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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姐客气了。”
“悠然,我们这里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容谨遇翻动了一页文件,看着没有问题,便拿起笔在后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于悠然的笑容一僵,声音依旧温柔道:“那我等一下给谨遇哥哥送午饭来,对了,给陆总也带一份吧,算是我赔罪。”
陆彬还没婉拒,容谨遇便开口了:“不用了,中午约了客户吃饭。”
于悠然幽怨的看了一眼容谨遇,可惜容谨遇打开第二份文件,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那我把打扰谨遇哥哥了。”于悠然知趣的站起身。
陆彬眼角的余光瞟到于悠然出了大门,目光无声的在容谨遇身上转悠。
“你有话?”容谨遇将三份签了字的文件都递给陆彬。
“boos,于小姐几乎天天都来询问你有没有出差结束,什么时候结束。”
“哦,你这是在为她传话?”容谨遇抬头看了他一眼。
于悠然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门,总裁办公室门外,通道前的回廊中大束洁白的百合阴影下,踩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年过四旬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谨遇你对悠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容母陈玉洁在王青梅和苏霖雨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妈,你怎么来了?”容谨遇站起身。
“我正巧路过公司,看到这话不错,便给你带了一束。”陈玉洁保养的很好,五十岁的人看起来像四十岁,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一束鲜花放在了自己儿子的办公桌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谨遇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出差,解开了深色衬衫的扣子,笑着说:“昨晚回来的。”
“夫人!”陆彬打了招呼,拿起容谨遇签好的文件:“我去给您泡杯咖啡。”
“陆彬啊,你先坐会。”陈玉洁整理好鲜花后,雍容的坐在了沙发上。
陆彬去看王青梅和苏霖雨,两人露出个好自为之的眼神:“都坐,事情是干不完的。”
“妈。”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陈玉洁声音平静的抬头看了容谨遇一眼。
容谨遇和陆彬对了个眼神,谁也不知道容母杀过来的用意。
四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沙发上。
“你们跟着谨遇都好几年了吧?”
陈玉洁的话从语气到音调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却让四个人的神色都是一变。
“妈,他们都是我刚上位时候就在这的。”容谨遇接过这个话题,脑袋里飞快的转动,虽然说他有十天没有来公司,可是公司的事情也都通过邮件处理了,瞧这把办公室人都聚集起来的架势,能把陈玉洁给惊动了,事情还真是不小了,可是什么事情确实谁也不知道。
“都是老资历了。”
陆彬三人的笑容僵了一秒,仍是眉目宁静的脸。
“妈的意思是?”容谨遇看了看自己三个下属,总裁办公室说来就这三个人,却都是一个顶十的能力,若是说他们被容母抓住了什么把柄,似乎也不应该啊。
陈玉洁笑着点点头:“听说前几天于家小子来过。”
陆彬眼底微动,却依旧什么话也没有回答。
“于洪昌?”容谨遇疑惑的去看陆彬。
“总裁出差的这几天,办公室都是关着的。”苏霖雨和王青梅对视了一眼,由王青梅这个总裁特助开口。
“哦。”陈玉洁看了看她:“那么谨遇出差前呢?”
“于少来过,从公司拿走了一份策划。”陆彬接口。
“是你做的?”
“妈,这事是我批准的。”容谨遇有点明白陈玉洁来的目的了。
陈玉洁认真的看着自己儿子:“容家和于家之前的交情虽然只是泛泛,不过悠然到底是你定下的未婚妻。”
“嗯。”容谨遇诧异,难不成于悠然求到了陈玉洁头上?不过把陆彬他们三个拉上干嘛?
“于家的小子虽然的确是闹心了一点。”陈玉洁说着看了陆彬一眼,继续道:“可是里头的人情也不是由着我们容氏来撕破脸的,商场虽然没有永恒的利益,可是多结交一个朋友,总好过一个敌人。”
容谨遇看着自己手下三个一头雾水的下属,再看看高深莫测的母亲,不由得苦笑:“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于家小子的事情,谨遇,你怎么看?”
“咎由自取。”
“于家的确是把他给宠坏了。”陈玉洁的目光转移到了陆彬身上:“陆彬,你说呢?”
陆彬听了陈玉洁这番话,静了几秒钟,随后竟然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里没什么真正的笑意,反而有种讽刺和凉薄的味道。
容谨遇很少看到陆彬这样笑的,大多数时候陆彬都他的得力干将,在商场上逢人便露三分笑是定律。
“看来你不认同。”陈玉洁盯着他看,问:“你笑什么?”
“夫人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说他该判死刑。”陆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道,“我笑夫人大张旗鼓就只为了问我这个。”
陆彬说了这话,说的十分平淡。
王青梅和苏霖雨都吓了一跳,容谨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陆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我都不敢这么跟我妈说话。
容谨遇说不上至孝,却也不会犯浑的跟家里人甩脸子。
当然陆彬这也算不上甩脸子,只是态度绝对算不上恭敬就是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陈玉洁的情绪依旧没有波动,似乎这么多年吃斋念佛的修心功夫十分到家。
“的确,z国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交通事故要判极刑,但是于洪昌酒后驾驶,餐厅砸死人却是罔顾人命,并且事后一意推卸法律责任,甚至将被他撞死的孩子的家庭踩在脚下任意践踏容夫人,他所犯下的罪行不仅仅是撞死了一个孩子,砸死了一个人,而是他于洪昌依旧完全打破了我们国家作为一个共和国所赖以依存的宪法的权威和尊严!”
