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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一路下来可不轻松啰?”
“差不多吧。”
“我看咱们应该带上他。”我向独眼示意。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们要让大家一起瞧瞧这个邮差。看看能不能擦出新的火花。独眼咧嘴笑了。
我看了看地精。他也同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仨儿总觉得摄踪有点不对劲。
“走吧。”我手里握着弓,撑起了身子。
摄踪看着我的弓,说了些什么。我让他闭嘴了。好像他认了出来。我微笑着折回身。也许,他还以为自己这次是被夫人抓了个正着。“跟我来。”
他照做了。地精和独眼跟着他,没人帮他拿行李。他的狗跛行在边上,鼻子蹭着地面。进地堡之前,我又眺望了一眼南境,心里有些担心老艾。他究竟啥时候能回来?
我们把摄踪和他的杂种狗扔进了牢房。他们并未反抗。我叫醒了奥托,他迟到了,然后回到我的隔间。试着想睡觉,可见鬼,桌子上的包裹是那么诱人。
我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瞧瞧里头装的是啥。
好吧,它赢了。
chapter7第二封信
碎嘴:
波曼兹的目光穿过经纬仪,凝滞在帝王陵的一角。他退了几步,观察着角度,翻了翻简略的野外地图。这是他发现泰勒奎尔战斧的地方。“奥克莱斯的描述能再清楚些就好了。这里应该是他们方阵的侧翼。方阵的中轴线应该相互平行。化身和其他骑士应该在那边。真是意想不到!”
那头的地势略微隆起。这样很好。地下水不会对遗迹造成多少伤害。但植被过于繁茂了,矮栎树丛、野玫瑰、毒藤遍布,特别是毒藤。波曼兹厌恶这种毒草。一考虑要如何清理,他就感到浑身痒。
“波曼兹。”
“嗯?”他边转过身,边扬起了手里的耙子。
“喔!别紧张,老波。”
“你干嘛呢?偷偷摸摸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贝桑。当心我一耙子下去,叫你再也傻笑不出来。”
“哈哈,天儿真不错,不是么?”贝桑是个瘦老头,年纪与波曼兹相仿。他佝着肩,头向前探出,好似条寻踪的猎犬,手背遍布淡蓝色的静脉,皮肤上满是老年斑。
“你想干嘛?藏在树丛里好吓唬我?”
“树丛?哪有什么树丛?莫不是你心里有鬼,老波?”
“贝桑,从天地分家以后,你就一直在找我的茬,设计害我。你怎么就是不肯放弃?先是茉莉烦我,再来是托卡的订单,害我不得不出来挖点新货,现在还得对付你?滚。没心情跟你胡搅蛮缠。”
贝桑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烂牙。“老波,我是没抓到过你,但你真是无辜的么?你的运气可不会一直好下去。”
“我要是有问题,那你就是个蠢到家的白痴,四十多年了,居然都没抓到过我的把柄。真见鬼,老兄,干吗非得让咱俩都活得不自在?”
贝桑笑道:“没几天啰,马上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上头调我去管牧场了。”
波曼兹倚着耙子,打量着贝桑。贝桑苦着脸笑了笑。
“真的?我很抱歉”
“希望如此吧。没准儿我的继任者足够聪明,能逮你个正着。”
“得了吧。你想知道我在干嘛?我在找泰勒奎尔骑士的坟墓。托卡想要点儿好货。这也是我的极限了。我可没精力逾越雷池半步,好让你有借口吊死我。把那地灵尺递给我。”
贝桑递给了他。“打着盗墓的旗号?是托卡的想法吧?”
波曼兹脊背一凉。这可不像是随口一问。“又来这套?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有必要这么套我的话么?”
“老波,我可是乐在其中哟。”贝桑跟着波曼兹走到小土坡旁,“而且,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赶紧把你的问题解决掉。现在缺人手,还缺钱。”
“就不能一边凉快去么?你站在我要挖的地儿了。毒藤。”
“噢,当心毒藤哟,老波。”贝桑窃笑不已。每年夏天,波曼兹都会对这些植物怨声连连。“那托卡”
“我不跟违法的人打交道。这一直是我的底线。没人会来烦扰我。”
“有点可疑。”
波曼兹的地灵尺颤了颤,“我会掉下去的。我们踩在正中央了。”
“真的?”
“看这地势,起伏太大。肯定埋了一个大坑。”
“托卡”
“他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想吊死他就请便。不过最好在我找到下一个买家之前留他一命。”
“我没想吊死谁。只是想提醒你。木桨城有传言,说他是个召亡师。”
波曼兹扔掉地灵尺,倒抽了一口凉气。“真的?召亡师?”
贝桑仔细地打量着他,“只是谣传,类似的还有很多。以为你会想知道。在这鬼地方,我们俩真像是惨遭禁足的难兄难弟。”
波曼兹点头认同,“嗯。说实话,他一点儿形迹都没露出来。嚯,这里的东西还不少,我一个人可拿不动。”回去必须好好研究研究这块遗迹。“千万别跟其他人讲,尤其是那个小贼门福”
贝桑又笑了笑,只不过有些阴沉。
“看来你很喜欢这份工作,是吧?尤其喜欢招惹那些不敢反抗的人?”
