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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黑晓得她们一贯作息;回来只见叶卿独自在保安堂中,晓得白娘子亲去寻人,便先去烧水备着。随后就看着叶卿,他也像小青一般,觉得许西元未归与叶卿有关。眼见白素贞要用水;就先一步说道:“热水已经备下;我去准备。”
白素贞急着扶许西元回房看她胸口伤势;叶卿尴尴尬尬地杵在保安堂里,许西元拍拍白素贞的手示意她停下,对叶卿说道:“叶兄,恕我腿软失礼。方才被猴妖、黄鼠狼精和一个疯女人抓走,幸得青檀、九娘与我家娘子及时搭救。那二妖一人有备而来,酒馆的老头就是猴妖所变,你可有恙?”
听到酒馆老头是猴妖所变,叶卿脸色有些难看:“此事是我疏忽,我晓得那老头是妖精,只因那家酒馆的酒好喝故而”
许西元道:“那酒是猴妖酿的猴儿酒,听他说珍藏多年,今次也是托了叶兄的福。”
小青一声冷笑:“可不是托了叶郎君的福,谁知他们是不是窜通一气”
“小青。”白素贞喝止小青,不想她口没遮拦说些叶卿看上她所以加害西元的话。“西元有伤在身,方才晕倒,我要替她诊治一番,叶郎君,恕我不多留你了。”逐客之意明显。她不像小青那样认为叶卿参与其中,但西元的的确确是随他消失,因他受伤,心下难免恼恨。
许西元冲叶卿点点头表示告辞之意,她浑身乏力,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与他寒暄。
白素贞冷语,叶卿失落,道一句改日再登门探望西元自行离开。
他前脚走,后脚小青便用半大不小的声音喊:“姐姐,我先去关门,免得又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上门来。”
白素贞摇摇头,随她去了。
许西元胸口的伤势并不严重,刚刺出血,就被程青檀推开,流的血仅够绽开一朵花。然而白素贞一定要解开衣裳看个明白,才能全然放心,否则未观全程的她总觉得有所疏漏,而一个疏漏会被她加以放大想到无数个可能。许西元任她施为,眼睁睁看着她的眼圈发红,泪珠在眼眶里滚了几滚被她忍了下去,才出声安慰道:“我没事,小伤而已。”
“怎会是小伤,怎会没事?若不是青檀娘子和九娘,你可能可能”一个死字在嘴边转了几圈,白素贞说不出口。没有在西元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她自责;听猴妖与黄鼠狼精所言,西元的无妄之灾起因是她,她自责。
许西元握住她的手,“娘子,你看我活的好好的是不是?再说,还有你那香囊。”从怀中取出草叶纹香囊,谁知白素贞一把夺过,掷于一旁。“无用,法术不曾起作用。”
“诶诶诶。”许西元郑而重之地取过香囊,故作嗔怪道:“我家娘子给我的香囊,你怎么可以随意弃之。”
“那个香囊,为的是在危机时刻保护你,可是它不曾做到,要它何用?”
“许是我没有在危机时刻,因而它没有起作用,娘子,你能找到我,可是因为有它?”
“是。”白素贞答的不情不愿。
抱住白素贞,亲亲她的脸颊,许西元道:“娘子,因你来了,我才安心。”
小二黑就在室内,以屏风相隔,准备浴桶,注入热水。
未料想许西元这般大胆,白素贞嗔她一眼,却不舍得挣开她的抱怀。
小二黑备好洗浴的水,见两人温存,赏心悦目,也不说什么,自行关门离去。还是许西元道:“娘子,可要与我鸳鸯戏水?”
白素贞这才起身,替她取过换洗衣物,又为她宽了外衣后才下楼去。想到猴妖与黄鼠狼精的说辞,步伐沉重,小青在楼下候她,“姐姐,西元无事吧?”
“无事。”白素贞闷声道。
“总算今儿有惊无险,姐姐你也早些休息。”
“一想到西元所遭受之事,皆是因我而起,总觉得惴惴难安。”
小青搀扶白素贞去沐浴,白素贞道:“那两个孽畜的话你也听见了,西元此番遭难,皆是因我之过。许仙身亡在前,西元遭劫在后。小青,你说我听从观音菩萨所言报恩,是否做错了?”
“姐姐,许仙之死皆因他胆小如鼠。西元之事,要怪就怪那两个妖精不知所谓,怪那王娘子因妒成恨,鬼迷心窍,与你有何关系。”小青心里想说报恩之事错得离谱,但报恩一事,受菩萨指引,已是铁板钉钉,孩子出生在即,无法转圜,她又何必说这话徒惹白素贞不快。
“可是小青,道门怨我不思进取贪恋红尘,佛门盼我与西元共白首长相依,我虽不知为何,但西元的遭遇,却是因我而起。此番事情虽了,可那些有道高僧、上真道人悉数出动,我怕之后西元还会有别的事端。”
“你来凡间报恩是受菩萨指引,待生产完毕,就随我一同回山修炼,西元终究是凡人,你一走,那些神神道道的料想也不会为难她。况且,西元不似许仙,无需你凡事打点。姐姐,莫非,你还在犹疑?”
一个是亲生骨肉,一个是至爱亲人,叫她如何能斩钉截铁地说走就走,哪怕想到,她都觉得心如刀割。
“姐姐,你累了。这些事情还是明儿再说。”
白素贞道:“好。”
两人说话的档口,许西元正把自己整个儿埋进水中,热水的包围给予她安全感,复苏她僵硬的肢体,她一点一滴地回忆胡龄长和黄袍郎的对话,若起先仍有怀疑,法海、空行和上真二子的出现倒是将这一切都坐实了。上真道人不满白素贞与她亲近,似对白素贞有着别样的期待。佛祖巴不得白素贞放弃修炼和她纠缠致死。
毫无疑问,焦点确实是白素贞。白娘子方才那股子懊恼内疚的劲正是源自于此。
白素贞到底是何身份,能让佛道二门都关注如斯,茶余饭后,经声佛号里仍不忘她的终身大事。
许仙的死,她的到来,真的只是意外巧合?
