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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宣唇角蕴了浓浓的笑意,丝毫不为所动,反手扯动氅角,玄黑色的长氅逆风飞扬,竟意外地迸出几许迫人的气息。
“这头一个问题,往日在市集上,我便早已告知过你,至于第二个问题,你何不来亲自确认一番?”
我心里稍稍宽慰,忍不住满心好奇探手抚向他腰际,顺着肋骨慢慢摸爬,逐渐靠近那对高耸的胸脯,指尖只是不经意间轻轻一掐,倏然间,他浑身轻颤,显得十足受用,眸中随即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我惊觉上当,忙不迭地抽手后退几步,脸颊微微发起烫来。
他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笑得十分不怀好意,“这小手真是别具风情,经你这么一摸,浑身轻飘飘的无比舒坦,简直比吃灵丹妙药还要管用。”
我送给他个白眼,转身便走,临近傍山栈道时,突然想到一处极为关键的问题,止步回眸的瞬息,发现聂宣意态甚暇,正不住轻甩着手中轻柔的缎带,仿佛早便知道我会回头一般。
“前几日你曾提到武当圣物,我若没记错,应当是玄丝拂尘?”
“不错!雪若记性很好。”
我默然不语,填满胸口的思虑化作愁绪,纷纷拥堵在眉心,聂宣似乎读懂了我无声的心思,眼神逐渐变得一片了然。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不知何时,我已然变得会为了达成目的从而放弃委曲求全,敌方实力的长短,计划的一丁点进展都是放弃的理由,务必要处处滴水不漏才肯心甘情愿的实行,因为除此之外,其他需要将就的事情太多太多,难得可付出的时候放肆的坚持一回,再也不肯为了这个问题而失去良机。
“你毋庸担心,这嫁祸的伎俩倒是不难,之后的安排此刻还不便说明,我既能博得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自然懂得如何行事,计划绝对万无一失,还有什么疑问吗?”
遥想之前的几番行动,聂宣倒不曾自傲托大,强攻硬打的路数一贯跟这跳脱的脾性丝毫挨不着边,若非当日落水后承他所救,自然万难有今日之局。
“只是事先给你提个醒,莫要暴露了咱们身份,否则一旦两面树敌,咱们怕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聂宣语声温柔得像是涓涓溪水,同适才的狡诈简直判若两人,只是女装在身,偏生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倒是处处透着俏皮,“此事关乎雪若的安危,自然儿戏不得,我懂。”
我憋不住启唇而笑,嘱咐道:“武当派那里需要一探虚实方可行动,之前掌门震阳子曾见过我几次,反而不便露面,此事还得你多费费心思。”
“这个好说。”他答应的一派轻松,率先转身步下悬阶,回首间,那双清澈的黑眸里,竟闪烁起难得的悲凉神色,“雪若,我若失手被他们生擒,你会不会舍身来救我?”
不明白他又在搞什么把戏,我默然半响,索性直言相对:“倘若当真如此,你也是因我之故才致遭囚禁之局,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也定要舍命搭救于你,你满意了吗?”
