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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为什么克拉格不把渡鸦干掉呢?
谢德不明白克拉格为什么迟迟不对渡鸦下手。那人可不是傻子,可他一点也不害怕,这说不通啊。谢德怕得要命。亚萨现在倒是还在为克拉格做事,不过他经常会给谢德带来柴火。有时还会弄来一骡车。
“你这是干什么?”一天谢德没好气地问道。
“想跟你套套近乎。”亚萨实话实说。
“克拉格的人不怎么喜欢我。”
“很少有人喜欢你,亚萨。”
“他们可能会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是想趁他们对付你的时候找个藏身的地方吧?你对克拉格做了什么?他干吗在我身上耽误工夫?”
亚萨支支吾吾。谢德推了他一把。他也就能欺负欺负亚萨这号人。“谢德,我要盯着渡鸦,把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克拉格。”
谢德鼻子一哼。克拉格利用亚萨是因为他就是一枚弃子,利用完了就可以扔掉。最近,他有两个手下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谢德觉得他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谢德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说不定亚萨会把渡鸦晚上找尸体的事儿告诉克拉格呢?也许他见过谢德
这不可能。亚萨嘴上可是没个把门的,他这辈子都在想方设法活下去。
“亚萨,最近你的手头可是够宽裕的,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亚萨脸色苍白,四下看了看,说话吞吞吐吐。“谢德,就是卖柴火挣的。”
“亚萨,你撒谎。你的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谢德,你平常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第42章 (卷二):暗影徘徊(8)()
“也许吧。可现在急需钱。我欠克拉格的钱,本来差点还清了。可现在他又从别处买了一些我的外债。这个该死的吉尔伯特!我得赶紧多弄点钱,这样就不用再去借了。”
上次在黑堡,一次就挣了两百枚银币。他怎么敢打渡鸦的主意。渡鸦谈笑间就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亚萨?”
“你还给克拉格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哈?人们都在猜测。谢德,你的钱也不是一夜之间变出来的。反正你没有这样的本事。你要是告诉我,我也不会藏着掖着。”谢德往后退了退。亚萨得意扬扬地笑了笑。
“你这个狡猾的狐狸。给我滚,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亚萨夺路而逃。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去死吧,谢德在心里咒骂着。这小子又该怀疑了。跟着,他将一块抹布扔进一只破旧不堪的杯子里。
“什么情况?”
谢德猛一转身。渡鸦已经来到柜台旁,端出一副千万别跟我说废话的样子。谢德倒也没有拖泥带水。
“看来克拉格还没有死心。”
“你不了解他,否则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渡鸦。”
“那肯定是咯,对吧?”
谢德倒吸了一口凉气。“谢德,我好心劝你,你的朋友去找柴火的时候你得跟着他。”渡鸦回到座位上,立即跟宝贝儿打着手势说上了,谢德的视线恰好被挡住了。从女孩肩膀摆动的姿势判断,不管渡鸦说什么,她好像都不同意。十分钟后,渡鸦离开了铁百合。每天下午他都会出去好几个钟头。谢德怀疑他在试探克拉格的眼线。
宝贝儿靠在门框上望着街道。谢德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渡鸦的女人,他心想,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我才不管呢。她还真是个可人儿,个子高挑,腿儿瘦长,绝对是个尤物他真是个傻瓜,根本没必要蹚这滩浑水。他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我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谢德送来早餐的时候渡鸦说。
“呃,什么好日子?”
“到山上去玩玩,顺便去看看你的朋友亚萨。”
“噢,不了。我脱不开身,走了就没人看店了。”回到柜台后,宝贝儿正弯腰在地板上捡东西。看得谢德眼睛都直了,心儿直荡漾。他得找点事做才成,去嫖个妓什么的,受点皮肉之苦。可他却没钱。
“宝贝儿一个人应付不来。”
“你的表哥威利以前不是在这儿干过吗?”谢德没能立马找到借口,有点站立不稳。宝贝儿让他心猿意马,她得穿点衣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遮住才行。“呃他跟宝贝儿合不来。他不懂手语。”渡鸦脸色一沉。“给她放一天假。把宝贝儿上次生病时替她的姑娘丽萨找回来。”丽萨,谢德想,那也是个可人儿。“我看店的时候才能用丽萨。”这女孩不仅是个可人儿,名花还没主呢。“她比我妈的眼睛还瞎,到时候我店里的东西都会没了”
“谢德!”
“呃?”
“把威利和丽萨找来。然后咱们去盯着亚萨。我保证他们不会把你的家当掏空的。”
“可是”
渡鸦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我说去就去!”
