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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点小事,想请王爷帮忙。”唐晚秋说着,看看东方羽的反应,后者并没有抬头。
唐晚秋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看旁边伺立的小郭子。小郭子立刻上前一步道:“爷,天冷,歇会。”
东方羽这才抬起头来:“何事?”
唐晚秋立刻拉过那位妇人:“这位婆婆有冤情,请王爷耐心听片刻。”
东方羽立刻眉头一皱。眼神冷冷的扫过唐晚秋和妇人的脸,唐晚秋有点心中发虚,知道王爷是不喜欢女人干预朝政。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强装笑颜,对着妇人道:“婆婆,你快快讲来。”
妇人立刻扑通跪倒,双眼落泪。痛哭失声:“王爷,民妇的孩儿是冤枉的啊”
东方羽的脸色更为阴沉了,小郭子立刻尖声说道:“这位妇人,你速速讲来。”
妇人止住悲泣,缓缓道来:“民妇姓秋。嫁得王家,只生得一个儿子,儿子王秋也是一个忠厚善良的孩子。
上个月的时候,突然家中来了几个官兵,强行将我儿子抓走,民妇不知何事,追到刑部,竟然说我儿子谋杀了朝中官员,秋后便要处斩。
第227章()
民妇只觉得天旋地转,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自天上降。我那儿子一直本分,杀死一只鸡,都是胆颤心惊。更不消说杀人,而且还是朝中官员,我儿子哪有这份胆量啊。”说罢,泣不成声。
唐晚秋皱皱眉。并不插话,东方羽也阴沉着脸,面上无一丝一毫的表情。
妇人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悲泣,继续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俗话说了,民不与官斗,我们只是小小的草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告官啊。只是前几天,我实在思念我那秋儿,卖了草房,换了些银两,买通牢头,进去看看我那孩儿。王爷,我那孩儿他”说道这里,秋氏更是痛心拔脑的哀嚎:“我那孩儿已然被打得血肉模糊。分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了”
听到此处,唐晚秋不禁捂住了嘴,她刚来朝都的时候,德妃陷害她,她也在大牢中待过几日,深知里面的残酷无情,狱头的凶残。
东方羽脸色沉得仿佛要滴下墨来。他冷冷的站起来:“是哪位大人审理此案?”
妇人拭拭眼角泪水,哽咽道:“民妇听说是刑部欧阳大人。”
“欧阳德?”东方羽立刻眼前浮现出这个的面庞。高高的颧骨,瘦瘦的鼻梁,面颊无肉,三角眼睛,时常闪现出狡诈的目光。东方羽暗暗点头,听说刑部这些人都是黑心切贪婪之人,今日我倒要会会了。
欧阳德正坐在刑部后堂内,拥着火炉取暖,天气这样的寒冷,还要来这刑部受罪,离开自己府中的融融暖意,离开那些花团锦簇的妻妾。他心中暗自不平。
那个王秋的案子已经结了,没想到死老太婆子,还要来为自己的儿子鸣冤,一个小小的百姓,官说你杀人,你便是杀人,没有杀人,也是杀人,还要来争什么清白,你有何本事来争长论短!
这时候,随从悄悄的从外面来禀报:“大人,摄政王爷带着那个老婆子,前来刑部,正在大堂守侯。”
欧阳德心中大怒,这个老妇人,真是有胆,竟然能搬来王爷,待到摆平此事,连同你一起杀之!
他不敢怠慢,连忙整衣,带好顶戴花翎,急冲冲的跑到大堂,公案之前,东方羽正一脸肃冷的站在那里,高挑修长的身形,无形中散发出重重的杀气。欧阳诼立刻抢步上前,双膝一跪:“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羽缓缓转身,面沉如水,眼似惊雷。剑眉高挑,嘴角竟带有微微的轻笑。这副不怒而笑的面容,欧阳德非常熟悉,往往是王爷要杀人或者动杀机时。他心中一惊,不敢起身。
东方羽看着眼前这个瘦弱枯干的三品官员,轻开虎口:“欧阳大人,那王秋之案,是如何审之?”
欧阳德叩头回道“王爷,那王秋一案,人证物证具在,下官也是据理判之。”
“哦,”东方羽点点头,“王秋的案卷可以此中,是否可以拿出来,本王一览?”
“是,”欧阳德立刻吩咐师爷将案卷拿来。
东方羽接过,并不打开,只是缓缓说道:“欧阳大人,听闻府中近来又娶新妾?”
欧阳德嘿嘿干笑:“王爷,不说也罢。”
东方羽突然话题一转:“欧阳大人,贵庚几何啊?”
第228章()
欧阳德没有防备东方羽这样问他,愣了一下道:“下官下官今年正好是知天命之年?”
“哦”东方羽长吟一声:“原来已经五十了,”
“是,王爷”
“那新娶妾室年方十五?”
“这个王爷,下官并非强娶。实是你情我愿。”欧阳德心中暗自尴尬,
“好个你情我愿,听说这女孩儿家已经给她订下亲来?”唐晚秋站在一边,心中暗暗焦急,这个东方羽并不说正事,说这些做什么?
严寒天气,欧阳德已经冒出汗来,他不停的拭着汗,尴尬的说道:“这个,下官不知。”
“好个不知!”东方羽厉声斥道:“你看中的姑娘,年方十五,跟那王秋情投意合,你恶意拆散便也罢了,竟然还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王爷,下官下官不敢!”欧阳德立刻磕头如捣蒜。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朝廷月月给你们这些官员衣食无忧的奉禄,竟然还要贪脏枉法。似你这等恶毒之人,留来何用!”东方羽怒喝道:“来人,摘去他的顶戴花翎,打入大牢,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何后台,竟然让你如此的猖獗!”
