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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疑问我曾因为沈亦霆这样对我而一遍遍的问自己,我不明白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可现在我却扮演了和沈亦霆一样的角色。
深吸一口气,我沉默了几秒才说:“做朋友。”
“好!做朋友!”沈易康说的坚定。
第76章 此“易”非彼“亦”()
和沈易康的见面,我没刻意放在心上,倒是刻意让自己去平静下来。
我告诉自己,就真的从朋友开始做起吧,很多事情太急于如何反而得不偿失,不如别去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
我到达餐厅的时候,沈易康已经在里面等我。
他选的是一间类似江南小镇那样装潢的中餐厅,虽然同是中国风,但是和沈亦霆带我去的海晏楼很不一样,尤其在用色上。
一想到海晏楼,我又是一阵伤感,但随着伤感而来的,还有蒋涵这个人的浮现。
我想起了她的谈吐大方,想起了她的自信满满,更想起了她那美丽面庞,自然,也还有她对沈亦霆的爱慕。
走向沈易康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
这蒋涵明明喜欢的是沈亦霆,怎么会和沈易康订婚呢?若是他们豪门之间的利益联姻,沈亦霆和沈易康是亲兄弟,谁娶了蒋涵不一样呢?
这突入而来的疑惑令我沉思了一下,以至于沈易康为我拉开椅子让我入座,我都没有看到。
“晚之,你在想什么?”沈易康说。
我一愣,再一抬眼就看到沈易康略显疲惫的脸上还在维持着笑意,我赶紧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沈易康没继续问什么,而是瞧着我入座了,就马上坐到了我的对面,他说:“这里的小菜都很不错,我点了一些,你再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说着,他就示意一旁的服务生拿上来菜单。
我制止了服务员的动作,说道:“我不怎么饿,就吃你点的那些就好,我们就两个人,浪费了可不好。”
沈易康笑了笑,和我说:“听你的。”
之后,服务员退下,为我们关上了雅间的门,我和沈易康第二次单独的会餐开始了。
他很自然的为我斟了杯茶,找话题又说:“尝尝,很甘甜。”
我拿起茶杯,没有看他,只是埋头喝茶。
说真的,我们这样的照面挺尴尬,隔着手机的时候,怎么说都好说,但是他说回来就回来,还在第一时间见了我,这种面对面的感觉仿佛就是我们昨晚刚经历过那场可怕的生日宴一样。
“那次分别之后,你你是不是一直很生我的气?”沈易康问。
正在喝茶的手顿了顿,那最后一滴茶没来得及入口,我就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说道:“生气也是无济于事,只不过易康,你真的过分了。”
沈易康垂眸,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收敛了起来,他没有立刻说些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又转而看向了窗外。
许久,他说:“那天,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勇敢。”
说着,他又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十分苦涩。
“我是沈家的二少爷不假,但是我妈并不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而是在他的第二个老婆。”沈易康说。
我一怔,好好消化了一番他口中的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沈亦霆和沈易康是同父异母。
是啊!
詹姆斯和我说过沈亦霆是年幼丧母,而沈易康则告诉我他的母亲远在新西兰,他们不常见面,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沈易康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我出生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我爸就死了,可以说,我没见过他,这个沈家的风云人物,沈良晟。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又将目光放到了手边的茶杯上,伸出手开始细细的抚弄着杯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沈家有再多的风云人物,也敌不过传奇风云人物是不是?”
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觉得他刚才的话很幽默,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的祖父,沈战,他是沈家的灵魂人物,可惜,我十岁那年他也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打紧的,反正我见他的次数,十个手指头可以数过来。”沈易康笑着道。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他和他的母亲相聚不过几十次,他和他的爷爷见面不过十次,这算哪门子的亲人呢?沈易康自小又是和谁生活在一起的呢?
“是不是有什么疑问?”他问我。
我诚实的点点头。
他看了看我,然后拿起茶壶给我续上了水,继续道:“沈家基业的命脉在美国,所以沈家的直系亲属都生活在美国,我和我哥都是在美国出生,享有美国和中国两个国籍,但是我们的境遇很不一样。”
一提沈亦霆,我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因为我对沈亦霆的过去算得上是一无所知吧。
“我哥比我大七岁,他的母亲去世后,祖父直接将他带到了沈家在美国的老宅抚养,后来更是让颜家的世交杨家最后的后人杨澌来亲自教导。”
杨澌。
原来这就是杨先生的名字,苏轼在新渡寺席上次韵送叔弼里有云:“春愁结凌澌,正待一笑泮。”
果然是书香世家。
沈易康又看了看我,估计是觉得我肯定是不明白里面的关系,便解释说:“颜家是我哥母亲的娘家。而颜家和杨家在民国时就是有名的大家族,两个家族一直交好,以文会友。只不过到了如今,颜家是树倒猢狲散,而杨家也是族人凋零。”
我极力的去回忆在美国时,詹姆斯和我说过的话,他说沈亦霆母亲是个大家闺秀,又是时尚女性,只可惜在沈亦霆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思虑了一下,我还是没忍住,问道:“他就是你哥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沈易康微愣了一下,但也似乎觉得我在这个关卡问出来这个问题也没什么突兀,所以他回答说:“这个我也只是听老一辈佣人们念叨过,好像是因为抑郁症最后跳楼死的。”
我听后一个激灵,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收紧。
我怎么也没想到沈亦霆的母亲居然是自杀!我还以为是意外又或者是疾病!
