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如叶兄你异常。”
“许仙,我知你对我偏见,但”
“不是偏见,是意见。”也是不懂,一个心怀不轨的妖倒怀疑起别人的居心了。许西元道:“他们、东璜、你、我家那只叫青檀的狐狸乃至法海和什么鬼的杀妖贼秃,哪一个不算异常?你若是想问,七郎和九娘会否对娘子不利,我觉得暂时还不会。倘若真要害我们或是害娘子,压根不需要与我结交。就那个东璜,凶巴巴的,一根脚趾头就可以把你碾成灰,何必搞那么多花头,图什么呢?我倒是晓得你有所求有所图,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七郎和九娘图什么?”
就是猜测不得他们的目的,叶卿才觉得事情诡异,他还没从没见过一个凡人周围有那么多妖精来往。“我不晓得。”他直言。
许西元举起酒盏,碰了碰他的酒盏,道:“既然不晓得,不如就先看着呗,竹子有尾巴总会显露,不急于一时。”她冲他挤挤眼睛笑笑。
“”叶卿瞅着许西元,好气又好笑,言辞间时不时挤兑,偏生叫他发作不出来。这般狡黠,哪里像个男人。仔细想想,许西元所言不虚。就算知晓他们别有企图,他也好,白素贞也好,能做什么呢?论道行,一个吴七郎一个吴九娘与他不在伯仲,联手起来,他只有逃命的份,更别说那个成仙的东璜。难道他劝白素贞与他一起走,她就会走?无论如何,她都会在凡间生下她的孩子,之后呢?
想到此节,叶卿一愣,大凡妖精报恩真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没听说过生了孩子就算报恩结束的。通常,妖精们都以凡人身份生活,不会告知结亲的对象自己的身份,除非有无聊的和尚道士找事,结亲对象对妖精们的身份产生怀疑,生了恐惧之心或是加害之心,妖精们才会失望离开。每一个不贪一时之欢,在人间留下骨血的妖,在此之前都已然做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准备。且不说真的一生一世有几何,绝少有像白素贞这样的。
几次谈话,问起今后打算,白素贞似在走与留之间犹豫未决。他当时就有些纳闷,都能成亲成子,为何还要离开?她是打算拿许仙和孩子当作试炼石,用舍弃情爱成就自己的修行?他所认识的白素贞不是这样的妖精。
要说对许仙不满,看那眼睛里的情意又不像。能上天庭偷王母的仙丹,险些丧命,就已是情真的表现。好在有观音菩萨搭救。
观音菩萨几时对个妖精如此关切?他叶卿修行两千年,还从没受过观音的点拨。可见白素贞福泽深厚。
是了,叶卿本无心做些挑拨的下三滥事,甚至在他听罢传闻之后尚没有起心往凡间一探。
某次山间闲聊,一个叫孤植子的松树精在那嗟叹,可惜白蛇千年道行,为报恩舍弃修行岂不可惜,若有白蛇良友前去劝之,实在是道门之福。榕树精拂云子斥他多管闲事,道说白蛇贪恋凡人俊俏,过个十几二十年,美少年成了中年谢顶男,没有人劝她也自会离开。孤植子又道,那岂不是可以对白蛇施以美人计,诱之惑之。拂云子又斥他胡言乱语,若修行之人盲目贪恋美色,一勾就走,说明定力不过尔尔,继续修行也成不了什么大器。他还想听两人继续高论,他们却不讲了,继续争起修道之法。他这才鬼迷心窍,想看看白素贞对许仙到底是什么心思。
叶卿修行千年,鲜有陷入迷障的时候,经许西元一说,倒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当下举着酒盏连连与许西元干杯。许西元酒来碗干,十分爽快。叶卿心下更喜,通常喝酒痛快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第四十六回 终现端倪()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关门关窗;防偷防盗。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二更已过;该是许西元回来的时候;平日和吴七郎出门;都不会晚过这个时间回家。
和叶卿有那么多话说?未必见得。白素贞无端端有些心绪不宁;嘱咐小二黑上街找找人;免得像最先那次,喝醉了瘫在路上;让路人带回家里。
白素贞坐立难安,道说可能是怀孕的缘故。“西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哦,毕竟有叶卿在。”
“我看未必。”小青又唱反调;“姐姐,叶郎君该不会是对西元起了歹心吧。他垂涎于你,你又与许西元情投意合;干脆杀她了事;再谎称她被别人妖怪抓走,他解救不成。天长日久的,你就渐渐忘记西元,和他同归青城去了。”
“小青,你又胡说。叶卿不是那样的人。我与他毗邻而居;不过是年少之谊,不涉及儿女私情。垂涎之事;从何谈起。”更何况;天长日久;她真能忘记西元?
白素贞试想过无数次,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无法抑制想在岁月里长河里捞取此人的念头。她可以为许仙生下孩子,但是许西元这个人,仿佛已融入她的骨血里,哪怕她剔骨去血,都无法将她从她的心里剥离。
“姐姐,你是这样想,可难保人家叶郎君也这样想啊。”
“小青。”白素贞揉揉额角,觉得小青所言太过匪夷所思。
“诶,那只狐狸精呢,她能跟着味道寻人么?”
“青檀是狐不是犬,方才就已不见她的踪影。”白素贞坐在桌边,按着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捺住这颗不安的心。
她所惦记的许西元,此时就在距离保安堂不远的一处民宅里,走得慢一些,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若非念及自己如今是男子身份,一顿薄酒喝不醉人,许西元真要以为自己被人捡尸了。下意识摸摸腰间,白素贞给的香囊仍在,稍稍放下点心,摸索着塞进怀中小袋,怕掉了。脑袋整个儿昏昏沉沉,像装了一个沙漠,稍动一动,就会抖落一地的沙。
咳嗽声由远及近,有些耳熟,像是一位老者,似在哪里听到过。
如果没有记错,这声音曾殷勤地招呼她坐下,端上酒。是酒馆里的老头?
