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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脚悬空,来自咽喉的压力,让我喘不过起来,眼前也开始间歇性发白,我想反抗,却发现手脚根本使不上力气。
在彻底被黑暗笼罩之前,我听见景柏霖在我耳边轻声说:“佳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第42章()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
我想死的时候,怎么也死不了。
我想活的时候,却总有人想我死。
景柏霖最后的话犹在我耳边回荡,等我醒来,却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
让我觉得惊诧的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沈曼。
要知道,景柏霖的别墅向来是生人勿近的,就连景盛要造访都要提前通知,更遑论是沈曼这个外姓人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沈曼正在抽烟,屋子里没开窗,满屋子的烟雾缭绕,到处都充斥着尼古丁。
这让我还未痊愈的咽喉觉得更加难受了,想咳,却发现喉咙疼痛难当,更发不出一点声来。
原本看起来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沈曼,终于注意到我细微的动作,冷笑了一声,掐掉烟:“夏小满,你的命还真硬。咽喉充血窒息,心跳骤停两分钟都没把你怎么样,你是猫妖投胎的么?有九条命?”
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和她抬杠,伸手指了指窗,示意她打开。
沈曼看了我一眼,到底还是没有和我作对,窗子被打开的瞬间,我就觉得呼吸顺畅起来。
开完窗后,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走到我床边,反而是靠着窗,就那样站着了。
“夏小满,那天晚上,当我把那盆屎扣在你头上的时候,你是不是连杀我的心都有了?”
我不知道沈曼为什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提起那晚的事,就好像“把屎盆扣人头上”这种事,就跟在路边吐了一口痰一样简单。
“夏小满,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杀了你。”沈曼笑了笑,却并没有看我,“可是如果我杀了你,就等于杀了景盛。我想你从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吧?这么好的男人,夏小满,也只有你才这么有眼无珠!”
沈曼笑着笑着,忽的捂住了眼睛。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以为她来,是想要继续羞辱我来的。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沈曼终于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转头看向我:“夏小满,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五年前的事,但是,和我上床的人,不是景盛。”
什么!所以我之前看到的那段视频,真的是人伪造的吗?
不不不,其实从始至终,那段视频都无法清晰地看到那个男人的容貌,只是我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景盛而已
我还来不及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沈曼却在那头继续说:“我之前怀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所以,我让姑父帮我做掉了。”
姑父?
我皱眉,一时无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我记得景柏霖对我说过,沈曼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对我的诚意。
沈曼许是看出了我眼底的疑惑,又是一阵轻笑:“你去过这座别墅的地下室了吧?见到那个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的画像了吧?她——是我亲姑姑。只不过她犯贱,有姑父这么好的男人还不满足,偏要和一个下贱的司机勾搭在一起,还和他一起殉情”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听明白了,沈佳期是沈曼的姑姑,而她口中的姑父正是景柏霖!
“夏小满,你这张脸到底有什么好?姑父喜欢,景盛也喜欢!你知不知道,早在你之前,我就已经喜欢景盛了?你又知不知道每次听你说你有多爱慕景盛,准备怎么去围堵他纠缠他的时候,我我有多羡慕你!!”
“那时候,他们都笑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我知道,景盛这块肉,是迟早会让你吃上的。那时候,我多想也能像你那样,没脸没皮,没羞没耻,不顾旁人的眼光,光凭一腔孤勇就去追他。可是我做不到。”
“夏小满,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景盛把自己的心墙筑得有多厚?他从来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他一米以内,而你是唯一的那个例外!那天在医院,他说你是他最宠爱的学妹,你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吗?呵,你那么笨,当然不可能会懂了。”
沈曼略带嘲笑地看了我一眼,可那一眼里,除了嘲弄,更多的却是羡慕以及无奈。
“夏小满,这些事,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解释给你听。真的可是,我不说,你就永远不懂。而景盛,就注定只能被辜负。所以夏小满,我告诉你,那天他是在说——你夏小满是他景盛这辈子最宠爱的学妹,而这种宠爱,在夏小满之前不曾有,在夏小满之后也不会再有。”
我不知道,聪明人是不是自有聪明人的一套逻辑,所以景盛说的话,到了沈曼那里就有了另一番解释。
我也不知道,沈曼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我能确定的是,这些肉麻的话,景盛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对我说。
所以,是因为我不够聪明的关系么?
所以,是我一直在误解他么?
我呆愣愣地看着沈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忽然对我说这些话。
隐隐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不是,景盛出了什么事?
