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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你妻子曾经向你索要一百镑,这件事距离现在有多久了?”福尔摩斯接着问道。
“差不多快两个月了。”
“你有没有见过你妻子前夫的照片呢?”福尔摩斯问道。
“没见过。在那个人死之后没多久,亚特兰大失火了,把她的文件全都烧毁了。”他说道。
“可是她有她丈夫的死亡证明,你曾经看到过对吧?”
“没错,不过这是火灾之后拿到的副本。”他说道。
“你有没有遇见过认识她的美国人呢?”福尔摩斯说。
“从没遇到过。”他答道。
“美国那里也没有寄来过书信吗?”福尔摩斯继续问道。
“也没有。”他说。
“非常感谢。现在请给我点时间让我把整件事整理一下。假如那间别墅里面仍旧没人的话,事情就变得很棘手了。但是,我觉得那里面的住户极有可能是得到了提醒,所以提前躲起来了,而现在他们很可能已经回去了。这样一来,这件事就很容易查明白了。你还是先回诺伯里去吧,继续观察那别墅上的窗户,一旦你确定那里面有人了,先别冲动,给我们发一个电报过来就行了。我们只要一收到电报,就会立刻动身,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到达你那儿了。很快,这件事就完全清楚了。”
“可是,要是那所别墅还没有人,我该怎么做呢?”我们的客人仍旧不放心地问道。
福尔摩斯说:“如果还没有人,我明天就会赶过去,之后的事我会再和你探讨的。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就不要再给自己徒增烦恼了。再见吧,朋友。”
“华生,我有些担心这件事的情况。”福尔摩斯送走了格兰特芒罗先生之后,回到屋里的时候说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见解吗?”
“就目前来看,这件事挺棘手的。”我坦诚地回答道。
“哦,我想起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肯定有人在使诈。”我的伙伴激动地说道。
“可是,使诈的会是谁呢?”我疑惑地问道。
我的朋友说道:“那所别墅里不是有一间打扫得舒适考究,并且挂有他妻子照片的房间吗?使诈的人肯定就是住在那间房里的人。华生,窗户里的那张恐怖的面孔可不能忽视,这可真是一件有意思的案子,我一定要好好抓住它。”
“你又有了什么推论了吗?”我问道。
“没错,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推论而已。但是,如果后面发生的事推翻了我的推论,那这个案件可就真的不一般了。我现在的认为是:别墅里面的人就是那女人的前夫。”福尔摩斯回答。
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福尔摩斯说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要怎么解释她那惶惶不安的行为,以及极力阻止自己的丈夫进入别墅里面的原因呢?以我来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在美国的时候这个女人结过婚,而她那时的丈夫可能染上了一些坏习惯,也可能是染上了让人厌恶的病症。她嫌弃前夫的身体,或是能力不足,最后终于抛弃了他,独自一人回到英国。她改了一个新的姓名,希望能有一个新的开始。她给现任丈夫看的死亡证明可能是别人的。他们结婚已经有三年了,她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事情被揭发。但是不久之前,她的踪迹暴露了:可能是前夫找来了,也可能是某个与他前夫有染的荡妇认出了她。他们就写信威胁这个女人,并索要了大笔的金钱。她给他们拿了一百镑,但他们还觉得少,就来到了她家附近。当丈夫向她说到新邻居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意识到那就是威胁她的人。于是,焦虑不安的她就在丈夫睡着以后,悄悄地溜出去和他们谈判。很显然,第一次并没有取得成功,所以,第二天早晨她又去了对面。就像我们的客人给我们说的那样,她出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自己的丈夫。也是在这时,她答应了自己的丈夫不再去那里。可是她一直渴望甩掉那些讨厌的邻居,于是两天之后,她又去了对面一趟,并且还带上了他们要求的照片。正当她和前夫谈判的时候,女仆却突然跑来报信,说她的丈夫已经回来了。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一定会过来查看,就让他们暂时离开别墅,先躲进后门附近的枞树丛里。所以,她的丈夫进去之后才会是空荡荡的房间。我能肯定,今晚那房子里面应该就有人了。你觉得我的推论怎么样?”
