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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丝言默默的听着,就知道今天约她过来不简单。
对于陈玉洁这样一个久居高位的老人,她肯定不会为了区区一套公寓就算计来算计去。
陈玉洁所想要的无非是乔丝言重新住回去,这样可以给容谨遇一些心理上的安慰,让容谨遇不至于崩溃,因为乔丝言一旦住回去了,就可以给他们之间创造了一种仿佛还能复合的假象。
第223章 两清()
陈玉洁到底是容谨遇的母亲,是真的心疼容谨遇,半点不掺假的。
可是对于乔丝言来说,这样的想法却让她十分的抵触。
乔丝言心里突然闪过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忍不住冷冷的问:“容夫人,恕我冒昧直言,您会重新住进对你来说是备受折磨和屈辱,还曾经自杀未遂过的房子吗?”
一针见血的话,让陈玉洁语塞了一下:“丝言,我知道你是一个宽容的孩子,你有什么要求,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
“我从不要求容夫人你可以答应我任何事情。”乔丝言冷冷的打断她:“容夫人,不管是我和容谨遇初遇的当年,还是我出院后的现在,只要容谨遇对我也像你说的又上一分的宽容,我和他之间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分手。”
“我想你今天把我叫过来,我和容谨遇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容夫人也一定知道。我不相信作为她的母亲,你真的制不住容谨遇,你只是在纵容他。”
“”陈玉洁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解释,无法否认,她确实知道。
“或许你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或许是因为你觉得我可以忍受,何况说不定我忍受着忍受着,就如当初对容谨遇一样,我就妥协了,嫁给他了是不是?你以为我会忍受着忍受着就改变主意不分手了?”
乔丝言说着,初来时对她的敬意已经完全散去,冷笑着,干脆说个痛快:“既然当初你没有插手,那么现在,我想容夫人,你也是不适合插手的。就如同你没想到,你没等来我改变主意的消息,倒是知道我在容谨遇面前自杀了。”
乔丝言比了比眼睛,睁眼时,眼中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容夫人,我所承受的伤害姑且忽略不计,你不觉得,单说这一下给容谨遇造成的心理打击,是不是比区区分手要强烈得多?”
陈玉洁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她呼风唤雨了半辈子,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敢拿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丝言,我只是觉得谨遇他是真心喜欢你,他是我儿子,我了解他谨遇他自小到大就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连自己家里人都要靠边站!”陈玉洁有些说不下去,可是想到容谨遇的难过样子,忍着继续说:“当然我也知道谨遇曾经对你不好,但是他从小没喜欢过什么人,又是这么个脾气,他肯定会一时用错方法。只要你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乔丝言这次是真的收不住嘴边的冷笑,一边笑一边问:“容夫人,你觉得我躺在浴缸里自杀的时候,是打算在给容谨遇一次机会的吗?”
陈玉洁一下子又没话了,只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乔丝言毕竟还年轻,本性虽然是温和谦让的,但是长期以来容谨遇给她的压抑和重担,让她造成了一种逆反心理。
这个时候陈玉洁要是一直痛骂容谨遇怎样怎样不好,说不定乔丝言的心软还会发作,反思一下自己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
可现在偏偏陈玉洁的每句话都是在为容谨遇辩解,每句话都在为自己的儿子打掩护。这样的话,立刻就弄得乔丝言偏执起来,觉得容谨遇格外可恨,简直恨不得如果容谨遇在她面前,都能被她一把掐死。
乔丝言自己也知道这种情绪是非常偏激的,但是此刻的她却完全无法克制。
无法克制的偏激去想,凭什么有个好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容谨遇不论干了什么都会有你这个母亲蹦出来为他辩解?凭什么有个公司就可以横行霸道,不论犯了什么罪都会有人主动为他洗脱?
“容夫人,按理说我不该对容家的家风说三道四。但是恕我直言,这世界上谁不是正儿八经爹生娘养,难道你陈玉洁的孩子就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根草吗?如果有人也把容谨遇关起来,非打即骂甚至强奸,你还能坐在这里要求容谨遇再给那人一个机会吗?”乔丝言感觉自己心跳一下下加快了,呼吸也有些急促,连开口的时候说话声音都有些不稳。
陈玉洁一个语塞,乔丝言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尖刻起来:“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随便要去求别人!是啊,容谨遇现在是很难过,他很颓废,那又怎么样?我曾经比他难过百倍千倍,而且那痛苦和绝望全是他强加到我身上的,我又能上哪里去哭诉呢?”
“你”
“现在容谨遇伤心了,难受了,于是你是他的妈,你就要为了自己的孩子跳出来要求别人了。当初像你维护容谨遇一样维护我的那个人,被你们亲手害死了,我只能在医院抱着她的骨灰,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能够见到!”
“丝言,够了,在外面大吵大闹,你还要不要面子?”陈玉洁又尴尬又愧疚,只想先让乔丝言冷静下来。
“容夫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容浩天在十六年前死了,到十六年后你们才知道?”乔丝言“啪”的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容浩天当年为什么离开容家,却让你当了容氏的总裁,为什么他死了十六年,作为他的妻子的你,却十六年后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为什么容谨遇在外边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你却不闻不问,就是因为你的这个面子。你陈玉洁的面子,你容家的面子!”
