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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条件谈拢，弗兰克也不再纠结，这个华夏特工说的没错，性命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个筹码罢了。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你为谁做事？”
弗兰克有点轻蔑地撇撇嘴，“先生，我们还是说点有价值的事情好不好，谁给钱，我就帮谁做事，他们也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可谁都能猜到，难道您不清楚么？”
李久行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傻，那是明摆的事。
“你们在华夏北疆走私的是什么？”
“不清楚，我的任务就是运送所有来自华夏的一切。”
“委内瑞拉的事情是什么情况？”
“上级要求，捣乱华夏施工建设。”
两人一问一答，倒是没有丝毫停顿，但也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这些都是李久行掌握的。
“詹姆斯在尼泊尔找什么？”
“什么？”弗兰克不是装傻，自己是真不知道，到缅甸来纯粹是上面的命令，狙杀来自华夏的特工，至于詹姆斯，那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詹姆斯是谁？我来这是上面交代的，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李久行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难道詹姆斯和这个弗兰克竟然不认识，还是弗兰克在骗自己？可这个弗兰克绝对是个聪明人，不会在个明显的问题上骗自己。
按照之前的分析，弗兰克是米国的狗腿，那么这时候进入缅甸，肯定是因为詹姆斯的事，可这两人又不相识，为什么？
李久行权衡一番，打算出卖点情报，“詹姆斯在尼泊尔找什么东西，也不妨告诉你，他在华夏也活动过，你们那几批走私的物品可能也是他安排的。”
这些机密绝不是弗兰克能接触到的，就是詹姆斯也是机缘巧合才发觉事情的玄机。可是米国在尼泊尔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动作，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而且我这边从来没有接受过尼泊尔方面的消息。”
李久行点点头，米国应该没有参与，在尼泊尔并没有发现米国的手尾。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李久行还是打算放弗兰克一马，这人很滑头，以后未必没用。
“你的同伴回来了，”李久行对着厕所的方向努努嘴，“今天就到这吧，希望我们下次依旧能够这么愉快地聊天。”
“没问题，合作愉快。”弗兰克那是个人精，没有丝毫的不适，昨天还是生死大敌，现在出卖情报倒是暂时坐到了一起。
李久行不再停留，站起身来对着弗兰克的耳边，“你这两位朋友不应该活得这么累。”说完，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弗兰克此时浑身轻松，也不急着出国了，“把机票退掉吧，我们在缅甸还有些事要做。”
一号已经回到云南，一交接就被隔离审查，要求将整个缅甸之行的点点滴滴全部回忆出来。
果敢那个接头人也被组织好一顿批评，处分定然是不可能少的，可只能暗自埋怨，谁能想到那个特工这么不靠谱？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完全视组织纪律为无物，可当时又有什么机会能拦住他？
等得望眼欲穿，果然，消息不断地传回来，又一个寨子被夷平了。接头人担惊受怕，不知道那个特工还要惹出怎样的乱子。还好，人很快就回来了。
不用接头人出面了，华夏国内早有人员到了果敢。李久行一露面就被押解回国，接受调查。
对于处置李久行的问题，前段日子为了他放火的事军方已经讨论过一回，不久李久行抗命的举动也来了。
这次，王政委也无法替李久行找到开脱的理由。
会议上，首长难得发了脾气，“这个李久行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组织纪律性还要不要了？”
首长表了态，没人敢说些什么。只等李久行一回到视线之中，立刻逮捕审查。
王政委觉得还是有些过了，怎么说李久行身上还是有着闪光点的，出任务不怕艰辛，战场上不抛弃伙伴，怎么也不能逮捕吧？还是等回来像以往一样隔离审查不也行么？
王政委话一出口，首长立刻就把王政委连带批评了进去，“我看你的思想也有很大问题，这是和平年代，要是在战场上，抗命是要直接枪毙的，我看，小王，你是负责思想政治工作的，有些偏值了。
王政委被这么一说，立马低下了头，可不是刚好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么？甭说，出了这档子事，自己肯定要受牵连。
首长还有些意犹未尽，“现在已经有了些很不好的苗头，我承认，这个李久行能力确实很强，但你们的工作呢？这个人才加入进来没多久，可他的所作所为呢？简直就是胆大包天，207个人啊，加上昨天那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非常危险，现在还没有把这事查出来，要真是走漏消息，我们以后还怎么在国际上做工作？”
“你们之前怎么调查这个人的？我是不相信这人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么厉害？这次不光要逮捕，还要好好起起他的底。”
第一四六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进入华夏境内，李久行就被带上了铐子。李久行捏紧了双拳，这是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抗命么？
就那么一瞬间，李久行甚至想甩手干翻这两个家伙，愤怒的情绪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这两人一直处理的都是内勤的事物，对于这些外勤的特工心里还是敬佩有加，虽然不知道李久行的名字，可这个家伙做的事多多少少有点小道消息传出来。
