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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的汗水黏着头发粘在脸上,平时束着抹额的地方如今露出来,只见到上面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像是蟒蛇一样盘踞在额头上面,但是颜色不深,以至于不算狰狞。因为在噩梦中挣扎,宽大的睡衣滑到了肩头,精致纤细的锁骨上面有个已经落疤多年的牙印。
“公子,咋又做噩梦了?要不要阿才让厨房做些安神汤送过来?”
柳明楼哑着嗓子,说出话的声音就像是漏风的锅盖,发出呲呲的声,“没事,你先出去吧。”
“那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喊阿才。”
退出房间之后,阿才并没有重新躺下,直接到后院烧了热水,从后院的柴房窗口看去正好能看到柳明楼投在窗户上的剪影,阿才叹口气,眸中满是心疼。
那个梦,他从十二岁经历了那场事情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场景,后来生活安定之后,也偶尔会梦到那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晚上。
柳明楼修整圆润的手指尖触碰着额头上的伤疤,慢慢移到了锁骨上落下疤痕的齿印,手指上的纹路感受到疤痕地方的凸起,心中泛起了阵阵恶心,耳边似乎还会回响着那些男人夹杂着粗气的兴奋声音,还能感受到那些人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
柳明楼像是发疯一样,大喊大叫着让阿才送来洗澡用的木桶,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手中。
他曾无数次想,就这样吧,淹死就好了,就不会再回想起那个夜晚——
可是每当鼻腔和口腔都被水充满的时候,他又会泛起生机。
不行,还有一个人,还漏了一个没有死,他要挣很多很多钱,才能杀死那个坐拥高位的人,才能为自己报仇——
披上棉衣,湿淋淋的长发披在后面,从床头贵重拿出了一盒子的碎银子,放在灯下面细细数着,听着金银触碰的声音,在柳明楼的耳中仿佛山间泉水拍打石头叮咚作响时的灵动,比起管弦丝竹更加悦耳,比起佛经更加让人虔诚。
每每此时,柳明楼那颗不安的心才会静下来,像是黑暗中行驶的渔船忽然看到灯塔一样,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稳。
那个夜晚,他真的不想再回想
第36章 柳明楼番外一:小楼昨夜又东风()
一个少年,自小就长得好看,每每拉着阿娘的手出门一起去给下地耕种的阿爹午饭时候,就有好多牵着女娃娃的婶婶会笑着问他,“以后婶子家的小阿妹给你当媳妇好不好啊!”
少年不过是十岁光景,哪里知道什么是媳妇,只是扬着一张讨喜的笑脸,看着旁人笑着。
十二岁的时候,乡上来了一个官老爷,挨家挨户地找人,直到看到了和伙伴们在小溪边玩水的少年,狭长的眼中闪过满意神色,唇边泛起笑意。
少年哪里知道自己落了官老爷的眼,依旧是赤着浑白上身,身上仅仅一个裤头遮羞,露出了纤瘦白皙的长手长脚。
少年手中捧着溪水洒小伙伴头顶上,然后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意,小伙伴也不是好欺负的,几个眼神商量好,一下子围到了少年周边,脱下来遮羞的裤头,接着便发出了一阵哄笑。
“敢合起伙来耍我!”少年也不顾得提上裤子,长手一伸就抓住了一个伙伴。
被踩踏的溪水溅出水花,阳光下形成一个又一个彩虹,少年们的行为不带一丝情欲,阳光之下你追我逐,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也不知疲累。
回到了家中,少年便看到了一个身量很高的官老爷,三十出头,脸上无须,眉眼锐利,一身官服熨帖地穿在身上,威风凛凛地端坐在椅子上面,而自己的父母则战战兢兢地站着一边,看到他回来的时候,眼中全是担忧。
官老爷很喜欢少年,招手示意他过去,抬手摸了摸粉嫩的小脸,很是满意地扬起嘴角,露出一口白牙,接着另一只手大力地在少年的屁股上揉了一把。
少年发出吃痛的声音,官老爷笑得越发开心,带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握住纤细肩膀,低声道,“真是一个勾人的。”
忽然,阿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我儿还小,什么都不懂经不起您折腾,他会没命的!”
这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开口,“我们老爷看上你家儿子,是你的福气,再说这银子一定不会少你们,二十两够不够!”
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眼前的男人长得好看,但是很讨厌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被官老爷发现之后,只见官老爷俊眉一拧,大手一伸,将他重新揽在了怀中,“小可人,你跑什么,爷会好好疼你的!”
少年挣扎起来,官老爷扣住起少年的下巴,俯身将自己的唇对了上去。
“畜生,我打死你!”阿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锄地用的锄头大力将官老爷挥去,官老爷抬手一挡,左手的尾指一截落在地上,顿时间鲜血淋漓。
官老爷看着落在地上自己的手指,狭长的眼中全是幽恨,也不顾让人包扎,冷冷开口,“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狠狠地打!”