“老波,小心点儿。我是有权力抓你回去审问的。”贝桑转身走了。
波曼兹冷笑着目送他离去。贝桑当然会喜欢他的工作。他可以无法无天,对任何人做任何事。没人追究他的责任。
帝王和他的走狗饮恨失败以后,白玫瑰用当时最厉害的魔法将他们封印在坟墓中。之后,白玫瑰下令建立一支部队——永恒守卫——来保卫这片区域。这支部队不须服从任何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确保坟墓下的不死人永不见天日。白玫瑰太了解人类的本性了,她知道总会有形形色色的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利用或者效忠帝王,总会有崇拜邪恶的人甘愿为他们的神明脱去枷锁。
坟头上的草还没长出来,召亡师就已经出现了。
托卡是个召亡师?还嫌我麻烦不够多么?贝桑这下肯定会紧盯着我不放了。
波曼兹对复活古老的恶魔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只想与其中的一个建立联系,解决一些古老的奥秘。
贝桑终于从视野中消失了。应该是回他的营区了。终于有时间做观测了,虽然这是违法的勾当。波曼兹重新调校了经纬仪。
乍看上去,大坟茔似乎并没有什么邪气,甚至不怎么起眼。距离建成已有四百多年,已是沧桑变化。坟茔和一些神秘的建筑早已迷失在杂草和树丛中。永恒守卫也挤不出足够的财力和人力来维持大坟茔的保养和修葺。茔长贝桑的处境恰如困兽犹斗,因为他的敌人正是时间本身。
在大坟茔这里,草木萧索,难以生长。这里的植物阴暗扭曲,长势极差。话虽如此,却足够将那些与劫将有关的坟墓、石柱和雕刻尽数掩藏。
波曼兹穷尽毕生精力,整理得出了每个坟墓的主人、各个劫将的方位以及石柱和雕刻的位置。他的地图即将绘制完成。距离成功仅差最后一步,几乎足以穿过重重迷宫。尽管还未充分准备好,但他分明按捺不住,迫切要从最邪恶的奶牛腹下,挤出最甘美的乳汁。但他不能冲动,更不敢犯错。一方面因为贝桑步步紧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即将面对古老而狡诈的邪恶凶灵。但是如果他成功的话倘若能够成功建立联系,并发掘出秘密来他就能获得难以企及的智慧,摇身成为最高强的法师。美名成就传遍四野八荒。茉莉也会得到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
前提是他能成功建立联系。
见鬼,他当然能做到!无论是恐惧还是衰老都无法阻止他。再过几个月,他就能获取最后那把钥匙。
波曼兹活在谎言里的日子太久了,一直心存侥幸、自欺欺人。即便最诚实的时候,他也从未承认过自己最大的动机其实是他与夫人柏拉图式的感情。是夫人诱惑他走上了这条道路,让他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甚至能为文献古籍平添迷人色彩。在帝王时期所有的当权者里头,夫人最不为人知,拥有最多秘密,历史记录也最少。一些学者认为她是有史以来最美丽的人,还扬言只须看她一眼,顷刻便会被她奴役。一些人甚至认为,她才是帝王时期的实际推动力。一些人承认有关她的记录与神话传说无异,抛开华美辞藻的修饰,并没有任何事实架构。还是学生的时候,波曼兹一直觉得这些观点荒谬可笑。
回到阁楼里,他展开了丝绸地图。今天不完全是白费功夫。他发现了一个之前未知的巨石的准确位置,以及附着在巨石上的咒语。除此之外,还发现了泰勒奎尔的一处遗址,可以靠这些个文物过上几天日子了。
他盯着地图,好像仅凭意愿,就可以标志出需要的信息。
有两个示意图。上面那张图是一个五芒星,外套一个稍大一点的圆。这是大坟茔最开始建造好的形状。五芒星由石灰墙搭砌而成,墙高一英寻左右。外围的圆圈是沟渠的堤岸。从沟渠挖掘出来的土就用来建立坟墓、五芒星以及五芒星内部的五边形。现如今,沟渠差不多已经成为一汪沼泽。在大自然面前,贝桑的前任们已经无法跟上变化的节奏。
五芒星内的五边形墙比外围五个芒角又要高出一英寻。一样倾颓,一样野草丛生。五边形南北走向的轴线中心,就是帝王陵所在,也即帝王沉睡的地方。
在地图上,从五芒星顶部顺时针向下,波曼兹给每个芒角分别标了一到九以内的五个奇数。每个数字都对应一个劫将的名字,分别是搜魂、化身、夜游神、风暴使、噬骨。外侧五个芒角的坟墓主人已经确定。内侧还有五个角,从指向北方角的右侧开始,以偶数编号。四号是狼嚎,八号是瘸子。还剩三个坟墓无法确认主人。
“六号位置到底是谁?”波曼兹自言自语。他捶了一下桌子,“见鬼!”四年过去,仍然一点线索都没有。遮掩在墓主人身份上的面具,是他仅存的几大障碍之一。其他的障碍都可以在技术层面上解决,比如解除一系列的屏障咒语,然后与墓穴中心的人建立联系。
白玫瑰的法师们留下的典籍,大部分都是对他们自己的歌功颂德,而对他们敌人埋葬在哪里,却只字未提。这就是人类的本性。贝桑每次都在炫耀他钓的鱼多么多么大,用的鱼饵多么多么考究,可从来没有出示过哪怕一座奖杯,以此佐证他的高超技术。
在五芒星图的下方,还有一张中央墓室的地图。墓室呈矩形,坐落于南北走向的中轴之上,墓室内外画满了各种符号。矩形的每个角落都有一根石柱,每根石柱高十二英尺,石柱上方全都雕刻着双面猫头鹰,一张脸盯着墓室内部,另一张脸望着外部。四个石柱上附有守卫帝王陵的第一道符咒网。
矩形四边上绘有小圆圈,代表着一个个木刻柱。大多数已腐朽泯灭,上面的咒语也随之消亡。永恒守卫的法师没有多余的资源对其进行修复或替代。
墓室中还有若干符号,构成大小不一三个矩形。最外层符号是士兵,中间为骑士,最内层是战象。帝王的墓穴让那些为了封印他不惜牺牲生命的人重重包围。在古老的邪灵以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