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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他的手握紧。
“后来,我母亲跳楼自杀”说到这里,他狠狠的皱了下眉,片刻后才说:“我父亲也没太多的难过,而且没过多久,许多女人也就蜂拥而至了。”
我继续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就是那时候,祖父把我接回了美国的祖宅,亲自抚养我。从那以后,我和我父亲接触的机会更是所剩无几,几乎没再见过面。唯一一次正式在一起吃饭,就是他回祖宅来向祖父提出娶叶清瑜那天。”
沈亦霆越说越平静,神情也越来越冰冷,他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半点联系。
但是他的这幅样子看在我的眼里,却是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不善于表达感情,甚至可以说不会表达感情,他越是这样冷漠,越有可能是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太深。
“后来,我父亲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叶清瑜是沈良伦喜欢的人,他一直不肯娶妻的原因也是她。我祖父总说这就孽债,会有报应。”沈亦霆不屑的一笑,“其实,这从来就是我父亲和沈良伦,以及叶清瑜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可死的那个却是我母亲。换言之,这报应是不是由我母亲承受了呢?”说完,他的神情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酷冷。
属于他的那种冷冽气质,在此刻算是到达了巅峰,他让我觉得他应该是冷到心里,冷到了血液里,甚至是冷到了灵魂中。
我红了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亦霆转身抱住了我。
我愣住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主动来找我寻求温暖,所以只能也伸手抱住他,说道:“都过去了,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不,没有。”沈亦霆说着,将我拥得更紧,我几乎要踮起脚尖才可以抱住他。
“很多事情,无独有偶,都是在重复上演。我父亲和我母亲的事,叶清瑜和沈良伦的事随时有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是同样的事,不同的人。”说到这里,沈亦霆松开了我。
他按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像是掀起了一阵狂风,要席卷一切,占领一切。
沈亦霆说:“我只要我爱的女人,也只会保护我的女人。”
话一出口,我完全愣住了。
一个字说不出来,连怎么调节呼吸都不会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好像天地万物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有的也只是我眼前的男人。
“外界的所有干扰,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沈亦霆又说,“晚晚,你要做的,就是回来,回到我身边,不要再离开。”
一滴泪,滴进了心里。
沈亦霆立刻吻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到了墓碑旁。
看着他母亲的名字,沈亦霆说:“我母亲是个十分优秀的女人,有学识,有思想,她追求卓越,也追求自由。所以,我做的决定,她一定会支持到底,维护到底。”
他说的坚定,而我看着眼前颜嫮的墓碑,视线早已经模糊不堪。
第119章 警告()
沈亦霆带我怎么走出的墓地,我有些搞不清楚了,唯一的感觉便是心脏那里从一开始的狂跳不止变成了一点点的酥麻。
回到车子里,沈亦霆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而已。
可我脑子里已经空了,身体也没什么知觉,独独他刚才说过的话,还有在墓园里的许多画面,始终挥之不去。
我看着他,四目相对。
本以为和他的这一场算不得爱情的爱情,最终就是以我的封藏,他的遗忘作为句点。可是他的告白,他的诉说却化作了点点希望,燃起了我的心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但是,如果我又一次陷进去了,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我害怕而茫然,却又觉得心中有了一份难以逆转的坚定,因为沈亦霆。
我和沈亦霆一路无言,他把我送回了温悦园。
他没说要上楼,也没说什么分别时该有的话,只是交给了我一件东西,是个首饰盒,里面是原来的那条紫蔷薇项链,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心里不知作何想法。
他今天做的事情,说过的话,无疑是在给我他的承诺,他许给了我他的真心和真情,更有他的决心。
可是我们曾经有那么少的牵绊时,都无法在一起,现在道路荆棘密布,我们又如何再拾遥不可及的爱情?
攥紧了盒子,我上了楼。
也就在此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到防盗门的门口,我就看到门边那里塞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不太起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订报纸习惯的人家忘记拿了早上的新报。
可直觉告诉我,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把包裹拿起来,我握在手里掂掂重量,很轻,觉得可能里面就是几张纸的意思。
扭头又看了一眼薛紫安的房门,踌躇了一会儿,我决定先不叫她知道,等我看过里面的东西再做决定不迟。
打开门,我换好鞋后,直接从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拿来了剪刀,然后就把包裹着的报纸外皮剪开,里面是个牛皮纸袋子,再把这个剪开,我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茶几上。
只是一张纸而已。
可这纸上的内容却是千斤重!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甚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图片上的脑瘫患儿,我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把薛紫安叫过来!
这个脑瘫的孩子,就是薛紫安不再想当医生的原因,更是她埋藏了一年之久的心结所在!
