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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城门洞,放!”
一番忙碌之后,重炮已在正对着城门洞的两百步距离上安顿了下来,随着炮长一声令下,自有一名炮手重重地一拉炮绳,但听一声雷鸣般的巨响过后,炮口处烈焰猛然一闪,巨大的尖头炮弹便已是呼啸着向城门洞****而去。
“轰!”
巨大的炮弹准确地撞在了紧闭的城门上,瞬间便将厚实的包铜木门炸出了个大洞,木屑土石四下横飞,尘埃狂涌而起。
“该死,再来!”
须臾,尘埃散尽,炮长这才发现木门后头赫然填满了沙袋,木门虽是被撞破,可炮弹到底是被门后的沙袋耗尽了动能,尽管炸得城墙好一阵的地动山摇,却愣是不曾击穿,炮长见状,心火当即便起了,嘶吼着再次下了令。
“怎么回事?”
值得清军重炮开火之际,德川三生正靠在城墙根处以躲避清军步兵炮的洗劫,措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重炮的震撼力给弹飞了出去,当即便摔了个四脚朝天,不止其本人如此,原先猫在墙根处的倭国士兵大多都被巨大的震撼力给弹得个七晕八素。
“不,不好了,支那人的炮,炮……”
德川三生尚未回过神来,却见城头上原本负责嘹望的一名岗哨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城头,面色煞白不已地嚷嚷着。
“八嘎,说清楚了,什么炮?”
德川三生正在火头上,这一见那名岗哨说得个不清不楚,当即便怒了,一把揪住其之胸衣,抡起巴掌便狠抽了过去。
“炮,大、大大的炮,炮……”
那名岗哨本就已被清军的大炮之威力吓坏了,再被德川三生这么一顿狂抽,自是更说不清个中究竟了的。
“八嘎,废物!”
这一见那名岗哨唧唧歪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德川三生大怒之下,也不想再跟其多罗唣,重重地将那岗哨推倒在地,自己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上了城头,往城外一看,顿时便倒吸了口凉气,没旁的,清军那门重炮的外形实在是太令人惊悸了些。
“轰!”
德川三生一口凉气还没吸完,就见那门巨炮猛然一震,炮口处烈焰一闪间,又是一枚巨大的炮弹呼啸而出,势不可挡地再次砸在了早已是残破不堪的城门上,土石乱飞而起,整段城墙顿时狂摇了起来。
“八嘎,炮手,快上城,反击,反击!”
城墙猛颤之下,德川三生再次被震得身形不稳地摔倒在地,只是这当口上,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一咕噜跃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楼道口处,声嘶力竭地狂吼了起来。
“轰、轰、轰……”
德川三生既是下了令,倭国炮手们自不敢耽搁了去,乱哄哄地又跑上了城头,手忙脚乱地张罗开了,趁着清军炮兵消停的当口,拼命地朝着清军重炮所在处射击着,试图就此打掉清军那门威胁巨大的重炮。
倭国炮手们的愿望无疑是美好的,可惜现实却是残酷的,一轮炮击过去,不单没能击毁清军的重炮,反倒是引来了清军步兵炮集群的猛烈反击,双方大炮的质量相差悬殊,炮兵的技战术水平也天差地别,这么一来一往地炮战下来,纵使有着城墙之利,倭国炮手们还是无可置疑地处在了绝对的下风,战至午时,十数轮的对射下来,城头守军的大炮尽皆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所取得的唯一战果便是迫使清军那门攻城重炮退回了本阵,除此之外,再无甚效果可言。
随着守军火炮的全军尽墨,再无甚可用于拦阻清军重炮的攻击,好在城门洞里预先填满的沙袋足够多,尽管被清军的重炮削去了一层又一层,甚至连城门洞附近的城墙都被崩出数个巨大的坑洞,可城门洞到底还是没被清军的重炮完全轰开。
“收兵!”
战至末时将尽,原本就阴沉的天色已是渐渐地黑了下来,战事显然无法再持续下去,随着老十三一声令下,清军各部就此收兵回营,一日的攻城战至此算是告了个终了,此战双方打得倒是声势很大,可战果么,都乏善可陈倭国守军死伤虽不少,可好歹算是守住了城池,至于清军那头么,也就两人在炮战中因躲避不及而战死,另有三人受伤,总的来说,这么点损失显然可以忽略不计。
“本征三郎,快,去给将军送信,就说支那人攻城甚急,火炮犀利,我军已难有支撑之可能,请求将军尽快发兵援救,若稍有迟缓,京都必将不保,快去,快去!”
望着徐徐退回大营的清军,德川三生紧绷了一天的心弦总算是稍松了些,可与此同时,心中的忧虑却是大起了,没旁的,对于坚守京都一事,德川三生已是彻底失去了信心,但见其面色惶急地将一名信使召到了近前,紧赶着交待了几句,便一迭声地催促那名信使赶紧出发。
“哈伊!”
