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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我们就还有很大的希望将他绳之以法。但是,一旦他们感觉到风吹草动,马上就会隐藏起来,再想要在四百万的民众中捉到他们,那简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我绝对无意伤害你们两位的感情,但是,我想和你们说的是,这件事情你们帮不上什么忙,对手实在太强大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们凶手是谁的原因。当然,如果最后是因为没有联合你们一起行动而导致凶手逍遥法外,那么我愿承担一切责任。请相信我,我不告诉你们,完全是为了大局考虑。”
葛莱森和雷斯垂德听福尔摩斯说完后心中很是恼火,估计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荣的官方侦探的身份竟然被福尔摩斯说得一无是处。特别是葛莱森,他现在的脸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又像是高烧不退的病人。而雷斯垂德也十分生气,圆眼怒睁,就像一个斗大的铜铃一般,眼睛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不过没等到他们说话,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眼前紧张的局势。原来是侦查小分队的维金斯。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福尔摩斯敬了一个礼,然后开口说道:“先生,请下楼吧,马车已经在下边了。”
“干得不错,孩子,”福尔摩斯语气轻缓地说道,“我觉得苏格兰场应该使用这样的手铐。”说着他便转身从手里拿出了一副手铐:“你们看这种手铐是多么灵巧,只要轻轻一碰便卡得死死的。”
雷斯垂德说道:“我们的手铐完全可以对付那些罪犯。”
福尔摩斯笑着说:“不错,不错。”
然后转身又对维金斯说道:“维金斯,下去把马车车夫叫上来帮我搬箱子。”
我十分不解,听福尔摩斯这话,他好像要出远门。可是他却从未向我说过。我正想着,福尔摩斯便拿出了一个小皮箱,在一旁忙活开了。没过多长时间,马车车夫便走上楼来。
福尔摩斯仍然低头在忙碌着,不过却开口讲道:“车夫,这个皮带扣扣不上了,帮我一个忙。”
车夫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向福尔摩斯走了过去。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福尔摩斯已经跳了起来,只见亮光一闪,手铐已经拷在了马车车夫的手上。
然后福尔摩斯精神抖擞地向我们说道:“伙计们,现在我向你们郑重地介绍一下眼前的这位先生。他就是两宗命案的元凶,杰弗逊侯波先生。”
福尔摩斯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而我们却像呆子一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福尔摩斯洪亮的嗓音至今犹在我的耳边回荡,马车车夫戴上手铐后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以及随后狰狞的面目现在仍然印在我的脑海中。当时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车车夫已经开始试图逃脱了。他狂叫了一声,用力摆脱了福尔摩斯的束缚,然后向窗户跑了过去,木框和玻璃被他撞得支离破碎。眼看他就要逃脱了,这时站在旁边的葛莱森、雷斯垂德和福尔摩斯像一群饿狼似的一拥而上,硬生生地把他拽了回来。但是他的力气非常大,我们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制服,最后只得退了回来。他的手和脸被玻璃划伤了,血从伤口处汩汩地流出,但是这却丝毫没有减弱他的气势,他依然在做困兽之斗。最后雷斯垂德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时他才明白,无论他再怎么抗争都是徒劳的,所以,便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放心,于是便用绳子把他的四肢绑了起来。这时我们才停了下来,都累得气喘吁吁。
福尔摩斯说道:“他的马车就在下边,你们用他的马车把他带回苏格兰场吧。”然后福尔摩斯开怀一笑说道:“现在案子终于破了,一切都结束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出来吧,我一定满足你们。”
第10章 血字的研究(10)()
八、沙漠中的旅客
这是位于美国大陆中部的一片广阔的沙漠,几乎从北部的黄石河一直延伸到南部地区的科罗拉多,气候恶劣,荒无人烟,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多年来一直是该地区与经济和文化发展的制约因素。但是在这凄凉可怕的地区里,大自然的景色也不尽相同。有被冰雪覆盖的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有山谷间奔腾呼啸的河流,也有一望无垠、广阔无边的荒原。每到冬天,便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而到了夏天,灰色的碱地充满了视野,显示出大漠的粗犷和苍茫。即便各地的景色千差万别,但是这些地方仍然具有大漠所共有的特性:满目凄凉、人迹罕至、寸草不生。
很少有人经过这片没有生机与活力的土地,它就像是上帝的弃子,人们对它既感到厌恶又感到恐惧。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过着游猎生活的波尼人和黑足人(波尼人、黑足人均为美国西北部地区原有印第安人的部落名称)有时为了寻找新的猎场,偶尔会从这里经过一次。他们往往是结伴而行,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勇气走过这片死亡地带。不过,即使是最强壮的勇士在这里也会心生恐惧,希望可以早日走出这片无情的沙漠,回到那美丽的大草原中去。可以想象,能够生存在这里的动物该有多顽强的生命力。矮丛林中,野狗四处穿梭,忽隐忽现,好像在玩捉迷藏一样;天空的霸主——巨雕,在高空中展翅高飞,俯瞰着广袤的土地,同时宣示着自己对天空绝对的主权;呆头呆脑的灰熊在峡谷中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寻找着自己的午餐。它们就是生活在这片荒原上的居民,也只有它们才有资格有能力生活在这里。
你很难在世界上再找到比布兰卡山脉(译者注:布兰卡山脉是美国落基山脉的一支,在科罗拉多州境内)北麓还要荒凉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片盐碱地已经侵占了荒原的许多地方,只有一些矮小的槲树林像士兵一样还依然坚守着阵地,阻击着盐碱地的侵略。地平线的尽头,跌宕起伏的山峦就像是一条条巨蛇在天边爬行,那皑皑白雪就是巨蛇身上的白色鳞片,闪耀着光芒。上帝在创造世界的时候,好像遗忘了这片土地,没有给予这片土地生命。飞鸟也不愿从这片天空中经过,有点“千山鸟飞绝”的味道。那苍茫的大地上是亘古不变的荒凉与灰暗,了无生机。侧耳静听,在这片广阔荒芜的大地上,毫无声息,只是一片彻底的、令人灰心绝望的死寂。
