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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一次与紫蔷薇正式见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下之前还不敢确认。”
英俊男子声音有些沙哑,咳了两声,棉布手绢上又染红了一些,他却毫不在意,左手捂着脖子,单手背到身后,俯身优雅地行了个绅士礼节:
“在下克雷斯。阿普杜罗。迪哥。卡斯特。梅林,曾有幸在授勋仪式上见过诸位。”
受勋者有五百人,能亲自面见皇帝接受受勋的也有一百多,林安几人当然不信克雷斯。梅林能记得所有人,不过他认出了林安却是事实。
庆典七天还没过,这段时间正是受勋者最炙手可热的时候,就算是再看不起这些走了时运的受勋者,也没有贵族敢在这时候驳皇帝的意思,尤其克雷斯。梅林还是皇族,事情一旦闹大,无论谁对谁错,都是皇族子弟在**裸地打皇帝的脸。
既然双方都有顾忌,相比之下对方的顾忌可能还更大一点,克雷斯。梅林已经露出息事宁人的暗示,作为没有吃亏的一方,林安也露出淡淡笑意,一摆法袍宽袖,双手优雅地收到腹前,修长的颈项略微压低,行了个法师简礼——
“安。琳。”
克雷斯。梅林当然看得出林安行礼中的敷衍味道,她身边的四人并没有自我介绍和行礼,摆明并不想和他结交,双方简单说了两句话表示误会一场不再追究后,林安带人离开。
雪莉尔在擦身而过时,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贵族青年一眼,一双浸透冰水的眼眸让青年打了个冷颤。
“就这么放过他们吗?”贵族青年尤米尔还有些不甘。
他看得出自己表兄并不想招惹那五人,可在昂达城的地盘上,他想不出身为城主之子的克雷斯还要忌惮谁,何况就算不正面冲突,暗中下手的方法也有很多,他极想用那个冰雪般美丽又刺人的女武者来安抚自己的受惊。
“蠢货!我早就说过了,这里不是你们佩雷!”克雷斯瞪他一眼。
佩雷人自由散漫不受拘束,皇室的中央权力远远比不上梅林集中,一些大贵族在自己的领地中就相当于土皇帝,又因为佣兵和商业盛行。贵族间蓄养私兵自重,甚至为了争夺领地而暗杀贵族的情况并不罕见,在那样混乱的秩序下,表弟在自己领地上为所欲为惯了。还以为这种情况可以移植到梅林境内来。
这时,旅馆的护卫和一些贵族带着侍卫姗姗来迟,都是一些当地的小贵族,克雷斯。梅林应付了几句将他们敷衍过去。
那些献殷勤的贵族见连克雷斯都息事宁人,知道和同盟冲突的另一方也并不好惹。都有眼色地离开,转头立即吩咐手下噤声闭嘴,不许将这次发生的事传出去。
一旁的尤米尔又不悦,低声嘟囔:“要是我们家族下面的家臣贵族,在效忠的主君有难的时候派兵救主这样迟缓,霍德华家族的铁骑回头就踏平他们的城堡!”
克雷斯。梅林冷瞪他一眼。
“尤米尔。霍华德!他们效忠的是伟大的亚拉伯罕大帝,而不是我的父亲!”
他忽地凑近,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森冷的表情令英俊逼人的面容都阴鸷起来,“同样的话。你再敢说第二遍,我就送你到岛上去!”
