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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有关。
杨志远这次舍弃唾手可得的一切,认定要回杨家坳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再三,不是头脑发热,一时之冲动。杨志远这几年来,一直以一种换位的思维在思考问题,他想如果自己是杨石,如何才能把杨家坳的乡亲带上富裕之路?慢慢的,杨志远有了一些头绪,任何事情有利必有弊,有弊也必然有利,就拿杨家坳的穷来说,现如今杨家坳的穷对他杨志远就是一种天大的利,穷则思变,有变就有通就能通,这比去面对墨守成规做起事情来要容易的多。还有就是杨家坳人的宗族感团结心,更是一件无往不胜的利器,用好了,定能所向披靡。这也是杨志远有信心把杨家坳带出贫穷的基石所在。杨志远始终认为,万事万物,要想突破,人是第一要素,人定胜天,并不是空洞的口号,它有一定的哲理意义在里面,而这个所指的‘人’包含了人心和人的思想。有了思想和信心,很多事情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
杨志远一直难以释怀这么一个场景,当初为了给他凑足学费,乡亲们纷纷解囊相助,独身老汉石匠杨填给杨志远的一百元,沉甸甸的,全是一元、五角的小票和钢镚,有的小票上还有血渍。杨志远明白这一百元是杨填一凿一凿打石头积攒下来的。杨志远知道于情于理他都得回杨家坳去,给乡亲们以希望,带领乡亲们致富,一刻都不容他耽搁。
杨志远坐了二夜二天的火车,到省城已是第三天下午三点。一出站,就看见了杨石的孙子杨广唯和孙女杨雨菲二兄妹站在出站口东张西望,看到杨志远出来,杨广唯赶忙跑了过来,一边来帮杨志远提行李,一边说:志远叔,我爷爷让我来接你。
杨志远的行李不多,许多重要的资料物品,早就从北京经省市托运到县里,由乡亲拖回杨家坳,身边也就简单了许多,带在身边的都是些必需品,就装了一个行李箱,拖着走就是。杨志远和杨广唯是发小,杨志远虽然辈份比杨广唯大,但俩人当年可没少在一起顽皮捣蛋过,见杨广唯要给自己提行李,杨志远有些不自在,说,不用了,广唯,我自己提就成了。
杨雨菲笑嘻嘻地说,小叔叔,那可不行,这可是起码的礼数。
杨志远笑,说现在知道礼数了,想当年你可是直呼我杨志远的。
杨雨菲有些不好意思,说,小叔叔原来你还记仇来着。杨雨菲比杨志远杨广唯要小三岁,当年杨志远他们喜欢上山捉鸟,下河捕鱼,杨雨菲偏生要跟着去凑热闹,那哪成,带着个小丫头片子多不方便,于是杨志远他们经常躲着杨雨菲行动,杨雨菲为此没少记恨杨志远,开口就是,杨志远,你不是东西。哪曾叫过一句什么小叔叔。叫杨志远小叔叔只怕是这两年的事了。
杨志远呵呵一笑,杨广唯乘机接过行李,杨志远也就由他,没有再行争夺。再夺就有些假意了。
杨志远只是有些奇怪,说,广唯你不是在广东打工,怎么在这?
杨广唯说,知道志远叔要回杨家坳,我爷爷就给我写信,让我辞掉工作,立马回村,跟着你志远叔一块干。
杨志远说,广唯,你高中一毕业就跑到广东,这么多年了,应该是站稳了脚跟,现在就把工作辞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杨广唯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广东那地方,金钱第一,没有什么人情味,人在他乡,难免要受人鸟气,有机会回家做事,自是最好不过。再说了,志远叔你回到咱杨家坳,总不能单枪匹马吧,总要有几个帮手不是,咱杨家坳但凡有点力气有点才干的,全都在外搓食,谁还呆在家里。
杨志远其实也有考虑,即便杨广唯不回,他迟早也会把他叫回来,只是现在为时还早,很多事情还没有调理好,现在既然杨广唯已经回来,他一想,也好,有个帮手做起事来也方便。
杨雨菲说,小叔叔,你还不知道吧,族里已经通知了,凡是在外打工的杨家人,能回来的,必须赶快辞工,尽快赶回来,不能辞工的,如果你小叔叔真正需要,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回来。杨雨菲停了停,又说,小叔叔,你就看吧,过不了多久,咱杨家坳百分之八十的杨家人都会到村听令。
第二章:师生情重(1)(二)()
对此杨志远没有一丝的诧异,很是认同。这于别村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对于杨家坳村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杨家坳人自古就实行准军事化的管理,组族一旦下令,族群诸人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也正是这套准军事化的管理制度,杨家坳人才能在乱世中生存了下来。尽管这些年,族人是有些改变,但骨子里的精髓毕竟还在,军令如山,令出必行,毕竟是自古以来,杨家坳人恒久不变的生存之道。
杨志远笑,说,你爷爷他们就那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把事情办咂了。
杨雨菲摇头,说,爷爷们说了,既然你杨志远敢回来,有想法带领大家干,那就干,即便干咂了也没关系,咱们杨家人自古就是情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死在床上的,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杨志远点头,说,这话我爱听,现在时代在变,杨家坳再不变,那就是一个死字,倒不如一变,搏一搏,搏出一条富裕之路来。
三人走到公共汽车站,杨志远一个站牌一个站牌的看。杨雨菲自小聪慧,一看就知道杨志远肯定是所图,她问,小叔叔,你这是要去哪啊,今天是不是不准备回去了。
杨志远点头,说,从省城到市里再到县里至少要三四个小时,县里到集镇,再到杨家坳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今天肯定是到不了家了,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着急赶路,我正好在省城办点事再回去。
杨雨菲说,小叔叔,那你问我啊,我应该知道。
杨志远说,也是,我怎么把你忘了,你不是在省城读大一吗,你告诉我到水凤井省农业银行怎么去?
