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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过的慌了神,虽然在旁人面前从未体现过,可是他却真实地知道,一旦裴家原本就招人非议的根基,以及裴四的重生这种秘密曝光,那么裴家必然会在一夜之间大厦倾颓,千年传承,将再也不复旦兮!
他不能看着裴家就这么倒了!
问题就出在那个朵南王身上!只要她消失!不管裴靳禹是不是裴四,只要他姓裴,就不会为了个已经不存在的魔物而再做出什么毁坏千年裴家的事了!
裴康这么想着,没注意到,旁边的楚可,笑着踢翻了脚边的一颗石子。
本是依山傍水紫气东来的风水宝地,竟因为这颗小石子,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楚可看了眼裴康,犹豫了下,往后退了几步。
裴康陡然察觉异变,正要回头唤她,忽然听到远远传来渺渺森森的歌声——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裴康的眼骤然睁大,往声音的方向难以置信地看去。
大片的曼陀罗花,如潮海般,铺天盖地地盛开过来。
楚可敛下眼帘,完全退开地上那层不着痕迹的石子圈形。
转身,却见天色微起,而她的身后,地狱之花妖娆的魔气,盖满了整个天地。
她定定地看了会,忽地轻笑了下,迈步离开。
第608章 醒过来()
南朵朵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窗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才睁开的眼因为光线的刺激,又微微眯起来。
拿胳膊上挡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握住。
炙热的温度透着皮肤扑袭而来,南朵朵愣了片刻后,忽地抿唇一笑,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大裴。”
其实不过只是几天时间,然而裴靳禹却觉得好像跟这个乖巧可爱的南朵朵分别了许多天。
他笑了笑,在床边坐下,将她抱进怀里。
南朵朵被他突如其来的亲热弄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推开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犹豫了下,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给我拿点东西来吃?”
裴靳禹深深地吸了口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随后才站起来,朝她一笑,“好,我去拿,你再休息一会。”
南朵朵失笑,看着这样静冷却又温柔的裴靳禹,心头发软,目送他一直走出房间,笑容才渐渐敛去。
抬手,在空气中轻轻一划。
果然,一张早隐匿于无形的传音符飘了出来,待南朵朵滴血确认过身份后。
浮动的传音符才晃了两下,淡紫色的光晕后,传出宋南辰那一贯懒散而漫不经心的声音。
南朵朵听着,眸光渐冷,似又变成了雪山之顶那个冷冰冰的雪人儿。
然而不过须臾,这冷厉之色便无声褪去,南朵朵微噏嘴唇,随后迅速一挥手,传音符骤然消散。
房门被再次推开。
裴靳禹单手托着食盘,走了进来。
南朵朵朝他浅浅一笑,起身问,“胡媛和杨洋怎么样了?”
裴靳禹将她按回床上,端起早让厨房备好的大补汤喂她,边道,“还在昏睡中。”
南朵朵被他的亲劳亲为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才张口矜持地抿了一口。
结果又听裴靳禹低笑,“不饿么?”
南朵朵默默地反省了一下,然后一大口,吞了勺子,朝裴靳禹挑眉。
裴靳禹点了点她的鼻子,将勺子拿出来,继续喂,边说道,“使灵奴印的情况其实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听胡娘说,你昨晚本来的意思是想叫杨洋拿命去换胡媛的?”
南朵朵望着他的动作,很想让他喂快点,一边鼓了鼓腮帮子说道,“只是试探一下,不过也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裴靳禹明显看出她的急不可耐,却偏偏依旧继续慢条斯理。
南朵朵动了动,望了他一眼,不满地龇了龇小血牙,“使灵奴印本是强迫使灵绝对忠心主人,胡媛却对杨洋动了心,被咒印反噬本就是常理。我现在用的法子是,要让杨洋彻底融入到胡媛的命格之中,让奴印咒术反将杨洋认为灵主,那么胡媛对他动心,也就是常理之中,反噬也会消停下来。哎呀,你快点啊,饿死了。”
裴靳禹笑,索性将碗全部递给她。
南朵朵大喜,咕噜咕噜几口全喝完,满足地喘了口气,抬眼又见裴靳禹正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登时又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将碗‘故作矜持’地放下。
第609章 生日()
裴靳禹又笑,要伸手去捏她的脸,却被她拍开。
“不过这个入命过程中,一定要保持心性坚定。”南朵朵继续解释刚刚没说完的,“我说的那个意思,确实是为了确认杨洋是不是能够为了胡媛豁出命去,倒没想到”
倒没想到,会听到另一个更让人悸动的回答。
顿了下,接着道,“他虽然没答应,却显然已经用态度表明,在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在无形中和胡媛的命格产生了至死至活的纠缠。至于能不能顺利让奴印反认其为主,就要看两个人自己的努力了。”
裴靳禹大体明白了花园客房里那诡异的红雾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南朵朵给他们虚构的一个幻境,来生往死,度过了便是福,没有过,便是不归路。
南朵朵看了眼外头的阳光,缓了缓,低声道,“还有两夜。”
第三天的子时还不醒的话
裴靳禹看着她,忽地一笑,“下个礼拜是我的生日。”
南朵朵果然一震,错愕地转脸,“你的生日不是”
裴靳禹握住她的手,“是这一世的,年年都会大办,但是今年我想和你一起过。”说着,还暧昧地捏了捏南朵朵的手。
南朵朵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抿了抿嘴,小小地瞄了他一眼,问,“那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裴靳禹将她的手往跟前拽了拽,暧昧却又清晰地低声反问,“你说呢?”