陆彬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但是话语却极度的凛冽,目光直刺陈玉洁,让在场的人,甚至是容谨遇都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宪法第三十三条规定,公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世界人权宣言第三条规定,人类享有生存的权利、自由的权利、保障人身安全的权利。”陆彬站起身:“刑法第十四条规定,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危害社会的后果,却希望并放任这种危害发生,属于性质恶劣的故意犯罪。”
陆彬顿了顿,望向陈玉洁的目光带着微微的鄙薄和轻蔑:“容夫人是不是觉得这话十分的熟悉?觉得很耳熟?”
“陆彬”陆彬的语气太过强硬,当着母亲的面,容谨遇不得不喝止了一句。到现在他有些明白,难不成陈玉洁是来找陆彬麻烦的?
话说什么时候自己母亲和陆彬之间有了矛盾啊?他不在的这十天?想着看向王青梅和苏霖雨,两人都是摇头,趁着陈玉洁不注意的时候表示。
摇头是表示不知道呢还是表示自家母亲没来容谨遇不得而知,显然现在也不适合问。
“酒后驾驶导致交通肇事,这罪不至死。但是当年有人站出来,说如果将特权置于普通民众的最高生命权之上,那么这种行为的性质是属于违反宪法规定的。而这种违反价值和人权宪政的罪行,足够死一千次都不够!”
第172章 陆彬的秘密()
陈玉洁叹了口气,这是她进入容谨遇办公室后第一次叹息,这也是容谨遇记忆里很少见的自己母亲的叹息,甚至在容父离开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见到过,当然不排除陈玉洁每年与他见面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容谨遇直觉此时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另有所指,这种直觉让他心里微微发紧,从脊椎上窜起一股森冷冰凉的寒意。
陆彬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夫人是不是想要告诉我,现在某些阶层的人不会认同这个观点的。”
“你现在能够理解她当时的感觉吗?”陈玉洁眼光里闪过些某种特别的情绪。
陆彬笑了笑:“我以为,夫人永远不会问的。”
“我也曾经这么以为过。”陈玉洁转而去看自己的儿子,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温软:“谨遇,你从小自强,性子里面带了强势,我从不需要担心你会被人欺负,加上我自己也有些问题一直不得解决,疏忽了你,现在”
“妈,你说什么呢!”容谨遇第一次被母亲这样的近乎于道歉了,还是当着自己下属的面,强势如他也不由得有些接受不了。
陈玉洁起身走到他身边:“妈知道自己没有做到当娘的责任。”
容谨遇赶紧把她扶着坐下,刚要说什么就被她拍了拍手,示意他听着,容谨遇只能示意他们几个先走,王青梅和苏霖雨都是惴惴不安,巴不得赶紧离开,却被陈玉洁的一个眼神所阻,两人去看站在窗口的陆彬,陈玉洁的这一番话似乎只有陆彬没有被惊吓到,甚至还背对着,无声的表示了自己的漠视。
“妈也用不着避讳什么。”说着目光看了看王青梅和苏霖雨,目光最后落在站在落地窗外的陆彬身上,又像是透过陆彬看到了很久之前的某一个人。
“当年你爸走后,妈的确是接受不了,连带着你,我也不想看见,而且这一心态维持了很多年,即便是你奶奶,其实也不见得就真的放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陈玉洁目光幽幽,窗外的一片流云落在她沧桑的眸子里,忽然之间让屋子里的人,心里都有了几分沉重。
陈玉洁收回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后来你从国外回来,继承了容氏,我也看你上手很快,就彻底放了手,其实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啊,已经累了,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容谨遇想要说些什么,被陈玉洁一笑打断:“后来你青出于蓝,我其实也没有多高兴,毕竟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等到你与钟家订了婚,后来又解约重新定了一个姑娘,偏偏你把人家弄得你是我儿子,我却也不是想要偏着你,谁知道你一场车祸下来,忘得干干净净,你奶奶做主,把那一切都抹平了,到你重新定了于家。”
陈玉洁抓着容谨遇的手,看着自己儿子,三十岁的人了,她其实操的心真的不多,现在却有些恍惚感。
容谨遇也不敢挣脱,乖觉的任由她抓着,想要安慰,却找不到词,只能听着。
陈玉洁笑了笑,将自己儿子的心思看在眼里:“妈有的时候,是不是上一辈的恩怨真的就一定会影响到下一辈,你”
“妈。”
“好了,妈知道你不爱听,不说这些了。你一定会奇怪为什么我把你们叫来说这些是不是?”陈玉洁感叹的拍了拍自己儿子的手,深呼吸了一下,将自己的情绪也调节了一下。
“妈,过去的都过去了,儿子”容谨遇想要安慰她,可惜三十年的母子疏离,加上他本身也不是甜言蜜语的人,却让他有点找不着话。
“嗯,妈希望你记得今天这句话,知易行难啊。”陈玉洁语重心长的说着,很多年后,看着佛堂的母亲,容谨遇才体会到那一句知易行难的苦楚。
而现在他只能安安静静的听着母亲说起一段连他都不清楚的过往。
“酒驾撞死人的事件可以说是年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