然而,事情有时候一糟起来就会更糟。
只听沈易康又说:“你上次也看见我哥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脑门上就像贴着生人勿近一样。可是他也是命苦,我听老韩说他是亲眼看着他母亲从高楼下跳下来的,那时候他才四岁。”
我的心又一次震颤,难受得紧,就感觉有股气在身体乱窜,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间变得无所适从,为了避免失态,我赶紧喝了一口茶来掩饰自己。
沈易康见我如此,有些后悔,他说:“都是陈年往事了,是我扯得太远,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抓起茶壶继续给自己倒水,可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沈亦霆站在“夜莺与露水”门外时,那哀伤至极的样子。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是在想他的母亲。
“不说这个沉重的事情了。”沈易康急忙打着圆场,“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哥的母亲去世以后就由我祖父亲自抚养,连我爸都不可以过问。而我”
沈易康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我见他如此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现在多多少少看的出来沈易康的家庭应该不是很幸福。
“别勉强自己,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秘密,你不用”
“不。”沈易康坚定的摇了下头,“我说过,我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情。”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将杯中所剩无几的茶水一饮而尽,就像是又一次鼓励自己一样。
沈易康看着我,说:“我爸和我妈的结合一直被我祖父反对,他很不喜欢我妈,所以连带着我也不受重视。我和他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他几乎都没正眼瞧过我,甚至是”
话说到这里,沈易康死死咬住了牙,好像是在把多年的怨恨正在积聚。
“你可能不知道,我哥的‘亦’字,是不亦乐乎的‘亦’,那是沈家族谱排到我们这一代的族字,可我名字里的‘易’就是容易的‘易’,这是祖父在我出生时亲口当着我爸面说的而这一切,我也是在老宅那里听到佣人们嘲笑我,我才知道的。”
我看着沈易康从刚才的万分激动,到说完最后一个字瞬间而来的黯然神伤,便明白他祖父作为他十分敬仰的一个长辈对他的伤害很深。
尤其在一个人的童年时,孩子要的不多,有时候往往只是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一切都过去了。”我出声安慰,“你看,你很优秀的,在一流的大学深造又通过自己的努力继续往上读,这都证明了你的能力,别太在意以前的那些。”
沈易康看着我,抿着嘴,眼中的光芒越来越闪亮,半天才说了句:“晚之,你真好。”
他的这个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突然间,我们的气氛也被他这个眼神弄得颇为尴尬起来,我赶紧转移话题道:“上次上次你说你本来申请下来去芝加哥大学读硕士的,但好像又不去了,这是为什么?”
沈易康继续看着我,眼里的光闪烁不已,他告诉我:“因为我想要尽早实践,不想再继续学习理论了。我这次回津城就不回美国了,我会进入沈氏,跟我哥学学,锻炼一下。”
“原来你是回来工作啊,但其实这和学业也不是很冲突的。”我说。
“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你不知道吗?”沈易康问道,话中的意味顿时不言而喻。
我一怔,没想到他为我居然做到了这一地步,连美国那边的生活都放弃了。
“易康你这样,我我压力很大。可不可以”
“我已经把我的所有都和你交代清楚了。”沈易康打断了我的话,然后起身向我伸出了手,说道:“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别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抬头看着他那澄净如初的眼睛,我无奈的叹口气,想着自己既然肯来这里吃饭,那就是迈出了这一步,很难再收回。
于是,我站起来与他握了握手,说道:“说好的,我们是朋友了。”
之后,我和沈易康算是愉快的用了午餐。
我们一起出了餐厅,原来门口那辆拉风的跑车就是他的,他问我:“晚之,你去哪里?我送你。”
我看了眼手表,距离下午的面试时间还很富裕,我就说:“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没问题的。”
“你去上班吗?”他又问。
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包里那满满当当的个人简介,说道:“我是去找工作的。”
本以为他听后又会有一大堆的问题,可谁知道他立刻说:“是不是参加招聘会什么的?你带我去好不好,我还没见过这些,想去看看新鲜。”
沈易康说着,好像还真来了精神想要去看看。
我想了想,说:“一会儿是有一个招聘会,但是我要先去参加一个面试才会过去。”
“那还等什么?”沈易康抓着我的手就往他车子那里走,“我今天就当你的司机!”
一开始,我还真以为他是想要体验一下招聘会的那种竞争感,可后来当我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时,我才明白他不过是想和我再多相处一会儿。
他做的这些,我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