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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四周,指了个避风的地方,让孩子躲过去,别在风口里站着,孩子倒听话,慢慢地挪了过去。
再次来到办事处,递上转账的票据换了张收据,小心的将这些东西都塞进了随身的包裹转身离开了,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舒服,那小姑娘一整个捐款过程都没一个笑脸,架子大的离谱。算了,谁叫咱不是高帅富,没有宝马只有11路。
外面已经要变天了,阴沉沉的云把最后的几束阳光给挡住了。来到街角,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孩子还在。我看了看表,两点半,小孩在那不少时间了,这样下去不行,要冻坏人的。于是我又走了过去,问到:“孩子,冷吗?”那孩子闷闷地回答了一个字,冷。我笑了笑:“要不我们去对面的肯德基等吧!我们就坐窗口,你爸妈来一下就能看见。”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胆子特大还是冻怕了,点点头就跟在我身后来到了肯德基店里。
店里人不多,点了些鸡翅、奶茶,两个人就靠窗坐下了。孩子也不讲话,两个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坐。我只好讪讪地说:“吃东西啊!”小家伙犹豫了一下,就很痛快地啃起了鸡翅,样子虽然不能说狼吞虎咽,但也不是十分雅观。
突然心底一阵感慨,自己小的时候,过年过节才能吃上糖果饼干,还得藏着慢慢吃,现在时代真的不同了。人们生活看似都富裕了,吃的穿的都比以前多了很多,但幸福感却没了,这到底为什么呢?一边想一边微笑着看着孩子,突然想要是将来我要有了孩子,他会是什么样子?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孩子已经吃完了桌上的鸡翅。“还要吗?想吃什么自己点吧!”他还是怕尴尬,所以最好是让吃东西去打发那孩子的时间。小家伙又指了几样,等我一一买来后就又埋头吃起来。
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慢慢过去了,终于街角出现了一对夫妇,我指了指他们,那孩子一下就滑下座位,推开门跑了过去。看来,任务完成了,看了看表,四点了,也该回家了,于是收拾了一下也出了店。
那对夫妇也是很朴实的样子,真诚的过来道谢,孩子还脆生生地喊了声:“叔叔!”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一阵寒暄过后彼此分手,一边挥手一边往回走,一回头撞上了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黄毛小子。赶紧道歉,那黄毛小子一把推过来,我险些摔了个跟头。那黄毛小子身后看不出男女的两个同伴起哄:“老头子,走路要当心啊,跌断了骨头是没人照顾你的啊!”随后三人一起哈哈笑起来。
我也不想争辩,说着不好意思就从三人边上绕了过去,准备过马路到对面去坐公交。那三个小青年似乎想捉弄一下我,又一齐从我身边挤了过去,其中一个还回头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一齐嘻嘻哈哈、你推我搡的往对街走去。
我也不以为忤,准备继续往前,身后却有人突然大叫一声:“叔叔,等下!”。愕然停步,尚未来得及转身,见看见转角处猛的窜出一片红云,伴随着马达巨大的轰鸣声疾驰而来,二十多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刚才还在路中间嬉戏打闹的三个小青年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其中一个就被红云碰个正着,飞出了十多米后才撞在一座消防栓上滑落下来,躯干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伴随着阵阵抽搐,大量血沫在身下聚积,显然是没有了生机。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红云终于在十多米外停住了,我和对面的两个小青年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还在目瞪口呆地不敢相信刚刚死神与他们擦身而过。只是路面上触目惊心的数道十多米长黑色轮胎划痕以及不远处那堆血肉,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红云是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coupe,性能卓越,价值不菲,它的主人似乎也被吓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停住的汽车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居然是刚才那个慈善机构办事处的小姑娘。小姑娘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上身穿着一件齐腰皮草,毛茸茸的貂皮毛领遮不住呼之欲出的饱胀酥胸,下身是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皮裙配上腿上薄薄的黑丝,让人觉得冻的慌,夸张的红色高跟足有二十公分,把笔直的小腿衬托的更加高挺。
本来在路上看到一个这样的美人,我肯定要驻足欣赏下,可现在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只见那姑娘慢慢地踱到那堆血肉边上,捂着口鼻轻轻的用脚尖触了触,之后尖叫着跑回了车里,那惊慌失措的表情配上如此装扮,让人着实感到怪异。
此时我们才反应过来,对面的两个青年一下扑到汽车前面,反而是我去查看被撞飞了的人。被撞的就是刚才做鬼脸的小伙子,血肉模糊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机,而那边黄毛小子则一边踹着车身,一边捶打着车窗,骂骂咧咧的要那姑娘出来,里面的姑娘显然慌了神,神色慌张地拨打电话,看样子似乎是在找哪个干爹来帮忙!
