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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叫她如何分辨危险。
她曾在密室中被黑布捂着眼睛,通过细微的声音分辨敌情。江采苓屏气凝神,细细分辨,风声夹杂着金属佩剑和衣料摩擦的声音,江采苓对方至少有十个人,脚步十分轻盈,看样子是武力值很高的人。
能请动这些高手来到贺府的,江采苓心中已经猜到这是谁派来的人。
这次南诏公主坠楼案查清真凶,动了谁的利益,她心知肚明。
脑海中浮现出苏清城的身影,江采苓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本欲平凡度日,怎么偏偏一个接着一个的麻烦来找她?
这些人应该只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不会伤及贺鸣山和孟云二人,府上的家丁根本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与他们厮杀只会白白丧命,毫无作用。
江采苓起身,从桌案隔层中拿出了一个暗红瓷瓶,从中倒出了一粒白色颗粒,江采苓冷静地将其隔着手帕融在牛皮水袋中,透过水袋的细眼,只见白色颗粒浮在水面上,在水中发出“嘶”的声响。少许,便全部融进水中,原本透明的水也变成了浅红的颜色。
这个颗粒名为芙蓉丸,一粒极其珍贵,是师父的独家秘方,制作复杂,成功极难。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是因为这个药丸融进水中后,水会从透明的色彩变成荷花的绯色,十分漂亮。
但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一旦芙蓉丸遇水之后触及到人的皮肤,那块皮肤就像是被火烧一样,十分痛苦,根本没有若是半个时辰不得解药,便会皮肤溃烂,血流致死。
从妆镜台的小匣中拿出了一根银针,在水袋瓶口扎出十来个细眼,只要她一捏水袋牛皮身子,药水就会喷射出来,溅在对方的身上,足以对抗十余人。
江采苓将水袋放在一边,方才重新点燃了蜡烛,倒了一杯茶水,随手拿起了一卷书,读了起来。
这是一个俗套的短篇话本,讲的是一个书生和富家小姐相爱,小姐的父亲自然不允,小姐觉得书生就是她此生唯一爱的男人,于是效仿红拂女跟着书生私奔到京城。书生为春试整夜彻读古人书卷,小姐则从锦衣玉食变成了布裙荆钗,每天为书生准备着三餐,还要侍奉书生洗漱更衣
就在江采苓读到书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准备迎娶公主的时候,门外面的脚步声变得大了一些。
握着水袋,江采苓继续翻动着书页,将杯中最后一点茶水喝进了肚中。
“哐当!”门被踹开,十余个黑衣人蒙着脸涌了进来,看到了桌案的江采苓一副悠然样子,不觉地迟疑了一下。
只见桌案前的青衣女子翻看着手中书籍,另一手握着一个水袋取暖,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柔和了眉眼,通身散发着娴静清贵,像是仕女图中的美人一般,就算是他们破门而进,也没有抬头看,就仿佛她知道他们要过来一样。
黑衣人们相互看了看,他们执行过数十次任务,无论要杀的对象是朝廷中达官显贵、还是江湖上的英雄剑客,都会有慌张或是愤怒的神色,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淡定之人。
“你是贺翎儿?”其中一个人发问。
江采苓这才抬起头,像是才发现他们一样,红唇轻扬,眸中漾着一抹狡黠,“要是我说不是,你们就走?”
“原来是空城计。”黑衣人冷哼一声,没再多言,举着兵器就向江采苓刺去。
江采苓挑眉,垂眸继续翻着书页,说道,“你们主子派你们这十位高手来取我一个弱女子性命,你们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
这句话问到了黑衣人的心坎中,他们养在主子的门下,虽然不是门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也不至于需要十个合伙来杀一个女娃,剑刃在距离江采苓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你说,为什么?”
“愚蠢。”江采苓合上书,低低吐出两个字。
她是故意将他们引到距离她近的地方,这样药水才能通过手中握着水袋喷到他们身上。
就在说话间,江采苓握紧水袋就要反击。
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蓝身影突然出现,从身后将十个硬汉悉数敲晕。
动作之快,吹得烛火几乎熄灭。
江采苓这看清来人,正是从山上回来的贺潇潇。
贺潇潇穿着一身玄衣,袖口和腰带皆是蓝色祥云图样,身上带着灰土的味道,显然是匆匆赶回来的。
“真刺激!”贺潇潇扔下了手里的棍子,看着地上齐刷刷躺着的十个壮汉,笑着说道,显然没有将十个人放在眼中。
江采苓虽然知道贺潇潇武功高深,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能转瞬间就将十个男人放倒,这着实有些出乎意料,放下了手中的水袋,称赞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嘛,我就是占在快上,若是真是正面较量,也不会赢得如此轻松。”
知道只是贺潇潇的谦逊说辞,江采苓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贺潇潇,“喝杯茶暖暖。”
喝了热茶之后,贺潇潇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一个男人,有些嫌弃地开口,“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要不要我帮你扔到护城河里去?”
江采苓唇角勾起笑意,“不急,你想不想看看新奇的东西?”