“容氏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容谨遇道现在这个地步,归根结底原因在你身上,是你数十年来对他的纵容才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陈玉洁久久的坐在那里,就像是僵住了一样,但是按在桌沿上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苍老松弛的皮肤下青筋暴起,看上去颇为可怕。
乔丝言冷冷的盯着她,汹涌而上的恨意把眼前都染红了,耳朵里嗡嗡直响,那是血液快速冲击耳膜所造成的。
这个时候,如果陈玉洁再要说什么容谨遇可怜的那种话,也许乔丝言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当即就要绷断了,也许她会立刻跳起来杀人也说不定。
陈玉洁包下了整个清净茶馆的二楼,不过却有服务员被乔丝言的怒声惊动了上来,也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
二楼让人心悸的沉默持续很久之后,陈玉洁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出乎意料的衰老和低沉:“我知道我的错丝言,如果你有这样的儿子,就算知道他干的事情不对,你也会不由自主的袒护他,哪怕你心里明知道那事很缺德天下的母亲,都是不由自主的去保护自己孩子的。”
乔丝言低声重复了一句:“不由自主”
“呵”乔丝言忍不住冷笑起来:“真是不由自主啊!”
两人之间,话已至此,也没什么能说的了,陈玉洁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老了不少,这一口气又让她显得格外的颓唐和无奈。
“不管怎么说,谨遇的事情,我确实有错,必须要向你道歉。”陈玉洁站起身,对乔丝言深深的鞠了一躬。
乔丝言一动不动的站着,硬生生受了这个礼。
“话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事,不陪容夫人喝茶了。”
陈玉洁直起身来,目光一片坦然的看着乔丝言,道:“等我一下好吗,我我想和你一起走走。”
乔丝言刚要说话,陈玉洁望着他,目光有些悲伤:“请别慌着拒绝,就当这是我这个老人对你最后的请求我知道你要离开海市了对不对?”
因为陈玉洁的那一个道歉,乔丝言到底没有先走,等她买了单,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
“不知道丝言你离开海市后打算去哪里?”陈玉洁追上她的脚步,两人沿着清净茶馆旁边的一条护城河走着。
“不知道。”乔丝言没有问她为什么自己要离开海市,就如她没有问容谨遇为什么知道她的新住处一样,不需要问,她也不好奇。
“如果你想要散散心的话,我知道一家旅行社不错,可以”
“谢谢,只是不需要,容夫人,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乔丝言看着水面,这是她第一次静下心来在护城河边走,忽然发现这河还挺深的。
初春的天,依旧有些冷,乔丝言看陈玉洁,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便转身要与她告别。
“你”陈玉洁也不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乔丝言,她和容谨遇之间的恩怨,牵扯了人命,便不可能罢休了。
“容夫人,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真的不需要。”
“丝言,谨遇对你所做的,真的很抱歉。”说着她又低下头,鞠了一躬。
乔丝言这次没有生受那一礼,而是避开了一步:“我和他之间,已经随着我的自杀两清了,只要他以后不来找我,我也绝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丝言,我强了一辈子,要了一辈子的面子,如今才知道唉,我来找你,只是希望谨遇不要像我这样,下半辈子都处于后悔之中。”
乔丝言看着眼前这个被岁月浸透的老人,眼底的悔恨让她到底心软了一下:“代我和他说一句,祝他幸福。”
陈玉洁看着乔丝言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乔丝言的话是难听,可是确实说中了陈玉洁的心事。
当年容浩天有了外遇,甚至连私生子都有了,何尝不是因为她要面子,所以暗中断了席凌轩母亲,那个极致美丽女人的后路,间接害死了她,容浩天一怒之下,什么也没有带的,就离开了容家留给她十六年后的白骨
“容夫人,你希望乔丝言做你的媳妇是不是?”
陈玉洁心中一惊猛然回头,整个人却因为背后那只手,失去了平衡
第224章 与萧泽的碰面()
乔丝言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回到清净茶馆在曾经和艾米对坐的座位上坐了很久。
看着茶水冒出的热气,乔丝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很抑郁,感觉非常低落,控制不住内心焦躁的愤怒和——杀意。
是的,在陈玉洁为容谨遇辩解的时候,乔丝言几乎忍不住,那种属于特权阶级的理所应当,恍惚间,她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听到的苏朋的过去,乔丝言知道,自己没有苏朋的幸运和悲伤。
幸运有一个秦大拉她脱身仇恨,悲伤到手的幸福转瞬即逝。
服务员对这里的客人似乎都很能明白她们的心理,至少在这一刻乔丝言需要安静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打扰。
等到暮色将近,手中的茶水已经凉透,凉气透过杯子一直由手传达给心,半晌乔丝言才深深吸了口气。
乔丝言从窗外转回目光,正打算起身走人,突然看见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的脸相极其的吸引人,不似乔丝言面容的精致,而是一种英气,或者说在他身上极其年轻。
这一刻乔丝言甚至不知道他的性格,他的说话方式,他的举手投足,可是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曾经她有意无意里面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
“我见过你?”乔丝言仔细的看着这个人,心底的防备不知道为什么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