本来冷清的路边凭空般冒出不少看热闹的人,我努力地寻找着刚才喊他的那个孩子及父母,可目光巡视了几遍仍然不见踪迹,想必是刚才发生事故的时候走了吧,乡下人不想惹事,碰到这类事情自然是敬而远之。刚才要不是因为那孩子的那声大喊,现在路边躺着的可能就是两堆血肉,现在那一家人都不见了,我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不一会儿,警车就来了,拉起来横线,有易个交察在勘察现场,收集各种数据;另外一个警察扯着黄毛小子问话,小姑娘仍旧坐在车里,眼神迷茫,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想来能开这样的车子,在街上敢飚如此高速的车,想必不是她干爹厉害,就是他妈上面的人厉害,估计最后也是花点钱了事,不是大问题。
正想着,一个交警拍了下我的肩膀,周围也没多少目击者,我自然是询问的目标。我把这起事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警察详细地做了记录后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说有事再找我,现在我可以走了。正说着,又来了一辆警车,车牌九字开头,是公安局不是交通局的。车门一开,从车上冲下来了四个警察,一把将那黄毛小子按在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后挂上了手铐!另一个青年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三个警察立刻追去,围追堵截之下没跑多远也被按住了。
问我话的那个交警凑过去问什么事情,负责看守黄毛的警察狠狠地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黄毛,咬牙切齿地说:“前几天,这几个小流氓在酒吧里灌醉了一个小姑娘,拖到宾馆与那姑娘轮流发生了性关系。躺地上的那个,身上还背着一件抢劫杀人案,这几天我们全局为了抓他们,已经加班加点好几天了,这边一出事,我们赶紧就过来了。除了这三个,还有两个没抓到,不过也被控制了,跑不了的。”
我在一旁苦笑了一下,人命如此轻贱的社会,凡事还是自己小心为妙!紧了紧领口的拉链,我跳上了回家的公交,哪里有家中温暖呢?
003 归乡探亲()
过年的前几天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说老家的房子过完年要拆迁了,让我赶紧回去合计一下。
其实事情很简单,老家的房子本身就不大,拆迁是按户口本上的人头分房,每人六十平米。因为老家那块地拆迁闹了很多年,所以我大学毕业户口就迁回去了,因此就能分一百八十平米。父亲的意思呢就是花点钱买点平方,拿两套房子。
因为是拆迁户买房有优惠,两千一个平方,比外面卖的价钱便宜一半,多拿的那套房拿到钥匙就可以转卖,也能赚一笔。当然这事也是个由头,老两口其实更想让我回家一起过个年,热闹热闹。
老家其实也就一百六十多里地,早上起来坐四十分钟高铁,再转个公交,几站路就到了。下了车,老远就看见父母站在寒风里等着,我眼睛还是有的湿润,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想想也真够不孝的。父亲接过行李走在前头,母亲则一路问东问西,三个人一会儿就回了家。
家里一点没变,几间平房围着一个小院,院里有棵大榆树,树下一张石桌,石桌前面是一口小井。小时侯我每天趴在那石桌上写作业,母亲就在井边洗衣服、洗菜,一晃那么多年也过去了。家里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母亲爱干净,每天闲着没事就是擦啊洗啊,几十年没变过,家里从来看不到一丝灰尘。
我的屋子,床单、床套都是新洗过的,被子里装的、床单下垫是新弹的棉花被褥,厚实有斤两,盖在身上严严实实的。我到现在还盖不惯什么珊瑚绒、蚕丝被,就惦记老家的棉被,这回倒是称心如意了。
母亲听我说饿,赶紧去灶台上炒了碗蛋炒饭端来,米粒金黄,蛋花一丝丝的有黄有白,点缀在其间的少许碧绿葱花让整碗饭更加香气四溢。吃了饭,父亲招呼我往屋外走去,两人前脚后脚的来到院里。
父亲说:“慕叶,咱们拆迁的事情,你没意见吧?”
我从小就怕父亲,赶紧回答:“没意见,买房的钱您有吗?”
“这个你别操心,村里征了咱家的地,一亩三万,咱家四亩七分地,你算算有多少?再加上那些河浜、路基、荒地,村上每个人都能再领个一万多,咱家三个人,又是三万,钱不用你急!”父亲的帐算的很分明,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走,买两条苏烟去!”父亲又往外走。
“买烟干什么,你戒了那么多年,我也不抽!”我跟在后面问。其实我是抽烟的,但回家基本不抽,也就说不抽了。
父亲回过头,指了指河那边的老村说:“去看你小爷爷啊!你回来要不去看他,他还不怪怨我啊!”
说起小爷爷,他就住在后面的老官庄里。至于为什么要叫老官庄呢,原来在几百年前开始,老家这个地方有一家姓杨的大户人家,那户人家人丁兴旺,百多年间出了好几个大官,一直到解放前,都有杨氏后人在国民党政府里当大官,因此这个村子就被称为老官庄。
老官庄里还有一个传说,当时杨家先祖曾经为了不使后代受苦,每出一个大官,就在村里秘密的地方埋下一缸金银,百多年来一共埋了十八缸。
当然这也只是个传说,因为现在村子里还住着不少杨家后人,却没听说哪个挖出过金银,唯一还保存着的是一座杨家老宅,前后三座楼,两个花园,全围在高墙里头,一条青砖路贯穿其中。门前的大石狮子、上马石,宅子里的各种家具器皿都在破四旧、三反五反运动中给砸掉了,现在就剩下一个院子和几座空宅,而我的小爷爷就住在里面。
为什么他会住那呢?又有一个故事,小爷爷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受了伤立了功回到地方,地方政府就把那座宅子分给了他。小爷爷受伤的地方比较尴尬,伤好后也一直没有结婚,自然没有子孙,退休之后就更显冷清。村子里年青人越来越少,平时也就父亲和几个叔伯去看望他。
这次我回来,自然是要去看望一下长辈,况且我小时侯没少得老爷子的好处,退休干部发的那点好东西,大半进了我肚子里。当初念书时家里经济困难,还向老爷子借过不少钱救急,这层关系让父亲更是心怀感激,对老爷子分外关心和尊重。
买好烟酒,两人来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