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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伊蒂因为想着他而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终于下定决心前去看看他,不管是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她都得尽自己的努力把他从罪恶的深渊里拉回来。反正麦克默多也时常求她去找他,这次干脆就上路吧。她一路小跑直接奔向麦克默多家里去,然后跑进卧室,正巧麦克默多背对着她在桌子前做着什么事。可怜的伊蒂,竟像一个小孩子似的悄悄将门推开后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然后将手轻轻放在他肩上。
本来伊蒂就只是想开个玩笑,谁知道自己反而被吓坏了。麦克默多敏锐的反应力马上就跳起来然后转身将右手掐住伊蒂的脖子。同时,他也将放在面前的信瞬间揉成一团,然后怒目而视着是什么人敢来袭击他。可是,等到他看清是谁之后,不自觉地兴奋不已,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可怜的伊蒂却被吓得连连向后退,在她平静如水的生活中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事呢。
“怎么是你呀?”麦克默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亲爱的,你怎么来了?我差点失手掐死你,我向你郑重赔礼道歉。”说着麦克默多伸出双手等着拥抱她。
伊蒂看着麦克默多,慢慢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是因犯罪而转变为惊恐的。她的心绪还久久不能平静,她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麦克默多不会偶然受惊而变成这样,他在犯罪,没错。这是犯罪才会有的举动。
伊蒂高声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杰克。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吗?杰克,你要是问心无愧的话,刚才你看我的表情绝不会是这样的。”
“是啊,当时我在想别的事了,所以我都没有注意到你进来”
“不,不,绝不仅仅是这样,你一定还有什么事,杰克,快让我看看那封信!”伊蒂怀疑地说道。
“不,不行,亲爱的,我不能给你看。”
伊蒂更加怀疑了。“是另一个女人写的吗?天啊,是你妻子,你都已经结婚了,是吗?你本来就是外人,没有人会知道你的事。”伊蒂疯狂地叫嚷着。
“不,伊蒂,相信我,我没有结婚,我发誓,我对耶稣发誓,我真的就只爱过你一个人。”
麦克默多脸色苍白地说道,说得那么诚恳,以至于伊蒂不得不相信他。
“那好,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看那封信呢?”
“亲爱的,我告诉你,我曾经发誓不会让人看到这封信,就像我对你的爱发誓的那样。所以我必须遵守诺言,这都是会里的事务,你不是会里的人,所以我得对你保密。我刚才之所以被吓的原因就是这可能是侦探的手,现在你明白了吧?”
伊蒂看他说得如此诚恳,不由得又相信了他说的。麦克默多为了消除伊蒂的疑惑将她抱在怀中不住地亲吻。
“怎么样了?现在坐着这个王后的奇异宝座,虽然这是我所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了。来吧,请坐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得到幸福的。”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成为了被人痛恨的死酷党人时,我是多么难过吗?而且我还得时常担心你是否有生命危险的事,我的精神怎么能有一时片刻的安宁呢?而且我在这房中还时常听到房客们这样称呼,‘什么麦克默多这个死酷党人’。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插进我的心窝。”
“的确,就让他们说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那都是真的。”
“亲爱的,有时候事情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我们是穷苦人,我们只是用自己的手段争取自己的权利罢了。”
伊蒂双手紧紧缠着她情人的脖子,“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求求你,也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就放手吧。杰克,你知道我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吗?就是为了让你放手,求你了,我现在跪下来求求你。”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根本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你要我背离我的同伙,然后叛逃这个组织,那是因为你都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事,假设你明白的话,你还会说今天的这些话吗?不,你不会的。再说了,我现在手上有这么多关于死酷党的秘密,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我们吗?”
“是的,我知道,我早就想好了我们的后路。我父亲都已经储备好了一定的钱,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我们一起走吧。我们逃到费城去,远离这个肮脏恶心的生活,我们也可以到纽约去,只要不在这里,我们会幸福的。我们就可以不怕他们了。”
麦克默多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个组织的手会伸得很长,长到你想不到的地方。你以为纽约或是费城就很安全了吗?”
“那好,那我们就逃到西方,去英国,或者德国。爸爸的老家就是那里的。总之我们不要待在这个‘恐怖谷’就好。”
麦克默多这时想起了莫里斯兄弟。
“我现在都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你们这样叫这个地方了。”麦克默多说道,“这沉重的阴霾都压制着你们。”
“是的,我们无时无刻不受特德鲍德温的控制,你认为他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还好是你使他感到害怕,否则我怎么可能不遭他毒手,你知道当我看到他那双饥渴的眼睛时,内心的那种感觉吗?”
