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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人精”呜咽起来。
“离开这里,孩子,出去,跟茉莉去楼下。”
“我怕。”
“我也怕,但你在这里碍事,我也帮不了你。下楼去吧。”
她咬了咬牙,哭哭啼啼地离开了。波曼兹叹了一口气。太险了。要是她看到了小斯和葛罗莉的话
楼下的混乱加剧了,惨叫声不断传来。波曼兹听到赫斯基警士高声下令。他转头看向碗中的水银。托卡已经不见了,他无法再次给他定位。他搜了一下小镇与大坟茔之间的地区,几名召亡师正朝着打斗现场跑去,很明显是去救援自己的弟兄,还有的在张皇逃窜,守卫队的残存兵力正四处追捕他们。
靴子踏在楼梯上的声音传来,波曼兹再次放弃杀死托卡的咒语。赫斯基出现在了门口,波曼兹命令他出去,但赫斯基根本就没打算谈话,而是直接舞起手中那柄沾满鲜血的大剑。
波曼兹再次念咒,又有一个人的骨头融化了,接着又一个,再一个。赫斯基的手下想要为他复仇,一个接一个地挺进屋内,直到波曼兹撂倒四个人之后,他们才望而却步。
他重新酝酿咒语
这次,他又被打断了,但干扰并非来自他的身边,而是来自他开辟的通往夫人墓穴的那条路——他感应到有人通过了那里。托卡已经进入了帝王陵,并且与囚禁在其中的夫人取得了联系。
“太迟了。”他自言自语道,“太他妈迟了。”不过他还是施下了咒语,希望能赶在托卡释放那些恶魔之前杀死他。
茉莉的咒骂声和缠人精的尖叫声传来。波曼兹踏过倒在地上的守卫兵,朝楼下冲去。缠人精再次尖叫起来。
波曼兹冲进自己的卧室。托卡的人拿着一把刀子,抵在茉莉的喉咙上;两名守卫兵正寻找机会袭击。
波曼兹早就没了耐心,把三人都杀了。整栋房子哐啷啷作响,厨房里的茶具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这不过是一阵温和的颤动而已,但对波曼兹来说,却是强有力的警告。看来他的咒语还是迟了一步。他泄了气。“赶紧到户外去,马上就要地震了。”
茉莉斜眼看着他,怀中抱着吓坏了的小女孩。
“我之后再解释——前提是我们之后都还活着的话。赶紧出去。”他转过身,跑到街道上,朝大坟茔冲去。
现在,再把自己想象成高大迅敏的样子已经无济于事了。他现在是肉体状态,一个又矮又胖又气短的老头儿。地震一次次传来,震感愈来愈强烈,他摔了两次跤。
指挥部仍然在燃烧,但打斗的场景已不复存在,双方的幸存者都知道,现在再打下去已经没意义了。他们都呆望着大坟茔,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波曼兹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彗星的光芒足以把大坟茔清晰地照亮。
一阵剧烈的晃动突然出现,波曼兹踉跄了几步。大坟茔中埋葬着搜魂的坟墓炸了开来。乱石中升起一个身影,彗星的光芒勾勒出她的轮廓。
有人谢天谢地,有人骂骂咧咧。
地震一次接一次,坟墓一座又一座地爆开。最后,十名劫将的身影都出现在了夜色中。“托卡,”波曼兹低语,“祝你在地狱里历经磨难。”
还有一线希望,一线渺茫的希望,成败的重任全都落在他一人身上。而他,却是一个被岁月压弯了背的胖老头儿,他的法力,也已不及当年。
他回想着自己最擅长的咒语,最高深的魔法,以及这三十七年来夜夜独自钻研出的法术,开始朝大坟茔的方向走去。
很多人伸出手阻止他,但都晚了一步。人群中,有一位老妇人喊道:“老波,不要!求求你!”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
大坟茔沸腾不止,废墟之间,鬼魂哀号。帝王陵也炸裂了,土壤燃烧着,向上飞去。一条巨龙在夜色中冒了出来,它张开嘴,发出一声尖叫,龙焰将大坟茔吞没。
它那双充满智慧的绿眼睛,盯着渐渐靠近的波曼兹。
这位矮胖的老人不断地释放着咒语,走向浩劫,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第95章 (卷三):白玫瑰(25)()
chapter35雪上加霜
我把渡鸦的信放进油布包里,躺在树干上,理了理思绪。渡鸦讲故事的方式如此戏剧化,让我不得不好奇故事的来源。来自波曼兹的老婆?讲述故事的人肯定了解故事的结局,并且把后来发现的资料藏了起来。说到波曼兹的老婆,她后来怎么样了?坊间流传的故事中没有提到她,也没有提到她儿子,唯一提到的就是波曼兹一人。
不过信里一定有什么线索,我是不是无意间忽略了什么?啊,没错。艾瑞达斯这个名字,我以前听说过。很明显,它并没有波曼兹意料之中的那种效果。
不过,它出现的场合同样摄人心魄。
杜松城之战,夫人和帝王之间的争斗上升到最为激烈的阶段。夫人安顿在城堡的一头,帝王则试图从另一头逃跑。此时我们发现,劫将打算在危机过后,对佣兵团行不义之举。团长一声令下,全团弃城而逃,乘船离去。城市里烈焰焚烧,夫妇二人的激战到达高潮,最终以夫人获胜告终。
帝王的声音响彻世界各个角落——挫败之中,他打出手中最后一张王牌,喊出波曼兹曾依赖的那个名字——艾瑞达斯。显然,就连帝王本人也犯了错误。
同胞姐妹相杀,生者取代了死者的身份?真真假假,谁人能知。搜魂在查姆之战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姐妹中的一人。她曾是我们的导师,也试图谋篡夫人的王位。这么说,是姐妹三人了。至少三人。其中一人叫艾瑞达斯,但她很明显并不是夫人本尊。
或许这就是最宝贵的线索。地堡里贮藏的那些名单和族谱,里面或许就有艾瑞达斯这个名字,查到它,应该就能找到其他姐妹的名字了。
“有线索了。”我自语道,“或许有些牵强,但总归是条线索。”
“什么?”