南朵朵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唇。
花园客房内。
团团诡红甜腥的红雾中,胡媛忽然皱眉猛地抽动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忽然回到了那个黑暗肮脏不堪回首的幼年时期。
抛弃妻子的父亲,每天酗酒的母亲,暗无天日的小屋,到处的嘲讽与谩骂,连空气都污臭满天。
生命与生活到处充满绝望。
她不想死,不想就这么被这无情冷漠的世界打败,于是她和野猫抢食,和觊觎她家那点剩余财产的亲戚泼皮,和那些鄙夷轻慢的眼神斗争。
她像一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小草,纵使寒风凛冽四季艰苦,她却依然坚强而生机勃勃地活着。
直到
那个酗酒的母亲,终于因为过度的酒精摄入,撒手人寰。
她抱着那个枯瘦的女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有什么用。
连哭都哭不出来,最后竟索性放声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都骂她没良心的‘野猫’,她也听不到,笑着冲出家门,一直笑一直跑,一直不停地落泪。
然后突然听到一声刺耳而尖锐的刹车声,她下意识扭头一看,却看到两盏明晃晃的车灯,朝她摇摆着直直地急速冲过来!
瞳孔骤然一收。
下一秒,便感觉整个人飞上了天。
漂浮失重的感觉让她一瞬间有过出生以来从没有过的放松。
她闭了眼,任由黑暗侵||袭||了她。
“嘀嘀——”
细微而平缓的机器低鸣。
她恍惚地睁开眼,却一下被眼前一片白晃晃的颜色刺了眼,立刻又闭了闭,朦胧中就见一个人影探过来,从上往下地看着她。
第610章 梦境中()
视线聚焦。
她看到了一个面容清隽却十分阳光漂亮的男孩子,正对着她笑,“你醒了?”
见她不说话。
男孩又转手招了招身边的人,大概说了一句“去叫医生”之类的,然后才再次转脸,温和地朝她笑了笑,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的车没注意,撞到了你,不过万幸只是轻微脑震荡,治疗费用我会一力承担,请不用担心。”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才转眼瞧了瞧四周,发现是医院?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才怔怔地再次看向男孩。
男孩似乎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顺手替她压了下被角,“我没有在你身上找到身份证明,可以告诉我你的父母联系方式么?我让人联系他们。”
父母。
她看着男孩收回去的手,眼睛忽然再次酸胀起来。
男孩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引得这脏兮兮的小姑娘突然哭起来,登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原本还彬彬有礼的含笑也变得尴尬,紧张地往前凑了凑,“你你别哭,是不是哪儿疼?医生很快就来了,别怕啊。”
一声‘别怕’,却让她坚持许久强壮厉害的心,一下子坍塌崩碎。
从没在人前示弱过的她,如同狂风浪雨,骤然间放声大哭起来。
医生和司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着脸的男孩,僵硬地站在床边,床上的小女孩,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两个成年男人对视一眼,忽然默契地一起往后退了几步。
男孩直发懵,好容易反应过来,连忙拿纸巾塞给她,这才让她慢慢地止了泪,却还是红着鼻子红着眼泪,水汪汪地看着他。
男孩被这眼神看得莫名心里一突,等反应过来时,心理已经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床上这个女孩,黑得几乎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眼,亮得惊人,浑身上下不是泥就是土,衣服更是褴褛破烂,连指甲里头都
这样的女孩,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男孩心想,一定是错觉!
可是张口的话,却变得比之前更加温柔可亲,“你别哭了,哭得我难受。”
女孩的眼一下瞪得更大。
男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张着嘴,半晌,忽地往后一退,转身朝外匆匆走开,嘴里还半遮掩地说道,“那个,我先去看看医生怎么还没来,呃,你,你休息一下啊。”
看着男孩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沉冷的心,突然鲜活地跳动了起来。
‘噗嗤’一声,轻笑着问道,“你是谁?”
走到门边的男孩脚步一顿,犹豫了下,回头道,“杨洋。”
床上的女孩愣住,过了一会儿,看了已经没有人的房间,静静地呢喃重复,“杨洋”
裴靳禹处理完堆积的公事后已经临近中午。
管家李善到书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裴靳禹随后眉头一皱,想了想,用私人手机拨通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沙哑,却又轻飘飘的,“老大有什么吩咐?”
“秦芳菲那头怎么样了?”
第611章 一针见血()
“还能怎么样,”对面的正是一直在暗中帮裴靳禹做事的酒鬼,似乎才起来,摸到手边的酒瓶又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才接着说道,“那蛇精来试探过两次,看样子,像是背着主子来的。”
裴靳禹想到昨晚地宫前头的巨大阵仗——这么说苏红鸢底下这些个魔物,有了背主的意思?
那头酒鬼又继续说道,“前两趟已经摸着那蛇精的手法了,这回我在那屋子前头做了个小玩意,必然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