尤米尔顿时噤声。
克雷斯表兄经营的那个天堂岛是享乐的天堂,也是人间的地狱。尤米尔来梅林的这段时间,已经去了几次,在里面流连忘返,恨不得一辈子都呆在天堂岛。可克雷斯现在威胁的上岛,想都知道不会是让他去享受的。
他不敢再出声,有些犹豫的看看自己昏迷过去的妹妹:
他们这次来,除了正事外,还有考虑双方进一步联姻的意思。克雷斯的另一面他不是没见过,可当这次体验到他对自己人这一面时,他不禁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妹妹来。
克雷斯见表弟尤米尔终于安分了一些,心里满意了一点。因为柯米丽的昏迷,他们便转移到旅馆的套房中暂时休息和包扎伤口。
雪莉尔并没有留情,克雷斯脖子上的伤流了不少血,几乎将整块手帕染红,伤口略深,有些皮开肉绽。但精准地避过了颈部的动脉血管,显示出挟持者对于人体结构的精准。
克雷斯并不允许旁人动他的脖子,自己亲手包扎伤口。
两个侍女跪在他身前,一左一右将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子举高。
克雷斯看着镜子中颈脖处的伤口,回想起刚刚挟持他的那个女武者冰雪般不可侵犯的面容,以及那位易容后的琳法师漠然无视的态度,脸上露出一个略微残忍的笑容,一个侍女看到他的笑容,手一抖,水晶镜子晃了一下。
克雷斯视如不见,对着镜子慢慢擦净脖子上的血迹,打开手边一个湖蓝的玉石匣子,将里面翡翠般晶莹剔透的药膏抹在脖子上,药膏原本无味,触及伤口的血液后立即散发出淡淡的玉兰花香,高贵清郁,一如他本人高贵俊挺的气质。
擦药期间,克雷斯将随从派出去,派了个人把事情通知城主府,剩余的人去查林安一行的动向和目的,只留下叫路卡夫的中年武者和两个守门的随从在房中。
处理完伤口后,侍女退下,克雷斯看了门口处消失的裙角一眼,淡淡吩咐:“将这两个侍女送到岛上。”
随从对此毫不意外,门口一个随从一躬身退了出去,一旁的双刀武者路卡夫提醒般瞥了尤米尔一眼,克雷斯看看自己的表弟,对方将表妹柯米丽送回房间后,就一直安分地坐在客厅中,于是想了想便道:
“将尤米尔看中的那个侍女送来,你不喜欢的话下次到岛上再挑。”
后半句他是对尤米尔说的。
尤米尔立即把之前的不安忘在脑后,得到克雷斯的许诺后顿时兴奋起来。
不久之后,之前派出去的随从带着“郁金香和美人”的老板回来,白胖的老板挥汗如雨,脸色红中带青,大多是急的,一进门就跪下请罪,像个圆球滚在了地上。
尤米尔对于依附在姑父门下的商人之流当然不会客气,有心对表兄示好,跳起来泄愤地一连踢了老板好几脚,怒骂道:
“你经营的好地方!竟然让克雷斯表哥都被当众挟持了!你还敢从头到尾连张脸都不露。最后要我们派人去找你!你好大的架子啊,现在还来干嘛,怎么还不快去死啊?!”
克雷斯任由尤米尔泄愤,在“郁金香和美人”被挟持这种事。他丢了大脸,内心的阴郁并不表现在脸上,只在处理伤势的时候才露出了一点。
旅馆老板不敢闪躲。比起尤米尔的拳打脚踢,克雷斯的惩罚才更让他惧怕,尤米尔最多只要他的命。克雷斯却会让他全家都求生不能!
所以他不但不躲,还用力地挡在尤米尔脚前,让他结结实实地踢下去,不一会儿就浑身淤青肿胀,鼻血长流。
“停下吧。”
尤米尔踢得都有些累了,克雷斯声音才淡淡响起,然后冷声道,“紫蔷薇女爵一行据说是你亲自招待的,说说他们的情况。”
“是、是!克雷斯少爷!”
