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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德川吉宗此言一出,诸将们顿时便哄乱了起来,没旁的,江户城乃是幕府的根基之所在,真要有所闪失,己方十几万大军的后路就将被截断,而前方又有清军围困京都,己方显然已是处在了进退两难之危局之中,似此等困境别说遇到,便是想想都令人头疼不已的。
“诸君不必惊慌,支那人此举不过是要乱我军心罢了,其主力尚在京都城下,去江户的不过只是水师而已,纵使船坚炮利,可惜无地面之师配合,却也难奈我江户何,且,本将军已下令德川正雄紧守江户,当可挡得支那人半月以上,若我军能破京都城下之敌,此战便是我军大胜之局也,诸君当各自用命,此一战,我军已是毫无退路可言,唯有奋勇向前,置之死地而后生,诸君可敢随本将军一战否?”
德川吉宗并未理会众人的惊慌,面色沉稳地一压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一派淡定从容地分析了一番,末了更是煽情地断喝了一嗓子,极尽鼓舞之能事。
“战!战!战!”
德川吉宗这么番话一出,德川一行已是率先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高高地扬起,斜指帐篷顶端,放声高呼了起来。
“战!战!战!”
有了德川一行的带头,诸将们的热血当即也沸腾了起来,纷纷抽出武士刀,齐声呼喝了起来,原本因慌乱而低落的士气顿时便高涨到了个巅峰。
“好,本将军便与尔等一并死战到底,与支那人势不两立,诸君听令:尔等各自回营,将此消息通告各部,并表明本将军不惜死战之决心,望我十数万将士上下一心,剿灭支那人,还我东瀛之安宁!”
德川吉宗同样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高高地扬起,一派豪迈状地下了令。
“哈伊!”
德川吉宗既已下了令,诸将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各自躬身应了诺,一个个精神抖擞地便回归了各部,按着德川吉宗的指示,将死战之决心传达到了全军,一时间,本因着流言而微乱的军心不单就此稳定了下来,更多了股与敌俱亡的悲壮之气概……
第484章 大战之序章()
宇治,京都周边的一座小城,也是从奈良通往京都的要道,城外有河,名为宇治川,时值隆冬,河水枯竭,不甚宽的河面上早已冻得结实,人马自可通行无碍,往年间,每逢此等时分,便有不少的商贾满载各色货物,从关东经此地往京都等地而去,可眼下正值战乱,此地早已是人烟稀少,沿河两岸一派的死寂与萧条,唯有宇治川东岸处有着一小队骑兵在缓慢策马而行着,看衣着,赫然是一队清军骑哨,人不多,也就仅仅只是一支十人小队而已,为首的是一名年轻的把总,顶盔下是一张英挺的脸庞,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这人正是张淼。
张淼,诚亲王府侍卫出身,山东济州人氏,本是李敏行的徒弟,后随李敏行一道进了诚亲王府,随侍弘晴七年,去岁刚外放了新军把总,因极擅骑术,得以入了骑营为官,今儿个乃是常规巡视,并无甚紧要之任务,正因为此,张淼其实放松得很,领着一众手下沿河行了一段,便即率部向奈良方向哨探前行,一路说笑无忌,倒也轻松爽利得很。
都是年轻人,能谈的事儿说穿了就两样,一是眼下的战事,这个么,倒是没啥好说的,谁也不清楚接下来的战究竟会打成何等模样,也就只能是胡乱猜测一气罢了,至于第二呢,自然就是女人了,尤其是东瀛女人,左右营里并不禁止玩东瀛女人,只要不带回营中,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一众官兵们都是血气方刚之辈,在海上又憋了两个来月,一旦放开了,自是都耍得欢快,这会儿说将起来,自也就一个比一个得意,就差没将自个儿吹成一夜七次郎了。
“淼哥快看,左前方有骑兵!”
一众人等正自嘻嘻哈哈地谈笑无忌间,却听一名骑兵突然手指着左前方,高声惊呼了起来。
“是倭狗,准备战斗!”
张淼的眼神好,顺着那名骑兵的手势望将过去,立马便看出了疾驰而来的一队骑兵乃是倭国的骑哨,看规模也不过就是三十人上下,应当是哨探小队,面色立马便是一沉,一扬手,发出了警讯。
“是支那人,儿郎们,上,杀光他们!”
就在张淼等人发现了倭国哨探骑兵小队的同时,疾驰而来的倭国哨探们也看到了正策马缓行着的清军骑兵小队,这一见己方的兵力是清军的三倍,为首的那名倭国武士眼中立马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大吼了一声,率部便嗷嗷直叫地向清军骑兵小队冲杀了过去。
“举枪,瞄准,开火!”
大清素来以弓马立国,最重视的便是骑军的建设,此番东征之际,虽限于运载能力的问题,所携带来的骑兵并不算多,可装备却是精良得很,人手一支骑枪,一支左轮手枪,子弹带末端的弹囊处还插有长柄手榴弹五枚,另配有精钢打造的马刀一柄,身穿轻甲,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毫无疑问,有着如此多先进武器之助力,张淼自是不怎么将人多势众的对手放在眼中,一边喝令手下摆开一字横阵,一边冷冷地观察着倭国骑兵的一举一动,待得倭国骑兵小队已冲到了离己方不足百步的距离上之际,张淼方才不慌不忙地下达了作战命令。
“呯、呯、呯……”
能随军远征的大清骑兵可都是全骑军两千多人里挑出来的精锐,个顶个的好手,年余的训练下来,按操典行事早已是深入了骨子里去了,饶是一众倭国骑兵嘶吼得凶悍无比,众官兵们也不为所动,随着张淼的指令,娴熟无比地举枪射击,瞬间便将冲在最前方的倭国骑兵射倒了五人,登时便令倭国骑兵小队的冲锋势头为之一窒。
“不要乱,冲,接着冲,杀上去!”
