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几分钟之后,沉默面色严峻地走了进来。我和他一起守护着同一个秘密,但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在杜雷特尔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很挂念他。他看上去好像比过去高了一些、瘦了一些,还黑了一些。
他点点头,然后飞快地打着手势:“有一艘挂着红色旗帜的轮船停在码头,赶紧过去!”
“什么?”
“赶紧到那艘挂着红色旗帜的轮船上去,那是专门为老佣兵团成员准备的船只。团长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违抗。”
“独眼他”
“我抓到它了,碎嘴。”他打着手势。
“嘿,沉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继续打手势,“劫将之中一定有人会出乱子,这艘船将开往米登瓦尔,我们知道的太多了,必须躲上一阵子。赶紧把老伙计都叫上,然后咱们立马就撤。”
我和独眼赶忙找寻周围的老伙计,并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好在周围的老伙计并不多,十五分钟之后,我们这一队人就踏上了前往港桥的道路,但谁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时地回头望了望,老艾还在黑堡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可能会被劫将转化为
chapter39逃亡之路
最后按照团长的命令,九十六位雇佣兵集结在这艘船上。另外还有十几位没被团长提到的兄弟也来了,但谁都不会把他们赶下船。因为自跨过苦痛海以来,佣兵团已经损失了百来位弟兄。他们之中有死在了斜坡上的,有还被困在黑堡里的,有下落不明的。幸好除了老艾和团长,他们都不知道那个致命秘密。
船上有我、沉默、独眼和地精,副团长也在,但他是众人之中最不明就里的。另外还有蜜糖、奥托、老哈兄弟很多,举不胜举,都在这艘船上。
但老艾和团长还没来,当沉默下令不等他俩直接开船的时候,差点儿引起了一场兵变。“这是命令。”他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虽然这些年我们也经常用到了手语,但很多兄弟都没能跟上沉默的手速。手语是宝贝儿留给佣兵团的礼物,是一种在偷袭或打仗时都极其有用的沟通方式。
大船刚刚起航,沉默便拿出团长留下来的一封密信。他把在场的军官都叫进了客舱,然后让我当众大声读出那封信的内容。
“碎嘴,你所料不错,”我读道,“劫将已经起疑了,而且正准备对佣兵团下手。情况危急,我只能租下这艘船,希望它能把大部分身处险境的兄弟送到安全之处。别等我,我一走肯定会惊动劫将。也别磨蹭,一旦佣兵团的叛逃被他们发现了,别指望我能一直守住秘密。你和地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没人能扛住夫人的魔眼。”
“我不知道这艘船能否顺利抵达目的地,除非我走了狗屎运,能顺利避开夫人的魔眼,否则他们一定会追捕你们。你们的秘密我大致知道一点儿,但足够让他们”
副团长打断道:“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这才知道我们有秘密瞒着他,“难道我们之间还得互相提防,就不能坦诚相待吗?”
我看着沉默,开口说道:“我们应该把这个秘密告诉大家,这样子真相才有可能不会被淹没。”
沉默点点头。
“副团长,宝贝儿就是白玫瑰的转世。”
“什么?但”
“是真的,我和沉默在打完查姆之战后就知道了。渡鸦最先发现这个秘密,所以他才会离开佣兵团。你也知道他有多爱她,为了不让宝贝儿落到夫人的手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依我看,某些弟兄应该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的言论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除了被吓到的副团长,其他人恐怕早就心中有数了。
团长在信里说的不多,接着他写了一些道别的话,并且建议由副团长代替他的职位。最后,他又专门留了几句话给我:“碎嘴,还记得你那个愚蠢荒唐的想法吗?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它或许还真的值得一试。当然,只要你比劫将先跑回到南地。”我仿佛都能听到他在写下这番话时发出的嗤笑声。
独眼问到了佣兵团的珠宝箱——早在夫人成为我们的雇主之前,我们就已经弄到了一大箱金币和宝石。多年以来,这个珠宝箱随我们一起南征北战。无论是胜仗还是败仗,它都是我们最后的秘密,也是我们东山再起的资本。
沉默告诉我们,珠宝箱跟老大都还待在杜雷特尔,因为实在找不到把它带出来的机会。
独眼失控地哭了起来,那个箱子对他意味着很多——它不仅见证了他沧桑的过去,也代表着现在和将来。
地精默默地蹲在他前面,一切尽在不言中。副团长正打算在他们俩之间插一脚,有人推开了舱门,“你们现在最好到甲板上去,有好戏看了!”我们都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那人就出去了。
我们赶忙跑到甲板上。
在浪潮的推动下,船只已经行驶了三千多米,把港口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但即使隔了这么远,我们仍沐浴在黑堡发出的火光里,而杜松城的黑夜已经被照成了多云的白昼。
黑堡成了火焰之源的温床,那儿燃起的火舌腾空而起,窜出数千米高。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烈火中不停地扭动着,它的嘴唇一翕一动,便听见港口里回荡起一个拖得又长又慢的话音:“艾瑞达斯,你这个臭婊子!”
我果然猜对了。
巨人慢慢地抬起一只手,直指杜雷特尔。
“黑堡弄到了足够多的尸体,”地精大声嚷嚷道,“老杂种复活了!”
