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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传来温热的温度,等江采苓回过神,已经被顾既明扶起来了,大手覆盖的地方上像是被铁烙烫到了一样,江采苓身子一抖,立刻从顾既明的怀中跳了出来。
江采苓低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既明笑道,“在你摔倒之后。”
江采苓:“”
见到江采苓的面色不好好,顾既明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上次我们和阿瓜一起去明镜山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
江采苓点点头,发出了一声“嗯。”
顾既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朗声开口道,“林间暖酒烧红叶,一行白鹭上青天。”
“噗嗤”江采苓不禁一笑,回想起明镜山上那些附庸风雅的人们东拼西凑写出来的诗作一幕,不禁将刚才的事情挥之脑后,抬眸看向顾既明,“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顾既明黑眸一动,清浅开口,“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记得的,不过刚好当时和你在一起。”
闻言,江采苓唇边不禁绽开一抹笑容,可是又觉得这么简单就被顾既明的话撩到有些丢面,于是努力抑制唇角扬起的肌肉,佯装淡定地启唇回道:“那可能是你上年纪了吧!”
顾既明也不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的确,我比你大了九岁,算是上了年纪。”
这样一说,江采苓反而不好意思了,要知道在她还是江太后的时候,年纪比起顾既明还要大一岁,在这里用贺翎儿的身份装嫩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不群山是高祖当年看到此山气势磅礴,卓尔不群赐名的,百年来已经成为了南安以及附近地方上至高官下至百姓不二的郊游踏青方式。
不过因为不群山是群山环绕,所以每个山峰上的游人并没有明镜山上的人多,偶有人也都是相隔很远,各自保持着距离。
飞鸟声音越过山涧,越发显得清静幽深,满山的枫叶如火如荼铺散开来,仿佛人在画中,分不清是到底是人在山上,还是山在人前。
二人并排走着,一路上说了很多最近的近况。
顾既明听到下元节那天的事情之后,墨色的眸中浮现出清冷的神色,沉声开口,“杜念玉不是善类,你若是觉得力不从心我再派个丫鬟到你身边。”
“不必,杜念玉虽然心机深沉但是自从我和她分析了利弊之后,前一天晚上幸好你派人送来了临摹的画,不然苏清城只怕会怀疑我是大周的探子。若是你在派来一个人,苏清城难免不会怀疑,这样反而麻烦了。”
“依你。”
两个人一路走着,远远就看到一座姻缘祠,满树上都挂着色彩明艳的红色不布条,上前细细一看,上面写的都是情诗情话。
此时,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走了出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来求签的?”
江采苓笑着摇摇手,“不是,我们就是刚好路过而已。”
和尚定睛看了一眼江采苓,笑着开口,“施主一看就是有缘人,不如到我姻缘祠内算上一签。”
姻缘祠也是一个寺庙,寺内人并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占地很小、没有禅房,所以才没有听信流言而汹涌而来的人,所以比平日有些清冷。
江采苓点点头,似乎在征求着顾既明的意见。
顾既明眸中含着笑意,温润开口,“你决定吧。”
“那就进去算上一签吧,平时姻缘祠的签可是需要排长队的。”
“好。”
两个人进入了祠内,姻缘祠内的装潢设计十分精致,比起皇家寺庙,有着说不出来的精巧雅致,尤其是满树的红色飘带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更加衬得这里如梦似幻,漂亮得极不真实。
“请两位施主双手一起握在签盒上面,然后摇动签盒。”
两个人按照指示,微微摇动,一个竹签就掉落出来。
江采苓拿起竹签,读着上面的签文:“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和尚闻言,捋着白色胡须悠悠开口道,“此乃上吉签,春风一动,竹叶之摇晃,沙沙作响,啻可听道金佩在响,花前月下,玉人赴约前来。繇此可知,君之好事已近。”
好事将近?
她和顾既明八字还没一撇,自然不会好事将近,这大名鼎鼎的姻缘祠也没有众人说得那么神奇,盛名难副,和街边上那些算命的骗子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江采苓想要拽着顾既明离开的时候,和尚又幽幽开口,“不过此前还有一解,乃凶签。疑是玉人来,可见玉人并不明朗,或许你们其中一位经过涅槃重生。由此见得,求得此签者必然会经历无数风波,若是在这些风波中不能信任彼此那么前功尽弃,佳偶将成为怨偶,相看两厌算是轻的,重者或有血光之灾。”
其中有一位经过涅槃重生江采苓听到这句话之后,将原本心中的怀疑和猜测都打消了。用一个竹签就能算出她是重生之人,想必不会是故弄玄虚。
面色严肃起来,江采苓追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若是两个人想要携手度过余生,那么必定要相互信任。老衲言尽于此,两位施主请自便吧。”
“多谢大师。”
离开姻缘祠中,江采苓一直都闷闷不乐,心中想着那个签文觉得像是一个大石头重重地压在她的心上。
血光之灾四个大字在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就在刚才大师解签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顾既明咳血不止、缠绵病榻,脸上面无血色地永久闭上眼睛的样子。
“想什么呢?”江采苓闻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放大的俊颜,深邃的墨色眸子中映着她的身影。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江采苓神色极为严肃,像是做着什么沉重的承诺一样,“我一定会找到雪龙参,一定会的。”
他是相府的独生子,江采苓不能让他的父母承受丧子之痛。
顾既明眸色一暖,墨色的眸中聚着暖暖春风般蒙上一层蒙蒙雾气,入鬓的眉毛温柔地低垂,抬起手揉了揉江采苓柔软的头顶,一字一顿说道:“我相信你,你当然不会舍得我。”
江采苓吸吸鼻子,看似洒脱地拍在了顾既明的肩膀上,“我才不是舍不得你,兰淑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你未来的婆婆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自从你用了上山礼佛的借口离开洛阳,拖延了婚事,我娘就一直唠叨着我让我常常去看你。”
江采苓侧头,“油嘴滑舌,你真的是大周的顾丞相吗?”
