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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信仰,但还是暗暗祈祷,那个喊出她名字的人千万别轮到我。
她面向城镇的方向,举起了胳膊。喇叭鸣起,其实没有必要,因为所有人都望着她。
她垂下胳膊。
马蹄声。宝贝儿身着白衣,身骑白马,在旗杆间穿过,老艾、沉默和副团长三人尾随其后。免疫结界突然降临,所有人都屏息静待。帝王马上就能破墓而出。只是,没有法力的他,会失去大半的战斗力。
我感应到了免疫结界,它仿佛有千斤重,压在我身上。原来我对它如此敏感。夫人也踉跄了一下,她发出一声恐慌的呻吟。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失去自己的力量,但又别无选择。
大地先是轻抖一下,然后爆发出一股热浪。我退了一步,瑟瑟发抖地观望。烂泥和蒸汽散尽之后令人震惊的是,破土而出的不是人,而是龙
那条该死的龙!我怎么没想到它?
它足足有五十英尺高,头上裹着炽烈的火焰。它张开大嘴狂吼起来。这下怎么办?在免疫结界里,夫人保护不了我们。
我彻底把帝王给忘了。
我拉起弓,瞄准它的嘴巴。
一声叫喊阻止了我。我转过身。波曼兹蹦蹦跳跳,用泰勒奎尔尖声辱骂它。恶龙看见了他,想起了他们之间还有前账未了。
它喷着火,大长脖子像蛇一样蹿向他。
火焰扑到波曼兹身上,但伤不到他。他正处在免疫结界之外。
夫人向右移了几步,目光越过恶龙。恶龙的前腿已经出土,挣扎着想从地下爬出来。我完全看不到帝王的踪影。但是天上的劫将已经开始追捕了,火药长矛已经发射,落地即炸。
空中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声音:“跑去了河边!”夫人向前冲去。宝贝儿也开始奔跑,免疫结界随她移向河边。鬼魂在我身边咒骂、纠缠,我没精力去理会。
蝠鲼像一道道黑影,在鲲鲸发出的闪电间敏捷地穿梭。空气噼啪乱响,闻起来干燥而怪异。
突然间,摄踪出现在我们身边,嘟囔着要拯救小树苗。
号角声传来。我躲过一次龙腿的踢打,又躲过一次龙翼的拍击,然后向后望去。
几十个穿得破烂不堪的野人,尾随在猎狗——蟾蜍杀手身后,从森林里涌了出来。“就知道那浑蛋没死。”我想吸引夫人的注意力,“森林部落,他们在袭击守卫兵。”想不到,帝王最后还憋了这么一招。
夫人并没有理会。
部落野人跟卫兵之间的战斗,在此时并不重要。我们正在追捕劲敌,不敢顾及其他。
“在水里!”雷鸣般的声音再次从天而降。宝贝儿又开始向前移动。恶龙仍在挣扎,大地被它搅得摇摇晃晃。我和夫人手脚并用,向前边爬边跑。恶龙并没有注意到我们,波曼兹是它唯一的焦点。
一只鲲鲸降了下来,它把触角伸进水中,抓到了某个东西,然后喷出一股水。
一具人形躯体在触角中扭动、尖叫。我精神抖擞起来,我们成功了
然而,它把他举得太高了。有那么一瞬间,帝王都脱离了免疫结界。
致命的错误。
滚雷,闪电,人慌马乱。半个小镇以及免疫结界附近的一条船都被炸得粉碎、烧得焦黑。
那只鲲鲸也爆炸了。
帝王跌落下去,在落回免疫结界和水面的过程中,他高吼道:“西丽丝!吾唤尔之名。”
我放了一支箭。
命中。这是我这辈子最准的一箭,击中了他的腰部。他惨叫一声,伸手去摸身上的箭,然后便落入了水中。蝠鲼的闪电把河水搅得沸腾起来。另一只鲲鲸降了下来,把触角伸到水下。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惊恐地以为帝王会在水下潜逃。
但最后,他还是被触角揪了上来。这只鲲鲸重蹈覆辙,把他抬得太高了。它也付出了同样的代价。不过这次帝王的魔法大大地衰减了,可能是因为我射的那一箭。他发射了咒语,但咒语跑偏了,击中了卫兵的军营,军营着起火来。卫兵和部落军就在那附近厮杀,帝王的咒语给双方都带来了伤亡。
我没有再射箭。因为此时的我呆若木鸡。我一直都相信,唤名仪式只要恰当无误,是不会被免疫结界吸收的。但夫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站在岸边,盯着自己的丈夫。他喊出西丽丝,她却面不改色。
竟然不是西丽丝!帝王猜了两次,错了两次现在,只剩一个名字了。我咧嘴一笑,但笑得很假。我原本猜得也是西丽丝啊。
第三只鲲鲸捉住了帝王,这次终于没有犯错。它把他拎到了岸上,朝宝贝儿和她的守护者送去。他疯狂地挣扎着。上帝啊!他哪来的这么大活力!
