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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宋玉!刚才我确定听到自己说了宋玉两字,也就是说这具身体就是宋玉的喽?难道这就是宋玉的躯体,那个被用来形容帅哥标杆的“美如宋玉、貌若潘安”中的宋玉?
这就不奇怪了,若非有如此的容貌,怎么能让一个女子等待了两千年?
再等等!两千年?我刚才也确实听自己说了两千年三个字,也就是说这具身体抱着的美女杜蘅,其实是一个活了两千年的东西?能够活两千年而容颜不老,我抱得到底是什么?
你们相会就相会,干嘛扯上我啊?放我走好不好,我就当做了一场梦,大家不认识好不好?
自然没有人会理会我,那杜蘅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一吻,我居然清楚地感觉到了她嘴唇的温润,这滋味简直太美妙了!她羞涩地牵着我的手坐回了篝火边,随着她的动作,我的眼神也停留在了该停留的地方,这是一个正常男人最正常不过的表现,我想谁也不会怪我的。
精灵一般的杜蘅自然更不可能怪我,只是风情万种的瞥了我一眼,随即痴痴地说:“宋公子当年游历至此,与我梦中相遇,之后便为我写下了神女赋,你吟哦时的丰神俊朗让杜蘅每每想及都怦然心动,不知宋公子今日可否再为小女子吟诵一次?”
杜蘅的眼里满是期许,让我心为之颤。然而那劳什子的神女赋,我压根儿听都没听过,如何能吟诵?这不是要我当场出丑吗?宋玉啊宋玉,你泡妞归泡妞,干嘛泡个能活两千年的女人?还为她写赋,你不是为难弟兄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的身体又不听使唤了,居然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提至胸前,这就要开始朗诵了吗?真是够义气,关键时刻还真靠得住。
“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
悦耳而有富有韵味的嗓音将这首神女赋演绎得出神入化,美如天仙的女神入梦而来,彼此两情相悦却又不能长相厮守,那种依依不舍的离愁别绪,连我这门外汉也都为之动容,何况是当事人杜蘅?
只见她美目凄迷,声音哽咽,一对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我,那种凄美哀怨让人怎么能不心生怜惜?
“徊肠伤气,颠倒失据,黯然而暝,忽不知处。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
我口中的声音渐渐哽咽,当吟诵完这一句之后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只余下无数的气息聚集于喉结之处,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胸口难受得要炸开一般。
“宋公子!”
杜蘅眼里的泪花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涓涓地流下。她猛地站起,娇软的身躯撞入我的胸膛,紧紧地搂住了我的后背,大声地抽泣起来。我终于明白了宋玉对她的情怀,那时一种何等深切的思念啊?痛到心肝脾肺的苦楚,像刀割一般!难怪即便两千年过去了,杜蘅依旧在等宋玉,而宋玉也千方百计要带着我回来。
我早已被这浓烈的情感所折服,将杜蘅的身子也紧紧地搂在怀中,眼泪如绝提般倾泻,喉间也发出了抑制不住地声响,与杜蘅抱头痛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我捧住杜蘅柔滑的脸颊,寻上了她柔软的唇。她没有拒绝,热烈地回应起来,我喉间的郁结之气一下子找到了宣泄之处,尽情地狂吻起来,似乎要将这两千年的相思之苦一下子补偿给她。
良久唇分,杜蘅的脸早就绯红一片,喘着粗气说到:“宋公子,两千年前我虽非正神,但也是即将被授予正神之位,因此没有答应与你长相厮守的要求,等到你含怨而去之时我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我对你朝夕思念,不能忘情,毅然放弃了神位沦为山鬼,但我对你的情意却从没有改变。”
我满腹唏嘘:“我知道,那你为何不来找我?”
杜蘅一脸懊丧之色:“人生不过百年,我还未来得及为你练成不死之药,你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等我药成之日出山寻你,人世间早已沧海桑田,我心灰意冷遁入山林,两千年的思念终究还是没有白费,今日你还是来了!”
我将她再次拥紧,也许只有拥抱方能让两颗备受思念煎熬的心复原。
杜蘅幽幽地说:“宋公子,当年你祈求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杜蘅却没有多想,附到我耳边说:“我已经放弃了正神之位,不必再保存清白之躯,今日就让我们共赴巫山,了却你千年的心愿吧?”
她此言一出,我心头巨震,当年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情节,今日就要改写,而我就是这全程的参与者,宋玉会答应吗?
一声叹息从心底发出:“李慕叶,你无需介怀,我只不过是宋玉的一缕残魂罢了,而你却是他的转世,今日由你完成这千年的夙愿最恰当不过,而我也不再有牵挂,从此将烟消云散!”
随着这声音的消失,身体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现在我就是这身躯的主人,这天地就剩下了我和杜蘅!两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她千年的期待如火山般爆发出来,而我也仿佛感受到了宋玉当年的情怀,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段感情之中。
杜蘅轻轻一挥手,身下立刻出现了一片花海,她仰卧于中,自然是花海中最美的一朵。我解开彼此的束缚,轻轻地攀折这娇艳的鲜花,她紧咬朱唇、莲花带雨,一声声低诉又引得林外细雨纷纷!
ps:杜蘅,香草。花被筒钟状,暗紫色。全草入药,并可提取芳香油。
256 真假难分()
晨光微曦,耳边尽是清脆的鸟鸣,鼻翼间全是醉人的芬芳!
