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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还在这世上,恶魔的手就会向我伸过来,但是如果他们知道鲍德温已经得手的消息后,我的一切麻烦也就解决了。当时由于时间很紧,我没有向妻子说明情况,更没有跟巴克说,但是他们仍理解我,并且全心全意地相信我。这个别墅的藏身之处我是自然知道的,管家艾姆斯当然也知道,只是不知道我躲在了那个密室里,更不明白这个密室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接下来就是巴克处理我的事了。
“接下来的事我想你们都可以猜测到了。他打开窗户,将血印留在窗台上,就说是凶手逃跑的迹象。这肯定是件很难的事,但是又由于吊桥已经被拉起,已经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当这些事都妥善处理好了之后,巴克就拼命地拉响了铃声,至于之后的事,相信我就不用再做过多的解释了吧。事情就是这样,先生们,现在至于你们要怎么处置我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已经将所有的实情都告诉你们了,按照英国法律,请问我将受到怎样的处罚?”
听完了道格拉斯先生的解释,我们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福尔摩斯打破了沉默:“英国的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你不会受到无谓的冤枉。但是我现在要问你的是这人是怎么知道你的住址的,他又是怎么进来这屋里,然后躲在那里杀你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福尔摩斯的脸显得越发苍白难堪。
“恐怕这件事还没完呢。”福尔摩斯说道,“我怕你将会发现还有比英国刑罚更恐怖的事,甚至于比你那追杀你的仇敌都还要危险的事。道格拉斯先生,我断言你前面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危险,所以你要继续加倍小心才是。”
现在,读者们放松一下,请各位远离这个伯尔斯通的庄园,远离这个叫道格拉斯的人吧。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二十年,地点再往西方远渡几千里。现在,我向你们讲述一件远古的奇怪故事,这件事因为实在是太离奇了,所以我向你们讲述了之后,估计你们还是不会相信。哪怕这件事是多么真实地发生过,可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不会信的。
不要以为在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就向你们介绍另一件事,在我详细讲述完这些事之后,你们就会明白过去的种种哑谜。我们未来都还要在贝克街的这座宅子里再见一次面,到那时,这件案子就会和其他的事情一样,都有它的结局。
死酷党人
一、此人
1875年2月4日,天寒地冻,在吉尔默敦山谷中积满了雪。然而,铁路在这里依然可以畅通无阻,由于开动了蒸汽扫雪机,这段火车在联结煤矿和铁工区的这条漫长的线路上,慢慢地从斯塔格维尔平原爬上陡峭的斜坡,向维尔米萨谷口的中心区维尔米萨镇缓缓开去。火车开到这里后就往下开去了,经过巴顿支路、赫尔姆代尔,再到梅尔顿县。虽说这是一条单轨的路线,但是在这列火车上装满的煤和铁矿石就说明了这里拥有着多么丰富的矿产。在美国这个最荒无人烟的角落里都吸引来了许多粗野的人,生活也就热闹起来了。
以前这里是荒芜之地。当初来这里的第一批开拓者进行详细考察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片美丽多姿的大草原和牧草丰富的场地,竟是遍布黑岩石和茂密森林的荒凉土地。整个山坡上都是黑压压的密布森林,几乎看不见天日,再往上就是高耸着的光秃秃的山顶,奇形怪状的岩石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在这个蜿蜒曲折的山谷中,这列火车正缓缓向前开去。
前面客车中的人慢慢把油灯点燃,我们看到在这个简陋的车厢里坐着二三十人,其中很明显大部分都是工人,在谷底劳累了一整天之后都在火车上休息。从他们积满尘垢的脸上和手中拿着的安全灯来看,至少有十人是矿工。他们正吸着烟,小声地说着话,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在车厢对面正襟危坐的两个人,那两个人都身穿着制服,衣服上的警徽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警察。
当然了,一节车厢不可能只有这几个人,还有几个妇女,看样子也是劳动阶层的。还有一两个旅客,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当地的小业主。除了这些人,当然还有一位是我们的主人翁,这个独自坐在车厢里的年轻小伙。
这个年轻人气宇轩昂,大约三十出头,中等的身材。在他眼镜后是一双灰色、富有幽默感的大眼睛,他时不时地看着周围的人。我们可以明显看出他是一个积极乐观、善于言谈的人,热衷于和任何人交朋友。他那时常挂在脸上的甜蜜微笑让任何人都能随时随地地和他交流,更不用担心他会生气。但是稍微懂得细心观察的人就会看到他从双唇和嘴角处透露出来的果断刚毅、坚忍不拔的神色来,从而知道这是一个有思想、会思考、性格坚强的人,这个有着褐色头发的爱尔兰人一定有着美好的前景。
这个兴奋的年轻人和他旁边那位最近的矿工聊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他发现对方言语粗鲁而且真心也没话说,转身抑郁不欢地看着窗外逐渐暗淡下去的景色,默不作声。
这时的夜景可真不怎么好看,天色越来越暗了,炉火中闪烁着的红光照耀着山坡,炉渣和矿渣到处都是,像一个个小山丘,隐隐约约出现在山坡的两边。在这上面,竖井高高地耸立着,整个周边都是零星的房屋,窗口灯光闪烁,隐约中我们只能看到一些轮廓,在停车站上还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在维尔米萨区的盛产煤铁的山谷中,有文化的人都不会常来这个地方,这里有着最原始的痕迹——为了生存搏斗的痕迹,这里的工人们都进行着原始的粗笨劳动,从事劳动的是粗野的健壮的工人。
年轻旅客的脸上充满了好奇与不快,他眺望着这座小城镇的荒凉景象。不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看了一会儿后,又拿出笔在信的空白处写下一些字,不是那种慢慢地写,而是草草画了几笔。有一次他还从身后掏出一柄枪,是一只最大号的海军式左轮手枪,像他这样温文尔雅的人拿出这个东西让人很难相信。慢慢地,他将手枪转向亮光处,弹轮上,铜弹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像是在说明这枪里面装满了子弹。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赶忙将枪放回口袋里去,可是这一幕都被旁边一个工人看到了。
“嘿,老兄。”这名工人说道,“看来你还有所戒备啊。”
年轻人无奈地笑了笑。
“是的。”他说,“在我来的那里能用得到这个东西。”
“什么地方?”
