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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月腿脚麻利,看到那两个道士出手的时候,就已经连人带椅子跑的远远儿的。这时的她干干净净,衣裙没人沾到半点污秽,人也因为长舒了一口而轻松不已。
这狗头道士,果然在玩鬼把戏,也不知道他之前在自己脸上抹了什么东西,居然那么神奇,遇水就可以在划过的那些地方显现出奇怪又诡异的红色印记。她刚才借着帮柳如烟整理发型的理由,把她从自己脸上抹下来的那些东西不动声色的擦到了她的脸上。还好自己机紧,不然要是被泼狗血的是自己,那自己的这辈子就毁了……
这后宫中的都是女人,大部分连杀鸡都没有看过,况且之前看到了柳如烟脸上那些恐怖又诡异的印记,早就被吓丢了半个魂。现在狗血泼了满地,她们更是被吓得不轻,纷纷做鸟兽散尽,匆匆向皇后娘娘打了个招呼,就全都逃似的个字回了宫。
柳如烟被泼了满头的狗血,整个人就被染红了,分不清五官面貌。来时精心打扮过的那些那些衣物饰品全都毁了,那支名贵的步摇依旧在她的鬓发上,只是这个时候已经被狗血染透,分不清什么是鸽血石,什么是狗血,而那串流苏,也滴滴哒哒的往下滴着狗血,叫人不忍直视。
“啧啧啧,真惨……”宋明月躲得远远的,看着柳怡她们乱成一团。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柳如烟吸引去了,暂时,还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是啊,找个江湖骗子想要设计陷害你,倒是把自己害成了这样。真是恶有恶报。不过,我起初以为这张道士真有什么能耐,如今看来,还是多虑了。”
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宋明月的侧面传了过来。这是声音太过熟稔,清朗流畅,真实的让宋明月有些不敢相信——青玄。
她猛地抬头,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青岩医仙……而是那个狗头道士手下那个丑的尤惹人厌恶的青年弟子。宋明月一下子傻了,以为自己是不是太过介怀青玄的事情,以至于自己居然凭空出现了幻听。
那青年道士有点无语,用那凶狠的三角眼瞪了一下宋明月:“我只是易了容,可是声音又没有变。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么?”
“青……青玄?”宋明月依旧不太敢相信,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已经想好了被否认后要如何装傻充愣,搪塞过去了。
青年道士点了点头:“是我。”
所以这并没有给宋明月失望的机会。宋明月今天的心情简直就是大起大落了好记遭,现在不光是劫后余生,而且还发现原以为失约的人其实并没有爽约,而是一直坚守这诺言,如期而至了。她原本那颗心灰意冷的心……这会儿又开始死灰复燃了起来。
宋明月几乎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和表情来表达自己。毕竟她今天早上还给他贴上了言而无信之类的标签……她有些语无伦次,可是笑意却真真实实的爬上了她的嘴角:“你,你怎么来了?你……你又怎么这样易得容……”
“说来话长,此时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一步。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等过几日,我去找你,再告诉你。”青玄打量了一下四周,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会已经被高声说话的皇后抑制住了。他往后退了两步,找了一个众人都看不见的死角,纵身一越,便翻墙跳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宋明月的事情。
宋明月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简直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或许是因为,遇到了一个言而有信,肯对自己信守诺言的人,很开心吧。
“张真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气得不是张真丰用狗血泼了谁,而是她公然在坤宁宫的这个前场上泼狗血,然后弄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实在是太没把她放在眼里了,“还真丰,我看你是真疯吧!来人,把这个狗头道士先抓起来再说!”
“别别,怎么了……你们怎么了!”张真丰看不到东西,所以也旁边这些耳聪目明的人们迟钝很多。根本就没有发觉他闯下了大祸,要被揭穿。毕竟女子的声音大都差不多,他以为方才那声尖叫是宋明月发出来的,真沾沾自喜的等着打赏呢。
可是没想到,等来的是一记猛踹。他一个不稳,就摔了一地的狗吃屎。而且好巧不巧的倒在了那片无极狗血之上,斑白的胡子被染的血迹斑斑,浑身散发着狼狈恶臭的气息,再也没有刚刚登场时的那副仙风道骨了。
“真恶心。皇后娘娘,先把这个狗头道士收押进暴室,以后再审。先还是叫人来清一清你这坤宁宫吧……唉。”戚柔看到宋明月清白了,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气。其他的也懒得再计较,只是捏着鼻子,劝苏盈消消火气。
苏盈猛地一拍那紫檀木的四脚桌子,桌子上的瓜果都跟着一震:“不清。红露,你去看看皇帝今日是否繁忙。他若是不忙,就请他来看一看——他日日捧在心尖上宠妃,是如何在我这坤宁宫中撒野的!”
红露也是目睹了全程了的人,她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主子皇后娘娘被这个嚣张的柳妃娘娘欺压了这么久。这次,一定就是翻身的一次了。于是答应的比谁都响亮,一路小跑着就走了,说什么也会把皇帝叫过来看。
其实柳怡一直都在,只是她自从看到柳如烟的脸上忽然浮现出那些诡异的红色印记时,心就渐渐的凉了。一是她实在不懂这个道长是真是假,她本来就跟自己这个堂妹不熟,说不定……她还真的不是人呢?再来,那狗血泼到人身上的场景实在太过震撼,她再怎么嚣张跋扈,终究只是个闺门女子。
但是她就坐在正中间,泼到柳如烟身上的狗血也有些飞溅到了她的身上。原本是多么好看的一个美人儿,现在从脖子到鞋面,都沾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张好看的面,也因为惊惧,也变得有些痴傻呆愣,丝毫没有了往日了风采。
不过柳怡听到苏盈那么阴阳怪气的说要向皇帝告状时,她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皇后娘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这人又不是我的请的,事情又不是我的做的。凭什么,把一切错都推到我的头上?如烟……如烟……如烟你还好吗!”
