跌坐在床榻上,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第60章 错桥踏雪() 
她的血与南宫彧滴在地上的混为一体,鲜红一地,触目惊心。

    只见她捂住胸口,急喘不止,我立时上前把脉,脉象略微细瑟,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我将写着淡竹叶,栀子,牛黄,黄连,黄柏等清热解毒的药方交给秦画并嘱咐道:“劳烦你去膳房用莲子,栀子加蔗糖煮些汤羹。”

    南宫彧全然没了情绪,目光深痛呆滞:“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了怨怼相杀?”说完落寞的转身出去。

    待一切妥当已是月上栏杆,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似乎人间的一切它全然不会感触,触目可及仍是满眼的白,正是大年初一的太子府却显得有些萧瑟,只有各个长廊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在雪色的照映下散发出嘲笑的光芒。

    此时的连天山想必已是鸟语花香,玄歌又身在何方?会不会与我一样正在仰望同一片夜空,我惧怕这种没有她的孤独,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上了一座别致的木桥,听说这座桥被承安公主命名为错桥,桥下结着冰,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小桥尽头有一八角凉亭,铺的是玉石台阶,挂着水粉的帷幔。

    帘幔翻舞间才看清南宫彧正独自一人在此饮酒,袭了件银白色常服,月光烛火的照映下更显得他俊美无俦,右手的伤口尚未包扎,血迹干涸也未做清理。

    我只得躬身请安:“参见太子。”

    他连眼睛都未曾抬起,只用拄在石桌上的残手轻轻一挥,我如大赦般欲逃离,意想不到的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杵在原地一动未动。

    “你不是应该和玄大小姐在一起吗?如今为何只有你一人?”

    我惊诧的转过身正好对上他刚刚抬起的眼睑,他深邃明澈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视,而我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他忽的牵动一下嘴角,修长如玉笋般的手指抓起面前的酒盅将玉液全数倒入喉咙。

    “湘南河那晚我就认出你了,虽然只见过一次,你的容貌,也并非能让人轻易的遗忘”

    话语间四五盏冷酒已经下肚,他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我听的却心惊胆颤,他也并非想听我的解释,只见他弃了酒盏,略微踉跄着起身:“随本宫四处走走吧。”

    我只得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后,下了玉石台阶,便站在结着冰的河塘上,寂静的深夜,脚下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分外清脆。

    一冬未清,有些厚重难行,我便寻着他的脚印跟随,他的步子较大,我跟随的有些吃力,他回头望了我一眼,逐渐放慢脚步,缩小步伐间的距离。

    我环视四周,想必从远处看来,顶着头上一轮明月,在这偌大的冰雪河塘上踏雪漫步也是一副极美的画卷吧。

    许久我们都不说话,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他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本宫刚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呢。”

    我咬了咬下唇低声回道:“我们失散了”

    “失散了?你们惊天动地的抗旨逃婚,就为了如今的结果?”

    “当然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我略微停顿:“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命运妥协,也不是所有人将不幸加诸他人身上而能做到毫无愧疚。”

    脚步声戛然而止,我还来不及收住脚步就已经撞到他的身上,淡淡好闻的迦南香至他身上传来,我慌乱的后退一步,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不悦:“你是在责怪本宫?”

    我将头又略低了下:“奴婢不敢。”

    “你非宫中之人,可以不必自称奴婢。”

    他又继续前行,我只盼着他累了困了,快些结束这煎熬的夜晚。

    “本宫不会怪你,毕竟你和太子妃出于同宗,因此埋怨本宫也属人之常情。”

    他的温润淡雅让我有一丝错觉,仿佛与我雪中漫步的是我一直心之所念那人,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一袭遗世淡漠的忧伤被月光晕染,我忍不住问道:“府中多日,为何不见太子妃?”

    他悠悠的回道:“太子妃当然是在东宫,这个府邸是本宫未封太子时的住所。”

    我忍不住好奇询问:“殿下是怎么得知民女与玄歌之事?”

    “玄歌身受皇命,离家逃婚乃属抗旨,你以为玄族主有几个胆子敢知情不报。”

    我心下一惊,只是不知道此事牵连甚广,比我预料的还要严重。

    “那皇上要怎么处置灵烟和玄歌?”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语气迫切,他站定了脚步,轻轻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同样站定的我。

    “现在才知道着急,是不是为时已晚?”

    我双膝跪地:“请殿下看在民女救公主一命的份上,帮帮灵烟和玄歌,玄歌本意并非抗旨,只是她年少无知,鲁莽冲动,加之民女不断挑拨,如若要罚,民女甘愿一人领罪。”

    南宫彧缓缓走近,将我从雪地里搀起,衣袖飞舞间,沉香迷醉。

    “你甘愿领罪伏法想你与玄歌情义匪浅,你仗义之举虽是可敬却不可荐。放心好了,想我泱泱寒晏还怕制约不了多事之秋的楚夏?我已力荐父皇谎称玄歌突发重疾,一病不起,并将祁太傅之女许配给楚夏的二皇子元厉为正妃。”

    我有些欣喜,他话锋忽转:“别高兴的太早,玄云里因教女不善,被关押天牢,而你与玄歌已被灵烟正式除名,终身不得重返连天山。”

    我无措的思潮翻涌,手脚因痛心变得冰冷,我终是害了我的恩人,悔不当初又如何,一切仅凭我微薄之力如何挽救,纵使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

    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徒然的蹲下身子,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想逃。

    “好了,本宫会想办法帮你的。”

    我不曾起身却抬眸望向他,眼里有点点泪意:“萍水相逢,殿下为何要帮我?”