叶卿故意带她去那个酒馆?目的是什么?杀她?囚禁她?
佝偻着的老头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许西元揉揉眼,强打起精神道:“酒不错呀。”
老头儿自傲一笑,道:“小老儿藏了好些年的猴儿酒,怎么会不好。为了抓到你,可废了我不少心血。”
许西元也不恼,像是没听到那个抓字,道:“让老丈你破费了,我倒是赚了,难得喝到这么好的酒。和老丈你的酒比起来,那些小酒馆卖的都是猫尿。”
老头儿呵呵直笑,很是得意。“你这人还真是嘴刁。”
“好说好说。老丈,可否说说你这猴儿酒是怎么酿的?”
“嘿,说到这猴儿酒,真是煞费我的苦心。首先你得先找一个中空树洞,采百果置于其中,等待”老头儿正要将猴儿酒的秘诀相告,就被另一个黄袍男子打断。
“胡龄长,你跟他说那么废话做什么,他回不去,做不成,多知道一点多一点遗憾。”
“不不不。”许西元忙道,“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名唤胡龄长的老头儿和黄袍男子方才就觉得许西元有些怪,到此刻才发现为何会觉得他奇怪。尽管他们不曾掳过人,但起码有个常识,晓得被掳之人怎么都不该是这个反应。被绑架的,起码得呼天抢地,不求绑匪放过,也得问绑匪所图为何。可眼前这个人,还没完全恢复神智,却一派从容,丝毫不关心自己所在何处,只一心问那酒。
黄袍男子问道:“许大夫,你可知我们是谁?”
许西元眨眨眼,“神仙?”
墙角阴暗处,有个女人轻哧的声音。
许西元心中一凛,竟然是她。“王家嫂子,近来可好。”她扬起嘴角,微笑有礼地问好。
被恶鬼杀死丈夫,找来金山寺法海杀鬼的王氏被她叫破,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许大夫好记性。”她见这许仙,临危不乱,侃侃而谈,好眉好目不见半分慌张,不禁想起她那个横死的不争气的丈夫,当下冷笑道:“许大夫可还记得自己见死不救,与那恶鬼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害我家官人性命的事?”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怎会记得。王家嫂子,你可是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
王氏冷哼道:“许大夫,休要抵赖,空行法师说你亲近妖孽,一点没错。那吴家七郎也不是什么好人。”
王氏怎么又跟灵岩山秀峰寺的空行搭上了关系?许西元不解,她此时已全然恢复神智,站起身反驳道:“那日法海禅师与我相谈甚欢,言下亦有招揽之意。王家娘子怎可听空行胡言。空行就是个妖僧,满口疯话。老子若能活着出去,必定要去拆他的寺庙,让他现出原形。”
胡龄长与黄袍男子相视大笑,黄袍男子道:“许大夫,论气魄还是你大,我倒是有些明白,为何那些人见着你头痛了。不过你觉得今日你能逃将出去?”
那些人?不是叶卿么?按下疑惑,许西元道:“逃?我为何要逃?不知二位是谁,我看两位,仙风道骨,不似凡人。”
这马屁拍得舒服,老头儿和黄袍男子十分受用,胡龄长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有些眼力,我俩自然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便是妖了。
许西元道:“空行贼秃见妖就杀,缘何二位仙长会帮他做事。前阵子我还可听说,他不分青红皂白,当街斩杀一个妖精。”
“非也非也。”黄袍男子捋着胡须道,“我们怎会帮空行做事。他本事低微,奈我们如何?”
“恕小子不懂。”
王氏不满二妖与许仙攀谈,怒道:“与他那么多废话做甚。”
胡龄长却不理她,自顾自给许西元解释。“最近许大夫深居浅处,我们又不好去保安堂找你。刚巧听说这位王氏恨你,恨不得你死,她日日观察你的动向。这不,竹妖对你娘子有意,又约你喝酒,我们借这东风,请你来一趟。”平心而论,他与黄袍男子都瞧大不起王氏,反而是许西元更合他们胃口。
“倘若早晓得二位找我,我怎么都会出来,不知二位找我有何差遣?”
黄袍男子道:“我受了别人欺负,那人太强我报仇无门。如果我能做一件让他更头疼的事情,比如让你死了,是不是也算是报复?”
许西元点头道:“算。不知这位神君意图找谁报复?”
听得神君二字,胡龄长笑说:“你这人倒有些眼力,叫他神君一点不冤。他可是偷过如来佛衣,吃过佛前灯油的。”
一般又偷又吃,再结合这位黄袍男子尖嘴猴腮,一嘴胡子的形象,不是老鼠就是黄鼠狼了。“如此说来,难道我死了能让如来头疼?恕小可无知,我是如来佛的小舅子小姨子还是他未来的爹或是丈母娘?”
黄袍男子大笑几声,一脸高深莫测,其实他不过在佛前偷油时听得一耳,全然不知详情。
许西元又问:“那老丈也是要我性命?敢为何故。”
“好说好说。”胡龄长也是坦白,“老朽修行受阻,需要上真观一件宝物,正好拿你的尸体去换。”
她的尸体不就是许仙的尸体,还能去换个什么宝物?真是太看得起许仙了好嘛。“上真观?之前倒是有两个上真道士来我家中,劝我小心。说我家宅有妖,分明一片关心,他们为啥要我尸体?难道说上真观有恋尸的毛病?”
胡龄长一阵狂笑,“上真观不要你的性命,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