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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几个月的恩爱;在白素贞生下孩子之后;一切终将成为泡影。如果明知和对方没有好结果,只有短短数月的盘桓时刻,有多少人会义无反顾的毅然决然倾身相就?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若是只为解决某些需求倒是被许可的。但许西元不是那样的人,白素贞也不是。她无暇去猜想白素贞对这躯壳里的灵魂会否有好感;何种好感,什么程度的好感;她甚至不抱希望;不含期许;怎料想白素贞会忽然吻她。
白素贞的手搭在她的肩膀,直到两人因缺氧分开,相对喘着气,搭着的手仍不曾放开。许西元想问她怎么了,白素贞没给她问话的空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好几次都以口封缄,她被她吻她的七荤八素,下半身充血的地方也越来越无法克制,鼓鼓囊囊傲然挺立起来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剧烈的变化自然无法瞒过紧贴着身子的白素贞,她察觉许西元躯壳的异样,嘴角轻勾,一手往许西元的胸口探去。许西元还以为她像上次那样要扒了自己呢。谁晓得,一瞬间的功夫,她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随随便便就会被一阵风吹走。而她的身后,吧嗒一声,躺倒了一个身躯。
诧异地往后一看。
我靠!她的身体,不,许仙的身体,毫无生气,软趴趴地仰躺在她的身后,像极了一只死掉的章鱼。
那她又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许久未见的自己,一手被白素贞枕着,一手搂着她的腰,张开五指,比许仙的手要小上些许,原本胸口毫无重量,现如今,那微沉的感觉再次重现,更要命的是,她觉得自己短衣短裤,本来灼热的下半身一下子凉飕飕的,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西元。”原来,白素贞觉着在许仙躯壳里不胜娇羞又意犹未尽的姑娘一时不得忍耐,竟如往常一样,将她拖出躯壳。
脱离肉身变回魂魄的感觉十分诡异,能觉察到自己的感觉更加敏锐,以许仙的肉身,此刻应当专注于某处,而她却能清晰感受到白素贞发烫的身体,揽在她身后的手像是带上了一团火,只是不晓得,这火是要烧她自己还是连带她一同烧了。
纵然白素贞身子发烫,她仍没有任何举措,只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让自己平静下来,也给许西元的灵魂以喘息空间。
不知是否因为许西元的五感比许仙灵敏,哪怕只以灵魂的形式存在,白素贞的暗香浮动,钻入她的鼻息、心窍,她整个儿魂魄难耐。一瞬间的猝不及防后,终究是美色压过一切的惊诧,咬住白素贞的嘴唇,白素贞回应得喘息连连,偶尔漏出几声轻吟,端的叫人心神荡漾,而她被许西元手掌抚摸过的身子却愈发柔若无骨。许西元的灵魂与她越贴越近,为着她身孕的关系,没有紧密相拥,给她的肚子留下适当的空间,可是在这种时候,任何的空间都显得是那样的多余。
“西元。”想到了此时许西元的状态,白素贞恢复一丝清明,双腿夹住那只已滑入她的裙中在一溜山涧中攀援的手,手才撤了出去,大腿已顶上原先的位置,一声闷哼轻轻绕绕地从鼻腔中溢了出来。她稍稍张开眼眸,透出些许春情,哪怕屋中不着灯火,她都能看清许西元泛着红潮的双颊。
听说灵魂不过片羽的分量,白素贞右手一兜,让许西元翻坐到她的腿上,大腿互相交缠,时不时摩挲着湿润之处,原本潮湿的地方,水渍越发漾开,身体的动作完全趋向于本能,以某种韵律进入更亲密的状态。
“刮目相看啊,白素贞,你居然连魂魄都不放过。”气息尤未平复,说话时还带着颤音,许西元仍旧调侃道。她已经不晓得,白素贞驾轻就熟地来这么一出,到底是给她惊喜还是惊吓。前一次,她灵魂脱壳而出,受了噬心大法的痛苦,这一次,又是别样感受,没了躯壳竟也能这样那样,且感觉比在肉身里更激烈更敏锐,她不由得感叹起魂魄的微妙来。
白素贞长长舒了口气,侧身贴着许西元,啐道:“闭嘴。”
她道闭嘴,许西元便不言语,这个夜晚太过奥妙,眼下发生的一切都不在计划之中,亦不在意料之中。
“怎的不说话?”见她久久不语,白素贞反倒先问。
“你不是叫我闭嘴?”
“你几时这样听话?”白素贞忽然发现自己对许西元这段时日频频外出,竟是有怨的。
“我几时不听你的话?”许西元想起什么,吸着鼻子用力嗅周围的空气,欢好后的暧昧气息混合着皂角、柏子香,没有那静夜暗花的一丝气味。
白素贞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道:“你做什么?相见欢珍贵,不曾有人送来。”
没有人送花,那是一切出自于天然本心?
“魂魄不可离开肉身太久,迟则危险,你还是快快回去吧。”
啊哟哟,把人拽出来又亲又摸没有这层顾虑,现在倒是说什么危险了。
捏个口诀,把娇俏的姑娘塞回许仙的躯壳。肉身仿佛重千斤,这般沉重的身体,自然半点欲望全无,之前充血的地方,也早已恢复正常。“过河拆桥啊你白素贞。”
“也不晓得是谁,为了自己到底是谁天天闹别扭。”
“瞎三话四,哪里天天了?”
“那便是隔三差五。”
“可是,为什么呢?”许西元这喃喃自问实在是前言不搭后语。
可白素贞听得明白,心里头泛起一种酸涩,酸涩里还有一丝沁心的蜜意,“西元不晓得是为着什么吗?”