“这也只是你的推测罢了。”我说。
“但是,它和所有的既定事实都能符合。就算一些对不上号的新线索出现了,我们还可以从头思考。只要来自诺伯里的客人没给我们提供新的信息,我们也只能在原地徘徊了。”福尔摩斯说道。
那位客人并没有让我等到许久,就在我们刚吃完茶点,他的电报就发来了。
电报上的内容是:
别墅里面的住户已经回来了,窗户里面的那张面孔还在。请你们乘坐七点的火车来,所有的事等你们到了再处理。
我们走下火车的时候,他早已在月台那里等待多时了。借着车站的灯光,我们发现他已经脸色惨白,忧心忡忡,身体颤抖。
“福尔摩斯先生,他们还在别墅里。”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抓着福尔摩斯的袖口,“我今晚路过那里的时候,里面还有灯光。我们应该马上就解决这个问题。”
天色变得异常昏暗,我们三个人一同走在树荫遮天的小路上时,福尔摩斯突然问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准备现在就闯进去,看清楚屋里的那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两位朋友,你们给我做下见证吧。”他坚定地说道。
“但是,你妻子曾经几次三番地警告过你,叫你不要探究这件事。你还是要不顾后果地进去吗?”福尔摩斯提醒道。
“没错,我已经决定了。”他回答道。
福尔摩斯说道:“好吧,我也支持你的做法。早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好免去那些无尽的猜忌和怀疑。所以,我们越早去就越好。当然,从法律上来看的话,我们的做法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这件事值得我们去那样做。”
那天晚上,天色昏暗无比,我们一开始是在公路上行走的,后来在拐进一条两旁满是树篱的狭窄小路之后,天空开始落下丝丝细雨。格兰特芒罗先生非常着急地朝前狂奔,我们也尽力踉踉跄跄地紧跟在他身后。
“那边亮灯的地方就是我家。”他给我们指着远处时隐时现的光亮,压低声音说道,“这边就是我说的那所奇怪的别墅。”
说话间,我们已经拐过弯道,到了那所别墅跟前。一缕黄色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之上,很明显,门并没有关紧,楼上有一个房间内的灯光非常明亮,把窗户照得亮堂堂的。就在我们看过去的时候,一个黑影从窗帘上移了过去。
“看,那就是我说的怪物!”格兰特芒罗激动地喊道,“你们也亲眼看到了,那里确实是有人的。快跟着我来,真相马上就要揭晓了。”
正当我们朝门口走去的时候,黑影中走出来了一位妇女,金黄色的灯光刚好照在她身上。我站在背光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但是她的两只手臂高高地举起来,似乎在恳请面前的人。
“杰克!就当是看在上帝的面上,请你不要这么做。”她大叫道,“我早就猜到你会过来的。亲爱的,请你再信任我一次好不好,你再仔细想想,我保证,你是不会后悔的。”
“艾菲,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他厉声喝道,“不要拉着我,我这次一定要搞清楚整件事。我的朋友也来帮助我处理它了!”他一把推开了妻子,我和福尔摩斯马上跟在他身后走去。门刚被推开,一位老妇人就冲到他前面,阻挡着他,可是他一把推开了她,很快我们就冲到了楼上的房间。格兰特芒罗直接进到那间明亮的房间,我们也紧随其后过去了。
那是一间布置得舒服、温暖、精细的卧室,桌上和壁炉台各自点着两支蜡烛。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女孩模样的人趴在桌子上,她上身穿着一件红大衣,手上也套着长长的白手套。我们刚走进来的时候,她就立刻转过了脸。可是当她转过来的时候,我惊讶地叫了出来。她面庞的颜色是非常怪异的铅灰色,上面看不到一点表情的变化。刹那间,一切都清楚了。福尔摩斯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探到小女孩的耳朵后面,之后她的脸上就落下一个假面具。她竟然是一个像黑炭一样黑的小女孩。在她看到我们惊讶的表情时,就非常开心地笑了出来,露出了白白的一排牙齿。看到她那滑稽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是格兰特芒罗却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按着自己的喉咙。
“太不可思议了!”他大声喊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情况。”他妻子的视线朝屋内的人身上转了一圈,脸上是无比坚决而自豪的表情,接着说,“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但你一直逼着我说出实情,这样也好,我们必须用一个妥当的方法解决它。三年前,我的丈夫确实是死在了亚特兰大,但是我的孩子没死。”
“你的孩子还活着?”格兰特芒罗惊讶地说道。
这时,他的妻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大银盒,然后说道:“你从来没见过里面是什么吧。”
“我一直以为它无法打开。”格兰特芒罗说道。
他的妻子轻轻按了一下盒子上的弹簧,盒盖立刻就弹开了。我们看到里面是一张温柔俊俏、文质彬彬的男人的肖像,不过他的脸上明显地可以看出非洲血统那独特的黑色。
“他就是我在亚特兰大的丈夫——约翰赫伯龙。”他的妻子解释道,“世界上找不到第二个像他一般高尚的人。当初我要与他结婚的时候,我身边的白种人亲友都和我断绝了关系。但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从未后悔过。唯一不幸的是,我们的孩子竟然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统,并不是像我,这也是白人和黑人通婚之后通常会发生的情况。而且我们的小露西竟然比我的丈夫还要黑很多。但是,不论她是黑皮肤还是白皮肤,我都会一直疼爱她,她也一直都是我的小宝贝。”一听到母亲的这些话,那个小家伙一下子就跑到母亲身边,依偎在她的怀中。
“因为她的身体比较虚弱,换个地方生活可能会让她更加多病,所以我才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把她交给了一个苏格兰女人,她是我们以前的十分忠诚的仆人。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要抛弃小露西。但是,杰克,从我和你相识、相知到相爱之后,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你——我有小孩的事情。上帝啊,请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你们两个人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我真是自私极了,放弃了我自己的孩子,选择和你在一起。这三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明这件事,但是保姆会经常给我发来关于她很好的消息。可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了想念她的心情,我一直反复地劝说自己不要冲动,但是都没有用。虽然这么做很危险,但我还是决定让我的孩子来陪陪我,即使只有一个月也好。因此,我寄了一百镑给保姆,并且告诉她,我的别墅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