我们身后传来人们的惨叫和兵器碰撞的声音。遭遇野人袭击,卫兵并不像我那样惊讶,他们守住了阵营。空中飞着的劫将也匆匆加入他们,向下抛去风暴般的致命咒语。猎狗——蟾蜍杀手是他们主要的攻击对象。
鲲鲸一松开帝王,老艾、副团长和沉默就扑了过去。扑向他,简直就跟扑向一只老虎一样。他把老艾丢出三十英尺远,副团长的脊柱“啪嚓”一声被他打断,好在沉默躲过了他的攻击。我又朝他射了一箭。他踉跄几步,但仍没倒下。他晕头晕脑地朝我和夫人冲了过来。
摄踪半路截下了他。它把老树之子放到了一旁,然后抓住帝王,两个庞然大物摔起跤来——史诗一样的场面。它和帝王像是饱受折磨的灵魂一样,一声声惨叫不止。
我想冲过去,为老艾和副团长治疗,但夫人用手势示意我留在原地。她环顾四周,似乎期待着什么。
一声巨吼撼动大地,一团冒着黑烟的火焰朝天空喷射,恶龙像只受伤的蠕虫,尖叫着坠落下来。波曼兹消失了。
取而代之,瘸子出现了。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挪到了离我十来英尺的地方。我吓得差点失禁。他的面具不见了,那张荒芜的脸上写满了恶意。他要清算我们之间的账了。我双腿一软。
他举着一把小型十字弓,咧着嘴坏笑。然后,十字弓竟移向了一旁。他用的箭,跟我手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恍然大悟,随即拉到满弓。
他尖声道:“克蕾登丝,仪式完毕,吾唤尔之名。”然后,他射出了箭。
与此同时,我也松弦放箭。我没能早些放箭,真该死!我的箭射中了他那颗黑心,他跌倒在地。太迟了,太迟了。
夫人一声惨叫。
恐惧变成了愤怒。我扑向瘸子,丢下手中的弓,拔出身上的剑。他并没有面对我的攻击,而是一只胳膊撑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夫人。我发了疯。在特定场合之下,估计所有人都会发疯吧。可我是多年的老兵,早就明白在战场上发疯,就意味着自寻死路。
瘸子身处免疫结界之内,这意味着他现在是苟延残喘,手无缚鸡之力。多年来对他的恐惧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的第一剑豁开了他半个脖子。我不断地砍砍砍,直到把他脑袋砍下。然后我又开始肢解他,疯狂地拿剑在他的陈年老骨上凿来凿去。我渐渐恢复了机智,转过身去看夫人的状况。
她单膝跪地,身子压在另一只膝盖上。她正在拔瘸子的箭。我冲了过去,把她的手拨开。“不要,让我来,一会儿再拔。”这一次的唤名又失败了,我没有像刚才那样震惊。我甚至觉得她无懈可击。她差点就没命了,该死!我控制不住身上的颤抖。劫将对部落人的打击起了效果。一些野人已经落荒而逃,猎狗——蟾蜍杀手被一群恶咒包裹。“坚持一会儿。”我对夫人说,“我们正处于上风,会赢的。”我自己都太不信,但她须要听到这些。
帝王和摄踪仍然在打滚,一边呻吟,一边咒骂。沉默拿着一把宽刃长矛,在一旁跳来跳去,一有机会,他就朝敌人砍去。哪怕他再强壮,也耗不到最后。宝贝儿在附近旁观,离他们不远,但又在帝王的攻击范围之外。
我跑到瘸子的尸体旁,把他胸膛里的箭拔了出来。他瞪向我。他那该死的脑袋还活着。我把他的头踢进了恶龙挣扎时挠出的坑里。
