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每天一大清早都会叫女仆去给他送一杯茶。大概七点钟,女仆走进去的时候,这个可怜人已经吊死在他房间的中央了。他将一根绳子绑在挂煤气灯的钩子上,之后他就借着昨天给我们看的那个箱子顶吊死了。”
福尔摩斯站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
“要是你同意的话,”福尔摩斯最终说道,“我想上二楼将这件事情的情况了解一下。”
我们两个人就朝着楼上走去,医生跟在我们的后面。
我们一走进那个卧室门,迎面就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场景。我曾经说过那个布莱星顿脸上肌肉松弛的模样。当他摇摇摆摆地挂在那个钩上的时候,这种样子愈加分明、丑陋,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了。他的脖子被拉长了,就好像拔了毛的鸡脖子,相比之下,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好像更胖、更不自然。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长长的睡衣,睡衣下面,那双难看的脚还有那肿胀的脚脖子直挺挺地伸着。尸体的旁边,站立着一名精干的侦探,正拿着笔记本做记录。
“啊,福尔摩斯先生。”一看到我的朋友进来,警长就亲切地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早安,兰诺尔,”福尔摩斯回答他说,“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认为我是一个擅入民居的罪犯吧?你听说案子发生之前的那些状况了吗?”
“是的,我已经听到了一些。”
“你有什么看法?”
“据我观察,这个人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你瞧,他在这张床上躺了好长时间,床上有着非常深的压痕。你也知道,自杀经常发生在早晨五点钟,这大概也是他上吊的时间。看起来,他应该是思考了很久才自杀的。”
“依据肌肉僵硬的程度来看,我看他可能死了三个小时左右。”我说道。
“屋子里面你注意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福尔摩斯问道。
“在洗手的时候,我在池子上面找到了一把螺丝起子,还有一些螺丝钉。而且还发现他晚上的时候好像抽了挺多的烟。这是我在壁炉上捡来的四个雪茄烟头。”
“哈!”福尔摩斯说着,“那你找到他的雪茄烟嘴了吗?”
“没有。”
“那你看到他的烟盒没?”
“看到了,烟盒就在他的外衣口袋里面。”
福尔摩斯将烟盒打开了,嗅了嗅放在里面的那一支雪茄烟。
“啊,这是一支哈瓦那烟,而壁炉台上的这些则是荷兰特地从它的东印度殖民地进口的特别品种。你知道,这些雪茄一般都包着稻草,而且比其他的牌子细。”他掏出他口袋里的放大镜检查他拿起的那四个烟头。
“两支烟是用烟嘴吸的,两支不是。”福尔摩斯说着,“两个烟头是用不快的小刀给削下来的,另外的两个烟头则是用尖利的牙齿给咬下来的。这不是自杀案,兰诺尔先生,这是一件经过周密计划的谋杀案。”
“不可能!”警长大声喊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为什么谋杀者要用吊死这种笨办法来谋杀呢?”
“这就是我们需要调查的地方了。”
“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从前门进来的。”
“早上那门被锁得好好的。”
“是在他们离开以后才锁上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他们留在这儿的证据了。请稍微等一下,我就可以进一步跟你们说清楚它的情况。”
福尔摩斯走到了大门口那儿,扭了扭门锁,极其冷静地将门锁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他将插在门背面的那把钥匙拔了出来,同时检查了一遍。然后依次检查了房间内的床铺、地毯、椅子、壁炉台、死者的尸体还有绳索。到最后他觉得满意了,在我和警长的协助之下,把绳子给割断了,把那个让人同情的人平放在了地上,给他盖上了床单。
“这条绳子是从哪儿来的?”他问道。
“是从这卷绳子上面给弄下来的。”说完特里维廉医生从死者的床下面扯出了一大捆绳子,解释道,“他很惧怕火灾,所以他的身边老是会保留着这种东西,这样万一火势蔓延到了楼梯的话,他就能够借着它从窗户那儿逃出去。”
“这个东西倒是给凶手们省去了很多麻烦。”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说道,“没错,这个案件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要是下午我还没办法说清这个案件发生的原因,我就会觉得奇怪了。我需要壁炉台上布莱星顿的这张照片,这有助于我调查这个案件。”
“但是你还什么都没跟我们说呢!”医生忙喊道。
“啊,这案件发生的前后经过已经非常清楚了。”福尔摩斯回答道,“作案的人一共三个:那个年轻人,老人还有第三个人,我还没有办法确定第三个人的身份。前面那两个人,就是假装是俄罗斯贵族还有他儿子的那两个,我们可以非常详细地说出他们的真实情况。他们应该是被潜伏在这所房子里面的另外一个同伙给放进来的。要是我可以跟你提一个建议的话,警长,那你就应该把那个小听差给抓起来。我听说,他是最近才去你的诊所里面做事的,医生。”
“这个小家伙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特里维廉说道,“女仆还有厨师刚刚才去找过他一遍。”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膀。
“在这个案件里面他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物。”福尔摩斯说道,
