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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和我说说沈亦霆的情况,他被医生们围住推进了手术室,而我被隔离在了门外。
手术室灯亮的那一刻,我心里狠狠一绞,从未有过这么痛的感觉。
我太清楚进入手术室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他要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一个人和死神展开一场殊死较量。
再简单的手术也可能有人会丧命,再艰难的手术也可能会有奇迹发生,沈亦霆,我不管你是哪一种,我要你好好出来。
时间慢慢过去,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无比漫长。
我安静的站在外面,身上的水不停的滴在地上,让我的脚下变成了小水坑,我抱着自己取暖,可是身体还是抑制不住的哆嗦。
杜礼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也很紧张,害怕沈亦霆出事。
不一会儿,我身后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我就听杜礼说:“立刻带陆小姐去换衣服。”
我一回过头就看到了董管家带着两个佣人向我们快步走来。
佣人跑到我的身边,立刻把毛毯披在了我的身上,而董管家则是在杜礼面前站定,厉声道:“你在做什么!居然让先生出了这么大的事!”
杜礼一脸的愧疚,低着头说:“是我的失责。”
杜礼这话就像是往我的脸上甩了一记重重的耳光似的,生疼生疼的。
我走过去和董管家说:“不是杜先生的错,是我都是我。沈先生是为了救我才被车撞到的。”
董管家听了我的话以后像是有很多疑问,她转而又看向了杜礼,他皱皱眉,也没和董管家多解释,只是道:“快带下去换衣服,否则一定生病。”
董管家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对我说:“来,和我走。”
我赶紧后退,坚定的说:“不行!我哪里也不能去,我要在这儿等他。”
杜礼张张嘴显得很是无奈,这时董管家向我靠近,安抚我说:“先生常说入秋天气转凉,叫你注意保暖,难道你不听先生的话吗?”
我一愣,随后开始点头,告诉董管家:“我听他的话,以后我都听他的。可是可是现在不行!他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董管家听完我的话就看着我,然后突然向我快步走来,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接着又示意佣人控制住我,她厉声道:“我刚才的话就是先生此刻要说的话,所以这是命令,你必须尊从!”
“不!”我拼命挣扎,喊着:“这不是他亲口说的,所以我不能走!”
杜礼看了一眼董管家,那意思好像这怎么办,董管家摇摇头,看向了两个佣人,说:“你们来。”
话音一落,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佣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儿,架起来我就要把我带走,我又扭胳膊,又蹬腿的,嘴里喊着放我下来,却还是被带离了手术室。
我扭头看着手术室的大门,说着:“他还没出来呢!我要等他!我要等他!”
董管家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被我的大喊大叫和胡乱挣扎给惹烦了,还是担心一会儿有人过来找我们会失了面子,她指了指旁边的女卫生间,对佣人说:“就在这里吧,别去包房了。”
我被佣人强行带进了卫生间,她们中一个毫不客气的褪去了我的湿衣服,一个拿毛巾给我擦头发,我心想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快速配合她们,并且着急的催促她们快一点。
“把这姜汤喝了。”
一抬头,我看董管家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应该是她刚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的。
我继续快速的脱着我的衣服,无暇去接,也不想去接,只想着赶紧换好衣服,我就可以马上回到他的身边。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姜汤吗?”董管家见我倔劲儿上来了,稍稍放缓了一些语气,“是先生今晚特意打电话来吩咐我预备的。他说今天雨大阴冷,让你回来以后必须喝一碗。”
我正在动作的手一顿,缓缓抬头看着那杯姜汤。
眼眶立刻酸涩起来,一颗心就像泡在了酸水里,难受得不得了,我说:“是我不好。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和他闹,和他顶撞,做什么都是不计后果的横冲直撞,最后还”
一想到沈亦霆紧闭着双眼,那毫无生气的样子,我简直就是心如刀绞,不,连心如刀绞都不止。
董管家不说话,将杯子强行塞到了我手里。
我低头看着那姜汤,眼泪更凶了,啪嗒啪嗒的有好多掉进了姜汤中。
董管家见我如此又是叹了口气,和我说:“我早就提醒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可是你偏偏不听。”
“我也不想胡思乱想,每天猜测他,时时刻刻都担惊受怕的,自己吓唬自己。可是我这样的人,我这种身份我、我真好害怕他把我送给别人。”
“那你被送出去了吗?”董管家反问我一句。
我瞬间愕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顿时想到了刚才沈亦霆问我的话,他问我究竟怕什么,仅仅是我要被送给别人这个理由吗?是啊,沈亦霆从来没有说要把我送出去,一切都是我根据表面猜测的,但是我为什么那么怕?真的只是为了我的猜测吗?
不自觉的,我攥着水杯的手紧了几分。
换好衣服,我又立刻站回了手术室门口。
这时候杜礼正在跟两个男人交代些什么,我听不真切,他们的交谈很短暂,不一会儿就离开,手术室外剩下我和杜礼,董管家和两个佣人。
忽然,杜礼开口道:“手术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陆小姐还是回公馆休息的好。”
“没关系的。”我向着门口靠近了几步,“我就站在这里就好。”
杜礼轻笑了一声,眼中有些嘲讽的意味,他问我:“那你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等沈总醒了,继续问他你的哪些问题吗?”