“顾既明的左肩膀有一个胎记,你要看看吗?”
“若是当初在千灯会上知道白衣卿相是这般德行,才不会瞧上你。”
顾既明意味深长地扬起唇角,“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第152章 小女子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
“大爷,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求求你放了我吧!”
“好人家的姑娘一个人上山?还打扮得如此漂亮?我看分明就是打听好爷的行程,在这等着小爷我吧!小蹄子倒是聪明,小爷今儿就如了你的意,等要了你之后就给你爹娘一百两就娶你做小爷的十三房姨太太;保证让你跟着爷我吃香的喝辣的!”
两个人还没有走出姻缘祠几步,在安静惬意的不群山中忽然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江采苓和顾既明循声走起,只见众树环绕的林子中,一个富家胖少爷正撕扯着一个女子的衣服,满嘴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江采苓定睛一看,这个胖少爷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这不就是王氏旁支的十三公子王赋贵吗!
女子看示弱没有用,于是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强抢民女,当真以为你们王家的权势滔天了吗?”
“我告诉你小爷我就是王法,我们王家是开国元勋,爷看得上你是给你面子,别在这里不知好歹!”王赋贵不愿意多废话了,扑在美人脸上就开始亲热。
站在边上的侍从们打趣地说着荤话,顿时间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江采苓杏眸半眯,她正愁着如何算计王氏,没想到这个肥美的蠢猎物竟然自己跑到了她的眼前。
“你要帮忙?”顾既明斜眸看向江采苓,他一向不是良善之人,而且最讨厌麻烦。在他年幼之时,母亲曾经好心地收留过一个被人欺凌的女儿,可是谁曾想,那个女子不仅不知感恩,反而企图勾引父亲,甚至曾在鸡汤中下毒要害死母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应该管这件事情,毕竟他们二人的身份不便于暴露在人前,尤其是王赋贵是和江采苓打过照面的。
江采苓扬唇一笑,也不回答顾既明,从缠在腹间的布袋中掏出一排银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手腕稍稍用力数根银针就朝着王赋贵的脖颈刺去。
沉浸在软玉温香的温柔乡中的王赋贵忽然感觉到脖颈上的刺痛,伸手去抹,竟然摸到了一排的银针,没等他发怒大声呵斥,双眼一翻只能看到眼白,踉踉跄跄地昏倒过去。
“少爷!”
小喽喽一看到自家少爷昏倒过去,顿时气焰全无,一个个面色苍白地围聚到王赋贵面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面部的,可是王赋贵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小喽喽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最后也顾不上地上的女子,匆匆地抬着王赋贵就离开了。
王赋贵离开之后,江采苓和顾既明两个人从树荫中走出来,女子连忙裹紧身上破碎的布条遮住春光外泄的身子。
当含泪的眸子看到顾既明的面容时候,整个人也顾不上害羞,视线直直地看着惊为天人的脸,满目全然是惊艳神色。
同为女子,即使今天施暴之人不是王氏之人,江采苓也不会袖手旁观,“你还好吧?”
女子声音中带着哭腔,“小女本是上山还愿的,没想到却遇到了王赋贵!”
江采苓疑问道:“你认识他?”
“南安城中但凡姑娘有些姿色的,都会躲着王赋贵的府宅走,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偏偏那么倒霉遇到了那个天煞的!”
王赋贵作恶多端,若不是他爹顶着,单凭他强抢民女这一条就够他关在大牢中几百年了。
江采苓轻轻点点头,“行了,你走吧。”
却不料女子跪在了地上,对着顾既明的方向柔柔说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愿意为奴为婢永远侍奉在公子身边。”
江采苓眉眼染上不悦,这话里面的意思分明就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意思。侧眸看向顾既明,却见到后者一张俊脸上并没有拒绝之意,反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副纠结的样子。
这年头的英雄救美,若是英雄是个美男子,被救的女子定会说要以身相许;若是英雄是个歪瓜裂枣,那女子就一定会说来世衔草结环必当报答大恩大德。
杏眸一转,江采苓清清嗓子,调侃道:“分明是我救的你,你给他做什么奴婢?”
“什么?”女子睁大眼睛,似乎不相信江采苓的话,然后上下扫了一遍江采苓的劲装打扮之后,豁然开朗,“多谢护卫姐姐的救命之恩。”
女子倒也是没有说错,江采苓此时穿的是贺潇潇的衣服,