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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跑过去,捡起那只雁,咋了一下舌:“嘿,小妞儿,本事不错啊,小看你了。走,去厨房里加餐,给你烤大雁吃。”
第518章 古杯奇谈()
6
就这样,几天之后,阿零到了城里的体育馆做射击陪练去了。凝香发现阿零的学习能力惊人,短短三天,她就掌握了希腊语而且说得很好。而他本人也知道了她并不是人类——那么到底是什么种族呢?虽说可以趁着她换衣服的时候看一看,但凝香突然讲究起男女授受不亲来。
那个美人杯还是没有修好。
这天艾俄罗斯回来的时候,看见史昂面对着杯子唉声叹气。
“没有修好吗?”艾俄罗斯问。
“没有,这么说好了?”史昂说,“原来我们都以为这个杯子应用了最古老的全息技术,可是拍完底片之后我们才发现根本没有安放底片的底片槽和光通路。”
“莫非这不是一个纯科技产物?”艾俄罗斯看看封在玻璃箱里的美人杯,说,“这不会是个镇魂用的灵物吧?”
将人魂封印或引导依附在物品之上做成的灵物,可说是无价之宝。灵物做成以后,人魂会自然成为这个物品的九九神。
“别管它是什么,就只管修好就行啦。”史昂说,“问题是修不好,我们又不能自作主张地给它打出一条光通路来,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们‘破坏文物’,这梁子就结下啦,我们赔钱不说,还要被埋怨。”
“灵物的话,上哪儿找自己愿意依附上去的人魂呢?”艾俄罗斯也有点发愁。
“找普路托尼亚看看?”史昂说。
“他连钱都不乐意借给人,何况灵魂呢。”艾俄罗斯说。
“用我们魔界的全息工艺品技术可以修好。”在史昂和艾俄罗斯一筹莫展的时候,撒加终于开口了,“不是免费的。”
“拿什么换?”史昂问。
“你看看那些专家是不是有儿女,拿儿女换,不然拿他们本人换。”撒加说。
“我倒是无所谓。”史昂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知道现在人们把儿女看得那么金贵。”
“那我也没办法了。”撒加惋惜地摇摇头,说。
“他们会换的。”文卿冷冷地插了一句。
“为什么?”
“一个人肯为了国家的宝物牺牲生命,多半是因为爱国心作祟尤其是在国家整体处于一种又自卑又自负的状态,不允许他们丢面子的情况下。”文卿将下巴托在架起来的双手上,语调阴沉地说。
“希望如此。”撒加说,“我族就是以收人灵魂为乐,没有的话这个秋天可足够无聊。”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艾俄罗斯心里想。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艾欧里亚喜滋滋地过来了,交给了艾俄罗斯一些资料:“哥,你让我查的东西,我都查出来了。”
“辛苦了leo,”艾俄罗斯说着,揉了几下艾欧里亚的卷毛,“撒加早晨给了我可丽饼和热可可做早点,加大草莓馅的那一卷是你的,去吃吧。”
“好的。”
艾欧里亚拿了可丽饼过来在办公桌前吃。艾俄罗斯现在不很饿,因此他就看着艾欧里亚调查到的资料:薇拉,女,二十岁,大学二年级学生,主修语言学。兴趣爱好是中国古装,因此与中国留学生有所往来。死前已经退社。
以下是她的那些朋友。
刘惠茜:二十岁,主修历史,在古装社担任社长。自称汉家正统后裔。宿舍编号302。有过敏性哮喘病史。无恋爱史。薇拉为其室友,在发生龃龉之后薇拉搬出302宿舍,住进楼上320单人宿舍。
黄翰:二十岁,主修历史,古装社副社长,另外有字,字修敏。宿舍编号610。
公孙静:黄翰女友,古装社成员。二十岁,主修英语。宿舍编号307。
“古装社?这倒是有意思。”艾俄罗斯说。
艾欧里亚咕噜一口咽下食物,说:“他们的古装社也叫汉服社,其实有限制的。他们只要中国汉朝的服装,不是那个时代的衣服一律排挤。”
“除了这些,他们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
“没有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唯独一件麻布衣服开价一千欧元,两件衣服一双鞋子开价两千五百欧元。那个社到处宣传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女社员还好,男社员有去性骚扰女同学的曾经被记过。他们搞活动,全是女社员出钱供给,男社员只管策划和‘执法’。”
“执法?”
“看见有社员穿不合规格的衣服就开除出社。”
“那么,薇拉死前是否被排挤了?”
“是的,在薇拉退社之前,他们曾经大吵一架,黄翰因为薇拉穿的衣服‘不合礼制’而对她大叫大嚷,一边跳一边将薇拉推下楼去,薇拉的脚因此扭伤了。而刘惠茜就冷眼旁观,根本没有制止。“
“不合礼制?”