曾有人这样说过,这块土地上是不会有生命的迹象的,也不会有什么与生命有关的活动,可是这种说法也不真实。从布兰卡山脉向下望去,只见一条蜿蜒的小路横越沙漠,一直延伸到那遥不可及的天际。这条小路是经过许多车辆碾压,经过无数冒险家的践踏而形成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四处堆放着一堆堆闪着白光的东西,在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刺眼。走上前去,才发现那竟是一堆堆的白骨。这些骨头也是大小形态各异,那些粗而壮的是牛的骨头,而那些又小又细的便是人骨了。多少人为了走过这一千五百英里的路程而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这片土地,一代又一代,前仆后继,这累累的白骨堆砌成了这条生命之路的路标。
一八四七年五月四日,一位孤独的旅客站在布兰卡山脉上凝视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切。他的外貌十分奇特,说他是这片空间里的山神鬼怪也不会有人怀疑。即便是最有洞察力的侦探也很难看出他的年龄。他的脸憔悴瘦削,干羊皮似的棕色皮肤紧紧地包着一把突出的骨头。棕色的须发已经白了大半,眼窝深陷,两眼无神,没有一点活力。握着来复枪的那只手,上面的肌肉比骨架也多不了多少。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不得不用枪支撑着身体。可是,从他那高高的身材、魁梧的体格,可以看出他当初是一个十分健壮的人。但是,他那骨瘦如柴的身躯,还有他身上极不和谐的衣服以及他那瘦得不能再瘦的面庞,使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甚至连口水也没有喝到,他正濒临死亡。
他一路跋山涉水,历尽了千辛万苦,凭着顽强的求生意志,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如今,他迈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缓缓地走上了这片高地,抱着仅有的一线希望,祈求能够找到水源。不过,老天似乎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摆在他面前的仍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盐碱地和绵延到天边的荒山,树木好像在和他玩捉迷藏似的,一棵也看不到了。有树的地方就有水汽,但是现在竟然一片树叶都没有发现,看来自己是一点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了。他感到无助与迷茫,放眼望去,是一片满目疮痍和荒凉的景象,难道这里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点吗?“呵呵,真是可笑,死在这里同二十年后死在鹅绒棉被的床上不是也差不了多少吗?”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坐在了旁边一块大石头围成的阴凉处。
他把手中的来复枪放在地上,接着把右肩上的包袱也拿了下来,包袱被一块灰色的披肩包裹得严严实实。包袱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响声,就像是一只正在行走的犀牛颓然倒地。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拿着包袱就像是举着一块巨石一般。包袱里传出了一阵哭声,接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就从包袱中探了出来,一双明亮的棕色眼睛让人眼前一亮,她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同时,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也从包袱中伸了出来,一些浅涡和雀斑分布在她两只拳头上。
“好痛啊,你就不能轻点吗?”女孩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男子满怀歉意地说道:“真是抱歉,刚才太不小心了。”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把她从里面抱了出来,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看样子,年龄是五岁上下。一双做工精美的小鞋套在她的小脚上,粉红色的上衣更是显得她十分可爱,还有一块麻布做成的围嘴在脖子下围着,这一切无不显示着母亲对女儿细致入微的爱。与她的同伴相比,她根本没受多少罪,即使她看上去有点虚弱,但是她的胳膊和腿仍然充满着活力。
“现在好点了吗?”看到她还在搓揉自己金黄色的头发,男子满怀关爱地问道。
“你亲亲这里就不疼了,”她一脸天真地说道,接着就指了指头上刚被撞痛的部位,“妈妈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会这样抚慰我的,妈妈呢?怎么不见了?”
“妈妈离开了,不过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见到她的。”
小女孩说道:“她怎么会走呢?她应该告诉我一声啊,以前妈妈去姑姑家做客的时候,总是会和我说的。这次为什么没和我说呢?这次她都走了好长时间了,有三天了吧?有什么东西吃吗?我嗓子干得难受,又渴又饿。”
“虽然不忍心打击你,但是让你知道也好。真抱歉孩子,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稍稍忍耐一下吧,我们会渡过难关的。来,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这样会好点。我也很渴,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嘴唇就好像被榨汁机榨干了一般。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小女孩骄傲地向他展示手中的两块云母石片,说道:“很漂亮对吧?这是我给我的小弟弟鲍伯带的,他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男子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咱们还会遇到更美的东西的。孩子,你还记得上次咱们离开那条河的情景吗?”
“嗯,记得。”
“嗯,那就好。当时我们从那条河出发的时候,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