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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一段时间内都会平静无波,却不想月宸殿大门被人大力叩开,我带着一众下人迎出院子,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曲夭夭。
暗暗一愣,随即冷静下来,含着笑对她说道:“是太子妃大驾光临,还真是稀客。”
此时我俩的身份相同,她虽比我位份高了一截,而我继苒嫡公主的身份也不落她后,所以我大可不必对她行礼,我想子今迫不及待的封赏,也全是想我能在这个没有他的后宫行走的顺畅些。
她粉嫩的小脸已是红涨,指着我问:“你说,当日是不是你对明楼要求,来日他登基为帝,你便要持掌凤印?”
原来是为这事,我从来没想过能瞒得了众人,想她如今便是太子妃,又是皇后的亲侄女,来日南宫彧登上皇位,皇后之位势必是她囊中之物,我并非针对她,只是我曾经在易千绝死之前立过誓,我当然不会失信。
“没错,我是曾这么对南宫彧说过。”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一口承认,短暂的错愕之后便是怒火中烧。
“真不要脸,你凭什么?我是太子妃的时候你不过是冷宫的一名弃『妇』,若不是你下贱无耻勾引,明楼怎会因为孩子赦免你的死罪。”
我此般年纪委实不易与一个尚且年幼的姑娘家百般计较,略有些尴尬的抿抿嘴浅声说道:“若太子殿下不应允我这个,他长女的女人也是毫无办法,太子妃只怕是寻错人了,这事,你该去问问你的明楼。”
她委屈的红了眼眶,却还强忍倔强的维持她的尊严。
“若没这太子妃之位本宫父亲姑母绝不会任我委屈入宫,要不是你,那些宫女內侍背地里如何能耻笑本宫,如今你还想与本宫争夺皇后之位,我恨你,玄非鱼。”
想想我一介而立之『妇』与她一个不到双十的小姑娘争抢,委实有些可笑,对承安我虽退让过,却也不会这般顾忌留情,我还真有些无言以对。
南宫彧前来,我缓了口气,此时他竟成了我的护身符。
曲夭夭一见他,原本隐忍的泪水突然像是阀门开了闸,立时汹涌开来,此般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竟巴巴的跑到这里来。”
说着上前去搂她的肩膀,她嘟着嘴甩开他的手,年轻真好,可以撒娇任『性』,外人看来倒觉得率真可爱,想起我也年轻过,却不曾在他面前这般,以前都是小心谨慎,后来不知不觉就演变成委蛇太极。
“夭夭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刚刚玄非鱼说明楼应了她皇后之位与她无关,那现在夭夭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
南宫彧挑着眼看看我,我撇撇嘴耸耸肩告诉他我是被冤枉的。
“咱们回宫再说好吗?”
南宫彧试图怀柔劝解,可曲夭夭此时正在气头,如何能听进他的话,站得有些乏累,我轻咳一声,好言相劝:“太子妃还是和殿下回宫吧,关上门,两口子什么话都好说,你看看我这殿里奴才下人一大堆,只怕明日有不知深浅『乱』嚼舌根的漏了出去,岂不坏了太子妃的名声。”
她狠狠的歪着头怒视我:“不用你假好心,本宫就要当着你的面问清,明楼到底是不是真的应了你。”
她撒起泼来还真不是闹的,我想一时半刻我这月宸殿也不会消停,遣退了众人,让弄琴给我搬来一张软椅,弄琴甚是好笑,还拎来一壶葡萄酒,就放在枝叶正盛的葡萄架下的石桌上。
我承了她的美意,转身落座,嘴里还不忘替自己辩解两句:“殿下太子妃见谅,臣妾自打生产,身子时常感到疲累,请容臣妾坐着。”
南宫彧两眼冒火,我可并非想要看他们的好戏,谁让他劝不动他的太子妃。
南宫彧似乎还想尽力一试,曲夭夭却似乎并不担心自己成为笑话,她对着南宫彧满目哀怨:“你说,日后如若你登基,是否真的要立她为皇后?那夭夭怎么办?你不要夭夭了吗?”
“你也不小了,整日胡说八道的,父皇龙体尚健,这登基之说是对他老人家的大不敬,以罪论处想母后都不能救你。”
这孩子难不成是水里泡大的?泪珠一串串往下掉,肿起的小脸蛋都那么惹人怜爱。
“明楼是在诓我,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你只当是我的表哥,不然你那书房怎么从来不让我进?有天夜里我趁你睡了,实在忍不住进去看了,你的书房挂着她的丹青,听宫女们说,还是你亲手画的,所以大年三十那晚我才喝醉跑到冷宫去看。”
心颤动一下,我垂着眼喝着酒,完美的将悸动隐藏起来,那副丹青他还留着,依旧挂在他的书房,那幅丹青有美好的开始却没有美好的结局。
我想起那天,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之时,丹青被我扫落在地,摊开的卷轴早失了纯洁干净,阖起之时势必将罪恶沾染。
想是他也想到那日,眼里只有我看得懂的落寞哀伤,看戏的兴致一扫而空,冷了脸『色』起身:“臣妾身子不适就不多做奉陪,是吵,是和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应在我院中。”
第220章 石破天惊(二更)()
嘴上说着话,脚下却没一刻停留,寝殿的门被我重重关上,我以为就当忆起往事我也不会再心有动『荡』,可我还是高看了自己。
冷冷的耻笑,顿顿的疼痛,心要伤到何种程度才能死水不微澜?