“王爷,王爷,王爷饶命饶命啊”欧阳德哀嚎着。被侍卫拖了出去。
唐晚秋宛如看到天人一样,自己认为那样艰难的事,在王爷的手里,竟然这样的易如反掌,东方羽看着她吃惊的面容,淡淡的说道:“有果必有因,找到因,对于果才能了如指掌。”
那秋婆婆看到欧阳德被王爷革去官职,打入大堂,情知儿子现在有望可救,内心激动,扑通跪倒。“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婆子定当日日供香。祈祷王爷长命百岁!”
唐晚秋连忙搀扶起秋婆婆:“婆婆,快带着儿子回家去吧。”
“多谢姑娘,多谢王爷。”秋婆婆拭着老泪,一步三回头,去牢门外迎接自己的儿子了。
东方羽忽然微叹了一声。唐晚秋看看他,也是陪着微叹一声。
却说那天牢之内,凤太师正在慢慢的喝着早茶,自打他被打入天牢后,那些朝中的党羽不时来探望,暗中与太师商议朝事。太师在牢中,便如在府中一般,牢头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悉心伺候。
天牢内,凤太师坐在太师椅里,摇摇晃晃的,身边铜火炉散发出滚热的气息。牢头垂立一边,低眉顺眼的,史部侍郎赵子玉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见到太师,单膝一拜:“见过太师!”
凤太师骄横的看看他,并不理会,赵子玉慢慢的站起来,俯在太师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太师猛然站起来,手中的茶碗咣啷摔了出去“这个小儿,欺人太甚!”
赵子玉又断续说道:“太师,摄政王爷不但把欧阳德下入大牢,而且抄了家,听说光是金银就有不下于百万。我们又是一笔大的损失。”
“那个欧阳德,也是罪有应得,贪且好色,一个行如朽木的老家伙,偏要抢什么小姑娘。本以为是寻常百姓,没想到竟然求到了唐晚秋那里,这个丫头,当真也是多管闲事。”赵子玉看看太师的脸色,继续说道。
太师狂躁在牢内走来走去:“老夫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三四个月,那吴江还不曾到来?”
第229章()
赵子玉道:“前一阵子曾接到他们的信息,只是三王爷和四王爷因为什么事,打了起来,摄政王爷加派了侍卫,所以他们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在城外等待时机。”
太师皱皱眉头:“今日是什么时日?”
“太师,今日是腊月十七,还有不到半月,就过年了。”
“好快啊,算来,老夫已经在这里守了半年了。我那可怜的清儿也不知道如何了?”
“格格现在城外的一个员外的府中,府中上下对格格甚好,只是格格的病情时好时坏。太师不用担心,我等会用尽请良医为格格医治的。”
“嗯,老夫会记得你们的功劳,将来老夫重振之时,定不会忘记尔等的付出。”
“多谢太师,臣自当竭心尽力。效全马之劳。”赵子玉立刻双膝跪倒,匍匐于地,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哈哈哈哈哈哈”凤太师仰天狂笑。
唐晚秋回到府中,把今天的事情详细的告诉瑶儿,瑶儿立刻惊讶的说:“我们以为很困难的事,没想到王爷竟然了如指掌。到那里,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
唐晚秋紧锁秀眉,“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也许一开始他就知道,只是不想过问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朝都会有多少冤枉啊。”
“唉,小姐,我们也只是平常的百姓,只是能帮忙的,我们尽力去帮,别的也无能无力啊。”
“是啊,这个世道,黑白颠倒。我们的力量真的太弱小了。”唐晚秋慢慢的脱下外身的狐狸皮袍,站在铜火炉前,烤着冻得冰凉的小手。
“小姐,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我们头一次在朝都过年,一定很热闹吧。”
“又是一年年来到,青春易逝啊”唐晚秋感叹道:“时光过得好快啊。”
“不要多想拉,你现在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说什么青春易逝的。”瑶儿埋怨道:“一会儿哥哥听到,又要教导你了。”
东方羽上早朝的时候,就看到众大臣三个一堆,两个一伙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王爷到来,立刻散开。顿时鸦雀无声。
小郭子,赵良跟进一边,看到这样,恨恨的骂了一声:“狗奴才。”那边大臣听到了,顿时面露怒色,忌惮东方羽的神威,一时不敢言语。
史部侍郎赵子玉有恃无恐,立刻上前一步:“王爷。”
东方羽并不看他,只是停下了脚步,眼神锐利的扫过赵子玉。
赵子玉被这眼神一扫,立刻感觉身上一凉,仿佛万道利刃剌过全身,他一个机灵,声音不由得弱了下来:“王爷,你身边的侍卫,这出言不逊”
“说的很对!”东方羽冷冷的说了一句,冷笑一声,带着小郭子,赵良便进了大殿。
外面的大臣都埋怨赵子玉:“被王爷的奴才骂了一句也就罢了,你偏要上去,再被骂一次。”
赵子玉委屈道:“我也是为了大家的颜面啊。”
“你不知道王爷一向护短的,你看那张阎王脸,谁敢惹。”
“算了,算了,时辰不早了,快些进殿”
太和殿内,皇帝身着明黄龙袍,头带碧玉皇冠,端坐高高在上的龙榻上,细长的龙目咪成一条缝,冷冷的精光射出,棱角分明的俊脸之上,神色严峻。登时一股威严之息,自然而然的布满全身。
第230章()
众大臣依交站立,整齐下跪,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玉缓缓抬臂,声音不大,却气息宏亮:“众爱卿平身。”
徐公公待众人站立,尖声说道:“众大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