几乎是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闪过的同时,沈曼终于向我走了过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夏小满,那帮人虽然被一个不落的抓了起来,可景盛的腿怕是也废了。他以后,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了。他现在醒了,可却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就像个活死人一样。”
顿了顿,沈曼向我深深地弯下腰:“夏小满,就算我求求你,你去见见他吧。”
我看着沈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听她刚才说的话,她对景盛和景柏霖之间的事恐怕也是一无所知,她更不知道,那帮人背后的指使者其实是景柏霖。
但是我却知道,我现在已经非常明白,我不能擅自答应任何人任何事,除非经过景柏霖的首肯。
沈曼却以为我是还在记恨她那晚对我做的事,而不肯答应,忽的跪在了我面前。
“夏小满,如果你还觉得不够解恨,我可以去端个屎盆来,让你扣回来!”
她抬头直视我,眼神不躲不闪,看起来认真极了。
这一刻,我忽然领悟,原来在我沉浸在所谓的“背叛”和“报复”中顾步自封的时候,我完全忽略了沈曼对景盛的用情之深。
我完全没有想过,在我自顾委屈自怜自艾的时候,也许有人比我更委屈更卑微。
所以,沈曼才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让我端个屎盆扣回来”这样的话来,换做是我,我未必做得到。
“我”我张了张嘴,尝试着发声,果然黯哑得厉害,以至于我后面的话,根本就再也无法说下去。
沈曼见状,在第一时间去拿了纸笔来,递给我。
我接过后,在上面一字一句地写:“我能不能去看望景盛,得经过景先生的同意。”
我心想,既然沈曼到现在还叫景柏霖一声姑父,景柏霖甚至还会出手帮沈曼一把,那么就说明,他们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看在沈曼的面子上,他兴许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同意。
沈曼看着我,视线挪到我脖子上,顿了一会儿,却是答非所问:“我姑父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姑姑伤他太深,他不是有意想要伤你的,否则,前天夜里,他也不会特意让顾医生留宿在隔壁的留客区了。”
沈曼的言下之意是,景柏霖也猜到了自己可能会在情绪失控之下伤了我,所以特意留下了顾医生?
所以我能再一次捡回一条命来,也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因为景柏霖有先见之明?
我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实在是不想对景柏霖前后矛盾到极致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这个喜怒不定的男人,在我心里俨然已经成了“恐怖”这个词的代名词。
沈曼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同我争辩,只留下一句“姑父那边我会搞定”之后,就走了出去。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不过短短十分钟,新来的保姆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进来了,她不会说话,拿着纸条给我看。
上面写着:夏小姐,沈曼小姐在大厅等你。
我猜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景柏霖答应了让我去看望景盛了。
保姆出去之后,我火速把衣物换上,然后用最短的时间去洗手间把自己打理了一下。
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才发现那天晚上景柏霖留在我脖子上的印子有多可怕,我也终于知道刚才衣服穿戴完毕之后,那条和我身上的裙子同色系的丝带是做什么用的了。
不得不说,景柏霖做事确实巨细无遗,居然连这种事都想到了。
我把丝带绑在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看起来只是作装饰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很快,我就这样出了门,还没走到大厅,就远远看见沈曼和景柏霖正坐在茶几两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景柏霖很快就发现了我,站起身,迎了过来,而他身后,沈曼也跟了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慢条斯理地替我理了理我缠在脖子上的丝带。
“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
我垂眸,不敢看他,只看到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上用那丝带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忽的低下身子,伏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出去以后,我想你应该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嗯?”
他那一声“嗯”尾音微微上扬,明明应该是亲昵的语调,落在了我耳里却成了最有力的威胁。
我立刻点了点头,不敢有丝毫懈怠。
景柏霖像是很满意我的表现,拍了拍我的脸颊后,就转身对我身后的沈曼说:“曼曼,照顾好我的小女朋友,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
那瞬间,沈曼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一脸的不敢置信。
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在此之前,沈曼是不知道我和景柏霖的关系的。
景柏霖却像是没有看见沈曼脸上的表情,意有所指地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你和阿盛的婚没结成,按礼数,你以后至少得叫一声阿姨。兴许这样,你以后做事就不至于那么冲动了。”
第43章()
景柏霖的话,无端地让我想起“屎盆”事件来,我悄悄抬眼看了看沈曼,她的脸色看起来也并不是太好。
但是她依旧傲气地扬起头,对景柏霖道:“姑父,夏小满和你之间的事我并不想过问,可是你要让我和景盛叫她阿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明知道”
“沈曼,我容你叫我一声姑父,是出于礼节!可别以为你真的是我什么人!我想你应该记得,当年你姑姑等不及嫁给我就跟人私奔了。”
沈曼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却被景柏霖强势打断,沈曼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可能是没料到景柏霖会忽然发难,让她下不来台。
真是个奇怪的人。
如果我没有看错,景柏霖这是在维护我,可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维护我。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还在和沈曼谈笑风生,不过转眼之间,却又因为一个很无聊的“称谓”翻脸翻得彻底。
这个男人,果然是喜怒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