许西元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无可捉摸的陷阱,旁人所设的棋局,而她只是间中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这种感觉使人懊丧,尤其是这个局关乎世人所说的神与佛,无论哪一边都是她无力抗衡的对象。
那么,东璜、吴九娘、吴七郎、程青檀又是怎样的存在,按照派系大概算是道门一边。他们出现在苏州,刻意与她结交,又是为何?取她的性命?
不,东璜诚然可恶,但聚魂汤与大补汤是真。吴九娘和吴七郎没有歹意,程青檀又几次助她。
所以他们算是第三方势力?
洗完澡,许西元有些无力地躺倒在榻上,小二黑进进出出收拾东西,她听在耳里,一言不发。
白素贞进屋时就见到如此颓然的西元,蜷缩在那里,半点没有在王宅里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吹熄烛火,心疼地挨着西元躺下。
许西元轻轻抚摸她隆起的肚子,“明儿要去感谢青檀,上一次我被地痞流氓套麻袋,险些被斩断手也是为她所救。”
“叶卿也是她发现的。西元,你有危险我未能在你身边,着实对你不起。”
“是不是还觉得是你连累我了?”
白素贞嗯了一声,很是软弱。
“是你原先得罪了什么人?”
“我思来想去,没有头绪。”
“所以你看,这不能怪你。娘子,万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道理很对,可白素贞仍旧生气。修行了近两千年的妖,却护不住自己的心上人,任由别人插手、别人围观不算,最后竟要心上人假装晕倒息事宁人。她几时这般窝囊过。“今儿无法为你讨回公道,叫你受委屈了。”
“不妨事,要真动起手来才是麻烦,惊动官府不说,你身子娇贵,若有闪失反倒亏了。人人晓得我装晕,但是他们奈我们不得,猴妖和黄鼠狼精该晓得我们有心相让,能记个情那是最好不过。明日道谢之余,我也会问一问青檀和九娘,是否知晓些什么。”
仰头在白素贞下巴一吻,许西元又道:“我们那时代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不开心就睡一觉,睡一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睡两觉。”
“你的意思是,需要时间?”
“我的意思是,两觉可以并成一觉睡。”
白素贞:
第五十二回 曾是黄裳()
自从许仙变成了许西元;白素贞觉得自己的矜持被她的现代气质一点点地磨去。昨夜本意不过是安慰,她主动温存,谁知亲着亲着一发不可收拾,难耐的烦躁化成迸流的情//欲,最终在汗水与喘息中消融化解。醒来时;西元的鼻息在后颈;西元的手臂环抱住她,如同凡间每一个普通的清晨,温馨而美好。
想时光永驻;留住这一刻的温馨。
白素贞忽然有些明白何以王娘子会望向她时会有如此复杂的目光;就像那些来保安堂看诊的女病人说起许大夫;无一不交口称赞。在她们看来,许大夫是护妻楷模;哪怕是城中最畏妻的男子;都不曾做到西元这样。在这些凡间妇人的心里;一个男子若是做到对妻房忠贞;就已是好男人。她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许仙拒绝王永昌女儿的示好,许仙不曾欺侮同处暗室的黄花大闺女,她便觉得许仙是个良人。
可是西元,西元是不同的。西元叫她沉沦。
在没有遇到西元之前,她不懂得这些。她以为她与许仙已算是一对完美夫妻。因这完美;她觉得对得起许仙;对得起许家;想到离开会义无反顾。现在,她不愿去想离开,只要想到离开便会心如刀绞,哪怕她一次次对自己说,为着西元的安全,她必须离开。否则,否则这样的美好随时随地会终止,永不再来。
那个上真道人说的没错,她沉湎于情爱,不思上进。西元的每一个亲吻每一个拥抱,甚至每一个爱恋的眼神都叫她心神动摇。就像此刻,她能为自己找许多不起身的理由,怀孕使人变懒、起床会吵醒西元、今儿休息不开店,但一向醒了就会起身的她心知肚明,自己就是想赖在许西元的怀里,不愿动弹。
白素贞转身,许西元的脸、许西元的灵魂近在眼前,昨夜若非记着那碗价值连城的聚魂汤,她险些又把西元的魂魄抓出体外。
愣神间,腰间一紧,脸颊被人亲了一亲,除了西元还会有谁。
“娘子。”许西元迷迷糊糊地蹭着她的胸口。
白素贞将她抱紧,不好意思亲她,便只贴了贴她的脸颊。
许西元道:“今日与我同去吴府?”
直觉那一窝狐狸精并不乐意见到自己,白素贞道:“叶卿今儿还会来,我需得在家候他。”
听到叶卿的名字,许西元嘟囔道:“候他做什么,他对你别有企图,一心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休要听小青胡言。”
“小青怎会同我说这些。不过难得我和小青想到一起,娘子你需得重视。”
“好好好。”白素贞应道。“每次他来,小青总是在的,还有小二黑。”想到小二黑,她不免笑了。自小二黑在保安堂落户,对许西元言听计从,乖顺远甚寻常伙计。但凡听到些不利于西元的风言风语,总会为西元申辩一二,叶卿来家,他亦是像防贼似的盯着。“猴妖与黄鼠狼精所言,法海、空行与那几个上真道人所为不似空穴来风,叫我心里难安。我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何不妥之处。叶卿云游四海,消息总比我多一些,我想他为我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