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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愿不解:“你不跟ad一起排?”
下路双人组的默契,必须经过大量时长的双排训练。
闻言,坐下来的陆如风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痛心疾首地控诉他家ad灭绝人性的行为——
“你都不知道小光有多过分,”
“我不就是玩了一把亚索辅助吗?他下一把召唤师技能就带了tp!”
“tp这个技能,在文森特手上,就是早回家出装备tp上线杀人的,在我们职业级ad池小光手上,你知道他干什么吗?对面四人包下,他把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留在塔下,一个人tp溜了!对面都傻了,没想到他这么无情。”
杀机环伺,当时的池小光面对四位壮汉的步步迫近,冷静地及时传送,完成了一次在比赛时不可能发生的逃生——没有adc会带传送,对线期吃亏,用处不大,主要用来报复辅助。
乔远:“我觉得亚索辅助比较过分。”
刚结束了一局排位的池小光转过头来,双眼巴巴地看住江星愿:“他用亚索把我的兵线全e残了。”
可惜,江星愿并无主持公道的兴趣,只从两人对话中过滤出有用的讯息:“不,我们不能双排。”
“靠,你也被他的美貌迷惑了?咋不对我好一点,我也是童颜美少年啊。”
陆如风忿忿不平。
“我不能跟玩亚索辅助的双排,”江星愿:“亚索,我中单要用。”
“”
他投降:“ok,惹不起,小光我们来双排吧,早晚要面对的,别搞事啊。”
被当作备胎,池小光有点委屈。
各就各位,预备下午三点的训练赛。
过了半小时,战队经理推门进来,看见众人坐在自己位置上,没迟到,除了陆如风那一头能榨油的头发以外,乍一看都挺乖巧的,他心中满意,走至江星愿后面,拍了拍她的椅背——
“星愿,直播方面也要预备一下了。”
江星愿手一抖,闪现到了对面中单脸上,大眼瞪小眼。
那点迟疑落到她的操作上,几乎不算什么,这下快攻连对面中单都没想到,胡乱来了一波神仙打架,仗着她过人的反应跟操作水平,击杀后愣是丝血逃生,化解了场面的尴尬。
——你眼望我眼,有点尴尬,跑又跑不了,只能杀了。
她操纵着乐芙兰塔下回城:“直播什么直播?”
B39()
“你没看过职业选手的直播吗?”
战队经理目露讶异。
职业选手善于言谈的不多;很多少年在镜头面前甚至会显出不知手脚何处安放的窘迫感;宛若面对采访的高中生。就像当主播;未必需要游戏打得多厉害;喜欢看娱乐主播放松的观众甚至占了主流;有技术的主播都倾向打‘低段位’——王者段位的直播打钻石白金分段;才能分出神来看两眼弹幕;跟观众互动。
陆如风一手操纵着娜美钻进草丛,仰头浪笑:“贤哥你别问她,咱们中单是个原始人。”
“怎么就原始人了;你别欺负新人啊。”战队经理斜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江星愿:“我看过很多攻略视频,有些写着直播录像,不过没看过直播。”
行吧。
战队经理深吸一口气;挪了张边儿放着的办公椅;坐在她身后,一边看她打游戏;一边解释直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待她有了基础概念后;才道:“每个选手签的合同都不一样;多播点就多赚点。咱们战队别的不说;选手直播人气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小光,多少女粉蹲着他开播。”
“直播打游戏?”
“主要是,你要是开着干别的事情也行;观众乐意看你们;好奇选手在赛场以外的生活。”
江星愿微微皱着眉头,下唇被她的门牙碾了好几回,一头雾水地戒备着——
好奇她?她何德何能值得大家关注?她身上也没有值得大家留意的闪光点,以前在学校时,招来的关注不乏过剩的好奇心,挟带着恶意,想掀开这个传闻中‘死了妈的自闭女’到底会给出什么反应。
旁人的好奇,为她所带来的感受,是层层灰交叠而成的黑。
连打游戏的时候,她也从不回应想跟她认识一下的人,不分男女,想抱大腿还是想双排。
“没正式上过场,没有知名度。”
“这”
在战队经理斟酌着措辞的时候,陆如风就开始嘴碎:“小星星太天真了,从官宣主队中单是个妹子的瞬间,你的知名度就立刻跃升至lpl宇宙第一打野吉祥哥同一水平上,我敢说,你首次开直播的人气,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明星新人,要是再穿一件低胸”转头过来看了两眼实物:“算了算了,你把摄像头调低一点,对着长腿吧,我们要扬长避平我靠乔远你打我头干吗!弄乱我发型了!”
乔远震惊:“你有发型?”
陆如风:“王师傅吹的发型!”
两人话赶话的,你来我往地互怼了一连串没营养的话,直至其中一方停下喝水才算中止。
江星愿垂下眼帘:“打职业要这样吗?我之前打网吧赛,老板也让我穿布料很少的队服”
这句无意说漏的话,如同一锤子,锤在了乔远的尾巴上,他刚好挂着游戏客户端,三两下退出了rank排队,一拍正在闷头喝果汁的adc:“小光你帮她打一会,我有点话想跟星愿说。”
“啊?哦,好。”
被点名的两人一抬头,就看见乔远异常严肃的脸——他长得太温柔了,对谁都和颜悦色的,难得板起脸来,颇具威慑力。江星愿除下耳机,不明就里地望向他,而他问战队经理:“贤哥,直播签合同的事不着急吧?星愿很没常识,我跟她聊聊,也方便你待会跟她说。”
“呃嗯,反正我下午也没事,打算在这呆着了,待会黄金晋级赛带我一下啊。”
“没问题!”