当时,春天刚过,万物复苏。
我的病情在薛紫安的精心照料下,也是有了不小的好转。
有一天,我在外面剥豆角,忽然就来了一家子人,男的拿着铁锹,女的又哭又喊,还有两位老人也是颤颤巍巍,哭哭啼啼。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在里面配药的薛紫安叫了出来。
原来,是这家人的孩子死了,他们一口咬定是薛紫安的药出现了问题,让她赔钱,否则就要偿命。
他们的叫喊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有的人说薛紫安医术没有问题,里面有误会;也有的人不说话;还有的人说出人命了,以后还怎么找她看病?
孩子的妈妈在门口撒泼,又哭又闹,说薛紫安害死了她的孩子,做鬼也不会放过她,要让她不得好死。
我和薛紫安逐渐被村民们给包围住,接着村长来了,说让薛紫安给了交代。
她就说报警,可以请法医尸检,这样就能查出来是不是自己的药出现了问题,如果是,她愿意负法律责任。
结果这话说完,孩子妈妈就重重打了薛紫安一巴掌,说她不是人,孩子死了还要剖开他的身体,连个全尸都不留下。
村民中,有一部分人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也觉得保存好尸体入土为安很重要,一听孩子妈妈这样说,也愤怒了起来。
薛紫安,一个默默给村子里看病三年,不收分文,不求回报的医生,仅仅眨眼的功夫,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甚至有人说自己的病没好利索,可能就是她害的。
我记得很清楚,薛紫安当时没有哭,只是低下了头,问那一家子想要怎么办?结果孩子的爸爸说要钱,怎么也得十万块钱。
一条小生命,轻贱至此。
薛紫安没有钱,村民们就开始议论,有的说让她干苦力,有的说把她抓局子里去,也有的说她还养着个神经病,就是我,连同我一起干苦力。
薛紫安听了这些话,淡淡的笑笑,和我说:“对不起了,本想救你一命,可现在应该是害了你。”
我皱起眉头,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清者自清,我相信你的医术不会有问题。而且就算真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面对。”
说完,我又看向了那男人,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孩子就死在紫安的手里?信口胡说,我也可以告你诬蔑。”
“疯子一个!你的话谁会信?快拿钱来,不然我把这里砸了!”男人开始耍横。
村长作势要拦着,但根本就是帮着自己村里的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对于死了孩子的事情,根本没人在乎,在乎的只有这个“丧心病狂”的医生要付出代价。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村名们的讨伐声越来越高,愤怒也越来越大,他们全然忘记了薛紫安曾经对他们的帮助,只帮着那一家子出气,甚至连有的小孩子都往我们身上扔石头。
最终,薛紫安说给她两天的时间来想办法。
那一家子同意了,就派人在诊所外面守班,防止薛紫安逃跑。
薛紫安和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我离开,她甚至是把自己仅有的一些钱给了我,让不要管她。
也是在那时,我才发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人。
我没有走,选择留下来和她一起面对,等两天期限到了的那天,我和她站在诊所里,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可天无绝人之路,吴绍先就是在那时候来的。
因为薛紫安和他父亲一样擅长妇科疾病,对不孕不育也有研究,所以城里有人听说过民间有偏方,就会来慕名找薛紫安,这也是她唯一的收入。
而吴绍先的姐姐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打听到了薛紫安的事情,就来这里拜访,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我们。
后来的事情全多亏了吴绍先。
他帮我们解决了纠纷,也查出来原来是孩子的奶奶听了个算卦的话,给孩子吃了有毒的东西,所以孩子一夜之间就死了。
再后来,吴绍先要带我去英国,也邀请了薛紫安同去,目的是请薛紫安继续照料我的身体。
我本以为她绝对不会答应,因为她一心救人,又怎么会只给我看病?可是薛紫安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过了很久之后,她告诉我她的父亲也是一心救人,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村子里的这件事让她觉得心寒犹胜天寒,这个脑瘫孩子的死亡是她的警戒线,也是一辈子不能跨过的鸿沟。
我叹了口气,心道这事距离现在已经一年了。
可我知道薛紫安根本就放下过,她很在意,就看每次她和我去医院的时候,看着别人治病救人时表现出来的向往神情,就能知道她心里其实一直是在恐惧,十分恐惧自己热爱的医术最后成为自己没了性命的黄泉路。
那么,这个最令薛紫安恐惧的东西,为什么会被人以这种方式送到我的门口呢?
而且退一步讲,它是否会破坏薛紫安的心情姑且不说,关键是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吴绍先花了不少力气才压下去的,虽说不是薛紫安的责任,但是人言可畏,这件事要是闹起来,很有可能会吊销她的执照。
盯着这图片,我明白这绝对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来报复薛紫安,他们没有这个本事知道我们的位置。
而且这东西是放在了我的门口,如果那人知道我住在这里,凭他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薛紫安住在我对面,所以这东西,是用来震慑我的。
是叶清瑜吗?
从上次我们的谈话中不难看出她对我有一番的调查,甚至连丽儿的事情都能被翻出来,所以她见我不同意离开沈亦霆,就想用我的朋友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