“快醒醒,小叶叶!”
赤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然睁眼,一张张熟悉地脸映入眼帘,我又回到了车厢之内。
原来是一场梦啊,心中不由唏嘘不已。昨夜与女神梦中相会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论是味觉还是触觉都逼真无比,现在想来我的腰里还有些酸楚,若不是因为和杜蘅痴缠一夜,难道是我也患了腰部疾病?
“主人,你的身上好香!”
白满闷闷地说了一句,差点让我从椅子上滚下来,赶紧地闻了闻手掌,果然还有昨夜杜蘅身上那醉人的芳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圆圆看着我,从我座位上捡起一个手掌大小的漆盒递给我,样式古朴,质地精良,我接过盒子捧在手掌,心中讶异无比。昨晚杜蘅在痴缠过后确实给了我一个和这个漆盒一模一样的盒子,告诉我里面装着她采集各种灵药制成的不死丹丸,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强忍着心中的疑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昨晚我可曾出去过?”
郝爽一指车外泥地:“外面全是泥地,没有一个脚印,荒山野岭的谁敢出去?我小便都是开了窗直接飙出去的。”
我朝车位一看,泥泞的地面确实没有人走动的痕迹,看来这还真是一个难以解释的谜团了。想不通我也就不去想了,轻轻打开盒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车厢里那么多人闷了一晚,空气本就浑浊酸臭,但却完全不敌这盒里的香气,就连车尾平躺着的白帝都被引得走上前来观看。
一颗玉白色的丹丸在车窗里投进了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的娘诶,这到底是啥子玩意儿?”郝爽情急之下四川话都出来了。
我不敢说出实情,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烦,只能小心地把盒子盖上,收进了招文袋,淡淡地说:“一个朋友给的丹药,据说能治疗顽疾重伤,大家没病没灾的就不要吃了!”
帝尸们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自然不会计较,也不需要。郝爽则是粗豪的汉子一枚,自然也不会多想,倒是圆圆眼睛巴登巴登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心中一凛,昨晚车子坏得那么凑巧,我又莫名其妙地与巫山神女相会,难道是她暗中搞鬼?细想又觉得不可能,小家伙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即便车子是她弄坏了,我那真假难分的梦境又岂是她能掌控的?更何况还有杜蘅给我的不死药,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车子好了,上路吧!”
圆圆突然冲着郝爽说了一句,一下子让我们全车的人都愣住了。
郝爽颤颤巍巍地尝试着发动汽车,马达一阵轰鸣,汽车又开始慢慢动了起来,敢情这寻不到毛病的抛锚事件也是上天的意思?我心中一下释然:是老天让我与杜蘅相遇,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念至此,心中又开始回味昨晚发生的一切,幕天席地,在芳香的花海中与传说中的神女寻幽探胜,了却了宋玉千年的期盼,缓解了山鬼杜蘅千年的哀怨,到底是我得了便宜,还是她收获更多?这些还真是不好细说。
车子慢慢地开上路,山道上还是非常湿滑,郝爽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这一段山路坑坑洼洼、颠簸不平,车轮轧过一个个水坑溅起巨大的水帘,倒也颇有点意思。
“嘎!”
一阵急刹,车子又停了!我没注意前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爽哥,怎么了?”
郝爽一脸惶恐地回头:“刚才我看见山上冲下来一只老大的东西,直钻到我车底下去了,好像是只花豹,这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千万别给我轧死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匍匐在车厢里的白满一下子竖起了毛发,“呜呜”地咆哮起来,与此同时,车子底下也传来了低沉的嘶吼,确实有东西在车子底下。
“我去看看,郝爽,你别下去,免得伤着!”我从座位上走了出来,拦住了想要下车查看的郝爽。
郝爽虽然知道我身手远超常人,但开门的时候还是叮嘱了一句:“那你小心点儿!”
我疾步走下中巴车,俯下身子查看,果然是一直巨大的花豹伏在车底,这不就是昨晚杜蘅的那种小花吗?它既然在此,杜蘅一定也不远!
“小花,快出来!别弄脏了皮毛!”我低低呼唤。
那花豹竟然听懂了,慢慢地避过水坑钻出了车底,身上毫发无损,让我不由松了口气。
我也不管它能否答,急切地问到:“小花你怎么在这?杜蘅人呢?”
花豹站着了身子,一下从我身边跃过,几个纵跳就上了山腰,我跟着它的动作往上看去,一道秀丽绝伦的身影正在山顶上深情地凝望着我,正是昨夜与我难舍难分的杜蘅。
我满心欢喜,大喊起来:“杜蘅,你快下来!”
谁知杜蘅闻声立刻退了回去,消失了踪影,我心中不舍,双臂一展跟着花豹就跃上了山腰处凸起的岩石,飞速地向山顶追去。昨夜如果是一场梦,今天我就要把它变成现实。
到了山顶,杜蘅早就没了踪迹,我向下一看,中巴车成了一个火柴盒大小,帝尸们都出来了,我朝他们挥手示意没事,这才继续跟着花豹往林中寻去。
山高林茂,完全不辨踪迹。但好在那花豹似乎是有意指引,一直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当我以为要跟丢的时候,它又会悄悄出现在我的前方,真是贴心的好向导。
一连追出去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