见到十来个衙役挥着棒子向阿爹阿娘身上挥去,就连自己的小妹妹都没有放过,少年立刻向自己家人跑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捞了回来。
“小可人,我会留他们一口气的,只要你好好陪我。”
伤心欲绝的少年哭晕了过去,再睁眼便得知了他一家人全都死于乱棍之下的噩耗。
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打过官老爷,为自己家人报仇,少年便假装顺从,忍着这口气一直找机会报仇。
放在身边好饭好菜的给着,平时也没少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但官老爷到底是嫌他有点小,说的最多的就是,“等爷把你养肥了在吃掉你。”
少年也没有辜负这好饭好菜,半年来身高长了许多,乖巧听话,一个月也有了几次出府的机会。就在官老爷觉得时机成熟,来了兴致,要给他“破瓜”的时候,少年将从药房买的砒霜倒在了官老爷的茶水中,哄他喝了下去
过一会儿,看着死在双鱼嬉藻锦被上的官老爷,少年手心满是汗水,全身像是虚脱了似的靠坐在床头,为了骗过外面守夜的人,时不时还发些许床笫间的声音。
鱼肚泛白,天蒙蒙亮。
外面守夜的人已经昏睡过去,此时整个府里都陷入了美梦。少年蹑手蹑脚地从后门遛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灰网悬挂,土墙半塌。
曾经要将小阿妹许给他的婶子早起喂鸡,看到了一脸悲伤的少年,先是一惊,接着连忙走上前,“好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偷偷跑出来的吗?”
“婶婶,我爹我娘呢?”
婶婶皱眉,不忍地指向了不远处一处荒地——
那是村中乱葬岗。
一家人和乡亲们处得很好,乡亲们不忍心一家人尸首异处,便筹钱为三人砌了一个坟墓,墓碑上面写着——魏氏夫妻及其爱女。
少年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爹娘小妹,我已经给你们报仇了!现在,我就随你们去!”
就在少年拿着小刀割向自己脖子的时候,婶子连忙上前阻止,抢过了小刀和少年哭作一团,“我的娃啊,你这做啥!你爹娘没了,你更要好好活着!”
“婶子——”婶子是他除了家人最亲近的人,少年依靠在婶子的肩膀上,将这半年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全都哭了出来,这半年来的压抑,忍耐和仇恨,都在此时释放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村中忽然喧嚣起来,远处的声音传进了耳中,“给我搜!”
少年脸色一变,抬头看着婶子。
婶子别过视线,没有敢看少年的眼睛。
这人是婶子找来的!
“你为什么要骗我?”
“婶子对不起你,婶子看得出来那官老爷是真稀罕你,你跟着他混几年,等他腻味了给你一大笔钱,到时候你再出来娶妻生子,都不耽误的!”
其实她没有说实话,她将他的行踪透露给了官老爷,得到了不少赏钱,当初也是她家的男人为了多争几亩地,就告诉官老爷,这小村中有一个姿色上等的少年。
她怕若是这事情将他知道,那么她一家都会被仇恨蒙住眼睛的少年杀掉,所以将他困在官老爷府上准没错。
少年听到了婶子的话之后,眸子一亮,“婶子说得对,等他腻味了自然就会放了我。”
“这就对了。”婶子见少年将自己的话听进心中,才放松地松开了少年。
就在此时,少年抬手抢过手里的小刀,手起刀落,稳准狠地割下了婶子的舌头,带着鲜血的舌头掉在土中,鲜红的颜色蒙上了点点灰土,像是阿娘曾经做的打糕。
“啊——”
不管眼前的女人如何惊恐,也不顾她是生是死,少年握着小刀,就从村子通往明楼县的山路上逃走。
他杀了官老爷,他的人断是不会留他一命的,他只能逃跑。
一路跑到了明楼县,这比起小山村要繁华许多,少年没有一技之长,流落街头成了乞丐,殊不知乞丐也是有帮派的。
一年来,经过无数次被打,少年终于发现,唯一没有乞丐占的地方只有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无论春冬,无论早晚,始终飘着胭脂香味,回荡着莺歌燕舞。充斥着纸醉金迷。
乞丐们之所以不来这,是因为知道来往的有钱人都将钱花在了姑娘们身上,那些穷人连姑娘都玩不起,更别谈给钱了。
盛夏夜晚,月朗星稀,少年蹲坐在一个角落,啃着包子店老板扔的搜包子,除了扰人的蚊子嗡嗡作响,还是一个令人觉得舒适惬意的晚上。
眯眼睛享受微风的少年没有看到,一个喝醉酒的熟悉人影从花楼里走出来。
身穿着一件蓝白色冰裂纹锦衣,脚上蹬着二色金绣云筒靴,手里摇着扇子,大拇指带着一个玉扳指,尾指极短,好似断了一截。
官老爷在充满胭脂香味的巷子口看到了蹲在地上讨饭的少年,觉得眼熟,看清了那张秀气的脸后,勃然大怒,“你宁可在这里给我当乞丐,也要逃出来!当真是我给你好脸色了!”
少年猛地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眸子。那双眸子中盛着怒火,说着就要将他拖到一旁的小树林,一个灌木丛后面,将他扔在了草地上,“绫罗绸缎,锦被软床你不要,那就在这里吧!”
俯身撕开少年的衣服,在胸口和锁骨上落下了粗暴的亲吻,尤其是锁骨,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一样。
“你怎么还活着?”
“呵,你当真以为那个药房老板卖给你的是毒药!不过就是蒙汗药而已,怎么看到我还活着,很失望?”
“你放开我!渣滓!”
“你叫吧,比青楼花魁叫得还动听!说不定这叫声还会吸引其他男人,瞧你现在这幅样子,估计很多人都会扑上来吧!”
柳明楼那时不过是十三的年纪,一年来饱一顿饥一顿,力气怎么比得上养尊处优的官老爷,就在那个充满酒气的官老爷要扒了他裤子的时候,少年看到了脚底下有一块大石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起石头就向那人的脑袋上砸去。
手腕被握住,“你还想害我第二次吗!身上一股酸臭味道,真是难闻,不如让其他人来!”
朦胧间,少年看到十来个男人,老的少的,面带着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