倭国骑兵指挥官是个络腮胡的壮汉,名叫西村寿行,乃是老中德川一行手下的马回众(倭国官名),自是曾听闻过清军火器的犀利,可听说过归听说过,真到遇上了,还是不免大吃了一惊,但却不想就此退缩,反倒是更想将张淼一行拿下,以获取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这便一扬刀,高呼了一声,将身子紧紧地贴在马背上,呼啸着继续向前狂冲不止。
“收枪,出刀,跟我来,冲!”
眼瞅着倭国骑兵还在拼力前冲,张淼可就火了,一把抽出腰间悬挂着的马刀,高呼了一声,一抖马缰绳,率先发动了反冲锋。
“杀!”
“杀!”
……
双方都是久经训练的骑兵,骑术自然都不错,短短八十余步的距离也就是一闪而过罢了,瞬息间,两支骑兵小队便有若两支利刃般地撞击在了一起,马刀与武士刀劈砍连连,人吼马嘶间,鲜血飞溅,仅仅一个照面的对冲下来,倭国骑兵已被接连劈杀了六人,而反观兵力处于劣势的清军骑兵却仅有一人战死当场,毫无疑问,彼此间的技战术能力有着不小的差距在。
“八嘎,都拿出勇气来,不要丢了我们江户军的脸,给我冲!”
西村寿行身为马回众,战力自是相当的不俗,先前就是他斩杀了一名清军骑兵,可一见己方在握有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居然在对冲中战死了六人,登时便怒了,挥舞着手中带血的武士刀,怒吼连连地再次率部发起了冲锋。
“狗东西,还敢来,弟兄们,跟上,杀光这帮倭狗!”
这一见西村寿行还敢杀来,张淼可就怒了,一扬马刀,冲着西村寿行便冲杀了过去,一众清军骑兵见状,自是都不甘落后,纷纷嘶吼着跟在了张淼的身后,于行进间,动作娴熟地组成了个三角突击阵,气势如虹般地便朝倭国骑兵小队冲杀了过去。
“杀!”
“死!”
……
正如西村寿行盯上了张淼这个清军指挥官一般,张淼也盯上了西村寿行,此番冲锋中,二人可是锣对锣,鼓对鼓地撞在了一起,就在两马即将交错之际,二人几乎同时放声大吼,双刀同时挥击而出。
“噗嗤!”
西村寿行一向以出刀快而闻名,一刀劈出,当真疾若闪电,直接冲着张淼的脖颈便去了,可却万万没想到张淼在出刀的同时,腰突然一躬,西村寿行的刀贴着张淼的顶盔便滑了过去,还没等他做出应变,张淼的刀已是毫不客气地从其脖子处一掠而过,但听一声闷响过后,西村寿行的脑袋当即便滚落了马下,鲜血有若喷泉般从断茬处狂喷而出,直冲上了丈许高,而后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其无头的尸身接连晃动了数下之后,这才不甘地跌倒在了尘埃之中。
“追上去,杀光这帮蟊贼!”
双方第二次对冲下来,清军只有两人受了伤,一人手臂处被刀锋的末端划了一下,血如泉涌,另一人则是脸上被刀锋拉出了个口子,都算不得重伤,而倭国骑军则再次吃了大亏,不单西村寿行这个主官战死,更有四名骑士倒在了清军的刀锋之下,余者见状,再无一丝战心可言,哪还敢回头找清军再战,头也不回地便沿着来路狂逃了去,一见及此,张淼如何肯依,呼啸了一声,率部便紧追了上去。
“撤,快撤!”
宇治属于山区与关西平原之间的交界处,地势相对平坦,可还是有着不少的低矮丘陵,只不过这些丘陵的高度极低,坡度也小,对于骑兵来说,几乎无甚阻碍,双方这一逃一追之下,便是数里之地,骑术精良的大清骑兵全力发动之下,速度自是比倭国骑兵要快出了一筹,哪怕起步较慢,也很快便已是追了个首尾相连,堪堪就要赶上倭国骑兵之际,却不曾想刚冲上一座低矮的小山包,便见无数大军正在高速行军而来,张淼被吓了一大跳之余,自是不敢再去追击那些亡命狂飙的倭国骑兵,紧赶着一拧马首,率部便向来路狂奔不已。
“八嘎,给我上,不得放走一人!”
急行军而来的正是德川一行所率领的三万先锋大军,这一见自己手下的侦查骑兵小队居然被清军追杀得如此之惨,德川一行当即便怒了,一挥手,高声下了令,旋即便见数百名倭国骑兵蜂拥而出,有若潮水般地向张淼等人追杀了过去。
“将军,东岸有情况!”
宇治城的城门楼内,远征军副将秋山正悠闲地躺在一张摇椅上,双目微闭地哼着小曲,正自乐呵间,冷不丁却见一名哨兵有若旋风般地闯了进来,高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
一听此言,秋山自是不敢大意了去,忙不迭地挺身而起,顾不得多问,疾步便冲到了城碟处,举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朝着烟尘起处只一看,面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吹号,全军进入紧急战备!”
秋山是前日率部攻下的宇治城,昨日又连夜抢修了各种战备设施,本以为能好生休整上两日的,却没想到倭国大军如此快便赶到了,心头自不免有些发沉,但却不敢稍有迁延,赶忙一挥手,高声下达了作战命令。
“呜,呜呜,呜呜呜……”
秋山的将令一下,自有传令兵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号角,随着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正在城中休整的清军各部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纷纷持枪在手,如飞一般地从各处军营冲了出来,整队一毕,鱼贯着便出了城门,向宇治川西岸的预设阵地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