他高兴地一蹦三丈高,目光登时变得坚定异常,“有你这句话,便是死了只怕我也会笑醒的,你先回去歇息一下,此事尽管包在我身上,我答应你,一日之中必有所获,绝无舛误便是。”
我点点头,只叮嘱他诸事万般小心,回到住处不久,便又犯起了丝丝困意,本想沏壶浓茶来提神,凳子还未坐稳,突听身后玄关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胸臆间升隐然起一丝机警,我放缓动作凑近门缝,隔着沉厚的门扉,恰巧瞥见云疾手抬到一半,十分不耐的睨向我窥探的地方,四目交汇的瞬息,他眉梢略略上挑,若有深意地侧过大半个身子,旋即露出一道欣长的背影。
那人身披酱紫色的罩袍,沾染露水的兜帽依稀溢出几许风霜之色,纵未回头,已然透出几许迫人的威仪。
心里止不住的有些失望,本以为小别数月之后,等待自己的便是誓词相许,从此跟莫风仗剑天下作对人人称羡的云游侠侣,再不济也少不了软语呢喃,耳鬓厮磨的温存画面,只是未曾想到,偏偏老天喜欢开玩笑,苦等了几日,万万没想到,先来一步的竟会是昔日里那个对我提防最深的人。
我轻手轻脚的开门,俯身见礼,“晚辈见过毒圣前辈。”
那人兀自轻笑两声,拂袖转身,浓密的花白眉毛微微扬起,鹰隼般的眸子绽出两道慑人目光,死死罩钉在我身上。
“不必多礼,咱们进屋再谈。”
我侧身让路,随了两人进到偏厅,思索起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心中顿时乱糟糟揪作一团。
毒圣一振袍角,径自落座,眼神始终高深莫测,难窥半分端倪。
“数月未见,你的武功比起当日初入翠云谷时,显然又大有进境,可是回想起些什么?”
我微微一怔,心念电转,片刻工夫间,脑中飞快的晃过了数个念头。如今行动之期在即,毒圣偏偏挑在这关头出现,真实用意只怕有些耐人寻味,我手头掌握的情报又十分有限,此间若无聂宣这个意外的因素,只怕稍有动作,他便能判断出我想要干什么。
只是,聂宣的身份在江湖上过于敏感,此刻将隐情尽实相告显然并不是明智之举,云疾对聂宣的身份并不知情,凭借毒圣对他的信任,倒可以从中多做些文章。
我尽可能表现的温柔无害,静静的迎视着毒圣的目光,恭维道:“前辈眼力超凡,晚辈实在佩服得很,只是这几手武功俱是同弑雨轩大小姐结交所学,许是我功力犹存之故,方有今日之果。”
毒圣面色未变,鹰目微微斜睨,锋锐的视线笔直刺来,不过瞬息,又化作怡然自若的一缕微笑,像似春风般了无痕迹,“老夫随口一问,你大可不必多虑,此前诸事,我已略略知晓,你们三人幸得无恙,实是上天垂顾我辈,倒不枉师兄半生悬壶济世,广散福缘,积下不少阴德,只是这一段时日以来,倒是委实苦了风儿。”
心口处止不住一阵揪痛,恍惚记得第一次,凉凉的日晕和幽幽的蝉鸣交错着织成一张网,轻轻的罩住我们。
第84章 秘而不宣()
莫风在树荫下低着头,霸道的,又有些生涩的吻我,那时我只觉得,满天的星星都摇晃着在我的面前下坠,只愿就此沉沦下去,虽然满心羞涩难耐,却让我觉得身心的每一寸都和他紧贴在一起,很温暖,很安全。
一念思及过往,顿时相思如潮汐泉涌,指甲几乎无意识地陷入掌心,直到钻心的刺痛逐渐蔓延,才像把钩子似的,瞬间将我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
抬眸间,依稀瞧见云疾盯着我,眉心紧蹙如刀,目中甚至多了一层我看不懂的悸动。
我暗暗地深呼吸,强抑下满心苦楚,开口间,声音又迅速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当日恶战之时,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敌人一番布置做的天衣无缝,分明早有预谋,试图借机灭口!我思来想去排除是魔教所为的可能性以外,到目前仍是一头雾水,不明真相。”
毒圣淡淡颔首,“此事委实端的蹊跷莫名,老夫倾尽人力,却是毫无线索可寻。当日云疾略施手段,虽将其中一人生擒,却仍是一无所获。”
云疾肃然接口,一语道破关键所在,“那伙人俱已被一种神秘手段控制了神智,被我生擒之后,立时咬破口中毒囊自尽,直到将死之际,神色才恢复一丝清明。”
毒圣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显得颇为惋惜,“此人正是名垂武林的飞花神掌,昔年神鹰大侠骆无鹏的后人,穿心掌、飞蓬十三式、号称河东无敌手,单以其拳掌造诣而言,并不在当今少林寺方丈之下。”
我微微一愕,旋即想起那日交手途中,云疾曾道破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来历,好像是叫什么杨云清杨大侠,只是不知跟这个飞花神掌又有几分关系。
仿佛看出我满心疑惑,毒圣目中现出几许凝重之色,“老夫收到传信之后,便急急兼程而至,发现飞花神掌的尸体之中,竟残留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功效与离魂失魄散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其药固然灵效如神,但若要暗中投毒使人服下,却是难如登天,只因此药色呈金黄,十分难溶与水,无论饭食还是茶酒,俱难着手施为,除非”说到此处,目中倏然隐隐现出一丝精芒,默然不语,但言下之意,却显是不言而喻。
突听云疾冷冷开口,补完毒圣未尽之言,“除非他们都是心甘情愿服下毒药,啐!想来这些人也是禁不住诱惑,不想却成了生不如死的行尸走肉,如此活着,又与死人何异?”