他敬畏地凝视着这个巨大的身影,我的神情和他的一模一样,而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们能及时逃走真他妈是走大运了!这一刻,我甚至只考虑到了自己的安危,把那些留下来的弟兄都通通抛到了脑后。
第63章 (卷二):暗影徘徊(29)()
“那儿,”有人轻声说道,“噢,快看那儿。”
一个漂亮的五彩光球出现在杜雷特尔的墙上,它慢慢旋转并迅速膨胀,看上像是一个由彩色玻璃做成的大月亮。当它离开杜雷特尔朝北山飘去时,直径至少达到了两百来米。它飞到了黑堡,被巨人一把抓住,接着它俩便开始斗法。
我咯咯笑出了声。
“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副团长问道。
“试想一下,没有见识过巫术的杜松城人,对于这一幕又会有什么感受呢!”
彩色玻璃球还在不停地旋转,某个片刻,它呈现出的那一面是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那上面有一张脸,是夫人的脸!她那双冰冷的眼睛立刻捕捉到了我,痛苦之下,我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你,是你先背叛我的。”
我对天发誓,我们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交流方式。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听到了我说的话,并因我的指责而感到伤心。这一面很快就转了过去,但我没能再次见到它。
彩色光球慢慢地陷进了烈火之源,接着便消失不见了。我又听到了那个拖得又长又慢的话音,它仿佛在说:“你可落到我手里了,艾瑞达斯。”
“快看那边!”还是那个人的声音。我们扭头望向杜雷特尔,夫人刚才起飞的墙上又出现另外一道光芒,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回事?那道光芒摇摇晃晃地朝我们飞了过来,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那是夫人的飞毯,”沉默打着手势,“我之前见过它。”
“但是,谁在”劫将都被困在黑堡里,剩下的人都不会操控飞毯。
它飞得更快了,从上下摇晃变成了疯狂加速。它朝我们飞来,速度越来越快,高度越来越低。
“这个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独眼说道,“他死定了,除非”
它径直朝我们袭来,目前离水面不到十五米。我们的船正在拐大弯,只要绕过最后这个岬角,我们便能进入开阔水域。我说:“它会不会是被抛过来撞击我们的,就像弩弹一样,截断我们的逃走之路。”
“不会的,”独眼说,“飞毯极其珍贵,不管是制作还是维修的工序都非常困难。夫人也就这么一个飞毯,它要是毁了,哪怕是她,也只能走路回家。”
飞毯目前离水面不到十米,离我们也越来越近,我们甚至都能听到上面传来的嘟囔声,它现在的时速肯定达到了每小时一百五十英里。
飞毯瞬间便掠过我们的头顶,撞断缆绳,擦过桅杆,接着旋转着摔到了七八百米外的海面上,伴随着一声巨响,扬起了一大片水花。然后它像是变成了一块正在打水漂的石片,反复砸到水面上又反复被弹飞。最后它猛地撞到了峭壁上,法术的能量让飞毯燃起了紫色的焰火。
我们都沉默不语,因为在飞毯撞断缆绳的时候,我们都瞥到了骑士的容貌——是团长!
天晓得他为什么要骑上这个飞毯?可能是想追上我们,然后和大家一块儿离开吧!我猜他也可能是想毁掉杜雷特尔里的最后一个飞毯,这样夫人他们就很难追上我们了!或者他只是想逃离那片高墙,这样他就不用面对魔眼的审讯了?又或者是因为他经常见别人操纵飞毯,所以他也想过把手瘾?
不论原因是什么,他都成功了——没人能乘着飞毯来追击我们了,他也成功避开了魔眼。
但他没能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他终究还是死在了北地。
团长的飞行和死亡搅乱了我们的心绪,这时船已经顺利通过了海峡,把杜松城和北方山脉都扔在了岬角的后面。黑堡的火焰还在慢慢地燃烧着,它发出的火光彻底遮住了星辰的光辉,不过它的光亮也即将被晨曦初露的黎明夺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宣布了某人的失败,但我们还不确定赢家是谁。
不过答案对我们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因为不管是夫人还是她刚复活的丈夫,他们都不会放过佣兵团。
船行驶在茫茫大海上,并开始朝南航行,水手们正骂骂咧咧地更换着被团长撞断的缆绳。我们则分散地站在甲板上,依旧沉默着,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候,我又开始担心那些留下的弟兄。
我们举办了一个长达两天的追悼会,以这种方式来悼念那些留下的弟兄。尤其是团长,幸存者纷纷向他献上了自己的颂词——他不仅是佣兵团的领袖,他还是我们的一家之主,更是所有人的父亲!
chapter40米登瓦尔:探路
那日,天气晴朗,风儿不错,我们及时到了米登瓦尔。船长满心欢喜。之前虽然遭遇了麻烦,可给他的钱也不赖,不过,这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当然,我们这些乘客也不咋样。独眼怕海,老是晕船,还死鸭子嘴硬,坚持认为其他人跟他一样晕船怕海。他和地精老是针锋相对。尽管副团长威胁说要把他们扔出去喂鲨鱼。因为副团长本身脾气也不好,两人对他倒也敬畏三分。
我们按照团长的遗愿,选副团长做了指挥官,蜜糖则为副手,这个职位本来应该落在老艾的手里我们并没有管副团长叫团长。现在人员损失严重。那样叫似乎挺傻的。这点人拉出去怕是当一群街头的匪帮也够呛。
我们是卡塔瓦自由佣兵团的最后一支,有着四个世纪的兄弟情谊和传统,现在却沦落到这般田地,现在竟然溃不成军。这说不过去啊。我们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