能成为信使的,都是家族中最忠心的武士,此际德川三生都已是气急败坏若此,那被点了名的信使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之后,匆匆奔下了城门楼,策马穿过大半个城市,从清军有意留出不围的西门出了城,借助着已然降临之夜幕的掩护,纵马狂奔地向江户方向而去了……
第478章 遭遇战(一)()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十八日,巳时三刻,关东地区的第一场雪终于是落了下来,不大,也就只是些雪粒子而已,下了足足半个时辰,也不过仅仅只是将地面稍稍染白而已,可气温却是陡然间降低了不老少,在这等时分行军,无疑是件苦差使,奈何有上命压着,近十万关东大军却也不敢有甚怨言,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沿着泥泞的大道默默地向前,再向前,只是行军的速度却着实不算快,自打出了江户,这都已走了两天余了,方才不过进抵甲府而已,日行不过三十余里。
大军侧面的一座小山包上,一名年近四旬的中年将领策马屹立,但见其身着绚丽之铠甲,头戴冲天冠,一张国字脸上神情肃然,虽无言,却不怒自威,这人正是当今幕府将军德川吉宗,原本是纪伊藩藩主德川光贞第四子,因前任将军德川家继无后,在诸多家老的支持上,得以入主幕府,为德川幕府之第八任将军,文功武略皆出色当行,因成功地稳定了米价,从而使社会呈现稳定的局面,百姓赠给他“米将军”的雅号,被称为德川幕府执政以来的最有才干之英主。
甲胄的摩擦声响绵绵不绝中,近十万大军已有半数通过了德川吉宗所屹立的小山包,就在德川吉宗打算纵马下山之际,却见一名骑兵疯狂地打马沿着大道向小山包疾驰而来,德川吉宗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握紧马缰绳的手却是一松,就此打消了下山的念头,默然无语地等待着那名骑兵的到来。
“报,将军大人,京都告急,支那军炮火犀利,东面瓮城已残破不可守,德川右臣已率部退防内城门,京都危在旦夕,请求将军尽快发兵救援。”
疾驰而来的骑兵纵马冲上了小山包,在离德川吉宗不到十步的距离上,方才勒住了狂奔的战马,一个利落的滚鞍下马,顺势已跪在了德川吉宗的马前,连大气都顾不得喘上一口,便已是气喘吁吁地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
加上这一次,自打前日起,京都告急已是第十三回了,一回的语气比一回急迫,德川吉宗原本就微乱的心自不免更烦上了几分,但并未有甚表态,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
德川吉宗号称德川幕府历史上最杰出的英主,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清军对京都围而不打的架势一出,他便已看破了清军围点打援的算路,为此,德川吉宗可是没少针锋相对地作出战略部署,顶住京都那头接连告急的压力,坚持完成了江户以及周边诸藩的战争总动员,集结了近十万的大军,并勒令沿途诸藩不得擅自进兵,须得等到己方大军到时,方才可随大军一起出征,为的便是能做到举全国之力与清军来上场大决战,可却万万没想到始终按兵不动的清军突然发动了凶狠的攻势,这才两天而已,瓮城已失不说,城中的守军更是在清军的炮火洗劫下死伤惨重,倘若清军真投入总攻的话,京都城破也不过就是旦夕间事而已,这等突然之变化显然有些出乎德川吉宗的预料之外,该如何应对,就成了摆在德川吉宗面前的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命令:各部即刻加快行军速度,今日内务必赶到饭田!另,通谕越前、美浓、伊贺诸国各藩即刻发兵,在中津川与我大军会师,不得有误!”
德川吉宗反复思索了良久,到了底儿还是不敢承担京都被攻破的风险,没旁的,天皇虽只是个傀儡,可毕竟是国之象征,真要是就这么落入了清军手中,那后果当真不是好耍的,不说多,天皇一道诏书下来,诸藩大名势必进退失据,就连他德川吉宗怕也难免有投鼠忌器之顾虑,很显然,这等风险已是超出了德川吉宗的承受范围,就算明知清军这是在逼己方急行军,德川吉宗也没得选择,再说了,在其看来,己方如今已汇集了近十万的大军,若是沿途各藩部队再加进来,足可凑成十三万以上的大部队,完全可以一口吃掉孤军深入的清军,一念及此,德川吉宗也就不再多犹豫,接连下了两道命令。
“将军有令,各部急行军,天黑前务必赶到饭田!”
“将军有令,各部加速行军,入夜前务必赶到饭田!”
……
德川吉宗既已下了令,自有跟随在其身旁的数名传令兵应诺而去,一边纵马狂奔,一边高声呼喝着,将德川吉宗的命令传达到了全军各部,不多会,原本只是缓步向前的江户大军立刻总动员了起来,全军跑步向前,行军速度陡然间便已是原先的两倍还多……
“这什么鬼地方,大冬天的,居然还起雾,奶奶个熊的,真是个蛮荒之地!”
远洲滩海面上,雾气翻腾不已,这都已是巳时四刻了,雾气竟然还没散尽,屹立在“镇远号”高大舰桥上的舰长王长庚忍不住便爆了句粗口。
“谁说不是呢,穷山恶水出刁民,整一个鬼地儿!”
王长庚这么一骂,站在其身边的大副孙承西自是大起同感之意,跟着便附和了一句道。
“嗯……”
王长庚其实对雾气不雾气的并不是特别在意,只不过是心中憋着一把火罢了,没旁的,大军远征东瀛都已是打了好几仗了,可王长庚却是一次都没能捞到,到目前为之,居然连一炮都不曾放过自出征时起,王长庚所在的“镇远号”就一直是自家主子弘晴的座驾,不仅如此,他所统率的分舰队还是运兵船队的主要护卫力量,无论是围歼东瀛大阪水师之役,还是炮轰大阪城之战,王长庚都只有看热闹的份儿,这令一门心思要立功的王长庚有劲也没处使去,好在此番奇袭江户的作战计划中,王长庚总算是死乞白赖地从舰队提督孙明绪处磨到了先锋舰队的重任,自是恨不得赶紧杀到江户去,也好立下个天大的功劳,偏偏又遇到这等大雾之天,船速却是怎么也快不起来,自由不得王长庚不骂娘了的。
“警报,前面十里处发现大批倭国船只,疑是敌舰队,数目不详!”
没等王长庚冷哼之声消停,却听到高大主桅杆上的瞭望哨突然高呼了一嗓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