我不知他们何时离去的,只知道半夜醒转之时外面已经下起瓢泼大雨,打着伞独自走去院中的灵位前,靠在那里如同倒在易千绝温暖的怀中,这样依靠才让我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心安从容。
雨珠溅湿我的裙摆,帛伞之上的敲打声如同别后的挽歌,虽是动听,却难免心生凄凉。
伞盖遮住我的身体也遮住他的牌位,若你还活着定不忍心看我受人欺负,是吗?可是你却狠心抛下我,再不管不问,不宠不爱,我是该想你还是该恨你?若你还活着定不会允许别的女人对你撒娇施蛮,对吗?你的这份深情,我是该怨怼还是该用来怀念?
当盛夏一个黄昏,我烧掉秘密送达的信笺,含笑转身对着槐华说:“近日这宫中似乎太过平静,该演出戏来热闹热闹了。”
槐华起先只是一愣,随即便明白我所言之意,抑制不住的有些兴奋,她对酒儿的感情不比我浅,这些日子的煎熬,我分毫不拉的都看在眼里。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你看你,何时变得沉不住气了,这些年我说过的话哪句没验证,安心吧,好歹我也是酒儿的亲娘。”
从那天晚上,宫中就传出月宸殿夜夜有人啼哭,宸妃也卧病不起的谣言,起先南宫彧来看过我两次,他的哀叹声中带着无尽的无奈叹息,后来更是惊动了皇上,派了李祥德前来就诊。
我看着他浅笑:“多年不见李御医可好?听说如今已是太医院的院使,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他躬着身子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蒙宸妃恩德,太医院李祥德才得出头之日的一天。”
槐华给他搬了椅子坐下,他们是老乡,也多亏当日槐华的一句话才使得我俩有此机缘。
“本宫日日见不到女儿,哀思难舒,这身子每况愈下,想必时日无多了。”
他听后立马起身,诚惶诚恐的说道:“微臣理解宸妃的一片爱女之心,可身体重要,还希望宸妃听微臣一劝,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不能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李御医有心了,只是一想起我那刚满月的孩儿便……”
说着竟落下泪来,急喘不止,李祥德忙开了方子命人速速拿去御『药』房。
他哀叹连连提着他的『药』箱走出月宸殿,我唤了槐华前来:“去把院中的牌位挪至西殿供着,今晚这殿中都是贵客……”
用过晚膳洗漱完毕,阖着眼静待,门口传唱:“皇后娘娘,太子妃驾到。”
躺在榻上多时,就算不是演戏也能将浑身酸软无力做到入木三分,曲兰罗嘴上说着不必多礼,目光却是如霜花般冰冷。
“多日不见,宸妃竟是这般光景,太医院的御医都是怎么说的?”
槐华恭敬的伺候她们落座,唯唯诺诺的回道:“御医说主子是心病,优思难解,又刚刚生产不久,身子本来就虚。”
“优思难解?宸妃位同太子妃,这月宸殿一应俱全,有何优可思,何思难解?”
对于她隐隐的怒气我表现出惶恐:“母后恕罪,是臣妾不识大体,臣妾定当好好将养身子,不让父皇母后『操』心。”
“姑母,宸妃莫不是想念郡主才会优思不解的吧?”
曲夭夭清亮的说道,曲兰罗略带责备:“胡说,本宫日日尽心照看善越,你的意思宸妃是不放心本宫?”
“可夭夭不明白为何这月宸殿夜夜有人啼哭?宸妃又为何优思满怀?”
曲兰罗并未搭话,挑着一边的眉『毛』看着我,我掀了被子下榻,头重脚轻的栽倒地上:“母后明鉴,臣妾优思的不过是酒儿刚足月就离开亲娘身边,想她自出生就一直呆在臣妾身边,就怕她诸多不习惯。”
槐华想来扶我,曲兰罗一记冷眼令她躬身后退。
“说到底你还是担心善越在本宫处受了委屈,你怀疑本宫亲自抚养善越是有所目的?”
我诚惶诚恐的低头回话:“臣妾不敢,母后亲自带善越是她的福分,只是善越太小,臣妾想是不是待她稍大一些再交由母后抚养……”
她冷笑着嗤之以鼻:“你别不识抬举,哀家一直怀疑善越的到底是不是太子的骨血,若不是他极力担保,你以为就凭你在宫外有了身孕的贱人还能活到今天?”
我猛然抬头看她,她眼中阴冷寒霜一如当初想要放火烧死娘亲时一般骇人,想起种种过往,心中的仇恨嗖的一下被点燃,我怒目相视,忘记了这样做的后果有多危险。
“皇后娘娘是要上演三十多年前夺嫡弑母的戏码吗?”
她明显震怒到,微颤着身体,怒指委身于地的我大声训斥:“你竟敢污蔑哀家,本来看在善越的份上本宫有心放你一马,可你死不足惜,今日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冷着起身,一步步挪到她眼前:“娘娘不好奇臣妾是怎么知道的吗?即便你今日能将我碎尸万段,也休想纸再能包住火,为了你一己之私残害多少人的『性』命,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就不怕轮回报应?”
她煞白着脸,两只瞪大的瞳孔再也维持不住高贵得体,曲夭夭上来一把将我推开:“你这个女人真是恶毒,为了抢回孩子竟能口不择言的污蔑我姑母,你以为凭你的无稽之谈皇上和殿下就能相信?”
我整理一下被她推搡而松垮的长衫:“是不是我冤枉她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因为你的罪恶作恶多端,才报应在你刚刚出生便夭折的孩儿身上,为了保住后位你不惜抢走祺妃与你同时产下的麟儿,还放火烧了紫云殿,将祺妃活活烧死殿内,你真的以为你杀光所有知晓来龙去脉的人就能包藏祸心?可是你忘了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没想到宸妃编故事的本领还是一流的,不去说书实在是可惜,当年紫云殿意外失火与本宫有何干系?你想借此捏造事实到底是何居心?自打你入了东宫就没有一日消停,看来本宫再也不能留你为害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