杨广唯说,志远叔,费那劲干吗,打个车去就是,咱们虽穷,但打个车的钱还是有的。
杨志远摇头,说,没这必要,该节省的就要节省。
杨雨菲说,那就坐101路,这路公交车到水凤井。
三人乘101路到达水凤井,抬眼就看见省农业银行那栋镶满深蓝色玻璃墙的大厦。杨志远扫了周围一眼,明白这里就是全省的金融中心,省农业银行周边,几大国有商业银行林立,气派非凡。
杨志远走到省农业银行的大楼前,并没有进去,瞄了旁边的富丽华大酒店一眼,朝杨广唯一招手,走,我们今晚就住这了。
杨广唯吓了一跳,说,志远叔,这么豪华的酒店,那得多少钱。
杨志远说,多少钱也得住。
杨广唯说,我就纳了闷,刚才叫你打个车,你还嫌浪费,现在倒是舍得了,不就找个睡觉的地方吗,有这个必要吗,要不我们到雨菲学校的宿舍去打个地铺得了。
杨志远拍了拍杨广唯的肩,笑了笑,说,快走,哪那么多废话。我们不旦要住在这,还要入住豪华套房。
杨广唯说,我的乖乖,那的多少钱。
杨志远说,该用的钱必须用,成大事者首先必然大气。
杨志远大步走了进去,杨雨菲望着杨志远的背影,心说,难怪爷爷们都如此看重这个小叔叔,到底是经过北京的熏陶,小叔叔举手投足间都显现出一种自然天成的大气,杨雨菲觉得这种气度是别人学不来,它有着杨家人自有的文化底蕴,也与小叔叔自身的修养和内心的自信有关。
杨志远开好房,乘电梯上到十五楼,打开房门。杨志远从杨广唯手里接过行李箱,说,广唯、雨菲你们坐一下,看看电视。坐了二天的火车,我的先洗涮一下,等会我们说不定还得出去会个朋友。
杨志远走进卫生间,放水洗澡。
杨雨菲对杨广唯说,哥,你以后可得跟小叔叔学着点。
杨广唯不解,说,我要学什么啊。再说了,真要像志远叔那样,我也学不来啊。
杨雨菲说,那是,小叔叔的气质你怎么学也没用,那是天成的,但你可以学小叔叔的行为方式。
杨广唯说,这话从何说起?
杨雨菲说,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吧,小叔叔不愿意打车,是真的不舍得,因为时间不紧,觉得没那必要。而小叔叔之所以又舍得花钱住这个宾馆,是因为他等会要见的这个朋友很重要,肯怕就是旁边农业银行的某个重量级的人物。所以他必须要花这个钱,因为这里离农业银行近,要是人家想在办公室见咱,咱几步就到了,要是人家放下身段来见咱们,也可省得人家车马劳顿。我们三个人,定个套房既可方便小叔叔他们交谈,又是对人家的尊重。这就是小叔叔的行事方式,思维缜密,用心良苦。
杨广唯本来就是明白人,就是看问题没有女人那般心细,杨雨菲稍加点拨,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连连点头称是。
兄妹俩聊得正起劲,杨志远已经洗完澡,收拾停当了出来。黑裤白衫,风度翩翩。杨雨菲立马大呼小叫,说,小叔叔,你真是帅呆了。
杨志远的这身着装,正是毕业前夜,安茗和他一同到天桥百货买的那套,当时安茗的表情也如杨雨菲一般,还说,志远,我可不能把你打扮的太帅了,不然你被别的女孩子抢去了,我会心疼的。杨志远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安茗这丫头是在说笑,但一想到前天凌晨,在北京站台上,安茗那声带着哭音的喊声,杨志远的心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杨志远说,你个丫头片子,拿你小叔开心啊。
杨雨菲说,我哪敢啊,真不骗你,你比我们班上那些男生要帅多了。
杨志远说,这有什么可比性吗。
杨雨菲说,那当然,你比他们成熟有气度。和你比,他们就是些小屁孩。
杨志远说,我比你们大多少啊,也就二三岁而已。
杨雨菲说,这可不是年龄问题,是自身的素养和气质问题。
杨志远看看表,说,你就扯吧。杨志远从包里翻出通讯本,然后朝杨雨菲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才拿起房间里的电话开始拨打。
杨雨菲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偷偷地朝杨广唯做了个鬼脸。
第二章:师生情重(2)(一)()
杨志远要找的这个人在本省金融部门还真是个重量级的人物,他叫张平原,省农业银行的副行长。张平原原来在北京中国人民银行从事金融与金融监管方向的研究工作,没有具体职务,就一研究员,刮号正处,这样的官员在北京那地方多于牛毛,没多少人把他当回事。
经济管理学院除了本校教授为学生授课,为免与当前的形式脱节,有时也请外面相关部门的学者、官员来学校上课。重量级的人物,自有院领导出面相邀,但对于像张平原这类的无职无权的小级别的人才,就没有那么隆重了,一般就由院学生会负责接洽。杨志远是学生会主席,自是责无旁贷的担负起联络接待方面的工作。对于张平原这种学者型的官员,杨志远都是打心里佩服,平时也很喜欢和他们讨论一些时事财经方面的热点问题,张平原他们学术专精,见解独特,每次和他们交谈,杨志远都觉得自己受益匪浅,接待起来自然也是尽心尽力。
杨志远和张平原交情比与他人要进一步,应该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