我都忘了皮包的存在了。他也没有趁我不留神袭击我,估计确实吓傻了。
“没事。”天色渐晚,细雨依旧。大坟茔内,鬼火游荡。我打了个寒战,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很好奇地精和独眼的进展如何,但又不敢去问。摄踪在一角打着鼾,猎狗趴在地上,发出狗睡觉时该发出的声音。我瞥到它睁开一只眼后又闭上,说明它睡觉时也保持警惕。
我开始关注皮包。他浑身发抖,当然不只因为寒冷,他觉得我们会杀了他。我朝他伸过胳膊,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没事的,孩子。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一直在照顾渡鸦,我们还欠你这个人情呢。”
“他真的是渡鸦?白玫瑰的父亲?”
这孩子确实听过那些传说。“对,她的养父。”
“看来他也不是满嘴谎言,他的确参加了福斯博格运动。”
这戳中了我的笑点。我笑了两声,说:“渡鸦这个人啊,不怎么说谎的,他只是把事实改造一番。”
“你们真的会放了我?”
“当我们脱离危险的时候。”
“哦。”他听起来并不相信我的话。
“这样说吧,我们到惶悚平原的边境时就会放了你,你会在那里找到你自己的组织的。”
他想把我引向政治立场性的争论之中,质疑我们为什么非得跟夫人对着干。我没有理他。我不是什么政治说客,也不想去说服别人加入自己。我连自己的想法和动机都看不清摸不透。或许渡鸦醒了之后可以做出解释。
长夜漫漫。午夜时分,我听到了帐篷外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碎嘴?”
“进来。”我说。是地精。尽管没有光亮,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还是感受到形势不妙。“很棘手?”
“嗯。他的灵魂我们带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
“我们能力不够、天赋不够。我们需要更强大的人,碎嘴,我们得有一些技艺精湛的法师。可能沉默可以帮忙,他的魔法与我们的风格不同。”
“暂时放弃吧。独眼怎么样?”
“他在休息。刚才的事对他消耗很大。他看到的东西把他震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他的守卫。趁他也被困住之前,我就把他拉了回来。我只知道没有别人的帮助,我们救不出渡鸦。”
“该死。”我骂道,“真他妈的该死。地精,没有渡鸦的帮助,我们毫无胜算。我能力也不够,那些文献我一个人连一半都翻译不了。”
“有摄踪帮忙也不行吗?”
“他确实可以阅读泰勒奎尔,但也不过如此,我也会读,只是读得慢。渡鸦还知道一些方言,他翻译的那些材料有些就是用方言写的。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他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假死,抛弃宝贝儿跑来这里。”
也许我的结论下得太仓促,我有时会犯这样的错误。也许我太纵容人类的天性,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觉得只要有了渡鸦,一切困难就能迎刃而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叹道。
地精站起身。“我也不知道,碎嘴。先让独眼休息好了,恢复了神气,然后问他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之后再做决定吧。”
“好吧。”
他钻了出去。我躺了下来,试着入睡。每次我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梦到躺在大坟茔地下的那东西。
chapter36艰险时刻
独眼阴沉着脸。“情况很糟。”他说,“把图表拿出来,碎嘴。”我照做了。他指了指地图上的某处。“他在这里,被困住了。看上去他一直沿着波曼兹开辟的路走到了中心,然后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希望你自己能进去看看,那里简直是恶灵的家乡。我该为你高兴才对,那景象,是个人都不想见。”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的好奇心会害了你,就跟波曼兹一样。所以啊,千万不要试着进去。”他停了一会儿。
“碎嘴,被囚禁在里面的还有劫将的恶魔,其中一个就在波曼兹的路线附近。波曼兹的法力很强,所以没遇到危险,但渡鸦就不一样了。我和地精、沉默三个加在一起,恐怕才敢跟它较劲儿,而我们其中任何一个都比渡鸦的能力强很多。他低估了危险,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当他往外逃的时候,那个恶魔跑了出来,让渡鸦代替自己困在了那里。”
我皱起眉头,不是很理解。
独眼解释道:“控制恶魔的古老咒语控制了渡鸦,所以他走不出那古老封印所限制的范围。还有,那只恶魔已经逃了出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逃了出来?而且你对它也不了解?”
“一无所知。图表中没有任何关于它的信息。波曼兹根本就没把等级较低的恶魔放在眼里,大概有十几个他都没有做标记,总共应该有几十个恶魔。”
我读过的文献支持这一点。“他有对你说什么吗?你们可以交流吗?”
“没有。他有意识到我的存在,但困住他的那些咒语太强,要想跟他交流,我必须离得很近,只怕到时候我自己也会被困住。单单渡鸦一人无法填补空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