贺潇潇眼睛一亮,“好啊!”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响动,是家丁听到动静前来询问,江采苓不禁失笑,若是她真的等他们来营救,此怕此时尸体都凉了,于是告诉家丁并无事情,让他们早早休息。
贺潇潇生怕江采苓忘了似的,缠着江采苓问什么新奇的东西。
江采苓抿唇一笑,昭弘帝曾让人教过她催眠之术,如今她倒是想试一试能不能套出更多信息。
第53章 催眠,套出惊天秘密()
江采苓将脖子上的玉坠摘了下来,将其中一个人绑在了凳子上,口中塞上抹布。
那黑衣人醒来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采苓和贺潇潇,显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现如今又怎么会被两个小姑娘以羞耻的方式五花大绑在这里?
就在挣扎的时候,就看到江采苓修剪圆润的手指见拿着一个羊脂色的玉坠,在他眼前来来回回地晃着。
他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做什么,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看向玉坠。
左一下,右一下,随着摆动越来越快,渐渐分不出玉坠是摇到了左边还是右面。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些困,不禁闭上了眼睛。
江采苓知道他已经被催眠成功了,于是开口用轻柔且缓慢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少主。”
“少主是谁?”
“苏清城。”
江采苓皱眉,苏清城不是苏家的少爷吗,怎么还被属下称作少主,于是顺着这个问题继续问道,“苏清城到底是什么身份?”
“苏家大少爷。”
听到黑衣人的回答,江采苓推翻了刚才心中的想法,或许这就是苏清城的独特兴趣吧。
而就在此时,黑衣人继续说道,“七皇子。”
江采苓和贺潇潇听到了这个答案皆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确定没有听错之后,江采苓又继续深究下去。
最后总结成一道线——苏清城是楚国的七皇子,从小就潜伏在大周,上次南诏公主一事,就是苏清城做的手脚,目的就是瓦解南诏和大周。他蛊惑贺翎儿,是知道贺翎儿会嫁进相府,想要迷惑她成为他布在顾既明身边的棋子,以便于知道顾既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谁能想到,大周的富商苏清城竟会是他国的皇子?
江采苓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在掌管朝政的时候,她便发现许多在朝官员皆与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当时还只认为是简单的官商勾结,谋利生财,正巧赶在她刚扳倒一个权臣之时,便准备放到以后再说。
苏清城蛊惑人心的本事她了解,对待女子以皮囊蛊惑,面对男子以权势金钱利诱,这样一个人在大周朝廷中周旋数十年,藏着一个毁灭大周的心,这样的发现怎能不让她冒冷汗?
“阿潇,在你的梦中,苏清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贺潇潇努力回想,“我对苏清城并无太多的印象,我流放之后回到洛阳已经没有听说这个人了。但是我梦到楚国在几年之后会突然多出一个皇子,手腕狠毒,最后就是这个皇子登基大宝,成为了楚王。”
苏清城是何等的恣意,贺潇潇若是没有听过他,八成也就是死去或是消失了。而突然多出的皇子,有极大可能就是苏清城!
江采苓这个真相惊到了,重新掏出了玉坠,将其催眠,“记住,你们都是苏清城的仇敌,四海为家,亡命天涯。”
十个人闭着眼睛,口中重复着,“是苏清城的仇敌,四海为家,亡命天涯”
贺潇潇皱眉,“你这是要放过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假如他们一旦想起来,你知道会给你甚至给整个贺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吗?”
江采苓摇晃玉坠的手一抖。
贺潇潇继续说道,“翎儿,不能妇人之仁,再说他们本来就是要来害你的,他们对你动手的时候可又过半分怜悯同情?”
她并不是妇人之仁,只是自从她杀了郭玉之后对杀人这种事情就极其厌恶。
只是,这件事关乎国家大事,江采苓对贺潇潇说道,“那就麻烦你处理了。”
贺潇潇点点头,一手提着五个男人就走了出去,拉长了威武雄壮的身影投在庭院的地砖上。
第二日,江采苓去到了南侯府,将得来的桂花油送给江雀。
江雀热络地拉着她说着话,“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现在你在洛阳城可是火了呢,家家户户都在谈论着贺家小姑娘查清真相呢!”
众人只知道凶手是南诏的侍女,而不知道这是苏清城操控的棋局。
“不过就是碰巧而已。”江采苓说着,拿出了桂花油交给江雀。
江雀结果瓶子,看到上面的包装,略有些惊讶地开口,“这楚国的桂花油千金难买,你怎么会有?”
“昨日正好茶楼举办一个活动,赢了的奖品就是这个!我听说师父说你一直烦恼这三千青丝,我就想着将这个给你。”
江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总觉得她身上充满了娘娘的气质,更加觉得亲近了几分。
别离南侯府之后,江采苓在回府的路上,准备去淘珍居看一看。
淘珍居的生意依旧红火,人来人往显得隔壁的奇珍居生意冷清很多。
不过倒是没看到气急败坏的柳明楼,反而看到柳明楼一脸慌张,像是躲避着什么,连平时手中摇着的潇洒金扇都没有展开。
江采苓觉得好奇,跟上前去,便看到了阿才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看到了江采苓,低声说道,“抱歉,我们今天打烊了,姑娘却别处买东西吧。”
然后便匆匆地关了门,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事有蹊跷!
江采苓倒是好奇谁能让柳明楼如此慌张,便又在门口多看了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轩昂男子走近奇珍居,身后跟随着一个侍从和一顶轿子。
轿子的木杆并没有弯曲,看样子里面并没有重物,江采苓觉得有点意思,放着好好的轿子不座偏要走着,于是便审视地打量着男子。
男子皮肤呈现小麦色,面上无须,一双狭长的眼睛上市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