王政委一直都是这两个人的领导，听说王政委因为帮他说情可能也要受牵连，这个世道，秘密倒是能藏得住，可谁吃香，谁吃瘪瞒不住官场这个圈子，即使是在军队中也是如此。
人是自己回国的，既然不是被抓回来，就肯定不是叛国。任务失败也不至于上铐子，谁知道惹了什么事。两个人算是好心，其中一个紧紧握住了李久行的手，“兄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冲动，有什么委屈回去都能说清楚。”
另一个家伙虽然不说话，眼神里也充满了关怀，听说王政委被一个女军官冲翻了办公室，肯定和这事有关系。
李久行不傻，自己要真一动手，天王老子也保不住自己。自己能有什么罪过？抗命不遵？滥开杀戒？可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啊。
一路无话，被押解到云南某军事基地后，李久行倒是被下了铐子，但也没享受到什么好的待遇，直接被扔进了一间小黑屋关禁闭去了。
没有关过紧闭的人不知道，这绝对算是及其折磨人的惩罚，不足三个平方的小黑屋，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一丝声响，仿佛被这个世界完全摒弃。
李久行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此时完全没有新人进来时的表现，老老实实坐了几个小时，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坐卧不安的表现。
这种情况下，李久行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这纯粹的黑暗与寂静中，审视自己。自己这一趟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这是过去绝对不可能的事。如果是那些毒贩子倒也罢了，自己杀就杀了，心中也不会有愧疚，可当时放火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那些妇女和孩子。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将所有的危险性降到最低，即使到现在，李久行也没有丝毫的后悔，再来一次，也是同样的选择。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在委内瑞拉大开杀戒，那是因为根本不受控制，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神智清醒下做出的决定。不光如此，如果是之前，一旦有机会，自己肯定会杀了弗兰克，可现在自己竟然会放了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因为他对自己还有用？
李久行发觉自己变了，但并不陌生，仿佛本该如此，理性永远比感性重要，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价值最大化的体现。
这件事现在是首长直接接管，李久行的资料并不复杂，很快就整理了上来。
材料很简短，首长只是稍稍看了下就放到了一边，如果有问题肯定会在材料上标注出来的。“他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旁边人当然知道首长指的是李久行，“已经在禁闭室接近24个小时了，没有任何异动。”
“奥？”首长听到这稍稍有些惊讶，按照之前的材料分析，这个李久行最是暴躁，也不服从管理，显然是个坐不住的皮猴子，怎么能挨得住？
首长发火归发火，爱才之心也比谁都重，和平年代还好，搁过去，能干出点大事的哪个不是皮猴子？不过是要给加上个紧箍咒就是了。
“既然没效果，那就放出来吧，按过去的正常程序走，听听他怎么说。”
李久行究竟干了什么事，除了他自己和弗兰克，谁都不知道。李久行也没打算把自己完全交代出去。
审查的流程一丝不苟，李久行关禁闭的时候就料到肯定会走这一套，早已想好了措辞。对于缅甸的事，李久行认为当时一号已经负伤，必须以雷霆手段加以震慑，至于那些妇女儿童，自己本意并非如此，他们留恋寨子中的财物，没有第一时间远离大火，也是之前无法预料到的。
其后的抗命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明知弗兰克就在背后捣鬼，而上级又不知情，只能如此行事。可还是因为护送一号进入安全地带，让他给逃了。至于和弗兰克会面的事，李久行自动绕了过去，根本不提。
李久行这套说法倒是与一号之前交上来的材料大差不离，单独行动时的说法也经得起推敲，既然如此，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李久行行动过程中虽然有伤害平民的举动，但事出有因，可以不追究，但抗命之事属实，不管任何原因，这肯定是违背了纪律，记大过一次，即刻参加政治培训课程，加强组织纪律性。
这可要了李久行的老命了，回了国，先是被关了几天，现在好不容易放出来，还是回不了南都，得参加什么学习，真是受罪，看里那些特工不是都来无影，去无踪么，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变了个调调。
听了一上午的陈词滥调，李久行怎么也耐不住了，也不管讲台上教官杀人的眼光，举手报告上厕所，也不管同不同意，径自出了门，在这军区的院子里找了个地儿坐下来抽支烟解解闷。
“小伙子，这儿不给抽烟。”
李久行抬头一看，一个老头，也没穿军装，难不成是是搞环卫的？在这军区大院还有这活计，倒也新鲜，“怕啥，等我抽完把烟头踩灭带走，你看这也没人看到，要不你也来一支？”
“不抽，不抽。”老头赶紧挥手拒绝。
“装啥，看你闻着你浑身的烟味，来来来。”李久行赶紧拉人下水，就算别人说什么，还有个垫背的不是。
老头哭笑不得，就着李久行的火点上了，“小伙子干嘛呢在这？”
李久行看这大爷还挺顺眼，和自己上大学那个宿管差不多，“上了一辈子课，现在还要上课，谁坐得住啊！”
“逃出来的？”
“您可别乱说，我请假的，我说这里的首长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你听听那都教的啥？好像不说点规章制度大家都是犯罪分子似得。”李久行是真心觉得这课程不好。
“犯错误了？”老头子还挺感兴趣。
“什么错误？呸，那是，”李久行话到嘴边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