我听得出杜礼话中对我的责备,我没有辩解什么而是默默低下头。
其实,在我亲眼看到沈亦霆被车子撞飞的那一刻起,我的那些所谓的问题,所谓的答案都烟消云散了,心里牵挂的只有他的安危。
杜礼见我这幅样子,轻声道了句:“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之后,我们几个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我第一时间冲了过去,问她:“怎么了?怎么样了?”
护士摘下口罩问我们:“病人家属中有没有ab型血?”
众人一愣,随后董管家说:“我们这四个都不是。”
护士又说:“是这样的,病人出血不少,为了保险起见,马主任要求备好足量的血。可是ab型血存量不多,虽然已经通知了血库马上送来,但是今晚大雨怕是耽搁了就不好了。到时候”
“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血型的!”我说着就掀开了自己的袖子,“但如果我是呢?你们抽我的,拿去化验一下。”
护士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那你和我来吧。”
我和护士进入了诊室,她简单操作着,没过多久就来告诉我说我是ab型血可以抽我的。
我立刻松了口气,真害怕沈亦霆因为血源的问题而出事,躺在椅子上和护士直说:“多抽一些,没事的。”
护士说:“这个血多宝贵啊,不能乱抽的。你那么瘦,抽的太多你的身体会立刻出现症状的。”
“真没事,我身体一直特别棒,你多抽一些!”
护士听我这么说,忍不住笑了一下,问我:“你这么紧张,病人是你的丈夫还是男朋友啊?”
第54章 逐客令()
护士的话让我愣住了。
从来,我知道的都只是自己情人的身份,对沈亦霆要有的就是服从,我从来没去思考过沈亦霆于我而言是什么。
雇主?甲方?甚至我的金主?
正如沈亦霆说的我们之间是一场交易,这样的交易,乍一听便可以不由自主的想到我们是合作关系,亦或者由于沈亦霆身份的特殊,我们是雇佣关系。
可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还是那句话我知道我是他的情人,却不是他是我的谁,更无法回答沈亦霆问我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我感觉心口这里顿时压了一块儿大石头,这石头上有个小小的尖儿,锐利得很,明明压得我透不过气,可是又好像刺进了我的心里,急于把什么释放出来。
抽好血,我在佣人的搀扶下又回到了手术室门口,那佣人和我说:“陆小姐,董管家特意吩咐我留下来照顾您。”
我随意点了下头,因为目光被手术外那个穿着酒红色裙子的女人给吸引住了。
走上前去,我发现原来这女人正在和杜礼说话,她看到我以后眼神显得十分傲慢,我轻声说了句:你好,她也只是冷眼瞧了我一下,不作回答,然后就彻底无视我,继续和杜礼说话。
她说:“我才去了新西兰几个月,你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把先生弄进了医院里来!我照顾他那么多年,你看到过我让他有半分差池吗?”
杜礼低着头不言语,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副顺从的样子,似乎这个女人是他的上级,是他服从的对象。
我忍不住又看了这女人一眼,干练的齐肩短发,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眼睛,小巧的嘴巴,还有略显丰满的身材,她是个招人喜欢的女人,尤其是她透露出一个女性的飒爽来,这个特质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
但是我对于她的外表也没什么兴趣做过多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无非就是她是一个漂亮有味道的女人,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那句“我照顾他那么多年”,要是这么说的话,她和沈亦霆是什么关系?
上下级吗?
但是看杜礼对她的态度可不像,那种谦卑的样子倒像是对待沈亦霆时该有的。
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可在这时候也无法静下来心来去一点点分析,况且手术室的忽然灯灭了。
我赶紧跑到门口想要第一时间看到沈亦霆,却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还那么巧崴着了脚,佣人急忙扶我,“陆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我说着,也顾不得脚踝那里传来的疼痛,一蹦一跳的又赶紧凑了过去。
沈亦霆躺在一片肃穆的白色之中,双眼依旧紧紧闭着。
马研远说:“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都彻底处理。唯一担心的脑部问题,万幸不是脑出血,只不过脑震荡是肯定的了。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人先醒过来,然后再方便进行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
没有什么脑出血就好,这个听起来太吓人了。
我松口气笑了一下,想伸手摸摸沈亦霆的脸,却看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已经覆在他的额头上,不停的扫去他额前的碎发。
那女人哭得厉害,眼泪全滴在了病床上,她哭着说:“真的是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知不知道我一下飞机听到你车祸以后是什么心情的?”
她那种哪怕满眼噙泪也遮盖不住的饱满感情让我心里升起一股极为异样的感觉,很是不舒服,我顿时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画室中的那幅画,问自己她和那个画中女人是不是一个人?
可这时候依旧容不得我多想什么,沈亦霆还昏迷着,我看了看这个女人,把心里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