那日天气晴朗,作为冬日还算暖和。谢德在克拉格的房子外面跟上了亚萨。
亚萨租了一辆骡车。这让谢德很是吃惊。大冬天,车行的老板会要不少押金。役畜的宰杀都得偷偷摸摸的,肉食的供应也没了来源。有人能和亚萨合作简直是奇迹。亚萨直接往围场而去。谢德低着头,偷偷地跟在后面。他相信即使亚萨回头看也不会怀疑他。街上人不少。
亚萨的骡车驶过一片公共果园,沿着围墙下面的巷子过去,里面便是围场。杜松城祭奠死人的春秋大典,用到的果品都是在这些公共果园里采摘的。这会儿,从巷子里已经看不见骡车了。
谢德蹲在灌木的阴影处,看着亚萨驾驶骡车飞快朝城墙驶去。真得有人把这些灌木砍掉才行,谢德心想,它们令城墙看起来破败不堪,正是因为这些灌木,城墙的维修迫在眉睫。谢德穿过灌木丛,发现一个勉强能容下一个人的洞。他钻了进去。亚萨正走过一片开阔的草地,匆匆朝一座长着松树的山坡上跑去。
围墙里面同样灌木丛生,放着好几十捆捆好的干柴。亚萨比谢德想象的要勤快。为克拉格跑腿让他改变了不少。看来他们真是把他吓到了。
亚萨进入了松林。谢德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亚萨在前面像一头奶牛一样奋力挤过矮树丛。
整个围场看起来也是破破烂烂的。谢德小时候,这里如同公园一样,过去有人常在这里幽会。现在跟杜松城的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到处一片破败之象。
谢德听到一头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便走了过去。亚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他正在砍伐一棵倒伏的树,整整齐齐地捆扎好。谢德从没见过小个子做事会这么井井有条。到底什么事情把这小子吓成这样,让他跟以前判若两人。一个小时候后,谢德准备打道回府了。他又冷又饿,身子都僵了,已经在这里浪费了老半天。亚萨的表现还算正常。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投入了时间,但还是有回报的。渡鸦可不是好惹的,正等着他回去报告呢。
亚萨干得特别起劲。不砍树的时候,他会把柴火一捆捆地搬到骡车上。谢德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谢德仍然待在那里监视亚萨的一举一动,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这事算是白忙活了。这时,亚萨突然变得鬼鬼祟祟的。他把工具收起来藏好,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总算逮到你了,谢德暗自思忖。亚萨朝山上走去。谢德喘着粗气跟了上去。每走一步,酸痛的肌肉都会发出抗议。亚萨沿着拉长的影子走了一英里多的距离。谢德差点跟丢了。只听到“咔嚓”一声,终于又跟上了他。
那个小个子正在用打火石刮擦火镰。他趴在地上,从一个隐蔽的地方拿出一个包裹着油布的火把。他拿起点燃的火把,匆匆钻进一堆灌木丛里。不一会儿,他从远处的几块石头上爬了过去,消失了。谢德等了一分钟,这才跟上去。他从亚萨之前爬进去的巨石上绕了过去,地上有一条刚好够一个人进出的缝隙。
“天哪,”谢德小声说,“这小子找到了通往墓窟的路,他在发死人财。”
“我一刻也没有耽搁就回来了。”谢德气喘吁吁地说。渡鸦见他这么狼狈被逗乐了。
“我早料到亚萨有问题。却没料到他会亵渎圣物。”渡鸦笑着说。
“你不觉得恶心吗?”
“不会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恶心?他又没偷尸体。”
谢德一下就被问倒了。他的行径要比亚萨恶劣。
“他是从那些尸体上捞钱吗?”
“跟你不一样。除了骨灰盒外,看墓人会把所有的随葬品都拿走。”墓窟里的每具尸体都会有一个密封的小骨灰盒,通常是用一根锁链挂在尸体的脖子上。看墓人不会碰里面放着的几枚硬币。过渡仪式来临的时候,船夫会收取通往天堂的路费。
“这些人都会成为孤魂野鬼。”谢德嘟囔着解释道。
渡鸦一脸困惑。“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怎么会相信这种屁话?死了就是死了。别叽叽歪歪了,谢德,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墓窟里到底有多少尸体?”
“那谁知道了?一千年来,他们把尸体都堆在那里。怕是有几百万具吧。”
“像柴火一样堆在那里。”
谢德也觉得很奇怪。尽管墓窟面积不小,但千年来,杜松城所有的尸体在那里堆积如山。他看着渡鸦,在心里骂了一句。“亚萨干的好事,咱们还是不要蹚这滩浑水。”
“为什么不去?”
“太危险了。”
“你的朋友还没吃过点苦头呢。”
“他只是个小喽啰。要是他太贪了,肯定会引来杀身之祸的。那里还有看墓人,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说说看。”
“不行。”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不知道,反正他们世代都守在那儿就对了。”
“我明白了。”渡鸦起身说,“这事需要好好调查一番。咱们就别再讨论了,尤其是不能跟亚萨说。”
“当然不能。”要是亚萨害怕了,还不定干出什么蠢事呢。
现在外面沸沸扬扬地传开了,说什么克拉格派了两名得力干将要除掉渡鸦。但是那两个人却平白无故地失踪了。后来又有三个人下落不明。克拉格本人也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受了伤。得亏伯爵有一膀子力气才保住小命。不过伯爵可能活不成了。
谢德怕得要命,克拉格偏偏不识时务。谢德叫渡鸦搬走。渡鸦轻蔑地盯着他。
“听着,我不希望他在这里杀了你。”谢德说。
“影响你的生意吗?”
“也许是因为我也不想缺胳膊少腿吧。他现在就会杀了你。要是饶了你,别人都不会怕他了。”
“他还没吸取教训吗?杜松城的人全是白痴。”
亚萨火急火燎地冲到门口。“谢德,我有事跟你说。”他吓得面如土色。“克拉格认为我在渡鸦面前出卖了他。他在追杀我。你得让我藏起来,谢德。”
“做梦。”这好比是瓮中捉鳖。两个人都在这里,克拉格肯定会杀了他,到时候还会把他母亲扔到大街上。
“谢德,你一个冬天的柴火可都是我帮你找的。都是因为我,克拉格才没找你的麻烦。”
“瞧你说的。那我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