唐卡斯老板现在也是恨死了林安等人,虽然没有被蛊惑术诱供的记忆。但他记得的东西全都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提到莱姆斯送的酒后,克雷斯面色一变:“你说什么?莱姆斯阁下也见到那位紫蔷薇女爵了?”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微微的惊讶,细听又像是惊喜。
唐卡斯老板并不敢抬头去判断他的脸色,伏在地上连道:
“是的,莱姆斯阁下当时在独立树屋中独享美食,可能是小人领路经过的时候被他无意中看到了,随后他就到酒窖中,亲自挑选了一瓶二十五年的金樽黑黎酒。”
克雷斯想了想,看了路卡夫一眼,路卡夫知道下面的话克雷斯不想让人旁听。给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醒觉地道:“尤米尔少爷,您看中那个侍女已经带到了。”
尤米尔没有听出克雷斯对话中的关注,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莱姆斯阁下是谁。正觉得无聊,闻言立即站起来道:“人呢,快带我去!”
尤米尔离开后,路卡夫也和随从也退了出去,克雷斯才继续问道:
“然后呢?莱姆斯阁下去见她了吗?”
“回少爷,莱姆斯阁下没有去。他召唤小人去送酒之后就离开了,少爷交代必须听从莱姆斯阁下的任何命令,因此小人不敢派人跟从,不过小人觉得莱姆斯阁下离开时候的心情是很好的。”
唐卡斯老板连忙答道,他察觉房间中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手心不由沁汗。
手指敲打扶手表面木质的声音响起,克雷斯保持静默,似乎在想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然后克雷斯又问了林安收到黑黎酒后的反应,听说林安反应冷淡之后,他的笑容淡了一点,随即恢复过来。
“你干得不错,唐卡斯,不过‘郁金香和美人’需要休整了,这几天暂时停止营业吧。”
克雷斯说着,挥退了唐卡斯。
唐卡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松地被放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克雷斯一眼,皮球般臃肿的身体爬起来踩到地上的汗迹,差点摔倒,连声谢罪后才退了出去。
克雷斯将路卡夫叫进来,有些兴奋地道:“路卡夫,莱姆斯阁下看中了那位紫蔷薇女爵!”他的嘴角压抑不住地往上翘。
“少爷,紫蔷薇女爵声誉显赫,并不能轻易动。”路卡夫提醒道。
“越是声名显赫,越是容易控制!你忘了之前那几个”
克雷斯眼中闪过不屑,冷冷一笑,“什么少女天才,什么千年一遇,她现在已经失去了那些光环,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以后所能依靠的正是那些名誉和声望,我们有把柄握在手里,还怕她不乖乖听话?”
路卡夫不出声,他知道克雷斯对之前的被挟持并非表面那样不在意,不过他虽然心思阴霾,却不会轻易被情绪所左右。
果然静默了一会儿,克雷斯脸色青白变化了几次,便改口道:“不过你说的也对,现在不是动她的最佳时机,而且莱姆斯阁下那边,也要确定过他的心意才好。”
路卡夫便露出笑容,“如果时机不对,少爷最好不要轻易动手。哪怕错过了莱姆斯阁下,但如果能将这朵紫蔷薇完好地控制住,相信以她的魅力,想臣服于她裙下的男人大有人在”
说着。他就说起了帝都那边传来的别西卜的死讯,以及与此同时再度沸扬起来的、紫蔷薇女爵和弗里茨男爵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说道一半,门口敲响,随从进来报告道:“少爷,紫蔷薇女爵一行刚刚乘车离开了。”
克雷斯这时已经平静下来。“走了?看看他们去哪。”
不久之后,派出的人再次来回报,说林安五人乘马车去了皇家码头。
皇家码头这几天只有一个用途,克雷斯闻言,先是愣住,与路卡夫对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后,克雷斯笑意消退,忽然说道:“唐卡斯这些年也辛苦了,这段时间让他休息一下派人看好他。”
路卡夫笑容一敛。点头道:“我明白了。”
银白色的马车奔驰在道路上,身长接近一丈的高头骏马拖着足有一个卧室般大小的马车车厢,十分咋眼。
因此这次任务的罗比尼奥大师的要求,林安五人是带着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