“我来自芝加哥。”
“那你肯定不熟悉这里吧?”
“是的。”
“那你就会发现这里你也能用。”工人说道。
“真的吗?”年轻人关心地问道。
“难道你都不知道最近这里出事了吗?”
“好像没听说过什么事。”
“唉,这里出的事太多了,没过多久你就会厌烦了。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我只知道来这里的人只要想干就都有活儿干啊。”
“你是工会里的人?”
“是啊!”
“我想,你会有活儿干的,有朋友在这里吗?”
“没呢,但我在尽力中。”
“怎么尽力?”
“这你不用担心,我是自由人会的会员,在每一个城镇中都有它的分会,只要有分会我就有朋友可以交。”
这一番话对对方产生了异常作用,那名工人向车厢内的其他人望了望,车上矿工依旧在低声说话,两个警察已经开始打盹了,然后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挨着年轻的旅客坐下来,伸出手道:“把手伸过来。”
两个人伸手对了对暗号。
“我看出你说的是真话,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弄明白才行呢。”
他将右手举起,放到右眉边上。年轻人立刻用左手示意一样的动作。
“黑夜是不愉快的。”工人慢慢说道。
“对旅行的异乡人来说,黑夜是不愉快的。”另一个人马上接道。
“太好了,兄弟啊。我是维尔米萨山谷三四一分会的斯坎伦兄弟,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开心啊。”
“我也是,我是芝加哥二十九分会的约翰麦克默多兄弟,身主j。h。斯科特。但是我还是很幸运,因为这么快我就遇见了你。”
“好的,附近我们也有许多人。你会看到,在维尔米萨山谷中,本会的势力是多么雄厚,这在美国任何地方都是比不了的,但是我们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真不明白你这样优秀的会员怎么在芝加哥混不下去呢?”
“我找到过很多工作啊!”麦克默多说道。
“那你为什么离开呢?”
麦克默多向那位警察点头示意,然后笑了笑说道:“我想,如果这些家伙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斯坎伦不屑地呵呵一声,“有什么麻烦的事吗?”他低声地问道。
“是很麻烦。”
“是类似犯罪的吗?”
“还不止呢。”
“不会是杀人吧?”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麦克默多说道,表现出了好像说过了头而吃惊的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这个事情如此关注呢?我对自己离开那个地方有我的考虑,我倒是很好奇你呢?”
气愤凶狠的目光从麦克默多的眼中射了出来。
“好了,兄弟。干吗这么戒备,人们是不会想到你做过什么的,那你打算到哪里去了?”
“到维尔米萨。”
“第三站就到了,你准备住哪里?”
麦克默多掏出刚才看的那个信封,将它拿到油灯旁就着昏黄的光看着。
“这就是地址吗?谢里登街,雅各布谢夫蒂。这就是我们在芝加哥结识的一个人介绍的公寓。”
“噢!我其实对这个维尔米萨都不熟悉,更不知道这个公寓。我住在霍布森领地,现在就快要到了。但是我会告诉你,如果你在维尔米萨遇到麻烦的话,可以直接到分会去找首领麦金蒂。”
斯坎伦下车后,麦克默多又重新陷入沉思。天已经全黑了,高炉中的红色火焰还在跳跃着、闪动着,在一群红光中,黑色的身影在不停地晃动着,起重机或是卷扬机的声响配着轰鸣的旋律。
“看来,如果这世界真有地狱的话也不过如此。”有人说道。
麦克默多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警察动了动身子,望着外面炉火映红的荒原。
“就这一点来说,”另一个警察说道,“地狱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知道的魔鬼恐怕不如这里的人凶狠吧。年轻人,你应该是刚来的吧?”
“是的,刚来。怎么了?”麦克默多不在乎地答道。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建议,你以后交朋友要谨慎啊,因为如果我是你,我就绝对不会和迈克斯坎伦那帮人混在一起。”
“我和谁认识,和谁交朋友关你什么事呢!”麦克默多厉声吼道。他声音太大,以至于惊醒了所有在车厢中的人,大家都看着这两人。
“我请你告诫了吗?还是说你认为我愚昧,不听你的劝告就会困难重重吗?有人要是跟你说话你就别张口。”
他转过头去看着警察,像一只龇着牙的狼。
平常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气势,对他友好的表达竟招致如此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