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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时间转眼到了下午,我躺在病房里,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琳达在一旁给我削苹果,和我说:“别担心,医生说孩子没事,就是你情绪波动太大了。我陪你,听医生的话在医院观察一天,明天我们就回家。”
我没有回答,继续看着天花板。
就在之前不久,我躺在冰冷的台子上,陪着我的只有我腹中的孩子。
当时,抓着医生的手,哭着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救孩子,他还只有一个月,生命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结束。
可当医生问我孩子的父亲通知了没有,我一下子没了声音。
一个不被祝福和期待的生命降临人世会是什么样的呢?
看着天花板,我问琳达:“你说,一个孩子没有爸爸长大了会怎么样?”
琳达正在削苹果的手一顿,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又说:“应该会受很多人的欺负,也会被很多人笑话。我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因为我就是被遗弃的,是我妈把我捡走,含辛茹苦养大。”
动了动脑袋,我看着琳达手中的苹果又说:“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妈手里要是多了一个苹果,都会像得到了珍宝一样,然后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给我吃,她就啃苹果核。她真的很爱我,估计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可你还知道么?村子里的人都笑话她是个寡妇,学别养孩子,可是有娘养,没爹疼。”
“晚之”琳达握住我的手,低下了头。
“是我太傻了,我妈死了那么多年,我到现在才能真真正正的体会她养我时的殚精竭虑。不是为了自己名声,而是为了我的成长。她把我保护的真的是太好了,让我即便没有爸爸,也没有变得心理畸形。可是琳达,你说我也能做得到吗?我也可以这样保护我的孩子吗?”
琳达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哭得眼睛通红,她说:“你干什么想想那么多你”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因为不是我想得多,而是事情就这么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在医院住了一天,听从医生的吩咐进行观察。
这一夜,我睡得不安稳,或者也可以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过,等到了清晨五点多的时候,我才扛不住困意,将将睡去。
可没有一两个小时,我就又醒了,这次醒来,我的床边坐着沈亦霆。
从来没有过的,我见到他,觉得异常冷静,也异常平静。
因为就在我昨天躺在台子上的时候,我也终于明白了所有,把一切都给串联了起来,那一刻心寒犹胜天寒。
“你来做什么?”我低声问了句。
沈亦霆不说话,起身为我斟了杯温水,然后端到了我的嘴边,我没有反抗,自己接过去喝了下去。
一杯水喝完,沈亦霆又把杯子接了回去,然后沉默着坐回了椅子上。
而我长吁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孩子是你的。”
沈亦霆身体一僵,但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我和易康的那晚是不是你下的药,我不知道,但是之后和我在一起的人就是你。在我们的那一晚结束后,你所做的只有四个字‘顺水推舟’。你让易康误以为和我上了床,出于责任,他不会再履行婚约,所以直接找了蒋震挑明一切。可是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沈良伦不会轻易同意易康的所作所为。可这时候,我却被发现怀孕了,你继续你的‘顺水推舟’。你故意让玲玲带我去了妇产医院,再命令她离开,设计好圈套让我遇见了冯商,见到了沈良伦。最后,你要做的就是让易康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
在我把一切真相说明白了以后,沈亦霆依旧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藏在被子下手一点点握成了拳状,沈亦霆的心总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狠上百倍千倍,这一次,他不仅仅利用了我,就连我们的孩子也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许久,他说了句:“这些不该是你想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摇了摇头,我告诉他:“我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下去,我要救易康,我要把这一切告诉他。”
沈亦霆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再次起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给我倒了一碗汤,又把碗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没有动作。
沈亦霆见状就拿汤匙舀了一勺,然后又吹了吹,就将汤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依旧看着他,对于这一勺汤视而不见,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把汤喝了。”沈亦霆说。
我伸手接过了碗和汤匙,将它们顺势放到了另一边的床头柜上,他带来的东西,我不会喝。
“我决定把一切告诉易康,不仅仅是为了救他,更是为了赎罪,为了给这个孩子积德。如果你也还有一点点的人性,就应该马上停手。”我目视前方说道。
“赎罪?”沈亦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他走到了一旁,再一次端起了那碗汤,自己尝了一勺,然后说:“赎罪,还有另一种叫法,叫做还债。”
我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理解他话中的意思,难道他自己的家人也有亏欠他的吗?
沉默了一会儿,我转而问道:“那我欠你的债,是不是已经还清了?”