“是的,她的衣服上多了一条蓝色衣带。”艾欧里亚皱眉道,“这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衣服上多一条蓝色衣带,那个中国人就发那么大火。”
“这也没报警?”艾俄罗斯蹙眉道。
“好像是公孙静威胁她不许报警,否则就杀死她。“艾欧里亚说,“这是公孙静的室友克拉丝告诉我的,但是克拉丝和公孙静一向不和,所以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艾俄罗斯不高兴地说,“leo,我们要注意人们之间的互相威胁,因为这个总不会关联到小事,尤其是死亡威胁,绝非小事,记住了。”
“记住啦,老哥。”
艾欧里亚满面通红地低下头回答着。
“这个案子需要秘密调查。”艾俄罗斯说,“我会打个电话给妇女儿童保护组,你也要在暗中保护克拉丝,无论怎样,这几个年轻人都属于危险人格他们虽说也是中国人,但绝不像是童虎老师一样和气。”
在艾欧里亚答应之后。艾俄罗斯一边看资料,一边皱眉。
服装除了御寒,美观之外,还有一种重要的意义就是表达身份与归属感,然而这只是人们表面上所理解的东西。服装还有更可怕的用途:方便管理与控制。
不然为什么会有囚服,校服,警服和军服呢?同样,所谓的汉服古装也表达了一个意义,但那个意义到底是什么呢?艾俄罗斯并不乐意单纯乐观地将那个意义称为‘在复古和历史中寻找美’,他有种直觉——汉服必定能够表达几种更可怕的意义:控制欲和野心。
还有一点点的历史倒车。
当然,衣服是无罪的,有罪的永远是人。
人为什么会有历史?
他想起了m先生所说过的一段话:“所谓历史,原本是为了让人们记住过去的错误而写,而历史又往往为了巩固上层者的控制欲而总被否认,修改。死死地抓住历史寻找过往的荣光与恐惧,遵循过去的制度生活,与修改和否认历史是一样的。我们总要向前走,抱残守缺是走不远的。一味地从历史之中寻找往昔的自豪,就会陷入深重的绝望。”
不过无论如何,服装总是会遵循时代的要求而变化的,伊莉莎白一世时期,贵妇们喜欢穿有鲸鱼骨撑起来的巨大的裙子,绅士们会戴上羊毛卷发,穿着领结复杂的礼服,而在千万年之前的古代,一块麻布做成的宽袍就足以应付一个希腊人日常生活的需要。
而现在这些衣服都退出了时间之河,也就是随着生产力和生活的发展,追求便捷的人们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艾俄罗斯思考片刻,将资料重新翻过一页。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第519章 古杯奇谈7()
7
是证人保护小组的一位警员打来的。
“艾俄罗斯探长,快过来。”她急切地说,“又出事了。”
“什么事?”
“薇拉的室友死了,你和刑事侦缉组来第二医院一趟吧。”
“我这就去。”
蹭刑事侦缉处的车去。
艾俄罗斯在格洛克17式里装好子弹,提起工具包就走了出去。
薇拉住的是单人间,所以肯定是刘惠茜死了。刑事侦缉组的车开得慢吞吞的,人都说这个城市的民众对于中国移民和留学生并不算热情——其实他们对谁都一样。不过最终还是到了第二医院。
当艾俄罗斯赶到的时候,看到普路托尼亚早已经端着记录本在停尸间外写什么了。艾俄罗斯惭愧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懒了,不过现在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他就凑上去问,“刘惠茜怎么死的?”
“推理水平不错。”普路托尼亚心情很好地夸了他一句,“你怎么推理出死者是刘惠茜?”
“嗯,因为薇拉只有这一个室友嘛。”艾俄罗斯不好意思地哼唧着说,“现在你该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了吧?”
“医生诊断是过敏性哮喘急性发作,产生喉头水肿导致的气道梗阻。”普路托尼亚说,“之前送过来的时候真是狼狈。”
“怎么狼狈?”
“奶粉混合着鼻涕和痰,满脸都是,脸部肿胀得很厉害,都发紫了。”马屁强尼替普路托尼亚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触手怪咬了一口又射了一脸的茄子。”
“你真恶心。”普路托尼亚说着,心想要不要公报私仇地减这家伙两天阳寿,“幸亏我们这个警署以纪律松弛出名,若是在其他地方,这一个笑话,就足够让你丢饭碗了。”
“奶粉?化验了奶粉中有什么成分了吗?”艾俄罗斯觉得有些不对劲,问,“比如掺杂了花粉之类的。据我所知,一般的过敏性哮喘多半是对花粉,杨树,柳树的花过敏,对奶粉过敏的我还从来没听说过。”
“化验结果下午出来。”普路托尼亚不冷不热地说。
这时候他们对面传来一阵悲怆的哭喊,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哭天抢地撞了进来。但是被阻拦在停尸间外。
“真他妈晦气。”索尔对着脚边的垃圾桶啐了一口,“刘惠茜的父母和弟弟。”
“告诉他们不要乱动尸体。”普路托尼亚说,“艾俄罗斯,你去。”
“为什么是我?”
“我比你帅。”
听到普路托尼亚的这句话之后强尼等人窃笑不止,但是下一秒钟普路托尼亚的话又将他们从天堂打到地狱,“而他们比你丑。”
“知道啦,我没选择了是吧”
艾俄罗斯说着就向他们走去。
刘惠茜的父母是远道而来的投资商,因为看到在这里空气新鲜,又能让女儿得到更好的教育,所以才办理了长期居住的护照。现在他们十分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让女儿留在这里读书?受到深深伤害的父亲义愤填胸,受到深深伤害的母亲欲哭无泪,唯独那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地睁着小小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艾俄罗斯花了一段时间劝说他们冷静下来,竭力让他们相信事情已经这样了,哭喊已经于事无补。现在只有找出真凶为女儿报仇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刘先生最终也冷静了下来,刘家太太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捂着脸呜呜哭泣。
“您知道您的女儿有过敏性哮喘吗?”艾俄罗斯在获得了许可之后,问刘先生道。
“我当然知道。”刘先生回答说。
“那,过敏源是什么?”
“很多啦,”刘先生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