“这三个人是踮起脚尖上二楼的,老人走在最前面,年轻人在中间,而那个身份待定的在最后面”
“我亲爱的福尔摩斯!”我突然就叫道。
“啊,至于脚印摞脚印嘛,那是不难分辨出来的。我能够把他们昨天晚上印在地毯上面的脚印分辨出来。之后,他们上了二楼,来到布莱星顿的房门前,他们发现房门被锁上了。于是,他拿一根铁丝去扭动门上面的钥匙。你们甚至不用放大镜,就能从钥匙榫槽上的那些划痕看出来,他们是用什么把门给打开的。
“他们走到房间里面,首先肯定是先用什么东西把布莱星顿先生的嘴给堵住。他也许正熟睡着,或是被吓傻了,没办法发出声音。这间房间的墙壁非常厚,我们可以想象,即便他可能喊了一两声,别人也听不见。
“很明显,他们将他安置妥当之后,就一起探讨了一段时间,这样的商量也许带有问罪的性质。他们进行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因为就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们抽了这几根雪茄烟。那个老人用雪茄烟嘴抽着烟,坐在那张柳条椅子上面。那个年轻人坐在远处,他把烟灰给抖在了衣柜的对面。而那个不明身份的第三个人就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我觉得,与此同时布莱星顿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但是这一点我还并不是完全确定。
“对,商量的结果就是他们抓住布莱星顿,然后就将他吊了起来。其实这一切全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因为我相信他们带来了某类用来当作绞刑架的滑轮。我觉得,那把螺丝起子还有那些螺丝钉就是用来安装绞架滑轮的。但是,他们看到了吊钩,利用吊钩显然让他们省了好多事。他们杀人之后就逃走了。他们的那个不明同伙就把房间的门给锁上了。”
我们都以极大的兴趣听着福尔摩斯给我们讲昨晚案件发生的情况,这全是他根据细小的线索推理出来的,我们甚至都没办法跟着他一起将当时的情况给想象出来。然后,警长赶忙跑去调查那个小听差,我就跟福尔摩斯一起回到贝克街去吃早餐。
“我三点钟的时候回来。”吃完饭以后,福尔摩斯就对我说,“警长还有医生那个时候会来这儿跟我见面,我想乘着现在的这一段时间将这件案子里面一些还没有怎么弄明白的小问题给调查清楚。”
我们的客人在约定的时间到了,但是福尔摩斯在三点十五分的时候才出现。不过,他一进来,我就从他脸上看出调查进行得很顺利。
“查到了什么消息吗?警长。”
“我们已经将那个仆人给逮捕了,先生。”
“干得太好了,我也把那几个嫌疑人给找到了。”
“你找到那几个人了!”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没错,至少我现在已经把他们的来历搞清楚了。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那个叫作布莱星顿的是他们的仇人,他们的名字对警察总署的人来说是绝对不陌生的。那三个人分别叫作比德尔、海沃德还有莫法特。”
“就是抢劫了沃辛顿银行的那一伙人。”警长提高了嗓门说道。
“就是他们。”福尔摩斯回答道。
“那布莱星顿肯定就是其中的萨顿了。”
“说得一点都没错。”福尔摩斯回答道。
“那么,事情就完全清楚了。”警长总结道。
但是我和特里维廉相互瞪着,一点都没明白。
“你们肯定还对那一桩沃辛顿银行大劫案有印象吧。”福尔摩斯说道,“案件里面总共有五个人——这里面的四个人,第五个人叫卡特赖特——杀了银行看管员托宾,抢了七千镑后逃跑。这件案子是一八七五年发生的。他们五个人全都被抓起来了,可是证据不足,无法定案。其中那个叫布莱星顿,还有一个名字叫萨顿的,为了自由就把他们给告发了。因为他的证词,卡特赖特被处以绞刑,另外的三个人都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就在前几天他们减刑出狱,你们可以想象出来,他们绝对要找到叛徒,替他们死去的同伙报仇。他们两次都想尽办法要把他给找到,但是都没能如愿,你们知道了,他们的第三次计划成功了。特里维廉医生,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觉得你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很清楚了,”医生回答道,“很明显,那一天他表现得那么不安的原因就是他在报纸上读到了他以前的那几个同伴被释放出来了的消息。”
“说得非常对,他说的什么盗窃案之类的,完全是唬人的。”
“但是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跟你说呢?”
“啊,我亲爱的先生,他清楚那些以前的老伙计有着非常强的报复心,所以就尽量隐藏自己以前的身份。他保守的那个秘密并不光彩,他自己是不会说出来的。可是,虽然他卑鄙,但是仍然在英国法律的保护之下,警长,我一点都不怀疑,你能够看到,虽然那个保护伞并没有起到什么保护作用,但是象征着正义的那把剑还是会帮他复仇的。”
这就是跟那个住院病人还有布鲁克街医生有关的所有情况。从案发那一天夜晚上起,警察就没有再看见过三个凶手的影子。苏格兰场推断,他们乘坐着那艘不幸的“诺拉克列依那”号轮船逃走了。那艘船及船上所有人几年前在葡萄牙海岸距离波尔图以北数十里的地方遇难。对那个小听差的起诉则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而这件有着布鲁克街疑案之称的案件,各类报纸至今都没有详细的报道。
希腊翻译
我跟歇洛克福尔摩斯虽然已经认识很长之间了,关系非常亲密,可是极少听他提及他的亲属,也很少听他提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生活。他的话也很少,就更加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以至于有时候我把他看成是一个古怪的家伙,一个高智商低情商的人,因为他的智商非同一般,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