沈亦霆听后神色一冷,我看见他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他说:“我说过,放了你绝对不可能。”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句也没有争辩,只是淡淡道:“你走吧,距离我出院还有半天的时间,你要是悬崖勒马还是可以的。如果是继续下去,那我就会和易康坦白一切。”
沈亦霆听后不慌不忙的端起碗,然后走到另一边给我加了些汤,说了句:“他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沈亦霆走后,我的心一直是平静的,但是里面却有一份不安,为着沈易康。
我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没有接,只是回了我一条短信说叫我放心,可是我却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医生又给我检查了一次,确定我已经无碍就允许我出院。
我又开始给沈易康打电话,他还是不接,我就一直打,一直打,终于在我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他接了。
我张口问:“易康,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沈易康停顿了一下,然后和我说:“晚之,很快就结束了。我会一直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孩子。”
这话听得我心里莫名发慌,我赶紧又问:“什么结束?你要干什么?”
“现在事情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自然也就需要作出选择。而我已经选择好了,所以我就要去面对。”沈易康又说。
他的话让我觉得奇奇怪怪,更加心有不安。
我问他:“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说说,把一切说清楚!”
“我要去沈氏。”沈易康说,“把一切结束。”
我心里“咯噔”一下,只感觉事情好像都要走向了不归路一样,而我必须力挽狂澜!
“你等我,我去沈氏找你!答应我,先不要冲动,等我们见面了再说好吗?易康,你说话啊!”我一边冲着手机大喊,一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可沈易康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就是关机,攥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关节那里也发出了“嘎嘎”的声音,事情都开始变得越来越令我害怕。
我一路催促着师傅,让他开快点儿,耽误了将近四十分钟,车子终于停在了沈氏的大楼下。
我没等师傅找钱就直奔进了大门。
那种不详的预感很强烈,就是莫名的,也没有什么征兆,就是让我觉得这一颗心放不下,也让我觉得沈易康可能要出事!
我跑到前台,直接说我要见沈易康。
接待的小姐一听愣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公式化的问我有没有预约,是为着什么是事情来的。
我急得大喊了一声:“我要见沈易康!你立刻联系他!”
这一声声音之大,让周围的全都停住了脚步,像看一个疯子似的看着我,可我顾不得这些,继续冲接待小姐喊叫,幸好这时原来公关部的程姐正好在附近,见到是我便走了过来。
“小陆,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康复了?”
我一看是熟人,马上说:“程姐,十万火急啊,我想找沈易康!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程姐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接待小姐:“小沈总来了吗?”
接待小姐点点头,告诉我们:“来了,也就是半小时前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回了办公室,因为他走的是楼梯间。”接待小姐说完,指了指那边。
我听后立刻向着楼梯间跑去。
程姐在我身后喊着我,问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就感觉是有事要发生,也许从昨天他看到那条短信开始,这种不安就在我心底了。
我推开楼梯间的大门,抓着栏杆一边上楼,一边喊沈易康,但是除了我的回声,就是身后程姐的脚步声。
终于,当我们到了六楼的时候,我和程姐都是浑身一颤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们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第94章 如果可以重来()
还剩下五阶、四阶、三阶
“小陆!”程姐一下子扶住了我。
我浑身颤抖不已,两脚发软,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可是那一抹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红色闯入了我的眼中,我又怎么能视而不见?
我推开了程姐,自己抓紧栏杆走完了最后的阶梯。
那流淌着的鲜血顺着阶梯一直往下流着,就像是恶魔的爪子不断的向下延伸,而那血的源头就在上面的楼层,不曾止住。
我张大了嘴,那句“易康”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沈易康就那样躺在上面,浑身置于血泊之中,血流成河,想必就是如此。
程姐惊叫了一声,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而我看着沈易康悬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合上了嘴巴,这一刻,眼中的泪也不是泪,就跟这血河一样,不停的流。
我踏上了一阶阶梯,目光空洞的看着沈易康,就好像眼前的景象并不可怖,也没什么令人惊讶,躺在那里的人是和我在闹着玩儿。
可是我又迈了一步,那种心头的闷痛让我的身子晃了晃,我哭出了声音,可断断续续的,连哭声都是那样的懦弱无能。
“程姐”我唤了一声,又向上迈了一步。
程姐没有回应我,不知道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没了意识,还是怎么了,总之她已经没了动静。
再迈一步,我维持着艰难的呼吸,哆哆嗦嗦的说:“叫叫救、救护、救护车来”
程姐似乎真的是被吓的不轻,听完我的话,半天才拨通了电话,磕磕巴巴的说:“快!有人受伤了!快派救护车来!”
而也就是这时,我看到了沈易康的脸。
全是血。
他脑袋下面就像是有一个血湖,因为额头那里还在滴着血,所以给地面的那个血泊惊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可是沈易康闭着眼睛,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无辜,他静静的躺在那里,除了这一身的血,真的瞧不来有什么不对的。
但我知道,这是生命在流淌,在流失
我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