恶龙已经停止了挣扎,还是不见波曼兹。他彻底消失了。他第二次遇见了命中的劫难,第二次挑战了它,最后在它体内杀死了它。
不要以为波曼兹低调,就觉得他没有功劳。帝王肯定是想趁大家的视线被恶龙吸引的时候,逃出免疫结界。波曼兹让他的计划落了空。面对不可逃避的命运,他跟夫人一样,有着坚定的决心和不倒的意志。
我回到夫人身旁,我的双手已经停止颤抖了。只可惜我没有带医药箱,现在只能凑合着使用匕首了。我让她平躺,开始挖箭。在箭被拔出来之前,她会经受好一番痛苦,不过,她还是挤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摄踪和帝王身边已经围了十几个人,他们都在捅来捅去,甚至有些人都不在乎自己捅到的是摄踪还是帝王。那老家伙很快就要不行了。我从夫人衣服上扯下几条布,为她包扎好伤口。“我会尽快给你换上新绷带的。”
部落野人被打得屁滚尿流,猎狗——蟾蜍杀手朝山地跑去,这老杂种跟它主子一样顽强不死。打完仗的士兵正朝我们赶来,他们抱着干柴,为帝王准备火葬
第109章 (卷三):白玫瑰(39)()
chapter58游戏结束
然后,我看到了渡鸦。
“该死的白痴。”
他倚着皮包,一瘸一拐,手中拿着一把剑,表情坚定。
肯定是来惹事的。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多半是装出来的。
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一根筋的他,为了弥合他与宝贝儿之间的裂痕,特此前来解决掉她的强敌。
我又开始颤抖,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如果没人阻挡他,我就会陷入两难境地。我必须做出选择,采取行动,但无论如何,总会惹人不高兴。
我通过检查夫人的衣服来转移注意力。
影子落到我们身上。我抬起头。沉默眼神漠然,宝贝儿却面带同情。沉默朝渡鸦瞥了一眼,他也处于两难之地。
夫人抓着我的胳膊说:“抬我起来。”
我照做了。她像水一样柔弱,我不得不架着她。
“还没完。”她对宝贝儿说,就仿佛宝贝儿能听见一样,“他还没死。”
他们已经把帝王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割了下来,然后扔进了柴堆里。摄踪仍硬撑着,以便士兵切割帝王的头颅。地精和独眼站在一旁,等着他的头,摆出即将飞奔的架势。几名士兵把老树之子种在了地上。鲲鲸和蝠鲼在我们上空游荡,还有一些飞去了森林上方,帮助劫将追杀猎狗——蟾蜍杀手和野人。
渡鸦越走越近。我还没有拿定主意,到底该站在哪方。
帝王这老王八蛋顽强得很,就为了切他的头,十来个人丢了性命。脑袋都掉了,他还活着。跟瘸子一样,他的头还有生命。
地精抓着那颗不死头颅,坐在地上,双膝死死夹住它。独眼把一根六英寸的银钉从他的额头砸入大脑,帝王的嘴唇仍然动个不停,骂骂咧咧的样子。
银钉会吸收他的灵魂。他的头会被扔进火里,烧完之后,银钉会被取出,然后再被钉进老树之子的树干里。在接下来的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