    “为了救命之恩”

    他俯下身,离我半尺不到,展颜一笑,星月无辉。

    复又站直身子,面含笑意:“别说那些让人生厌的感激之词,若想报答先替本宫处理下伤口吧。”

    他的寝殿暖意融融,暗香浮沉,他命人熄了蜡烛,摆上夜明珠,和衣倒在床榻上。

第61章 乱葬三遇() 
我替他将伤口清洗,包扎,全程他都闭着眼,左手放置额头,挡住夜明珠刺眼的光亮,似乎疲倦的已然入睡。

    他慵懒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你包扎的手法有些似曾相识。”

    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瞄了他一下,便又继续:“想必殿下累了,出现了幻觉,民女从未替人包扎过伤口,又何来似曾相识。”

    我不愿提起听语谷那段往事,也非有意防备,只是怕结疤的伤口又一次崩裂。

    “听说你的名字是玄璃所赠,玄族主竟默许你学医,将一个下人许配给他唯一的儿子,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彻底停住手上的动作,没想到他对我的事知晓的如此详细,更加不确定他到底是何用意。

    觉察出我的停顿,他挪开手,微眯着眼睛:“不必紧张,本宫只是好奇,你先下去吧,玄歌的下落本宫会派人打听,待公主痊愈,便放你出府。”

    我俯身告退,将夜明珠重新放进匣子,又燃了新蜡,剪短烛芯,罩上纱罩,房间立时一片昏暗,催人欲睡。

    接下来数日都未曾见过南宫彧,听内侍说皇上染病,太子留在宫中侍疾,承安公主自那日与太子口角后,倒是开始吃药进食,除了精神不大好外,其余的已经逐渐康复,我也做好辞行的准备。

    正月初九“天公生”,白日里下了一阵轻雪,临近午时淅淅沥沥开始下起雨来,呆在府里郁闷心烦,便随几个出门采买的婢女顺道去感元寺进香安太岁。

    感元寺人头涌动,挥袖成云,带着节日特有的喜庆,喧杂声,梵音唱经此起彼伏,上香毕,我便撑着伞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等候,看着他们嬉笑玩闹感觉好像回到了听语谷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些被寒冬圈在闺阁数月的小姐婢女们,有的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轻薄亮丽的衣衫,争奇斗艳,满院芳菲,誓不辜负难得一次的盛装出游。

    老槐树依旧是枯枝败叶,我抬头望了一眼,用不上俩月,也该是抽枝发芽了,不知不觉中又迎来新的一季。

    由远及近走来两个普通打扮的衙役,行色有些匆忙,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真是服了你了,每每存在义庄的尸首被送去乱葬岗,你老兄都要来此上柱香。”

    “你还别不信邪,咱们干这行的,天天都和那些客死异乡,无人认领的尸体打交道,难免冲撞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还得保重这副身子骨。”

    他们的话题引起我的兴趣,不自觉的跟在他们身后细听,前面进香的人太多,便随着他们在槛外等候。

    “唉,今天送走那位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看上去不像是小家小户的闺女,尸体都放了大半月,就是无人来认领。”

    “谁说不是呢,才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又这么俊俏,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于非命了,如今还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处。”

    两人不无感慨,我心内咯噔一下。

    “咱们也没什么能为她做的,这是她身上唯一的遗物,一会求大师给她超度超度,希望她能早日投胎,来生长命百岁,也算是咱俩功德一件。”

    当我一眼瞥见其中一个衙役手心里的银铃,顿如五雷轰顶,眼前一片眩晕,劈头盖脸的抢了过来,那两人吓了一大跳:“哎呀我的妈呀,想吓死人啊?真是白天别说鬼,死人的东西你也抢,也不怕遭报应。”

    言未入耳,我只定定的看着手里的银铃,犹豫着翻看它的周身,外壁处一个小小的瑕疵凹陷让我如坠深渊,痛不能持。

    我还记得这个银玲是玄歌央了玄璃好久才为她打造的,当天就被小五不经意的碰出一个小坑,气的玄歌两天没和他说话,她喜欢把它带在身上,每当银铃发出悦耳的声响,她都会随着响声轻笑。

    义庄?乱葬岗?玄歌?我最终还是把你弄丢了吗?不会的,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我丢了伞,眼里的泪水一拨拨被雨水冲散,我紧握手中的银铃狂奔出去,顾不得后面的衙役骂我疯子,顾不得刚出门槛便瞧见此景的婢女们的呼喊。

    我从午后跑到天黑,从绵绵细雨跑到大雨倾盆,可这段路太远太长,我从无数的跌倒中爬起继续狂奔。

    玄歌,你等等我,我要你给我一个交待,说好的不离不弃呢?说好的快意江湖呢?你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你就这么轻易的食了言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乱葬岗!还真是气魄啊!方圆几里都望不到头,有的已经下了葬堆起一个个矮矮的坟头,有的还来不及处理,就这样横七竖八的叠起层层的尸骨,浓烈的腥臭任瓢泼的大雨都无法冲刷干净,地上的雨水变得暗红,我站在尸骨上茫然嘶喊,惊起成群的夜枭回应。

    用我的双手一层层不断的拨开尸骨,染了变色的脏血,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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