乔远对着他又笑了一下,盛着一小湾讨喜的笑意,连谈话计划被打断的战队经理都没办法对他生气。
他如愿拉着中单往外走。
江星愿到战队报道有好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每天就是宿舍和训练室两点一线,连饭堂都不爱去,连经理室在哪只记了个大概,以致于被他握着手腕左拐走转的,来到三楼僻静的一角,应该是用来让客人坐下等候的地方,沙发靠着落地玻璃窗,采光很好,旁边放了一个很久没人用过的投币式饮料机。
他不说话,她更想不出要说什么了,从后觑着他,觑了一副冷脸,与在训练室的时候判若两人。
“你坐下,”乔远抬手,将刘海往后一捋,露出光洁的额头,整张脸的轮廓在玻璃窗泻进来的午后阳光下,明暗拉扯得更为鲜明,他紧紧抿着唇,比平常不笑的模样更为凝重,五官线条被克制过的怒气绷得紧紧的,令人想起打野英雄千钰戴着的冰冷面具:“你保温瓶没拿过来想喝什么?”
“都好。”
江星愿默默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你除了水还爱喝什么”
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硬币,乔远投了好几次币都没投进去——能在赛场上做出精准微操的手,此刻抖得连币都投不准,他拧着眉头,怒气锤得他头脑发晕,可终究还是控制住了指尖的动作,扣住硬币,投入,咚的一声。
被吐出来了,这个硬币不行。
乔远深呼吸,换了另一枚硬币,这次终于好了。
两罐冰可乐顺序落下,他拿出来后,预先开了一罐,递到她手里,才坐下开自己的,闷头对瓶吹,吨吨吨——
江星愿握着两手间冰凉的罐身,摸不着头脑。
“我不渴。”
“抱歉,我不知道,”被他往后捋了一次的刘海重新垂落在额前,碎发和乔远的眸色一样柔软,碳酸划过他的嗓子,平常清亮的音色此刻有点发哑:“是我想喝。”
“那你买自己的就行了。”
“我有的你也要有。”
从离开训练室到在沙发上坐下,一直在观察他的江星愿嗅出了一味,她摸到一点名为‘观颜察色’的边缘,猜测他大抵很不高兴,于是出言安慰:“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他反应很快:“我不是在生你的气。”
“我知道,我也没惹你啊。”
“不,你没明白,我”
面对交际能力为负的小刺猬,乔远不得不压下早已将他五脏六腑烧得稀烂的怒火,胸腔焚荡不止——是他的错,一个想打职业的未成年,会在鱼龙混杂的圈子遇上多少不怀好意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他来lg青训之前,也被哄骗接过白菜代练单,被骗去帮忙打比赛,结果奖金没他的份,只给了他一包烟了事,不抽烟的他茫然地将烟带了回家,那包烟至今仍存放在老家的抽屉里。
贤哥说他运气好,早早找到了战队——虽然是全lpl最穷的队,但好歹是lpl,而且正规。
曾经和他双排打三区王者单子的一个小孩,说有工作室邀请他去坐班打单,薪水稳定,有自己的战队,可以打打网吧赛,不过在另一个城市,他要瞒着爸妈去,赚到了钱再寄回家,临走的一晚兴冲冲地跟他说——乔哥,终于有人赏识他了。
后来,半年没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他遇到过的,见识过的,太多这种事了。
在追逐‘电竞职业’这条路上,稍有不慎,就要被剥下一层皮来。
“是我不好,不在你身边,让兄弟吃亏了,”怒火烧尽,只剩下一腔自责的灰烬,带着燃烧过的余韵,反复将乔远的嗓音压得很低:“那种网吧队,不正经的很多,让妹子穿得特别暴露去打比赛,后台偷拍什么都有,薪水开得高,不求你打赢比赛,穿得少长得漂亮就行了,没前途,你肯定是被忽悠过去了。”
“恩,网吧老板问我想不想打比赛,我说想就去了,队友水平很次。不过我带着她们赢了,而且我不觉得是你的错——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了,你是不可抗力导致的问题,直接换扣扣号拒绝联系的我也有问题。”
“行,不跟你争锅背了,”
想到跟op战队打训练赛时,两人争着背锅的情景,乔远失笑:“你太幼稚啦。”
“”
江星愿无声抗议。
将剩下的半罐可乐也喝干净,乔远处理情绪的同时,也组织好了语言。
他知道,星愿缺乏常识,除了打游戏以外的事情,简单粗暴直接得近乎自闭,而他好歹在底层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电竞圈的弯弯绕绕也比她懂
他要保护好自己队友。
“你听我说,直播的事情,职业选手的选择比代练啊主播多很多,本职是打好比赛。直播时长打满就行,别听陆如风的话,你不开摄像头都行,为了战队收益,贤哥可能会哄你开摄像头要是你不在乎被人看着的话,开了也无妨,但你不喜欢,是可以拒绝他的,这是你的权利。”
“宠粉炒作都是虚的额外的,你想干就干,你不想干,就不做。”
“你只想打比赛,打得更好,那就做你想做的。”
“直播这件事,如果你不想开摄像头,只是开了个ob视角给大家观战而已。”
一连串的话说下来,乔远凝视着她,语气放得很温柔。
“懂了吗?”
在这个距离的对视下,能看见他浅色眼眸中间较深的一圈,江星愿难得注意力出现偏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