许西元当真是想回答,她委实不知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鬼迷心窍。”
白素贞的嘴角边化开一丝最最无奈的笑容,“就当我是鬼迷心窍罢了,小青许是会说,我被狐狸精迷住了。”
“你才是狐狸精。”
白素贞想问,若她是狐狸精,有没有将她迷住?然而她没有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说:“我才是狐狸精。”
明明是蛇精。许西元心想,如果不是蛇精有病,怎么会轻易看上了她。
第三十四回 缠绵而后()
第二天起身;似曾相识的头重脚轻,头昏脑胀;步伐虚浮。许西元恍然大悟;先前喝醉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前几日;不,最近;她都是这么个状态。总不会每次都是纵欲过度,她明明没有纵欲。
“娘子娘子,你之前对我做了什么?”眼珠一转;许西元凑到扶着她的白素贞耳边问道。
白素贞微微笑说:“官人,你说哪里话来,妾身怀着身子怎会对你做什么?”
“”昨晚难道不是你;按着人亲了又亲;亲了又亲,还一手把人抓到近前,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天一亮穿好衣服就想不认帐!
见许西元鼓起脸,白素贞笑得愈发温柔;整个眼底都是许西元的和她的柔情:“西元,前头有人来看诊呢。”
有人看诊;许西元毫不含糊;哪怕此刻她只想拽着白素贞温存。往前头走几步;又折回来,眼睛定定地望着白素贞,她是想亲她来着,可青天白日里,伙计们在前头,小青在不远处留意她们,一时也没好意思下口,只看着,直到白素贞被她看红了脸,才又转头而去。
待她不再回头时,白素贞先时无奈一笑,随后渐渐凝了笑容,娇媚的脸上尽展彷徨,连带着周遭空气都仿佛笼上了淡淡的凉意。
今日少事,直到午后。
午后有个病人被打破了头,捂着流血的脑袋来求医。许西元打趣几句,莫不是争风吃醋或是争相看美女被人打破头。病人道,还真是看热闹看的。苏州城继金山寺法海禅师之后又来个有道高僧,他是看高僧降妖入迷,踩到了别人与人起了争执,被打的。
许西元蹙眉,怎的又来一个有道高僧,没完没了,书里没说这年头有那么多妖妖怪怪,太不正常了。她口中笑说,人道是红颜祸水也罢了,如今和尚们也成了祸水。那和尚卖相如何?
病人道:“许大夫说笑了,我光注意和尚手段高超,没顾上看他容貌。”
“那应当是中人之姿。”
她说得如此笃定,病人和一旁的小二黑与小青都好奇地问:“何以见得?”
许西元故意笑一笑,卖一个关子。
“许官人,你快说。”小青是个急性子,哪由得她慢条斯理地替人包扎。
“若是那人容貌俊雅,翩若谪仙,或是那人面容狰狞,凶神恶煞,是不是很容易被人看见或是记得。这位仁兄看热闹一直到被打破头都没记住和尚长什么样,可见相貌平平,属于投到太湖里不见水花那一种。”
三人大悟,频频点头。小青道:“居然尚有三分道理,许西元,没想到你这人还有几分小聪明。”
许西元勾勾眼角,“那是,专业看人三十年。”
“是看美人吧。”
许西元给了她一个你懂就好的表情。
“那和尚降的是什么妖?”她故作不经意地问,“这世上真有妖?”
病人道,他不晓得是什么妖,“和尚说是妖,那必然是妖吧,否则和尚打他们做什么。”
“这可难说,说不定那些坏心眼的和尚施个障眼法,明里降妖,暗里拐卖妇女呢。”
病人顿时迟疑起来:“不会吧,那妖怪好像是个男人。”
“世事难料啊。”许西元故意摇头叹息,好似那和尚真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男风的还少么。我见仁兄相貌堂堂,可得小心点。”她眼神瞟过病人身后,病人只觉得菊花一紧,方才那和尚的威风眼下成了危险。
病人走后,小青问:“你为何要吓他?”
“谁晓得那和尚是好人坏人,万一是个找事的呢。都道和尚好,让被他打杀的妖妖怪怪作何想。”这种和尚太危险,要是哪天找上门来收妖,舆论一边倒,叫她们如何是好?不如早早搅个浑水。
“许西元,你这人倒是比那谁要机智仗义,不似他那般胆小迂腐。”小青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
“才发现我的好呀,青娘子,晚了,我早已心有所属,身亦有所属,不劳你惦记。”
“哼。”这幅意满志得的嘴脸,是和姐姐还是在外面有别个花头。小青问:“你属了谁?”
“除了我家娘子你姐姐还有谁人?”许西元奇怪道,“你为何换了称呼?”
“这里又没外人,叫你名字你不是应当高兴才是?”
“太高兴了,青娘子。”
“哼!”小青转身离开,她想问问她姐姐,和那许西元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素贞怀孕已有六月,再过不久,她就会诞下她欠许仙的债,这节骨眼上和许西元暗生情愫什么的,实在是要不得。若说与许仙结亲是因为观音的提示、旧时的救命之恩,那和许西元算得什么?
尘缘?
不,尘劫。
姐姐万不可堕入尘劫。
小青心思起伏之际,白素贞正坐在后头把弄药杵,手上机械地捣药、研磨,任谁走近都能看出来,这位认真的娘子有心事。药缶里的药材七零八落,她时而这样捻,时而那样磨,倒像是昨夜里厮磨。许久,白素贞放下药杵,叹出一声,作为一个修行的人,把持不住自己委实是件要命的事情。前一次尚可说是被人暗算、外力驱使,这一次则完完全全是她主观意志的驱策。
小青在外头观察她一会儿,见她心绪烦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