意外之余,我将昔日里曾从静璇处得到的情报与之衔接在一起,发现两件事情竟出乎意料的相似,如今排除了魔教余党从中作梗的可能性以外,有能耐在江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便只剩下了新生崛起的神秘势力——若水神宫。
我记得莫风明明不曾与若水宫有过任何交际,更没有对我在若水宫中的身份生出任何怀疑的想法,但对方显然杀心已现,可见得其中必有蹊跷,只是目的何在,实是耐人寻味得很。
倘若司徒霜当真不惜以残虐手段来扩充羽翼,倒也能解释的通若水神宫为何能轻易发展到今日之势的原因,那三十名黑衣高手,想来无一例外的,家门俱是百年基业,又有父辈的一代高手主持大局,如此尚且被轻易蛊惑,司徒霜的能耐可见极为不小。倘若时间越久,若水神宫根基便越为雄厚。她大可不费一兵一卒在幕后控制天下武林,毫无顾忌地诛灭当今江湖中的砥柱力量,从而实现横行天下的霸图。
只是这手段固然高明,却只会引来我一阵嘲讽,“江湖上笨蛋虽多,可也不见得谁都会自愿去做这傀儡,敌人纵然处心积虑来控制武林,势必会有一些线索留下,用来供人查证,况且这剧毒使人就范的法子只能控制一部分利欲熏心之辈,若当真如此便被幕后主使轻易掌控中原武林,那岂非十大门派,连同魔教残党都成了天大的傻子?”
云疾难得的露出几分认同之色,附和道:“这话说的在理,我辈侠义中人,断不能使悲剧重演,只是此刻敌意不明,这幕后主脑不惜大费周折,一不为权,二不为色,岂非太过小题大作?”
毒圣雍容一笑,不答反问:“那么依你看来,这伙人究竟目的何在?”
“这有什么好猜的,许是我跟师兄无意间破坏了什么他们什么计划,或是听到什么密文”云疾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突然眉梢一挑,冷眼斜睨过来,“总不至于是为了她来的?”
毒圣方自把玩着手中玉盏,闻言蓦地一愣,原本平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凝锐起来,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方才的古井无波,仿佛我所见到的不过都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林姑娘,你且过来,让老夫探探你的脉息。”
我依言站在毒圣面前,伸出手腕任他搭脉诊视,只是不到眨眼的工夫,他目中陡然升起一抹错愕,无名指指尖稍稍悬离,一贯沉凝的面上竟现出几分瞠目结舌的意味。
毒圣的反应太过明显,我的心里也随着焦灼起来,直到毒圣抽指拢回袖中,我才强抑下满心的寒意,用最平静的语气问他:“这剧毒是否又有增长之势,前辈不必瞒我,尽管相告,我还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