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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一听这声音，叶攸起身的动作停住，他就是之前和瘦高子一路的人。
低着头确定脸被乱发挡住，叶攸站起身摇头表示没事，然后快步走开。
远远的，叶攸听到瘦高子高声怒吼的声音。
“海哥帮个忙，把那婊子给截住。”
叶攸这下彻底慌了，第一反应就是跑，快跑。
被那个海哥抓住在叶攸意料之中，疲惫的她完全不是一个壮汉的对手。
叶攸瘫坐在地上，腿受了瘦高子一踢，火辣辣的疼，她只是狠狠盯着面前的两人，没吭一声。
“跑，你再跑啊！”瘦高子不解恨的对叶攸又是一踢。
“别踢了，我看你小子真是好运气。”海哥瞧着叶攸的脸，阻止了瘦高子的施虐。
“好什么好，我还被插了一刀，想想就晦气！”瘦高子没好气。
“不不，我看她长的跟前皇女很像，说不准儿··”
海哥没接着往下说，可话中意思，两人都懂得。
瘦高子面色一改，眼神在叶攸身上不断游走，笑道：
“要真是她，那就赚大发了，而且，皇女的滋味儿，肯定不是醉芳楼那些个庸脂俗粉可比的。”
带着厚茧的手扯住叶攸衣物。
“你想··”海哥还有点犹豫。
“你就不想了？”
瘦高子手用力一拉，叶攸衣物被扯下一大块，露出纯白里衣。
“滚开！把脏手拿开，你们胆敢碰我，就不怕诛连九族。”叶攸恨声道，缩着身子后挪。
“怕，我可要怕死了。”瘦高子阴阳怪气的说着，手却拉上叶攸里衣。
叶攸羞愤欲死，一脚踢向他两腿之间。
瘦高子受痛哀嚎一声，怒骂：
“他娘的，还踢老子，老子不打死你。”
抬手就要往叶攸脸上打。
而他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落下，手腕多出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后方有倒地声响起。
瘦高子不耐烦的转头一看，对上一双碧绿眼眸，野兽一般的眼神看得他心生惶恐。
洛苍手中一动，卸掉瘦高子手腕，再一把推开。
瘦高子抽着气倒地不起，他手软软垂着，骨头已然断掉。
“没事了。”洛苍轻轻抱起叶攸，在她耳边柔声宽慰。
“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叶攸沉着脸，心中没有被救的喜悦。
呵！救她，是为他自己好去领赏钱吧。
洛苍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着叶攸。
看得叶攸心底发毛儿的时候，他才道：
“不是，记住下次不要乱跑。”
“别跟我装，你现在不就是拿我去换赏银？”叶攸冷笑。
洛苍眉头皱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有异响。
“这里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官兵到了。
瘦高子眼神一亮，也不管同趟地面生死不明的海哥，他从地面艰难爬起身，邀功似的给带头人说出叶攸身份。
眼见官兵围拢过来，叶攸冷视洛苍，现下，他该把她交出去了吧。
洛苍并没有。
单臂抱紧叶攸，一手攥紧结实藤条，他荡上树枝。
放叶攸在粗大树条间，让她坐好，他吹亮一记嘹亮口哨。
很快，密密麻麻的狼群蜂拥而至。
“别看。”洛苍厚实的大手遮住叶攸双眼。
叶攸看不到，但她单单从听觉也能想象到下方的惨状。
心中划过不忍，叶攸最终没说什么。
血腥味在山林弥漫，洛苍则带着叶攸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还是叶攸打破平静。
“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有什么打算？”
洛苍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说话：
“攸，你该信我。”
叶攸：“···”
一个相识不过几天的人，要她怎么信。
洛苍的话似乎没说完，顿了一下，痛心道：
“为什么不信你男人？”
“你···”
叶攸脸色爆红，看他如此澄澈的眼，嘴中却说如此孟浪的话。
她一时竟无言以对。
深吸一口气稳住心情，叶攸扭头表示不想理他。
叶攸一开始提出的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两人由白天走到夜晚，甚少停步，叶攸实在走不动，她靠着树干暂作休息，懒懒道：
“到底要走多久啊？我好累，先休息会儿吧。”
“还远着，你吃点东西，累了我抱你走。”洛苍拿出包袱内的干粮和水递给叶攸。
叶攸咬一口肉干，觉得真美味，又吃下一口后，才含糊的拒绝洛苍‘好意’：
“不用，我还能走。”
稍作休息，两人继续赶路。
要说，山上的夜晚很凶险才是，可叶攸愣是一头野兽也没遇到。
晨曦微明。
叶攸远眺，见一轮弯弧出于山峰之间，再看着清晨黄灿灿的阳光照射入林中，内心有些感慨。
这算她第一次看到日出吧，从前都是睡到日上三竿，以往的事终究是过去式，今后，她背负重任而活，为复国而活！
这么想着，脚下又有了力，只是没有几步，叶攸身子晃了晃，头有些发晕。
双肩被人托住，叶攸失去意识之前，听到洛苍这样说：
“你太累了，睡一会儿就好。”