“天啊,我得对天发誓,我会收拾他,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这样做的。小姑娘,我真的无法离开这里,我没办法逃离这里,但是你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我想到方法之后,我们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可是这样的事一点也不体面。”
“好的,不管怎样,这都是你自己的看法,你只需要给我六个月的时间,相信我,六个月之后我可以离开这里。”
小姑娘高兴地笑了笑。
“六个月,这就是你的诺言吗?”伊蒂兴奋地叫道。
“是的,但是也有可能是七个月,或者八个月,绝对不会超过一年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自从这个叫杰克麦克默多的人闯进她的生活后,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快乐过,刚才麦克默多答应她的事已经像阴沉雾霾中的一丝阳光照射进她的心里,她带着这份前所未有的快乐蹦蹦跳跳回到家中。
这个被称为死酷党的组织也许你们会认为它所做的什么事都会让组织的人全知道。其实不然,时间一久,麦克默多就发现了这个组织其实比表面上看起来要空泛、空洞得多,甚至还有麦金蒂都不知道的事。在离市中心较远的地方有一块霍布森领地,那里有一个名叫伊万斯波特的人,是那里的县代表官员。虽然权力不大,但是他手下统治的有大大小小许多分会,这个人做事手段凶狠残暴,雷厉风行,他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眼睛总是斜着看人,头发也有些灰白。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连维尔米萨的头目都怕他三分。
这天,斯坎伦收到身主的一封便笺,里面还有伊万斯波特的来信,伊万斯波特派了两个人,分别是劳勒和安德鲁斯,他们被派到这里来行事,而他们行事的对象则不便明说了。不知身主能否给他们安排住处?麦金蒂随后写道:“工会里面是没法保守秘密的,所以我只能让他们暂时住我的寓所。”
当天晚上,这两人来了,每个人带着一个手提包。劳勒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传教士,他看起来年龄偏大,而且穿着一件很旧的礼服大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留着灰白色的短胡子,平时不爱说话,看着挺精明能干的。而另一个安德鲁斯则看起来像是一个年轻的孩子,和他完全相反的是这个人一副开心兴奋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对外面事物的好奇,看起来活脱脱就像一个出来度假的小伙子。这两人不管怎么看怎么瞧都不像是坏人。但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劳勒已经做过十四次了,安德鲁斯也做过三次了,所以说他们两人是这个杀人协会的得力助手,一点儿也不为过。
麦克默多还发现他们有个怪癖,对他们曾经干过的这些坏事他们从不隐瞒,而且还经常挂在嘴边,就像是讲述自己曾经辉煌的事一样,但是他们对眼前的事却闭口不提。
劳勒解释说:“上级选派我们来的原因就是我们不喝酒,我们会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这是县代表的命令,请见谅。”
“当然了,大家都是同党。”斯坎伦适时地说道,接下来他们就一起吃饭。
“是的,对于查利威廉斯和西蒙伯德他们如何死的,及怎样杀死他们的,我们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还有一些别的案子,但是我们对于还没有得手的案子是不会聊的。”
麦克默多大声骂道:“这里总共有六七个人,我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估计你们应该是在追踪铁山的杰克诺克斯吧?他确实该受到惩罚。”
“不,怎么会是他呢。”
“那是赫尔曼施特劳斯吗?”
“不,也不是他。”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我们也不会强求。只是我很想知道罢了。”
但是劳勒依旧守口如瓶。
虽然如此,但是不死心的人依旧是不会放弃的。麦克默多和他的朋友还是决定要去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在这天清晨,麦克默多早早就醒了,听到了他们悄悄起床出去的声音,他马上就去叫醒了斯坎伦,两人迅速穿好衣服之后就尾随而行。天还没有亮,他们只能借助昏暗的灯光跟踪。
那两个人转眼间已来到镇外边的十字路口处,原来那里已经有另外三人在此等候了,只看到彼此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一起走了。麦克默多猜测,一定是有大事发生,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在每个矿场周围都有几条小路,这些人走上了一条去往克劳山的小路。那里的矿场被一个叫乔塞亚邓恩的人主管着,此人极有魄力,雷厉风行,聪明狡猾却又精明能干。但他还有一个最鲜明的特点,他从不畏惧邪恶力量,因此他所管辖的地区不得不说是一片净土,那儿秩序井然。
天都已经大亮了,工人们也陆陆续续起床上班,或一人独自行走,或三五成群,走在那条踩黑了的小路上。
而麦克默多和斯坎伦则混在人群中,就这样能远远地观望就可以了。远处响起的汽笛尖叫声伴随着一阵浓浓的烟,开工的信号拉响了。罐笼在十分钟后就降下,一天的劳动又开始了。
在这个矿井周围空旷的地方,数百名矿工在这里站着,等候着上班。由于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在不停地小范围运动着,另外边上靠着机房的位置,那几个陌生人就站在那里。麦克默多他们为了能看清楚他们,便登上一座煤渣堆,他看到矿务技工孟席斯慢慢从工房里走出来,然后吹响哨子,这个有着大胡子的苏格兰人指挥罐笼降落下来。
一个身体修长、相貌老实、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斯文人走出来,他在向着矿井走去。虽然机房旁那伙人一个个戴着低檐帽,而且衣领都竖起来了,但是还是被他看出来,就这轻轻一瞅,死神的刀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可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他又不得不去驱逐他们。
“你们是哪里来的?在这里干吗?”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少年安德鲁斯走上前去,拔出枪,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枪。突兀的声音惊响了在场的数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