柳如烟被血糊了大半个身子,好才怪了。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呼吸也困难极了。只能因为害怕,而本能的不断的嚎叫着。可是因为她身上实在是太脏,太臭,太恶心了,虽然身边围了许多的宫女和太监,可谁都不敢上前一步,生怕弄到了自己身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把柳小姐扶起来。带……带走去洗一洗,等她清醒了,让她来好说啊!”柳怡急得直跺脚。可是那些宫女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谁都不敢踏出一步。
柳怡没有办法,卸下了头上的两根金簪:“你们快点把她带回我的宫中给她洗干净弄清醒,再带过来。做完了,这两根簪子就是你们的了。快点!”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倒是说的一点都不假。柳怡这样说完,原本那些扭扭妮妮,死活不愿意碰一下的宫女太监们都像疯了一样扑像了柳如烟。也不管她脏什么了什么样子,你一只腿,我一只手,七手八脚的就把她抗了起来。又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把柳如烟这个猩红成一团的不明物体带走了。
现在坤宁宫一下空了,那些妃嫔们走了,宫女们走了,太监们也走了。剩下的,和下午柳怡刚来这里的时的人一样。皇后苏盈,贤王妃戚柔,还有……宋明月。不知道为何,柳怡忽然无比的憎恨宋明月,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和柳如烟弄出那么多麻烦,她今天又……又何必会被波及?!
她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看向了宋明月,咬牙切齿道:“宋明月!这都怪你!”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是苏盈不假思索抽向了柳怡的脸的。苏盈没有用全力,反而是留了几分,所以那耳光清脆响亮,可是也没有在脸上留下痕迹。要说有什么变化,大概就是让柳怡变得更狼狈了。
“你还有脸说!你们这两堂姐妹,倒是好恶毒的心思。宋二小姐与你们无冤无仇,无端被罚禁足一个月,又是诬陷她推柳如烟落水,又是说什么这些怪力乱神。你居然还有脸怪她!?”
这当然不是苏盈打柳怡的真正原因,只是她身为皇后,即便是动手打人,也需要把理由编的光面堂皇一些而且。不过,这次的阴差阳错,宋明月也的确成了她的借力好风。倘若能就此就打击一番柳如烟,那么她到不是不能考虑谢一谢这个宋明月。
第43章 势头逆转()
“这都是些什么?这都怎么了?!”钟离渊一踏进坤宁宫的大门,就看到了前场上一大滩血,吓了一跳,迈进来的步子都又退了回去。
苏盈连忙跑开傻在一边的柳怡,哭哭啼啼的迎上去:“皇上……皇上你终于来……你快来给臣妾评评理。你这平日里最宠爱的一位妃子,是如何在我这皇后的坤宁宫中撒野的!我还当什么皇后,什么六宫之主,您还不如罢免了我算了!”
要说演技,其实苏盈并不比柳怡差。她唯一不如柳怡的,也只有年纪和容貌罢了。至于这些流眼泪,虚情假意的戏码,她也是顺手拈来,丝毫不费力气。
况且钟离渊和苏盈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们夫妻二十多年,那种开始的爱和激情,经过岁月的沉淀都变成了一种不肯分割,又血浓于水的亲情了。况且苏盈端庄大方,治家有方,她管理下的后宫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幺蛾子,不光如何,她还为自己生过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所以,当钟离渊看到一向坚强隐忍的苏盈哭了,也是心中一震,旋即十分心疼:“皇后,这……这是怎么了?你先不要哭,和朕说一说来龙去脉,朕一点给你个交代。至于……这皇后,放眼阖宫上下,有谁比你还合适呢?这种负气话,以后也千万不要再说了。”
戚柔看了看苏盈,又看了看柳怡,最后选着把还像只小鸡儿似的傻站在很远处的宋明月拉倒身边。然后领着她,也一齐走到了皇帝钟离渊的面前,说道:“参见皇上。今日您看到的,就是上月那件事的处理结果呀。”
“啊?哪件事?”钟离渊每天处理国务,本来就很忙了。那种柳如烟和宋明月争论的小事,早就忘到了爪哇国。听戚柔这么说,愣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不过他是看到了苏盈哭得十分伤心,也顾不得许多,“你先长话短说,我扶盈盈回正殿。”
苏盈听到皇上叫自己‘盈盈’,不由的心头一颤。钟离渊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教过自己乳名了,就想她自己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过他给自己的温暖了。而这一声温柔又关切的‘盈盈’,正是抚慰她这么就久来受伤的心灵的灵药。她俯在钟离渊的怀里,就像是一个月前,柳怡俯在他怀里那样。
一行四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傻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柳怡。戚柔清了清嗓子,长话短说,把一个月前在宫宴中柳如烟和宋明月的争端都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今天发生了种种,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尤其是重点说了,柳怡是如何不许众人离场,如何逼着众人继续看下去,又是如何让那个狗头道士把法事做下去说清清楚楚,连神态都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