第5章 赶路（）
唔···什么味儿，真臭。
叶攸在洛苍怀里迷糊转醒，她整个头埋在洛苍臂弯里，自然受到他体味儿熏染。
“那个··我提个建议，有时间你可以稍微清洗一下身体，已经散发怪味儿了。”叶攸用手扇扇风。
叶攸的嫌弃让洛苍不解，他缓缓道出一个重磅信息：
“一个月前才刚洗过。”
叶攸捂脸，苦笑不得的看着洛苍，她怎么觉得自己和他不是在一个世界里生活。
她忽然好奇他的长相。
蓬松乱发遮挡去他大半脸，叶攸每每看他，都看得不真切。
缓缓伸手勾住洛苍额头的发，试着撩开。
洛苍看一眼叶攸，投去疑问眼神。
“可以看看吗？从没看清过你模样，我有点好奇。”
叶攸手中动作略作停顿，征求洛苍的意思。
“嗯。”洛苍移开视线，继续看向前方。
将乱发撩开，看清洛苍面容的叶攸呼吸一紧。
墨色浓眉弧度很好，跟修过眉似的。
鼻梁挺直若青峰，形状秀雅。
微薄唇瓣透着刚毅且颜色极浅，是淡淡的粉色，倒三角的脸庞恰到好处，皮肤白得有些病态，而双颊的红晕显示他气色不错。
叶攸得出的结论是：
面容俊朗，长相极佳。
又一天过去。
叶攸听洛苍说，离目的地近了，可他并不说明究竟要去哪里。
这天夜晚，洛苍找到一个隐蔽山洞，两人决定在此过夜。
赶了两天的路，洛苍都没怎么合眼，在山洞里，他很快睡着了。
叶攸听着外边潺潺流水声，感觉全身黏糊糊都是汗，她特想去清洗一番。
凑近洛苍，确定他睡熟，叶攸放轻脚步声，走往洞口。
夏日的水格外凉爽，叶攸卷起裤脚走到小溪的一块圆石上，捧起一把水浇脸上，凉凉的很醒神。
因为这里地处较偏僻，不用担心会有人来，叶攸放心的洗着身子。
没过多久，洛苍的声音如惊雷响起。
“后面的衣服掉水里湿了，我帮你拉着。”
叶攸受到惊吓，踉跄一步险些摔倒，是洛苍从后面托住了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叶攸立马站直，迅速和洛苍隔开距离。
她心中庆幸自己粗略的洗洗，没脱衣物。
“才来，醒后不见你，我就出来找。”洛苍解释。
低头看看溪水，又看看叶攸，他纠结的做出一个决定。
把破烂袍子快速一脱，一甩就扔到旁边小树杈上，手还拉上叶攸衣角，认真道：
“脱掉，我们一起洗。”
叶攸眼前一白，然后她立刻闭眼扭头。
她好像看到不得了的画面。
支支吾吾的道：
“···你洗吧，我回去。”
未免洛苍行动起来，叶攸语落逃也似的跑回山洞。
洛苍看着叶攸背影，目光划过一抹深色，见她进入山洞，他才收回视线，开始给自己做清理。
等洛苍回山洞的时候，叶攸已经睡着。
听她清浅的呼吸声，洛苍没有打扰，他走到她近处找一块儿地方睡下。
半夜，叶攸被坚硬石块咯醒，用手揉揉背部软肉，叶攸没有了睡意，弓起腿，把下巴放膝盖想着心事。
洛苍要带她去哪儿，另一个峭壁山洞？
不，她不要这样耗着。
可是她跑不掉，他盯她很紧。
她不明白，他既不伤害她，知道她身份之后，也没把她交去领赏。
他在图她什么呢？
叶攸思来想去，想不出结果的她索性起身去洞口吹吹风。
凉风习习吹乱叶攸一头青丝。
‘叮咚’
从叶攸腰间落出一根琉璃骨簪，小滚着到了洛苍旁边。
转瞬，琉璃骨簪已经在洛苍手里。
“还我。”叶攸快步走过去，语气微急。
“好。”洛苍眼神有些朦胧，还是把手中骨簪递给叶攸。
倒是叶攸接回骨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窘迫。
洛苍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只一会儿又转过来，朝着叶攸招招手。
“嗯？叫我做什么？”叶攸不明所以的坐到他身旁。
洛苍长臂一揽，把叶攸拉到怀里，收紧手臂环住。
察觉叶攸的挣扎，他低沉嗓音闷声道：
“靠过来点，我洗过了，不臭。”
叶攸愣怔。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吧。
天儿亮了，叶攸以手为梳，慢慢整理长发，洛苍也坐过来，自觉的把杂乱头发放叶攸纤手中。
叶攸奇怪的看洛苍。
他也要梳理头发？头一次见啊。
“帮我弄弄，像你那样就行。”
洛苍长发呈灰色，他的发色本来如此，因为昨晚洗过，并不脏，但确实够乱。
叶攸自个儿就是个受服侍的人，不擅长打理头发，她现在长发披散于身后，用手梳梳，仅想着长发不要太乱就好。
看他都过来了，叶攸就给他理了理。
灰发绕在指尖十分柔软，比叶攸想象中要好梳理。
两人简单整理过后，出了山洞继续前行。
林木渐渐稀疏，叶攸不敢置信的望着前方大道，大道平整宽敞，看来是修缮过。
远远的，可见百米开外有道城墙。
叶攸脚已踏在平整大道，这令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几天都在山林走，以为是深入山中，不料出来了，而洛苍还在往前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等，我不能进都城去。”叶攸急声道。
“前面是苍山另一面，丰县。”
洛苍摇头道，他脚步微顿，示意叶攸跟上。
“丰县也有山？”叶攸疑惑的话脱口而出。
也不怪她，潜意识里她一直认为洛苍久住洞窟，不谙外事，翻山越岭是为换个洞穴。
毕竟他一身原始装扮，很难和外界联系起来。
“丰县没山。
进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